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著看著綱手，自來也臉上的笑容收回，輕嘆了一口氣，「我可是木葉的三忍之一，這意味著什麼你也明白。」

  「意義不同。」綱手用力握緊拳頭，「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我不是去面對他們。」站起身，來到綱手面前，自來也認真道，「只是要去做一個師傅該做的事而已。」

  綱手靠著窗戶，「他們不會聽你的。」

  「誰知道呢。」自來也聳肩，「但，既然他們三個是我的弟子，我就不能只是看著。」

  「切。」綱手不爽的扭頭，「老頭子那樣的色鬼到底是怎麼教出你這種弟子的。」

  「哦呀，你終於承認我很優秀了嗎？」自來也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綱手沒有反駁，「老頭也知道，如果他退位，能當上火影的人中，排在第一位的是你，而不是我。」

  「論火影，你比我更加合適。」

  綱手眼中帶著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然而，自來也卻笑著搖頭，「我這個人自由慣了，火影這種位高權重的位置，還是讓你來做更合適。」

  像是在感慨昨日，自來也看向窗外，「曾經的平乳綱手，現在也成了木葉的**火影，時代在不停的改變嘛。」

  他的目光投向綱手，「過去美麗的你，現在也是年過半百的老奶奶了。」

  「你想再回去病床上躺兩天嗎。」綱手威脅道。

  自來也不在意，「只是想到你心中懷揣著許多對死者的思念，我還真是非常無奈啊。」

  綱手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聳肩，自來也繼續開口，「這幅思念未來會變得更多。」

  看著綱手的面色，自來也只是笑著，「但冷靜想一下，其實並不一樣，我的使命是成為下一代的標榜，幫助他們，為了這個我願意笑著賭上自己的性命。」

  目光穿過窗戶，落在木葉最顯眼的火影岩上，「這大概就是年長者的帥氣之處吧。」

  ……

  醫院後院，千語五人坐在休息的長椅上，各自聊著自己的事情。

  猿飛日斬似乎還還是存在讓大蛇丸回歸的意思，玖辛奈則逮著猿飛日斬的鬍子一臉火氣。

  水門當然是在嘗試拉住玖辛奈了。

  而千語，他只是坐在躺椅上看著天空。

  夢中的陽光沒有那麼毒辣，微風輕輕吹拂在幾人身上，唯一讓他們感到不適的，應該就是周圍人時不時傳來的呼聲。

  按照自來也的夢境，這裡除了千語每個人都是木葉的傳奇人物。

  任由光芒落在自己身上，某一刻，千語轉頭，看向迎面而來的兩道身影。

  「聊完了？」千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幾人同時轉頭看去，綱手和自來也正好步入後援。

  兩人臉上看不出什麼奇怪的神色，只是自來也一直保持著微笑。

  揮手，自來也笑著，「已經聊完了，綱手她說她很後悔沒跟我結婚，所以到了現實世界就馬上跟我訂婚。」

  目光投向綱手，看著綱手面無表情的模樣，千語瞭然。

  笑容收回，千語從長椅上站起，「那還真是恭喜你了，好色仙人。」

  「什麼好色仙人，我是妙木山蛤蟆仙人。」自來也不滿的瞥了千語一眼。

  千語不可置否的聳肩。

  面對來到自己面前的自來也，水門第一個上前，「自來也老師，好久不見了。」

  「前兩天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於可以說了。」說完，水門自己都笑了出來。

  自來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這個不孝徒弟，綱手之前打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上來幫我，害我在差點落下心理陰影。」

  「我覺得你完全是活該。」猿飛日斬笑著抽了口煙。

  玖辛奈笑著抱住綱手的手腕，「綱手姐，我們也好久沒見過了。」

  「兩天前你說過這個了。」綱手白了玖辛奈一眼。

  其實回憶了一下，腦海中從自己離開木葉之後，她就再沒見過玖辛奈了。

  當初也沒想到，再一次聽到玖辛奈消息的時候，居然是最後一次。

  而如今，玖辛奈的孩子都已經十六歲，本來應該三十歲的玖辛奈，看上去卻跟十幾歲的小女生一樣。

  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慶幸。

  至少綱手慶幸不起來。

  自來也跟水門相互笑著，述說著這麼多年來對彼此的思念，綱手和玖辛奈則和往常似乎沒什麼兩樣。

  猿飛日斬欣慰的看著他們，而大蛇丸，則默默湊到千語身旁。

  「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對吧？」大蛇丸難得沒有陰陽怪氣說話，而是用一種十分正常的語氣。

