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沈司聲音輕柔的讓她瞬間心裡安靜了不少。Google搜索
柳棠向後退了一步,轉身向樓下走去,「我媽讓我回家。」
沈司皺眉,「你就說在我這兒。」
我說在你這兒我媽就不打我了?這人真奇怪。
柳棠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包,轉身向外走去,「謝謝你,但是我必須現在就走了。」
外面的大雨還在下,沈司拽住柳棠說等一下,走進房間。
不一會兒,沈司將一件自己的大外套遞給柳棠,穿上外套向外走去,「我開車送你。」
柳棠眉頭一挑,「不是說車沒油了嗎?」
沈司微微挑眉,「誰說的?」
好嘛,被耍了。
柳棠咬緊後槽牙,這個助理看起來還挺陽光帥氣,憋了一肚子的壞屁呢。
她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你那位助理我覺得可以開除了。」
沈司望著她向外走的嬌小背影,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柳棠跟著沈司走進地下車庫,直到沈司打開了車庫的燈,柳棠簡直被面前的畫面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在搞車展嗎?
龐大的地下車庫裡停著十幾輛車,一看就價值不菲,有的車能認出來,有的車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沈司從旁邊裝修精緻的玻璃櫃裡拿出一把鑰匙,沖柳棠一招手。
半夜三點,紅色布加迪轟鳴著離開了天山國際。
身邊的沈司一改往日的西裝革履,穿了一身黑色的皮夾克,不知怎麼,配上炫麗的紅色布加迪,平日裡的清冷化作烈焰炸開在柳棠面前,他那張過分俊俏的臉此時好像也帶了幾分熱烈。
柳棠突然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沈司塞進她衣服兜里的那張銀行卡,這段時間焦灼的生活,讓她徹底忘了這茬。
她決定今天晚上找到,下次碰見了還給他。
「身體還好嗎?」柳棠問。
沈司:「嗯?」
「沒啥。」柳棠側頭看向窗外。
「唔,沒事。」
沒問還好,她一問,沈司才覺得嗓子癢,渾身發冷,壓抑著咳嗽了一聲。
車裡的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一路無話。
布加迪停穩在柳棠家樓下。
沈司將一把雨傘遞給柳棠,「上樓給我發消息。」
柳棠還在想要怎麼跟媽媽解釋,敷衍的嗯了一聲,說了聲謝謝,打傘向家裡跑去。
屋裡燈火通明,柳棠打開家門的時候,溫雅正環抱雙臂坐在沙發上。
屋裡一片寂靜。
柳棠大氣不敢喘,悄悄地關上房門,抱著沈司的衣服低著頭走到溫雅面前。
「幹什麼去了?」溫雅冷著臉問。
「媽。」柳棠坐在溫雅身邊。
溫雅冷聲說:「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夜不歸宿,撒謊成性,真不知道以前那個乖巧聽話的柳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對不起。」柳棠低頭小聲說。
「你還想跟我說你在醫院加班?」溫雅紅著眼睛抬頭瞪著柳棠,「趙兮月都跟我說了,你被康樂開除了,你現在連這麼重要的事兒都打算瞞著我嗎?」
「不是。」柳棠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紅著眼睛垂下頭去,緊緊摳著掌心。
「告訴我為什麼被開除了,為什麼也夜不歸宿,剛才樓下送你的那輛車裡的人是誰?」
溫雅越說越氣憤,狠狠一拍桌子,聲音尖銳帶著顫抖,「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搞什麼!你是不是被老男人包……」
溫雅怎麼也說不出口這不堪的字眼,紅著眼睛咬住嘴唇。
柳棠全身如墜寒潭,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溫雅,眼淚奔涌而出,「怎麼趙兮月跟有錢男人出去約會訂婚就是找了個好人家,我被一輛豪車送回家我就是被人養?媽,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溫雅也被氣得不輕,全身顫抖著一巴掌扇了過去。
一聲脆響,打的柳棠眼冒金星,柳棠捂著臉沒有說話,可是眼神已經變得冰冷。
「我給你那麼多錢供你讀書,讓你有文化,讓你不要走媽媽的老路!從小給你講那麼多的道理,告訴你女生要獨立,要有自己的思想,你現在就這麼回報我的?你沒手沒腳,需要像趙兮月那樣找個男人養你嗎!」
柳棠咬緊牙關沒有跟媽媽吵起來,全身卻止不住的顫抖。
「媽!你說要讓我獨立!可是你是這麼做的嗎!那你為什麼要在趙勇身邊任由他的打罵還要繼續討好他和他的女兒!」
「他花著你的錢拿去賭,你辛辛苦苦填補那個大窟窿,可是他呢!」
柳棠氣的渾身都在哆嗦,「我怎麼了,我只不過是下大雨了我回不了家被路過的好心人送回家,不過是想要多賺點錢給你買藥讓你身上被打的地方快點好!」
溫雅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棠那張絕望的臉,她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從小乖巧聽話學習又好的女兒嘴裡說出來的。
「你嘴上說著獨立自主,可是卻打心眼裡羨慕趙兮月和那麼有錢的男人訂婚了,又嫌棄我這不好那不好,學習沒用,媽,你告訴我,你做人的準則到底是什麼!」
柳棠氣得攥緊沈司的衣服,哽咽起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你如此厭惡我!」
她再也懶得管溫雅,轉身走進房間裡,將沈司的衣服狠狠摔在床上,黑暗中一腳踩在地上的什麼東西上,疼的她眼淚冒了出來,一瘸一拐的打開燈。
屋裡又是一片狼藉。
她的盒子柜子箱子全都被翻開了,裡面的東西扔了一地。
突然想起沈司沈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她的銀行卡,急忙轉身四處尋找起來。
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張銀行卡。
她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雖然不知道那裡有多少錢,但是看沈司的行頭,那裡面的錢肯定不是她能還得起的。
這怎麼辦?她最討厭欠別人的,一點都不行。
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想來可能已經被趙兮月拿走了。
柳棠抹了把眼睛,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流了一臉,她去擦,眼淚卻越來越多。
為什麼生活要如此對待她,她已經足夠努力的向前奔跑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苛責她,為什麼她從來都遇不到稱心如意的事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哭著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柳棠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滿臉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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