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我的女人

  游泳池很大,有幾百平米,活像個小湖,裡面的水因為水泵的作用,在不斷晃動,手鍊很輕,早就晃得不知了蹤影。閱讀水有點深,足了三四米。

  她只會簡單的狗刨式。

  溫小染只是短暫遲疑,既而叭一聲躍進了水裡。

  帝煜走來,眉頭始終擰著,只看到曼拉一人,朝蕭衛揚射去了辣眼。宮就在他的別墅範圍之內,所以才會來得這樣迅速。至於來的理由,怕是他自己都理不清。

  蕭衛揚點了點池子,攤攤肩,歪歪肩,一切暗示得夠明白。

  湖面,卻靜靜的,完全沒有溫小染的影子。

  「她會游泳?」帝煜冷著臉問。

  「不太清楚。」亨利叼著根飲料管子走過來,「從跳水的動作看,有可能……」他歪了一下脖子,是不會的意思。

  帝煜的眉頭在緊。

  嘩啦!

  溫小染破水而出,手腳忙亂,用力地吐著水,想要穩住自己卻怎麼都不能,一沉一浮的,看得人揪心。

  她在水面上刨了一陣子,明顯出現乏力,卻還是一低頭又鑽了進去。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她的技術,很差,極差!連保命都不夠。

  「為什麼跳水?」帝煜的青筋都已繃起,怒氣從眼睛裡噴出來,格外駭人。曼拉揚了揚自己的腕,「她希望我把手鍊給她,用什麼方式都可以。」

  「所以你就把手鍊丟掉了水裡?」帝煜的表情簡直能吃人。

  下一秒鐘,他一個漂亮的縱跳,躍出水中。水面彈起淺淺的浪花,眾人眼裡看好戲的成份愈濃,只有曼拉捏著幾根指頭,表情越發難看。

  溫小染落在深水裡,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簡直無法呼吸。加上她差勁的泳技,簡直自尋死路。即使如此,她還是用力往下沉,去尋找鏈子。空氣稀薄到要命,缺癢讓她眼睛都鼓了起來,頭腦一陣發蒙。水下視線本來就不好,這樣一來更是雪上加霜。她甚至翻起了白眼。

  一隻臂伸過來,強行拽住她。她伸手想要推開,對方不給,拖住她往上。最後索性連同她的腰一起攬住,浮出水面。

  清醒的空氣湧入,她艱難地咳嗽起來,邊咳嗽邊貪戀地呼吸空氣,越發無法控制肺腔的涌動,咳得嘶心裂肺狼狽不堪。

  帝煜一舉手將她丟在岸邊。她趴在那兒,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蕭衛揚拍起了手,「了不行!」

  帝煜朝他警告地一瞪眼後才浮出水面,既而揪起趴在地上的人兒,一臉憤怒的臉與她相對,「想死了嗎?不會游泳逞什麼能!」

  溫小染咳嗽著喘息著:「我……我要去撿手鍊!」

  「撿個鬼!」

  帝煜氣得抬手想打人,最後只是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出去。

  「沒想到啊。」亨利感嘆道,目光投向曼拉。曼拉狠狠地跺腳,撲身跳進游泳池裡,沉了下去找手鍊。

  帝煜濕淋淋地抱回溫小染,把管家嚇得不輕。帝煜直接撞過去,把人抱進了臥室,最後打開浴室門,給丟在地板上。

  溫小染還在喘。

  兩人的衣服都已經濕透,緊貼在身上,她每喘一下,胸口起起伏一次。濕衣一貼,曲線玲瓏。

  帝煜了沒強到哪裡去,襯衫極好地將健碩的胸肌展露,妖孽里透出一份強壯,卻一點都不過分。他當著她的面扯了衣服,打開花撒自顧自地衝起水來。溫小染好不容易才緩住氣,半坐在地上,不知道該退出去還是留下。

  溫暖的水星子撲在她身上,方才意識到身上冷得刻骨。外面的氣溫已經很低,這一路走來,沾染了不少冷空氣。

  看到帝煜的西褲落下,她本想站起來,卻全身沒力氣,最後只能臉對著牆。帝煜也沒管她,沖完涼後出了浴室。她這才移過去,由著溫水打在身上,感覺力氣一點點回歸,凝結的血液也終於有了流動的跡象。

  沖完涼後,她才發現一個大問題,沒有衣服穿!

