第58章

  ——難道比接吻還要深入?是什麼?阮總,你可以告訴我麼?

  阮總不可以,阮總的臉已經像是被煮熟的螃蟹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海瑤,眼神里滿是震驚。

  這……還是小海麼?

  秦海瑤對上阮漪涵的眼睛,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阮總,在看什麼?」

  她現在可以確定的有兩點。

  一是阮總和她之前一定是關係匪淺。

  二是她以前對著阮漪涵的時候,可能不是現在的模式,所以才讓她如此震驚。

  阮漪涵沉默著:「有時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相信直覺,那要相信什麼?

  秦海瑤凝視著阮漪涵的眼睛,淡淡的:「好吧,就算是阮總不肯承認我們之前有什麼。」

  她勾了勾唇角,那深邃的眸子裡蕩漾著一絲嫵媚,「你就當我一見鍾情好了。」

  阮漪涵:……

  阮總跑了,跑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了,身形恍惚,眼神發飄。

  中午。

  姜溱月在小院裡請客,請大家吃火鍋,她是最喜歡吃火鍋的人了,尤其是這個天氣,看起來要下雪,氣氛和環境剛剛好。

  她把東西準備好就在門口等著倆人,想著第一天一起上班,倆人應該會很「甜蜜」吧?

  她知道,現在的秦海瑤忘記了一切,能夠毫無忌憚的跟阮漪涵在一起,再沒有任何的思想包袱。

  可是阿涵不是。

  她大概是被之前傷怕了,生怕有一天會因為她,小海再陷入萬劫不復。

  該是會彆扭一段時間吧。

  至於這時間的長短,大概就要看秦醫生的手腕了。

  總之啊,姜溱月是看透了,兩個人是分不開的。

  倆人去的時候是好好的騎摩托車去的。

  回來的時候就變樣子了。

  阮漪涵居然是步行回來的,而且……她還似乎是刻意一樣跟小海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秦海瑤推著摩托車,她一臉的無奈,就好像是照顧受傷小動物的獵人,保持著距離,可目光卻不離她。

  姜溱月:……

  完蛋了。

  她們的阮總真的是沒了之前愛的光環加持,沒了記憶關照,面對現如今全新的秦海瑤,已經完全淪落成這個……受德行了。

  到了家。

  還好有拉珍,她很能活躍氣氛,一頓火鍋幾個人吃的也不尷尬。

  秦海瑤今天特意準備了一些海鮮,在火鍋外面還放了一些酸菜,有點類似於東北那邊酸菜鍋的做法。

  「阿涵,要吃皮皮蝦麼?」

  姜溱月隨口問了一句,她剛說完,秦海瑤扒好的蝦已經放到了阮漪涵的碗裡。

  她說的話,跟小海的動作非常同步匹配。

  不僅僅是姜溱月和阮漪涵,就連秦海瑤都是一怔。她只是下意識的感覺阮漪涵應該是喜歡吃皮皮蝦,沒想到,真的是這樣。還要說跟她沒有關係麼?

  阮漪涵將自己的頭幾乎要埋在了碗裡,拉珍笑眯眯的:「姐姐,上面的牧場開了,一會兒我們去騎馬吧。」

  她生性活潑,除了讀經,基本上都往外跑。

  她就好像要努力用這些時間,把所有的碧海藍天都收進腦海里一樣。

  姜溱月自然是慣著拉珍點了點頭,阮漪涵也是騎馬的高手,倒是秦海瑤一時間猶豫了。

  她沒有騎過馬。

  或許準確的說……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騎馬。

  她這樣游離空白的表情讓阮漪涵看見了,她的心一酸,「一起去吧。」

  這是倆人回來後,她第一次主動跟秦海瑤說話。

  秦海瑤看著她的眼睛,阮漪涵眼眸盯著她,眼裡居然有一點點淚光,秦海瑤點了點頭,心裡怦然一動,原來……阮總喜歡看她柔弱無助的樣子麼?這難不成是她們以前的相處模式?

