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還是回到總裁辦公室去吧,總裁開完會沒見您,會責怪我的。��
溫小染像被趕牛一般,再次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會議還在繼續,她走到小沙發前坐下。那些個決策數字,絲毫引不起她的興趣,而且她也無心窺探高層的決策,一會兒便無聊得直打哈欠,昏昏欲睡。她拾出手機來調整音看小說打發時間。
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眾人終於離開,她站起來,朝帝煜走。
帝煜一壓椅把,站了起來,離開位置就往外走,絲毫沒將她收在眼裡。溫小染不得不出了聲:「總裁,這份文件……要簽。」
帝煜這才停步,懶懶回頭,「文件要簽,溫小染,我們不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嗎?」
敢情,他昨晚聽到自己和父親的對話了?
溫小染不能確定,但眼下的事情不能不解決,於是搖頭,「怎麼可能?您是我的上司,總裁,老闆,我們這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啊。」
他並不滿意。
「現在是午餐時間。」說完,又走。
溫小染氣得在原地跺腳,眼淚都要滾下來了。她只能拎著文件往外走。
老闆都去吃飯了,她能不吃嗎?
她匆匆忙忙跑去了食堂,火速解決中餐,生怕趕不上帝煜的時間讓他溜掉。總不能一天都耗在這一份文件上吧。
帝煜卻真的讓她耗了一天。
用午餐的人下午再沒有出現在樓上,害得她白白等了一個下午。到下班時間,她垂頭喪氣地下了樓,內心裡把帝煜詛咒了八百遍,恨不能剝了他的皮下酒喝。
「王八蛋啊王八蛋!」
走到路上,溫小染還在罵。
因為從帝煜的辦公室下來後,她趕了點今天必須完成的圖紙,所以到九點鐘才離開。這裡雖然是商務中心,一過下班點人就稀少起來,只有極少數像她一樣加班的人路過。
整條路顯得異常安靜。
溫小染抱了抱臂,慢吞吞地走向汽車站。
一輛摩托車迅速開過來,車上坐著兩人。后座的那人在車子經過溫小染時猛地揪起她的包包帶子,拖著就跑。
溫小染哪裡防會有人從背後來這一招,出於保護東西的本能,揪緊自己的包包不肯松,她被拖行起來。
另一頭。
歐陽逸開著車子緩緩而來,當看到溫小染上班的大樓時,唇上泛起了無奈和苦澀的笑。他推掉了溫小慧的約會就是為了到這裡來嗎?
明明知道溫小染早就下班,不可能碰上,他還是著了魔般到來。
昨晚溫小染那美艷驚人的模樣深深映入他的腦海,再也揮之不去,努力壓下去的思念和愛意如潮水一般湧出來,無法阻擋。他勸誡了自己一百次一千次,和溫小染已經不可能了,要一心一意對溫小慧,卻還是無法控制。
就當是開錯了路,就當兜了一迴風吧,他絕對不是為了溫小染而來的。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他卻寧願如此欺騙自己。他不可以負掉溫小慧。
揪結著的時候,視線里猛然出現一輛摩托車,緊接著那輛摩托車拖起了一個人,那是個女人,穿著裙子露出兩條腿被拖行在車道里。
他凝眸看清被拖著的人時,幾乎吸不出氣來。
溫小染!
他連車都忘了停,伸手扯開車門往外沖!
溫小染被拖得七暈八素,完全理不清楚思路,越發不知道要放手,死命地抱著包不松。她越抱,車上的搶劫犯越覺得裡面的東西極為值錢,越是要搶。后座的人邊扳她的手邊踢她,毫不留情。
溫小染給踢得眼冒金星,幾乎番起白眼。
突然,車身一晃,后座的男人掉在地上,她也就此停下。后座的人不是自己掉下來的,而是被人踢下來的。他膽寒地抬頭,看到了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因為跌在地上,站著的男人顯得越發高大修長,而那張迷倒眾生的俊臉冷得像冰一般,他的拳頭擰了又擰。
溫小染也跌了下去,鬆了手。
地上的男人迅速爬起,不要命地往前跑。
「我的包!」溫小染低叫。
「追!」那人發出一聲命令,跟來的人一起追出去。
她的臂一緊,給人拉了起來。馬上,帝煜的臉顯現。避了她大半天的人以這種方式出現,溫小染給弄傻了。她的身子正在發抖,不管怎麼,剛剛都經歷了一場驚嚇,不抖才怪。
她這一抖,帝煜臉上的火氣更重,「為什麼不鬆手?為了個包命都不要了?命重要還是包重要!」
他這吼聲極大,帶足了火氣。
溫小染給吼得眼眶紅了起來,莫名地覺得委屈,跟淚一串一串地滾下來,「還不都怪你,你要是不讓我等那麼久,我能加班嗎?能這麼晚才下班嗎?」
邊吼邊哭,身子依然止不住顫抖,這樣子,好不可憐,輕易地觸動了他的心玄。他伸臂將她摟在懷裡,「不哭了,不要再哭了。」
他越是安慰,她越是覺得委屈,哭得更凶,「你知不知道,包里裝的是我的生活費,沒了生活費我們吃什麼!唔唔唔……」
她的膝蓋小腿,各處都帶了傷,血糊糊的東一片西一片,卻還有心情管生活費的事。帝煜無奈地壓起了眉,最後將她打橫抱起,放進自己的座駕。
背後,歐陽逸的步子越來越緩,越來越慢,最後徹底停下,眼睜睜地看著帝煜把溫小染帶走。他還是遲了,連救她都做不到。現實在提醒他,要清醒要清醒!
