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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打斷沈司的話,張子揚很快停下車,柳棠抓起後面的雨傘,「謝謝你今天送我過來,雨傘先借給我,回頭還你。」
柳棠的手被沈司一把按住。
他抓過柳棠手上拿著的文件扔給張子揚,「你去送。」
張子揚:「?」
「不用了。」柳棠推開他的手,「謝謝你們送我過來,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我待會兒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她轉身就要下車,卻被沈司再次拽住,「你會感冒的。」
張子揚翻了個白眼,「得了,不打擾二位,我不會感冒,我跑腿去了。」
怨種助理張子揚淋著大雨跑出去了。
沈司換到駕駛位置,啟動車子向天山國際裡面開去。
「去哪兒?」柳棠皺眉,「你把我放路邊就行了。」
沈司卻一路開著車,暢通無阻的開進天山國際的別墅區里,停在別墅區中間最大的一套別墅面前。
直到沈司打開了別墅的大門回頭看她,柳棠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說搞科研的,一般都貧苦一生,為科研事業發光發熱,這個人,怎麼如此高調?
他的工資支撐得起他這麼揮霍嗎?
還說他沒有干那些事?
回過神來的時候,柳棠已經被沈司拽進別墅里。
這偌大的別墅居然沒有保姆,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下雨天的晚上,居然帶著淡淡的陰涼。
沈司走進廚房,挽起袖子做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端到柳棠面前。
柳棠還是沒能忘記沈司是個干灰色生意的人,看著他下的面,想起他帶著一群手下的樣子,瑟縮著收回手去。
她很餓,但是她不敢吃,誰知道沈司會不會在這裡面下了什麼東西,柳棠會不會一覺醒來已經沒了胳膊,沒了腿?或者被送到緬北去……
「你吃吧,我沒下藥。」沈司好像看出了柳棠的猶豫。
一句話說的柳棠有些尷尬,心虛的低下頭去,默默吃起了面。
安靜的別墅里開了空調,漸漸的溫度上來了,柳棠吃了一碗,感覺沒有吃飽,想要問沈司還有什麼吃的,轉頭卻發現沈司已經靠在旁邊的躺椅上睡著了。
那天在醫院裡相遇,他額頭滾燙,聲音嘶啞,想來是在涉密科的小黑屋裡睡不好,著了涼,又沒吃好,所以感冒發燒了。
可是再次相見,他居然還在這裡不分白晝的奔波,雖然住著這種無比豪華的大別墅,卻也為了工作奔波到如此。
柳棠決定不打擾他,輕手輕腳的去廚房,發現鍋里居然還有麵條,又吃了兩碗才覺得滿足,輕手輕腳的把碗筷洗了,拿起包悄無聲息的向門口走去。
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柳棠嚇了一跳,忙向後退了兩步,卻看見張子揚渾身濕漉漉的從外面走進來,氣的嚷嚷,「阿司你個混蛋——」
下一刻話語戛然而止,張子揚咧了咧嘴,看著沈司睡的毫無防備,嘖了一下壓低聲音,「他就不怕你藥死他?」
柳棠皺眉,但是看著張子揚為了幫她送東西淋的濕透的樣子,也沒辦法再吐槽他。
「我走了。」柳棠沖張子揚擺手,「謝謝你啊。」
「哎。」張子揚急忙伸手拽住柳棠的衣角,「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怎麼回?天山國際在津海郊區,這會兒可沒有車了。」
柳棠咬了咬嘴唇,感覺一陣頭大,她第一次十分不要臉的抬起頭來看向張子揚,「要不……」
張子揚瞥了一眼睡得沉沉的沈司,假裝咳嗽一聲,「我感冒了,車沒油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柳棠沒來得及攔住張子揚,他一溜煙跑出別墅,砰的將門關上。
要不,等沈司睡醒了求他幫幫忙。
柳棠輕輕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向沈司。
這個人眉眼皆屬上品,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玉器,他睡在這兒,才能夠收回他身上的鋒芒和冰冷,睫毛長長的劃下陰影,將他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
柳棠托腮看的有點入迷,直到沈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大霧瀰漫的雙眼和她四目相對。
柳棠腦子裡嗡的一聲。
沈司也嚇了一跳,突然坐起來,兩個人的嘴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磕在一起。
優美又巧合的親吻畫面並沒有出現,沈司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嘴垂下頭去。
柳棠眼淚嘩啦一下流了一臉,捂著嘴嗚咽出聲。
「抱歉。」沈司抽出衛生紙來遞給柳棠,他也拿了一張,擦掉嘴角的血跡。
柳棠紅著眼眶,看著他嘴角那塊紅腫,突然撲哧一聲笑了。
這是柳棠第一次在沈司面前展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容。
沈司微微睜大雙眼,突然覺得嘴角的疼也變得酥酥麻麻,鑽進心裡。
「謝謝你啊。」柳棠揉揉眼睛,軟糯的開口。
雖然她一直都對沈司又氣又怕,但是她也一直把沈司的好看在眼裡,其實細細想來,這個男人好像從那天以來,都是護著她的。
突如其來一聲謝謝,讓沈司愣在那裡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今天雨下得太大了,洗個澡,就睡樓上吧,」沈司從屋裡拿出一套睡衣,「明天送你去上班。」
柳棠抱著帶著洗衣液味道的寬大睡衣,聞著上面令人安心的味道,鬼使神差的就跟著沈司去了樓上的一間房裡。
柳棠還有些拘謹,坐在床上耳朵一個勁兒的往屋外探,聽著外面沈司的腳步聲。
直到聽見樓下傳來關門聲,整個別墅陷入寂靜。
柳棠聽不見任何聲音了,這才安下心來,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
睡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柳棠將手機放在耳邊,迷迷糊糊的說:「喂,誰啊。」
「柳棠!你又去跟誰睡了!」
電話里傳來一個怒吼的聲音,聽得柳棠一下從夢中驚醒,「媽!你說什麼呢!我今天……」
她看看表,已經凌晨四點,慌亂從心口蔓延,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不管你在哪兒!在幹什麼!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來!」
柳棠從沒見過溫雅發這麼大的火,臉色發白,還想再解釋什麼,那邊已經啪的掛斷電話。
怎麼辦?她怎麼也被這個男人沖昏了頭,一個女孩子晚上居然同意住在一個陌生男人家裡。
而她居然沒有拒絕。
她慌慌張張的穿上衣服,拿起包推開屋門,下一刻撞進一個溫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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