  想到這兒,秦海瑤偷偷打量著阮漪涵,阮漪涵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今天因為要去秦海瑤工作的地方,所以她穿的很正式,裡面是一套定製的西服,外面披了一件英倫的風大衣,整個人颯爽之中帶著一絲帥氣。

  秦海瑤想了想,又將視線落在了阮漪涵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纖細,白皙,修剪得很乾淨,指甲打磨的圓潤,保養的非常好。

  她又去看姜溱月。

  姜溱月一直天南海北的玩著,瀟灑著,最愛美了,她的手指秀窄修長,卻又豐潤白暫,女人愛美,自然是留了指甲,卻沒有塗指甲油。

  秦海瑤的目光就這麼不動聲色的轉了一圈,她又低頭看了看她的手指,還記得醒來的時候,她似乎塗的是紅色的指甲,後來她嫌太艷麗,與這鄉村的淳樸格格不入,就都剪掉了,也是把手修正打磨的很乾淨。

  她們三個成年女人之中只有阮總不曾留指甲。

  秦海瑤心裡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

  吃完飯。

  阮漪涵很主動的跟著收拾碗筷,也是巧了,她才剛把東西收拾進去,門就被敲響了。

  「咚咚咚。」

  敲門聲短暫又急促。

  秦海瑤去開的大門,打開之後,空無一人。

  她看著地上一束扎的好好的滿天星,很無奈的笑了笑。

  阮漪涵一手拿著碗筷,盯著秦海瑤看,姜溱月吹了一聲口哨:「又是哪個小男生啊?他們也真是夠鍥而不捨的了。」她的目光瞥了阮總一眼,真的很佩服她阮總,太能裝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哇,姐姐,這個花好特別啊,沒有那麼艷俗。」

  拉珍湊了過去,「你喜歡麼?」

  這話問到了阮總的心上,她的心一跳,看著秦海瑤,秦海瑤微微的搖了搖頭,她雖然是回答拉珍的話,可眼睛卻是看著阮漪涵:「現在不是花開的季節,放幾天就會蔫吧的,不喜歡,放心。」

  這一聲「放心」讓阮總一點不放心,她生硬的偏過頭去。

  姜溱月笑了笑進屋裡去洗碗去了,阮漪涵跟了進去,她磨磨蹭蹭在旁邊假裝幫忙,想問又不敢問的。

  燈光之下,阮漪涵的臉色略顯蒼白,她瘦了很多,臉頰都凹進去了,看來這段時間沒少煎熬。

  姜溱月跟誰都能狠心,可偏偏對她不能,她嘆了口氣:「的確有不少小年輕的,好看的不好看的,英俊的瀟灑的一般的都有,但是小海從來不喜歡誰。」

  她這個是實話,秦海瑤也不知道是眼光高還是壓根就看不上,從來沒看見她對誰高看一眼。

  阮漪涵沉默了一會兒,「她很相信直覺。」

  姜溱月點頭:「是啊,她的狗都是,你沒看軟軟一看見你就很喜歡嗎?阮總。」

  阮漪涵:……

  她發現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月月已經完全叛變,變成小海的戰營了。

  這樣也好。

  阮漪涵忍不住想,小海這一輩子,沒什麼朋友,如果能有月月,也該是很幸福的。

  阮漪涵硬邦邦的:「我發現這個村真的人真的很喜歡送花,好俗氣。」

  俗氣麼?

  姜溱月沒這個感覺,「你懂什麼?我感覺花是最能代表少年男少女的心思了,不送花要送什麼,刀麼?更何況,小海很喜歡花的,你知道。」

  她是知道。

  阮漪涵不吭聲了,她進了臥室,姜溱月原本以為她生氣了,可沒過幾分鐘。

  她又走了出來,手裡彆扭的拿了一個用紅色的紙做的玫瑰花,放在了桌子上。

  也不說送給誰的。

  秦海瑤很自主自動的走了過去,她拿起那花看了看,阮漪涵的心跳加速,屏住了呼吸。

  姜溱月:……

  請問這位阮總,剛才是誰說的送花很俗氣的?