  詫異的看了大蛇丸一眼，千語沉默了一下，「你再說什麼，我不知道。」

  「以我對這兩個人的了解，綱手現在很不爽，而自來也，應該就是綱手不爽的原因。」大蛇丸笑了出來。

  「你觀察綱手這麼仔細，是喜歡綱手嗎？」千語懟了一句。

  大蛇丸無奈，「老實說，以前喜歡過綱手。」

  看著千語莫名驚悚的神色，大蛇丸卻毫不在意的攤手，「這種感覺應該能被稱為喜歡，因為我很在意綱手……的血脈。」

  血脈？

  哦，那沒事了。

  千語收起自己驚悚的目光，「綱手沒有遺傳木遁，所以你就不喜歡她了？」

  「沒錯。」大蛇丸理所當然的笑道，「沒有價值的東西不值得被喜歡。」

  大蛇丸的觀點一概如此，千語也知道。

  看著開心的所有人，千語的面無表情和大蛇丸的興趣缺缺反而有點格格不入。

  「為什麼不笑？」千語看向大蛇丸。

  「因為笑不出來。」大蛇丸坐在長椅上，「你呢？」

  「不想笑。」就這麼簡單。

  千語喜歡笑，前世也是，現在也是，連自己死去的時候，都是在笑。

  他不想讓任何人擔心，不想讓任何人因為自己的離去而悲傷。

  所以，他要笑。

  笑能驅散別人心裡的擔憂，能按下心中的不舍和牽掛，能將內心深處的陰暗隱藏起來。

  每個人都習慣了微笑，卻沒多少人能在不該笑的時候笑出來。

  但千語可以，自來也也可以。

  不想笑，那就不笑，看著對面那個人的笑容就行。

  或許你會漸漸被感染，然後開心的笑出來。

  開心果，有時候，並不是誇獎，而是悲哀。

  轉身，「走吧大蛇丸，去吃個午飯。」

  大蛇丸看著千語的背影，「現在不是午飯時間。」

  「沒關係，只要想吃，什麼時候都可以是午飯。」千語沒有停留，在玖辛奈不解的眼神中，緩緩的走出醫院。

  大蛇丸深深的看了一眼自來也，也跟著千語走了出去。

  或許夢中不會再見面。

  抱著綱手的手臂，玖辛奈一臉疑惑，「千語怎麼了？」

  「去吃飯了吧。」綱手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眼睛一亮，玖辛奈說道，「那我們也一起去吧。」

  然而，自來也卻拉住了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嘛，今天水門下廚，我們幾個去家裡做飯吃，時間剛好差不多。」

  玖辛奈一愣，「不叫千語嗎？」

  「他大概，有自己的事情吧。」綱手接過話茬，「算了，不管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夢裡都有必須要做的事。」

  想了想水門和帶土的夢境，玖辛奈點了下頭，「好吧，那我們就回去吃飯好了，不過，今天我下廚。」

  自來也和綱手的面色同時一僵，額頭流下冷汗，「不用了吧，讓水門來就行了。」

  說著，自來也還瘋狂給水門眨眼。

  無奈的笑了出來，水門上前拉住玖辛奈，「你陪著自來也老師、綱手大人和猿飛大人就行，我做飯就好了。」

  玖辛奈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不爽，「水門你什麼意思？我做飯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水門趕忙擺手，「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很喜歡你做的飯。」

  說完，對著綱手和自來也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兩個人眼角瘋狂抽搐。

  順便提一句，水門最喜歡的食物，就是玖辛奈做的飯。

  舉目望去，只看到千語和大蛇丸的背影。

  快速的買完菜，中途猿飛日斬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笑著說琵琶湖還在家裡等自己，就不跟他們一起了。

  自然，還是遭受到了綱手無情的嘲諷。

  不過猿飛日斬並不在意。

  回到家中，玖辛奈主廚，水門幫忙，自來也和綱手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從剛剛入學聊到第二次忍界大戰，最後聊到三人分道揚鑣。

  一直到最後，雨之國曉的事情也被綱手一一說出。

  從神無毗橋一戰，到曉組織創立，最後到宇智波斑的陰謀。

  幾乎除了輝夜的事情，隨後的東西都在兩人聊天中一一說了出來。

  飯很好吃。

  大概是因為有水門的幫助，玖辛奈沒來得及展現自己的廚藝，就被水門悄咪咪的代替了。

  一直到最後，做飯的人變成了水門，而玖辛奈完全沒有發覺。

  不愧是水門。

  四個人歡笑著坐在桌上，吃著桌上的飯菜，笑著談論曾經的故事。

  自來也理所當然的惹火了綱手和玖辛奈兩個人，在要被金剛封鎖捆起來然後被綱手拳擊的時候，水門十分機智的攔住兩人。

  最後，師徒倆只能在兩人殺人的眼神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