  縮在花撒下,她滿面的為難。浴室里能用的都是極短的毛巾,根本裹不住哪兒。身上穿的衣服早就濕透,根本不能上身。

  她小心探頭出去,朝臥室張望,好像沒人。

  為了確定得更清楚,她再掃視了好幾遍。

  的確沒人。

  她沖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打開柜子,隨手抽出一件衣服套上,然後扣好扣子,一氣呵成。

  轉身。

  她這才看到帝煜站在陽台上。

  可以確定的是,他一直站在那裡,倚著欄杆,正用貓看老鼠的眼光看她。很顯然,剛剛她的一切舉動都落在他眼裡,包括毫無形象的奔跑和——果體。

  溫小染窘得滿面通紅,手腳都不知道落到哪裡去,更糟糕的是,她此時才發現,自己套的是帝煜的襯衫。

  兩條細長的腿從襯衣底部露出一大截來,白白嫩嫩,不能不惹人遐想。

  她緊張地把兩條腿靠在一起,站成了扭捏的姿勢,低頭連看都不敢看他,「對不起,不知道你在……我衣服也濕了。」

  帝煜的眼神格外陰沉,簡直要吃人,即使沒有看他,依然能感受得到他周身泛起的寒氣。她怕冷似地打了個戰。

  「溫小染!」

  他忽然出聲,咬牙切齒,聲沉力足,吼得溫小染彈跳了起來。

  「我知道錯了,衣服馬上換。」她抬腿往浴室方向跑。

  「換什麼衣服?」

  不悅的聲音冷森森地傳來。

  她微僵了身子,「把你的襯衣換下來啊。」

  「打算什麼也不穿站在我面前?」

  「……」她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濕衣服……」她指了指浴室。

  「你覺得穿那套衣服跟沒穿有區別嗎?」

  溫小染像被塞進了一個雞蛋,張著嘴卻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帝煜莫名地煩躁,這層煩躁不同於平日,更重在一個燥字。他煩亂地扯了扯領口,卻依然無法忽視她那對細長腿。

  順手扯起一條毛毯,不客氣地往她身上裹,直到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溫小染承不住他的力道,給壓得坐在了沙發上,活像一個坐著的木乃伊。

  「你是傻子嗎?」

  帝煜又發作起來,一開腔就吼。

  溫小染被他的喜怒無常弄得極為驚顫,巴巴地睜大眼看著他,不知道要如何接口。

  「沒事往水裡跳,以為自己是什麼?游泳高手?我不過去救你還真打算死水裡了?」

  他越罵越惱火,自然而然地想起他去拉她時,她的掙扎。明明水性差到了極點卻還要倔強地往下沉,他差點沒氣得將她直接打暈。

  溫小染垂了頭,不自在的同時又想起了那根鏈子。

  「不行,我得去撿回來!」說完,她嘩一下子立起。

  帝煜的眼裡幾乎要直接噴出火來,「溫小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到耳里!」

  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別具威脅性,溫小染老實地點頭,再次安靜下來。她的腦袋垂得更低,眼底卻滿滿的無力。

  「要去撿什麼?」

  氣發過後瞅回來,看到溫小染這副小乞丐模樣,帝煜的火氣無形中弱下去,問。

  「手鍊。」

  說出這兩個字,溫小染的嘴巴扁了扁。

  「什麼手鍊?」

  她揚了揚腕,「是你後來給了曼拉的那條。」

  帝煜此時才恍然,臉色卻依然不好,「我送給她的你去較什麼勁兒?」

  「你……我知道你最開始是要送給我的,我原本找她去買的,可是錢不夠,好像她也不需要錢,我只能問她怎樣才能給我……」

  她一五一十的陳述著,老實得像個小學生。帝煜聽著她的陳述,僵硬了幾天的心臟突然有了一絲鬆動,有如春風沁入,帶來微甜的味道。

  他卻依然繃著臉,「為了一條手鍊命都不要了嗎?」

  溫小染被他吼得幾乎要掉下淚來,「那條手鍊對我來說很重要。」

  帝煜猛地抬起了手,是要打人的架式。溫小染本能地縮緊了脖子,越發顯得巴巴可憐。他的掌最終沒有打下來,而是輕輕落下,在她的頭頂壓了一次,既而扳上了她的肩,「溫小染,你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他的跳躍性太大,溫小染沒理透,傻傻地看他。在他的臉色發生變化之時驀然明白過來,臉紅起來,卻還是點了頭,「我說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胸口被甜密的感覺在擴大,他酷冷的表情終於有了鬆動,一掌將她拉進懷裡,「算你識時務!」

  溫小染不去理他話里的霸道張狂,只是安靜地窩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這味道她懷戀已久。

  「溫小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他問,聲音比平日柔軟許多。

  溫小染很用心地想,「好像好久了吧。」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是哪一天。

  這不確定並沒有讓帝煜不快,總之,只要他喜歡的人喜歡他就好了。

  「你倒是挺有眼光啊。」

  溫小染給滯了一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自戀的嗎?

  「那條手鍊……」在他懷裡動了動,她還是想把它撿回來。這雖然不是帝煜第一次送東西給她,卻是最有意義的啊。世紀之鎖,是要鎖住她的意思嗎?一想到此,白皙的臉上便度了一層粉。

  「想要什麼手鍊,我以後送給你,那條被別人戴過了,不能再戴在我的女人手上。」

  他用「我的女人」來稱呼她,溫小染的小心臟又是一陣亂顫。

  帝煜突然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