  秦海瑤細細的打量著那花,眉眼間的溫柔能將人溺斃,最後,她笑著看著阮漪涵,眼眸里波光流轉:「謝謝你阮總。」

  阮漪涵的臉又紅了。

  她真的像是變成了純情的少女,動不動就臉紅。

  秦海瑤的眼睛勾著她,輕輕的呢喃:「你的手,真是修長又靈巧呢。」

  姜溱月:???

  阮漪涵:………………

  拉珍開心的跑了出來,「要去騎馬了嗎?哎?你們怎麼了?」

  怎麼了?

  姜溱月痛心疾首的看著拉珍,太可惜了啊小朋友,剛才你秦姐姐有一輛車轟隆隆的開了過去,可惜你沒有聽見啊。

  快速把東西收拾好。

  拉珍迫不及待的拉著幾個人去騎馬。

  姜溱月今天心情不錯,也知道拉珍的心思,跟她一起想要回味一下在藏地馳騁的感覺,她換了一身藏袍,就連頭髮都變成了辮子,非常的瀟灑。

  秦海瑤換了牛仔褲,風衣,方便騎馬。

  她內里的毛衣是緊身的,非常顯身材,而且腰細的像是螞蟻,她往那一站,姜溱月都忍不住打量。臥槽,小海真是有料啊,不錯不錯。

  阮漪涵沉默了片刻,她擋在了月月面前,「走吧。」

  這一路上,時不時有當地的村民跟三個人打招呼。

  阮漪涵能夠感覺出來,小海和月月似乎很有人氣。

  路上,秦海瑤似乎一直很忐忑,時不時眼裡都是擔憂。

  拉珍過去安慰她:「姐姐,沒事兒的,我們這麼多人,都可以教給你的。而且牧場裡的馬訓練的很好,不會傷到你的。」

  秦海瑤勉強一笑,她看了看拉珍,又去看阮漪涵,眼裡都是詢問與懇求。

  阮漪涵最受不了她這樣了,她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都會幫你的。」

  秦海瑤的心似乎放下了,她低下頭舒了一口氣:「那就謝謝了。」

  姜溱月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她看著阮漪涵,那一刻突然有點心疼阮總。

  哎,真是可憐啊,才第二天就讓人家給摸透了……還矜持呢?她倒要看看她能裝多久?而且……這段時間,她帶著小海做的她沒有做過的事兒還少麼?人家刀子都玩的那麼痛快,驚呆了小夥伴們,騎個馬能嚇成這樣?

  姜溱月感覺八九不離十,這是小海開始用美人計了,而且她很會下手,知道阮漪涵吃軟不吃硬,開始勾引人了。

  這裡的牧場,雖然沒有阮家的牧場大。

  但是勝在純天然。

  山谷開闊,馬兒肆意的馳騁,天空湛藍,拉珍騎了兩圈,她甚至開心的對著山谷大喊大叫。

  阮漪涵跟著姜溱月也騎了一圈,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她看著秦海瑤反覆握著馬韁繩,似乎在跟牧民溝通著什麼,有些不敢上馬。

  姜溱月策馬催促:「你還愣著幹什麼,不去看看?」

  阮漪涵點了點頭,她拽了一下馬韁繩,喊了一聲「駕」緩緩的騎馬過去。

  秦海瑤遠遠的看著她,在馬背上的阮漪涵真的是美極了,她的上身挺得很直,眼眸里都是英氣。

  眼看著都要到秦海瑤身邊了,拉珍那個小沒眼力價的又發揮功能了,她起了一匹火紅如棗的馬,停在秦海瑤身邊擋住了她的視線:「姐姐,來啊,不用怕,它們很和善的。」

  秦海瑤咬了咬唇,她笑了笑,「是麼?」

  「是啊。」拉珍下馬,她摸了摸自己選的馬,「不信你摸摸它?它很喜歡與人接近呢。」

  因為阮漪涵和秦海瑤之間的視線被拉珍擋住了,所以她看不到倆人在做什麼,心裡有點失落又有些鬆了一口氣。

  她正要離開,就聽見馬一聲鳴叫,突然就轉身跑掉了。

  再回頭。

  拉珍站在原地怔住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海瑤:「姐姐,你幹嘛擰它屁股?」

  秦海瑤不是害怕馬的麼?

