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縱火

  第91章 縱火

  「你這話什麼意思?」

  良二爺怒氣沖沖地道:「莫非你是在懷疑我?」

  「假如我說是呢?」

  良二爺一噎:「我是你二叔!你長輩!這些年裡,為了整個國公府我操了多少心?這國公府的家業有大半都是我攢下來的,你憑什麼質疑?」

  良姜的聲音不急不躁:「國公府的田地與店鋪,還有這府邸都是聖上所賜,人盡皆知。

  店鋪的收益或許有二叔的苦勞,但是不代表,他是你的。所以這帳簿,我有權質疑。

  二叔若是覺得委屈,可以到衙門裡告狀。咱們當面鑼對面鼓把話說清楚。我不介意。」

  良二爺氣得直跺腳:「簡直豈有此理,我良家怎麼會生出這種目無尊長,忤逆長輩的女兒?

  你可以不介意,但是我還要臉呢!同根相煎,一家人對簿公堂,丟人不?」

  「衙門是說理的地方,對簿公堂不丟人,做了虧心事才丟人。二叔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怕我盤查帳目?」

  良姜說話毫不留情,夾槍帶棒。

  良文氏也聞訊趕來,扯著嗓門開罵。

  良姜只閉門算帳,並不搭理。

  良文氏與良二爺氣急敗壞,命府上下人上前動硬,玉漱與玉嫿二人壓根都不將這些飯桶放在眼裡。

  只三招兩式,便令所有人不敢上前。

  良文氏與良二爺也沒有辦法。

  這女人渾身帶刺,軟硬不吃,國公府里,誰的顏面也不給。

  別的女人愛惜自己的名譽,會忌憚外面的流言蜚語,別人的指責謾罵。而良姜,早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百毒不侵。

  秦貴更是嚇得冷汗直流,小心翼翼地湊到良二爺跟前。

  「二爺,實在不行的話,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將這帳房燒了。」

  良二爺身子一轉,一個巴掌狠狠地扇過來。

  「天乾物燥的,你是想一把火燒了整個國公府不成?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兩年裡,你究竟貪墨了府上多少銀子?」

  秦貴被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但是仍舊敢怒不敢言。

  「二爺,這事兒可明擺著,她良姜是衝著你來的,我貪這仨瓜兩棗的,她能瞧在眼裡?至於這麼興師動眾?」

  良二爺緊了緊牙關:「她查便查,反正我問心無愧,回去休息去了。

  你自己留在這裡,一會兒與她對質吧,反正此事我是管不了了。」

  言罷叫上良文氏幾人,回後院合計對策。

  秦貴立即心領神會,良二爺這是有意避開,自己願意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反正與他沒有關係。

  秦貴一咬牙,吩咐身後帳房:「給我點火!」

  帳房頓時嚇了一跳:「這可使不得,這帳房與庫房什麼的都連著呢,萬一火勢控制不住,興許就燒一片。」

  秦貴冷冷一笑:「你們就不能提前準備好水,萬一起火,就立即破窗而入,把火澆滅嗎?」

  帳房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那咱們還放火做什麼?」

  秦貴朝著那帳房先生脖頸子就是一巴掌:「水火無情,不論是水還是火,反正能給我毀了那些帳簿就行!」

  帳房這才領會過來秦貴的意思,縱火只是一個幌子,用水將帳簿全都澆濕才是目的。

  這兩年,秦貴沒少在府里帳目上動手腳,平日也少不得賞他個仨瓜倆棗的,兩人一起同流合污。

  所以,良姜若是查出什麼實據,自己這帳房也干不長久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秦貴頂著呢。

  帳房立即叫了兩個秦貴心腹,趁著玉漱玉嫿二人不備,偷偷往後窗子上潑了油,然後一個火摺子,直接引燃了窗子。

  火舌席捲,立即竄到屋頂。

  帳房大呼小叫:「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端盆提桶,拎著提前準備好的水,就要朝著窗戶潑。

  屋裡的桌子緊靠後窗根,良姜等人就圍在桌子跟前,帳簿堆了一桌子。

  誰也想不到,秦貴為了毀滅證據,竟然會如此孤注一擲。

  府里下人見情況不妙,也慌忙上前救火。

  這幾桶水潑下來,帳簿燒不壞,也要被淋個透濕。

  良姜一聲冷叱:「真是狗急跳牆!」

  腳尖一勾,整個八仙桌便直接飛到一側屋角,然後掌心集中內力,朝著後窗拍出一掌。

  只聽「砰」的一聲,整個燃燒的窗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飛出來,帶著火焰,直接撲向前來救火的幾人。

  帳房頓時慌亂躲避,水盆木桶傾倒,水流一地。

  飛濺的火星落在衣服上,頭髮上,立即燃燒起來。

  秦貴氣急敗壞,上前抄起一桶水,還未往前沖呢,窗子裡飛出一粒石子,直接擊中他的膝蓋,令他頓時撲倒在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桶里的水潑了自己一身。

  玉漱玉嫿二人飛身而起,熄滅余火。

  良姜冷冷地吩咐:「將適才縱火的人捉起來,送去衙門,依法治罪。」

  兩個下人頓時被嚇得跪地不起,衝著良姜連連磕頭:「是秦管家與帳房吩咐我們做的。」

  「好,那你們幾個把秦貴綁起來,若是讓他跑了,你們頂罪。」

  幾人知道這鶴雅郡主一向說到做到,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只能道一聲「得罪」,大義滅親地將秦貴五花大綁起來。

  秦貴罵罵咧咧,滿心不服。

  良姜請來的幾個先生都是一把好手,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將所有帳簿核查完畢,將秦貴貪墨府銀的罪證握在了手裡,將國公府每年的收益查了清清楚楚。

  良姜看了一眼結果,很是意外。

  按照帳簿所示,國公府這兩年裡的收益並不是很理想。

  除了藥行,米鋪生意尚可,其他店鋪經營都有些慘澹,花銷巨大。

  還好府上田地不少,這兩年裡收成也不錯,勉強維繫國公府的日常花銷。

  而秦貴一人,有據可查的,便足足貪墨了一萬多,將近兩萬兩銀子,簡直觸目驚心。

  如此貪得無厭之人,二叔會不知道?他怎麼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秦貴如此瘋狂吸血斂財呢?

  除非,兩人是同流合污。

  良姜略一沉吟,命人將秦貴押進帳房,罪證往他跟前一拍。

  「貪墨公中銀子,做假帳,剋扣下人月銀,中飽私囊,罪證都在這裡了。秦貴,你還有何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