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正大光明占便宜

  第199章 正大光明占便宜

  顧溪知點頭:「正是。」

  良姜眨眨眸子,主動對著馬車上的褚修丞道:「久聞褚公子大名,良姜如雷貫耳,幸會幸會。」

  良姜二字,她咬得十分清楚,然後留心觀察著這位褚公子面上的表情。

  一抹驚艷從褚修丞的面上一閃而過,他撩開車簾,從馬車之上一躍而下,衝著良姜深深一禮。

  「原來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鶴雅郡主,今日得見,屬實三生有幸。」

  褚修丞的反應,良姜有點詫異。

  根據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良蘇假冒自己名義,結識了太師府的褚修丞,而且還在七夕夜裡,兩人湖邊相會。

  可這褚修丞怎麼就毫無反應?莫非,自己多心了不成?良蘇並未假冒自己身份?

  她繼續試探道:「瞧著褚公子有些面善,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褚修丞疑惑搖頭:「郡主這般風華絕代,超凡脫俗的姿容,小生若是見過,豈能不記得?

  上次府上詩會,可惜我瑣事纏身,未能赴約,今日一見郡主,深感遺憾。」

  這馬屁拍得,誰說讀書人都是書呆子?

  良姜繼續試探:「那褚公子與舍妹可認識?」

  褚修丞搖頭,一口否認:「從未見過,郡主為何這樣發問?」

  那就奇了怪了,他既不認識良蘇,又對自己鶴雅郡主的身份毫不懷疑,那良蘇是以什麼身份在跟他交往?

  也或者說,跟良蘇約會的,並非是褚修丞,而是另有其人。

  雖說這問題問起來有些冒昧,但是良姜為了澄清這個誤會,仍舊忍不住問出聲。

  「可我聽舍妹說,她識得褚公子你,而且七夕那日,還剛剛見過。」

  褚修丞並未驚訝:「七夕那夜,曾被同窗拉去參加曲水流觴的七夕宴,當日參宴的女子不少,興許是在那裡偶然見過,只是記不得了。」

  嗯,也有可能。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良蘇為此沾沾自喜,甚至自作多情,滿懷憧憬,而這位褚公子對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

  不對啊,不是說,他還專門遞帖子,對上了良蘇的對子嗎?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或許是我冒昧了。我是聽舍妹說褚公子七步成詩,才思敏捷,還以為你們曾一起切磋。」

  「令妹過獎,」褚修丞客氣道:「我也聽聞郡主你非但膽識過人,武功高強,在詩詞方面的造詣也非比尋常,改日想再與郡主討教一二,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是方便,就是這造詣嘛,這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時間有點訕訕的。

  正要婉拒,一旁顧溪知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頓時不樂意了。

  他第一次見良姜如此主動地向著年輕男子搭訕,似乎很感興趣。

  而且,褚修丞當著自己的面,竟然就公然勾搭良姜,自己若是再不出聲,良姜是不是就一口應下了?

  他立即不悅出聲道:「這兩日郡主與我還有要事要辦,暫時不得閒。」

  褚修丞略有一點失望,他知道良姜出師玉華山,而玉華山的文聖人乃是天下讀書人都敬仰不已的奇人。

  今日一見良姜,氣質淡雅,談吐也不似顧溪知所說的那般粗魯刁蠻,因此這才生了想與良姜切磋一番的心思。

  「那不知道郡主什麼時候能有時間?」

  「我……」

  顧溪知不等良姜開口,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她的話:「這幾日都沒有時間,我們挺著急的,暫且告辭了。」

  不等褚修丞說話,便一把拽住良姜的手:「走吧。」

  川流不息的大街之上,手冷不丁地被顧溪知握住,良姜一時間有點懵。

  他就不怕被人瞧見,生出誤會,明日傳出什麼難聽的風言風語嗎?

  她掙扎了兩下,誰知道顧溪知攥得更加緊,將她整隻手都包裹在手心裡,似乎要把骨頭都捏碎了。

  就當著瞠目結舌的褚修丞,傲嬌地拖著她走過去。

  記得,王爺對這位鶴雅郡主的評價似乎不是很好。

  說她粗魯,脾氣壞。

  還說她背靠整個玉華山,招惹不得。

  那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良姜也覺得莫名其妙,尤其是,自己還有疑惑沒有解開呢:「王爺,你這是做什麼,我跟褚公子還有話要說呢……」

  冷不丁地抬臉,見顧溪知緊抿薄唇,緊繃著下頜線,陰沉著臉,自顧往前走,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是在生氣?

  生什麼氣?

  剛才從宮裡出來不是還好好的嗎?

  非議的話咽了回去。

  轉為小聲商量:「你先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做不好。」

  顧溪知並沒有理會她的抗議,拽著她一路疾走,追上了前面牽馬的觀棋。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馬前,終於鬆開了良姜的手。

  良姜剛要不忿地牢騷,顧溪知突然就彎下腰來,一把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

  良姜沒有提防,被嚇得驚呼出聲:「你幹嘛?」

  下一刻,她就被顧溪知托著,高舉在了馬背之上。惹得周圍百姓紛紛扭臉,朝著二人這裡側目。

  顧溪知則一言不發,一手拽著馬鞍,足尖一點,就飛身而起,穩穩噹噹地落在了良姜身後,然後雙臂圈著她,拽住了馬韁。

  良姜自然而然地,就落進了顧溪知的懷裡,緊密貼合。

  四周都是人,良姜都不敢大聲罵,怕惹得更多人注意。

  她面紅耳赤地叱道:「你究竟要做什麼?放我下去!」

  顧溪知依舊緊繃著臉,只是美人在懷,眉眼間不再那般凌厲,而是多了一絲戲謔。

  「想跟你吟詩作賦,探討探討學問。」

  「我不會!」良姜不假思索。

  「我會!」

  一抖馬韁,直接絕塵而去。

  馬尾掃過一旁觀棋的臉,抽得有點疼。他揉揉臉,被自家主子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看愣了。

  這不是有兩匹馬嗎?

  大熱天的,兩個人非要擠在一匹馬上,這不是正大光明地沾自家姑奶奶便宜嗎?

  姑奶奶咋也沒生氣?若是換做別的男人這樣占她便宜,她早就一個耳刮子扇過去了吧?

  不對,自家主子那是王爺啊,扇不得。

  那倆人要去幹啥背人的勾當?

  自己是追,還是不追?

  顧溪知兩人直接騎馬出城,行至行人稀少的地方,顧溪知便一路風馳電掣,放開了馬韁。

  初秋的涼風揚起良姜的頭髮,放肆拍打著顧溪知的臉,有點癢。

  他不得不往前探了探身子,在良姜的耳畔蹭了蹭臉。

  良姜的心裡慌極了,隱隱約約的,她有了一種十分微妙的預感。

  今天的顧溪知好像瘋了,他敢在鬧市如此放肆地對待自己,一會兒出了城,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