  可是拉珍居然看見她……

  秦海瑤看著拉珍的眼睛微微的笑,「乖,去追馬,不要過來,姐姐晚上給你燒烤。」

  拉珍:………………

  嗚嗚嗚。

  姐姐雖然在笑著,但那眼神好可怕啊。

  拉珍「嚶嚶嚶」的跑掉了,阮漪涵疑惑的看了片刻,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可秦海瑤卻眼睛濕潤的看著她,伸出了一隻手。

  阮漪涵:……

  這樣的邀請,怕是沒人能夠拒絕的。

  阮漪涵走了過去,她握住秦海瑤的那一隻手,輕輕的嘆了口氣,「你別害怕。」

  「我不害怕。」秦海瑤握緊她的手:「你跟我一起騎。」她的腳蹬在馬磴子上,一躍而起,從後面抱住了阮漪涵。

  全程行雲流水……

  阮總都驚呆了。

  只是她還來不及有過多的反應,這樣的動作,那樣的柔軟,就已經徹底將她擊潰了。

  一種羞恥感和熱氣從身體裡溢出,阮漪涵扭頭去看秦海瑤:「你……你不是應該坐在我前面嗎?」

  秦海瑤的手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今天你不會騎摩托,也是這麼坐在我後面的。」

  其實從騎上馬那一刻,小海就明白了,她應該是會騎的,一點都不害怕,而且她有自信,自己可以騎的不亞於月月。

  阮漪涵:………………

  阮總還能說什麼?

  難道要說是啊,我是這麼坐著的,那是為了能夠假裝害怕偷偷的接近你一下,難不成秦醫生你也是麼?

  ……

  共騎一馬,夕陽之下,在草原馳騁。

  這是阮漪涵曾經的夢想,在最煎熬的那些日子裡,她一遍一遍的幻想著。

  如今……

  她卻備感煎熬。

  小海貼她貼的太近了……

  她身前的柔軟,她的髮絲,甚至她的呼吸都噴在阮漪涵的脖頸。

  她每一次剛要動,秦海瑤就會顫抖著抱的更緊,海草一樣纏著:「我害怕~」

  這聲音……讓阮漪涵感覺自己再動一下就是地獄惡魔了,她不敢動,咬著唇忍受著煎熬。

  她是深愛著秦海瑤的。

  對於深愛的人,自然是會有身體上不爭氣的反應。

  更何況,她曾經一次次在夢裡重溫著她們的曾經,她曾經那樣完完整整的擁有過小海,她知道她的身體有多麼的美,多麼的柔軟,知道她嫵媚綻放時那罌粟一樣的誘惑。

  夕陽漸漸籠罩大地,霞光將天邊的雲朵渲染得一片曖昧的紅。

  本來天氣很涼爽的,阮漪涵騎馬卻騎出了一身汗,幾個人回去的時候,她基本上全程保持著不看秦海瑤的表情。

  只是,她的懷裡還殘留著她的溫度,還有她的發香與體香,她就是再不想看,身體也早就沸騰了。

  真的是堪比酷刑的折磨。

  回到院子裡。

  阮漪涵第一件要做的事兒就是洗澡。

  她洗的是冷水澡,從頭到尾,涼水淋了下來,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沉默了許久許久,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醒醒吧,阮漪涵。

  努力想要把自己冰醒、拍醒的阮總,這個澡足足洗了十幾分鐘。

  她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房間裡,小海正端著一個盆,坐在地上,一件件給她手洗衣服。

  阮漪涵一看就有點不自在了,「你放那,我自己洗。」

  以前,小海寵著她,基本上每一件衣服都是她手洗的,不然阮總不會穿。

  可那是以前,她們在一起的時候。

  現在這樣,算是什麼?

