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想到這個佐助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如果是千語的夢境，那進來的人裡面肯定有綱手、鳴人和小櫻，而在自己見過的兩個人裡面，鳴人和小櫻都不是入夢者。
然後還有自己父母，最大的可能，這要不是父親的夢境，就是母親的夢境，甚至還有可能是尼桑的。
算了，不糾結這些。
看著佐助臉上的釋然，鼬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佐助也長大了。
想著，鼬轉頭看向乖巧的佐良娜，眼睛一閃，輕聲叫道，「佐良娜，能跟我們說一些以前的事情嗎？」
「以前的事？」佐良娜微微一愣，有些猶豫的看向佐助。
看著佐良娜的表情，富岳大手一揮，「沒關係，想到什麼說什麼就行，比起兒子我更想聽我的孫女跟我說。」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主要原因不是因為佐助自己都不知道嗎。
佐助苦笑，作為入夢者，他怎麼可能知道夢境裡的發生的事。
佐良娜捂著嘴笑了出來，「好吧，那爺爺和大伯想聽什麼？」
「嗯，我想想。」富岳裝作思考模樣，半晌後點了下頭，「那就從你覺得佐助最帥、最厲害的地方開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到這個，佐良娜眼睛一亮，十分興奮的推了一下眼鏡，「事情要從第四次忍界大戰開始說起。」佐良娜帶著興奮的笑容，「在我了解的歷史中，曉組織集結所有S級叛忍攻打木葉，掀起第四次忍界大戰序幕，卻被千語叔叔、七代目大人以及爸爸阻止。」
「隨後三人在終結之谷展開大戰，七代目大人和爸爸一起對戰千語叔叔，那一戰幾乎波及了整個忍界。」
「他們三人的戰鬥讓半個火之國、半個風之國、小半土之國近乎毀滅，水之國受到忍術波及影響土地減少了三分之一，少數小國更是連國土都完全消失，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是地圖另一邊的雷之國。」
「雖然事後千語叔叔也使用忍術恢復了這些毀滅的地方，但影響還是留了下來。」
「那一戰後，千語叔叔代表千手一族，七代目大人代表旋渦一族，爸爸代表宇智波一族重新建立新的秩序，守護整個忍界的和平……」
說到這，佐良娜看了一眼三人的表情。
富岳是滿臉嚴肅，不過嚴肅的同時似乎也呆住了。
鼬微微張著嘴，滿臉懷疑人生的模樣。
到是佐助，整個人無比嚴肅，眼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佐良娜也只當是爸爸想起了以前的時間，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之後的幾年裡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直到大概十五年前。」
「月亮掉下來了。」
「月亮？」鼬帶著不可思議的震撼，忍不住開口詢問，「你說的月亮是天上那個月亮嗎？」
「嗯。」佐良娜推了下眼鏡，「雖然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聲，但作為當時任務當事人的媽媽跟我說過。」
「月亮上住著傳說中六道仙人的後代，寄宿著完全不輸給寫輪眼的瞳術，名為……轉生眼。」
「通過轉生眼的控制，將月亮扔向忍界，想要毀掉整個忍界。」
「然後由七代目大人、媽媽、爸爸、鹿丸叔叔、雛田阿姨五個人組成拯救小隊，救回了當初被月亮之人帶走的花火阿姨，並摧毀了控制月球落下的轉生眼。」
「那個時候，爸爸好像準備用一招什麼忍術，要把整個月亮打碎，最後還是媽媽叫住了他。」
「之後爸爸跟媽媽結婚，千語叔叔跟香磷阿姨結婚，七代目大人跟雛田阿姨結婚，鹿丸叔叔跟風之國公主手鞠阿姨結婚，寧次叔叔也娶了天天阿姨，他們的婚禮都在同一年舉行。」
「再然後……就是現在了。」
說完，佐良娜長舒一口氣，看著在場目光奇怪的三人，小心翼翼的開口，「怎麼了嗎？」
富岳深吸一口氣，帶著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笑容，「不，只是有點不知道該去接受。」
抬頭，他有些無奈的看著佐良娜，「沒想到在我死後，忍界發生了這麼多大事嗎。」
短短二十年的樣子，第四次忍界大戰、幾乎毀掉半個忍界的戰鬥、月亮帶來的毀滅危機。
哪怕是在曾經的忍界大戰時期，這種事情也是難以想像的。
轉頭看著佐助，富岳深深的看著自己兒子，「現在的你，到底有多強？」
這個『現在』，是指夢裡的現在，而不是現實世界的現在。
「……」佐助沉默了一下，沒有開口。
因為他也不知道。
不過從幾年前未來的自己穿越過來所表現的戰鬥力，大概……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強吧。
鼬到是已經回復的差不多了，他伸出手拍了下佐助的肩膀，「我也沒想到，你能成長到這種程度。」