最後,他毅然轉了身。
明明知道帝煜那種人不可靠,可他有什麼理由去把她搶回來?她溫小染會陷入怎樣的生活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在他昏迷她選擇視而不見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定形!
歐陽逸用力壓著心臟,只有這樣疼痛才不會溢出來!
他閉了閉眼,掏出手機,「小慧,定婚可不可以提前?我們馬上定婚好不好?」
另一頭,溫小慧驚訝又興奮,「逸哥哥,怎麼突然想提前了?」她記得前幾天說起定婚的事,他還是擰著眉頭有些閒太快,只差沒有出聲拒絕。
「沒有為什麼,只是遲早要訂的,為什麼不早一點。如果可以,我甚至想……直接結婚。」
只有結了婚才會死心,才會徹底將溫小染忘記。
「真的嗎?我跟爸爸媽媽商量一下,爭取讓他們同意我們直接結婚。」
「嗯。」
掛斷電話,他垂下手去。即使用盡了全力他也要做個了斷,和溫小染徹底了斷。
……
宅子裡。
管家看到帝煜抱著全身是血的溫小染進來,嚇了一跳,「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快去叫醫生!」帝煜氣吼吼地命令。
管家這才急急忙忙打家庭醫生的電話。
溫小染給帶進帝煜的臥房。這裡雖然比不得帝宮,但黑白分明,無形中透出低調的奢華。
「醫生來了沒有!」
他抱著溫小染沒有鬆手,衝著管家喊。管家只能迭聲應,「馬上,馬上。」
「告訴他,五分鐘之內沒出現就給我滾回去!」
管家急急忙忙把這話傳給家庭醫生。四分四十五秒,家庭醫生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帝煜面前,滿頭是汗,跑得命都快沒了一半。
來不及喘氣,醫生蹲在溫小染身旁,略微問了一下事情經過,而後在她的腳上捏。捏到痛處時,溫小染擰起了眉頭,咬起了牙。她並沒有叫出來,叫出聲的是帝煜,「我讓你來是給她上藥的,亂摸什麼!」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摸來摸去,哪裡會開心。
「沒有女醫生嗎?」
管家抹著汗走過來,「臨時找別的醫生的話會費更多時間。」
這提醒起了作用,雖然不願意帝煜還是把溫小染的腳鬆開,任由醫生捏。雖然身為名醫,但在帝煜強烈目光的注視下,他冷汗岑岑,沒一處舒服。好不容易才檢查完,抹著汗出聲,「幸好病人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我馬上開藥。」
醫生利落地開了些止血藥和消炎藥。
「暫時開外敷的,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不需要內服藥。」
開完藥後,他取出,拿棉簽往溫小染的傷口上沾,要為她清洗傷口。
帝煜將他推開,「我來就好!」
在他的女人腿上摸夠了,他沒辦法看著醫生再在溫小染身上動來動去。醫生只能把東西交出來,略略交待幾句。
溫小染一臉擔憂地看向帝煜,其實,她更想醫生來服務。
管家送醫生離開,臥室里,只剩下兩人。帝煜終於把她放在了沙發上,而後沾著酒精過來抹她的傷口。
「還是我自己來吧。」她去搶他手裡的東西。
他粗魯地錯過,手堅決往她傷口上按。她疼得直吸氣,縮在沙發里再不敢動。他的動作這才輕下來。
幾處傷口很快洗完,只是越洗,帝煜的臉色越難看,陰沉沉的,輕易讓她感覺到了低氣壓。她連氣都不敢亂出,壓著胸口儘量減少存在感。
「脫褲子!」
在消完毒抹好藥後,他吩咐。
溫小染迅速抱緊了自己的身子,「你什麼意思!」
帝煜眼裡顯出鄙夷,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她的身子,「你覺得我會對一個血淋淋的女人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