  秦海瑤低著頭,用手輕輕的揉搓著阮漪涵的外套,她的長髮從修長的脖頸滑落,對著阮漪涵安慰性的笑了笑:「你放心,我只是洗外套,內衣褲給你放在一邊。」

  阮漪涵:…………

  啊啊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阮漪涵深吸一口氣,她決定要把秦海瑤請出去,或者乾脆認真的跟她談一談,她要不要明天去隔壁月月的院子借住一下。

  話還沒有開口。

  秦海瑤突然蹙了蹙眉,她隱忍的抬起手,撫了一下胸口右側。

  阮漪涵一看立馬緊張了,「怎麼了?!」

  她知道秦海瑤的刀傷是留在那裡的,難不成……這幾天太累了,加上剛才騎馬,傷口復發了?

  秦海瑤深吸一口氣,她看著阮漪涵:「阮總,能幫我拿一下藥麼?」

  阮漪涵立即點頭,「在哪兒?」

  「客廳下面的抽屜里,綠色的藥膏。」

  阮漪涵立即衝出了房間,客廳里,月月正在穿肉串,一看她這麼急匆匆的出來愣住了,「怎麼了?阿涵。」

  難不成又出什麼事兒了?

  她現在也是有點疑神疑鬼了,好不容易才開始幸福平樂的生活,她可不想要這一切再被什麼粉碎。

  阮漪涵很著急,她走到茶几前,彎下腰拉開抽屜:「小海的傷口有些疼,我去給她上藥,可能是騎馬撕扯著了。」

  姜溱月被說的一懵。

  傷口……疼?

  怎麼可能,她聽見醫生說過,小海的傷口恢復的特別好,這大半年眼看著都要一年了,從來沒有聽她說過什麼傷口疼啊。

  是不是阿涵搞錯了?

  綠色的藥膏,綠色的藥膏……

  阮漪涵飛快的翻著抽屜,在翻到那一刻,她一句話不說,匆匆的往小海的房間走。

  姜溱月看著那藥膏,整個明白了,她滿眼同情的注視著阮總的背影。

  那個……阮總真的是好心善啊。

  拿著驅蚊膏去給她家小海處理傷口,真的好讓人感動啊,她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房間裡。

  秦海瑤坐著等了片刻,眼看著阮漪涵要進來了,她靠在牆上,一手捂著右胸口,頭垂著,痛苦又隱忍。

  阮漪涵進來看到這一幕心都碎了。

  什麼保持距離。

  什麼要去別的地方住。

  全都扔到了腦袋後面。

  她急急的說:「藥來了,傷口在哪兒?我給你塗。」

  傷口在哪兒?

  秦海瑤臉色似乎疼的都有點發白了,她眼眸濕潤的看著阮漪涵:「不用了,阮總,我自己來就行……我都習慣了。」

  這話,簡直是把阮漪涵的心給剜出來,什麼習慣了?這樣難受的話,她不想聽。

  阮漪涵心酸又強勢:「快點坐好,我給你上藥。」

  坐好麼?

  秦海瑤想了想,她走到床邊躺下,然後一隻手抬起,緩緩的去解衣服的扣子。

  心急火燎的阮漪涵怔住了,這是……這是幹什麼?

  秦海瑤看著她,眼角有一絲紅,眼眸里的波光簡直是能夠將人的心都勾走,「我傷到了胸口……阮總不知道麼?上藥自然是要脫衣服的,躺著更方便一些。」

  她動了動,似乎又扯著舊傷了,小海疼的「噝」了一聲,咬著唇,可憐兮兮的看著阮漪涵:「你能幫幫我麼,阮總?」

  幫、幫什麼……

  阮總的腦袋「轟」一聲都要炸掉了。

  此時此刻。

  她的小海。

  她想念了這麼久的心尖上的人就這麼衣裳半解的躺在床上,秦海瑤偏著頭眼眸里蕩漾著脆弱的水光,隱忍又難過的看著她。

  阮漪涵:……

  她簡直是又要瘋又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