「我也想不到。」佐助無奈的笑了出來。
右手捂著自己右眼，佐助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佐良娜，「佐良娜，能幫我那一面鏡子嗎？」
佐良娜點頭，起身走進房間，大概十多秒後，拿出一面臉大的鏡子。
遞給佐助，佐良娜有些好奇，「爸爸，你要看什麼？」
「眼睛。」佐助回了一句。
鏡子放在面前，掀起有些遮擋視野的長髮，看著鏡中出現在的面孔，佐助再一次愣住。
不止佐助看到了，鼬和富岳也看到了。
雖然早就知道，但真正看到的感覺，和單純只是知道的感覺完全不同。
震撼和一抹淡淡的心驚。
那股壓迫力，是任何萬花筒都帶不來的。
佐良娜有些奇怪的看著佐助，「你怎麼了爸爸？不舒服嗎？」
沉默，佐助放下鏡子，目光平淡的看向佐良娜，「佐良娜，我跟你爺爺和大伯有些事情需要說，你能不能先去跟媽媽和奶奶待一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佐良娜是一個十分懂事的孩子。
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她沒有任何不滿，笑著看向富岳和鼬，「那爺爺、大伯，我先去找媽媽跟奶奶了。」
「去吧。」鼬帶著溫柔點頭。
看著佐良娜走向廚房的背影，富岳收回眼神看向佐助，「有什麼事嗎？」
「現在的世界，可能是真的未來，不是夢裡的。」佐助面色凝重，「曾經千語告訴我，我會擁有單眼勾玉輪迴眼，單眼永恆萬花筒，然後在不久後，我遇到了未來的我。」
「未來的你？」富岳眉頭一皺，看向鼬，「是你說的那次嗎？」
「是。」鼬確定的點頭，「當時未來的佐助帶著千語找到我，通過千語的能力把我拉進了夢中。」
「是這樣。」佐助點頭，「在夢裡，未來的我告訴我，他回到現在這個時間點是為了四件事。」
「第一是治療千語的傷，第二是帶尼桑入夢，第三是為了帶千語未來的女兒回來看千語，而第四，也就是連千語都不知道的事情。」
「告訴我和鳴人，阻止千語滅世。」
「滅世！！！」富岳和鼬滿臉震驚。
佐助深吸一口氣，「未來的我說，千語為了讓整個忍界和平，選擇跟六道仙人聯手，清除整個忍界的查克拉，將忍者這一存在變為歷史。」
震撼的看著佐助，鼬腦海中微微一轉，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剛剛佐良娜說的歷史，是真正的歷史？」
「有可能。」佐助輕輕點頭，「按照千語的說法，夢境的構成是造夢者希望看到的事，和造夢者本身的認知，而剩下脫離造夢者認知的事物，則有入夢者補充。」
「雖然不知道這次造夢者是誰，但他應該是想看到我們一家團聚，或許說，大團圓結局。」
「而這個結局沒有任何知道，所以由入夢者……或者說，曾經的入夢者補全。」
目光落在廚房方向，佐助似乎透過牆壁看到了佐良娜，「如果說佐良娜的身份是跟著未來的我來到當初那個時間，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也就是說，那個鳴人口中木葉的街頭藝人，其實就是未來的他，而被他帶來的三個人韻、佐良娜、博人，其實就是千語、鳴人和他的孩子。
千韻、宇智波佐良娜、旋渦博人。
莫名的，佐助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也就是說，佐良娜真的是我的孩子。」
千語那個混蛋居然不是騙他的。
複雜，夾雜著一抹不明意味的苦澀。
當初在夢裡，佐助發現佐良娜宇智波一族的身份，加上現在這個夢裡的事情，很明顯千語是知道未來的事情。
真是個混蛋。
佐助對千語是真的無話可說。
對視一眼，富岳和鼬看著對方眼中的震撼。
轉頭看向佐助，鼬開口，「那你想怎麼做？」
「阻止他。」佐助毫不猶豫的開口，「如果現在的一切真的是未來，那這樣的未來決不能讓千語毀滅。」
「我倒是覺得千語的想法沒什麼問題。」富岳雙手抱胸，「忍者的歷史，就是血和戰爭的歷史，如果忍者真的消失，忍界或許真的會迎來和平。」
確實，在沒見過和平之前，連佐助都無法反駁父親的話。
輕輕嘆了口氣，佐助無奈搖頭，「其實我也很糾結，千語的路是所有人都沒有走過的路，沒有任何知道結局是怎麼樣。」
「而鳴人選擇的路，雖然能看到，但卻更加難以做到的事。」
靠在沙發上，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佐助眼中有些茫然，「我本來只是想要解決宇智波一族的問題，但現在我不得不面對的是，分歧。」
目光轉向廚房，「如果現在的一切真的是未來，那很顯然，鳴人成功了。」
媽媽……小櫻……佐良娜……
如果未來真的是這樣，那佐助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但未來並沒有媽媽，沒有爸爸，也沒有尼桑，這樣的未來，又是否真的是自己所期望的未來。
保持宇智波的榮光，還是為了沒有結局的虛幻放棄這一切。
和平……這兩個字哪有那麼容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