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請良姑娘跟我去見一個人
良二爺沒想到,這林公公竟然如此明顯地偏向良姜,自己無疑就是討了一個沒趣,頓時訕訕的,只能點頭附和:「是我婦人之仁了。」
「知道就好,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每個人都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可不能做出僭越犯上之事。
當年良國公的案子,聖上並未下定論,也並未遷怒國公府,說明鶴雅郡主仍舊還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您說是不?」
這一番敲打,令良二爺頓時汗流浹背,連連頷首稱是,哪敢說一個不字?
良姜將林公公親自送出國公府。
「適才多謝林公公為良姜仗義執言,良姜感激不盡。」
林公公笑得眉眼彎彎:「受人之託,鶴雅郡主不必客氣。」
良姜狐疑地問:「不知道是何人拜託公公您關照的?」
林公公故弄玄虛:「一位多年未見的故人。」
良姜一愣,自己在宮裡也沒有什麼熟人啊,於是納悶地追問:「哪位?」
「太后娘娘跟前的薛姑娘。」
良姜撓撓頭,更加不解,自己總共也只進過兩次宮,怎麼不記得什麼薛姑娘?
再三謝過,親自送林公公上了馬車回宮。
有了林公公發話,秦貴之事良二爺等人自然不敢再阻攔,玉覃玉琪將秦貴送去衙門,後續事宜自然有宋律負責。
宋律總算是明白,當初良姜為何要僱傭自己了,這位郡主要打的官司還真不少。
秦貴送走之後,他贈予外室的所有房產,金銀首飾,銀兩等自然全部充公。
良姜將銀子拿出來,如數貼補給那些曾被秦貴無故剋扣的下人與店鋪夥計。
此舉自然令不少人對她心懷感激,紛紛誇讚。
因此秦貴被治,在國公府倒成了令人拍手稱快的好事兒。
陳伯從墓地返回國公府,重新接掌了府上的事務,將秦貴的幾個心腹逐出國公府,迎回府里老人。
良姜與良夫人算是在國公府重新站穩了腳跟。
良文氏院子。
良二爺垂頭喪氣地從衙門裡回來,二夫人立即上前,一臉急切地詢問:「怎麼樣?衙門可說什麼時候放人了?」
良二爺嘆氣:「別提了,我在衙門等了一上午,人都沒有見到。」
「什麼?」二夫人不信:「你好歹也是兵部員外,他京兆尹就連這點薄面都不給?」
「這上京城裡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算什麼?我就連參加太后壽宴的資格都沒有。從大哥陣亡之後,我在兵部就戰戰兢兢,夾著尾巴做人,誰拿我當盤菜啊。」
「你就算是再不濟,還能比不過她一個小丫頭?這大牢里多受罪啊……」
「好了,」良二爺有點不耐煩:「他自己不爭氣,被人家抓住把柄,這事兒能賴誰?」
「良姜針對的是咱們,我表哥只是被牽連,你不管誰管?」
「你以為我不著急嗎?秦貴在大牢里待的久了,誰知道會不會胡說八道亂咬人?」
良文氏不悅地打斷了兩人的話:「好了,一點小事兒而已,有什麼好吵的?」
二夫人立即噤聲,不再說話。
良文氏略一思忖:「柳大娘子送的那幅繡圖聽說平西王並沒有看在眼裡?」
良二爺嘆氣:「平西王一開始就說了,他只要觀音繡像。昨日曾打發人送來銀子,兒子哪裡能收?」
「這幅雙面繡如此精妙,也只有太后她老人家有福享。後天太后壽辰,我親自進宮將它獻給太后吧。」
良二爺夫婦對視一眼:「娘,您要進宮赴宴?可禮部宴請名單上似乎並沒有國公府。」
良文氏蹙眉:「為娘好歹也是有四品誥命在身的,凡是宮中聖節或者親蠶禮都有資格進宮。只是這兩年裡不得不迴避罷了。
你想辦法與禮部疏通,就說我們要為太后獻寶,希望能憑藉這幅百鳥穿花,討到太后她老人家的歡心。然後趁機參她良姜一個目無尊長,大逆不道的罪名,好生殺一殺她的銳氣。」
良夫人頓時大喜:「那讓文棟陪您一起去吧,也該讓他見識見識世面了。」
良文氏不假思索地搖頭:「文棟現在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行,還是不要另生枝節了。
更何況,我聽說此次太后壽宴,太后與皇上有意在四品以上官員府上選拔一位貴女,冊封平西王妃。
所以,還是讓良蘇跟我一同前往吧,萬一能憑藉這幅繡圖入了太后的眼,也是她的造化。」
良二爺夫婦頓時振作起精神來。
太后娘娘可是同樣痴迷於刺繡,尤其欣賞柳大娘子的繡作。
良蘇恰好投其所好。
於是立即花費重金給良蘇置辦首飾頭面,就盼著良蘇能在皇宴之上嶄露頭角,勢必要壓過良蘇的風頭。
而良姜這兩日裡也一點都沒有閒著。
她幾乎是以雷霆之勢,盤查過府上帳簿之後,又調派人手,命人開始清查國公府在上京的田產與鋪子。
現如今,這些店鋪的掌柜與莊子裡的管事幾乎都是良二爺的心腹,對於良姜的盤查,自然拒不配合。
他們眾口一詞,只認契約不認人。
國公府所有的店鋪契約,還有地契、銀庫鑰匙等,都在良文氏的手裡攥著。
按照律法而言,良文氏已經與良國公斷絕母子關係,奪回家產順理成章。
可是,按照人情來說,良姜若是直接討要,無疑就是不孝,大逆不道。
這就是二房一直以來,有恃無恐的依仗。
若是奪不回契約,就掌控不了國公府的銀子,更無法真正當得了國公府的家。
馬上就是太后壽辰。
良文氏順利拿到了進宮的請柬。
這令良姜瞬間有了一些危機感,覺得良文氏興許是借著獻寶的時機,在暗中醞釀著什麼目的。
此事自己懈怠不得,需要用心應對。
她在上京城各個古玩店轉悠一圈,好不容易尋了一尊潔白無瑕的白玉觀音,無論是玉質還是雕工都是上上之作。她打算作為太后壽宴的壽儀,即精緻而又不張揚。
從古玩店裡出來,天色已黑,良姜往回走的時候,便覺察到了不對勁兒。
身後分明有人在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
莫非自己花費重金購買這尊白玉觀音,被人盯上了不成?
良姜將白玉觀音交給玉漱,與她在十字路口分道揚鑣,想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結果有點出乎意料,那人的目標竟然不是那尊價值不菲的白玉觀音,而是自己。
那人腳下從容,行跡坦蕩,沒有一點鬼鬼祟祟的心虛感。
待行到人跡稀少之處,良姜方才頓住腳步,轉過身來:「說吧,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那人左右瞧瞧無人,這才一把掀開了頭上的斗笠:「良姑娘,是我,觀棋。」
良姜見到他便沒有好氣:「你跟著我作甚?」
觀棋「嘻嘻」一笑:「來請良姑娘去見一個人。」
良姜轉身便走:「不去。」
觀棋在她身後窮追不捨:「您也真沒良心,就衝著我家王爺上次出手救你,你也不能這麼絕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