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張守航少爺嗎,怎麼坐輪椅了?」
「媽呀,怎麼這麼多武者,這是要幹什麼呀?」
「張守航少爺朝程家那桌去了,看來張家真的要借著壽宴,打壓程家和錢家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的賓客們議論紛紛,全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臉期待地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在全場的注目下,張守航被喬鳴推著,來到程家等人所在的桌席。
「都在呀,那真是太好了,你們能來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張守航笑容陰森,掃視桌上的每一個人。
「喲,張大少怎麼坐輪椅了?起來走兩步。」
沈七哼笑一聲,明知故問道。
張守航瞅一眼桌席,程可欣等人全都或多或少吃了東西,沒吃的也喝了酒水。
他不怒反笑,道:「今天的菜品可還合胃口?幾位就沒感覺哪裡不舒服?」
聞言,程可欣、程可湘和錢榮榮以及沈七均是一怔,紛紛看向李清顏。
李清顏面色平靜,搖搖頭,說道:「放心,沒毒,不然我早攔著你們了。」
聽李清顏這麼說,幾人均是鬆了口氣。
李清顏神醫的名頭不是白給的,當著她的面下毒,完全是孫猴子面前耍棍,班門弄斧了。
然而,張守航臉上詭異的笑意並沒有減少,他說道:「李神醫的醫術通天,我們張家就算再蠢也不會下毒,只不過幾位都是張家的貴客,你們的飯菜的確我精心準備了,目前來看,發作有些緩慢,但也差不多了。」
「你說什麼?」
李清顏蹙起眉頭,又仔細聞了聞桌上的東西,仍是沒發現異常。
然而,她卻在這時忽然面色一怔,身體裡的無力感突然湧上來,頃刻間便和重傷的病人一般虛弱。
不只是她,沈七和程可欣也都開始產生相同的症狀。
「亂氣散!」
程可欣和李清顏後知後覺,異口同聲。
「沒錯,就是亂氣散。」
張守航滿臉得意的獰笑道:「亂氣散是巡正司研製的好東西,無色無味,常規的方式也不能檢測出來,而且嚴格意義上說,不算是毒藥。對普通人沒有效果,不過一旦武者服下,那麼就會體內真氣紊亂,變得和重傷的病人般虛弱。」
「兔崽子,敢算計你爺爺我!」
沈七癱坐在椅子上,上半身直接趴在了桌上,完全沒力氣支撐起身體。
另一邊,程可欣和李清顏也身體發軟,若不是程可湘和錢榮榮及時攙扶,兩人已經摔在地上了。
程紅林、程衛軍和侯會麗見到這一幕,紛紛慌了神,想要上前查看程可欣的情況,卻被張家的武者給攔住了。
他們立刻開口央求道:
「張少爺,我孫女和你有婚約在身,還請你不要傷害她!」
「是啊,張少爺,我知道你們之間有誤會,但那都是陳澈一手造成的,你可不要衝動啊,有事好商量!」
「張守航,只要你不傷害我女兒,什麼都好說!」
張守航抬頭看向慌張的程紅林三人,道:「三位不要緊張,我是個明事理的人。」
張守航朝喬鳴招招手,喬鳴將一份合同遞給程紅林,說道:「這是轉讓協議,程家主簽了它,以後程家所有的產業都歸張家所有。」
看著那份霸權協議,程紅林面色巨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程家,把程家的產業都無條件轉讓給張家,等於把程家幾輩人的家業,白送給張家,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張盛,我們幾十年的交情,就因為小輩之間的矛盾,你就要趕盡殺絕?」
程紅林扭頭看向端坐主桌主位的張盛,開口質問。
「啪!」
「小輩之間的矛盾?程紅林,你還有臉說跟我說這話?!」
張盛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瞪著程紅林。
張守航是張家新一代中最年長,也是最有本事的一個,更是張盛最喜愛的孫子,結果出了驚鳴酒吧的事情後,張守航殘缺了。
在某種程度上說,這無異於是斷了張家的香火!
而這一切的緣由,最根本的就是因為程家,因為程可欣!
「要不是你孫女那個掃把星,我孫子會變成今天這樣?!」
張盛如今完全撕破臉,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陳澈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就一邊應付我們,一邊又默許程可欣和陳澈在一起,還聯合錢家和七寶會搶了本屬於張家的投資,你現在又來和我談交情?哼,可笑!
程紅林,我告訴你,今天我不但要吞了程家,還要把你程家人斬盡殺絕,讓程家徹底從魔都除名!」
「張盛,我孫女可是巡正司的指揮使,你敢亂來?!」
程紅林沒想到張盛居然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只好搬出最後的底牌。
「嗯?巡正司的指揮使?老頭,你孫女已經被杜司長撤職了,她現在已經不是巡正司了,你不知道嗎?」
張守航嗤笑道。
咯噔!
聞言,程紅林和程衛軍夫婦同時心頭一震。
他們三臉茫然地看向程可欣,企圖求證張守航說的是假的。
然而,程可欣沉默的表情告訴了他們答案,是真的!
程紅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滿臉絕望。
程衛軍也面色驚慌,急忙思考對策,而侯會麗則一臉擔心地看向兩個女兒。
程可欣巡正司的身份一直是程家的一張強有力的底牌,然而現在這張底牌沒了,那剩下的,程家只能任由張家宰割了。
「怕了?晚了!」
張守航戲謔一笑,隨後又看向沈七和錢榮榮,「二位怎麼說?是你們自己簽,還是我找人幫你們簽?」
沈七趴在桌上,語氣軟綿綿卻十分尖酸刻薄,罵道:「你個死太監,有種你就弄死我!我的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死太監三個字,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進張守航的心臟,直擊痛處。
張守航如同噴發的火山般火冒三丈,不再顧及身下的疼痛,霍地站起來,抄起桌上的酒瓶,哐啷一聲,砸在沈七頭上。
「啪嚓!」
酒瓶粉碎,玻璃擦亂飛。
沈七是武者,以他如今身體的強度,這種程度的傷害算不上什麼,甚至連層皮兒都沒破。
但卻十分屈辱!
「沈七爺這張嘴太臭了,吃點玻璃碴,好好洗洗!」
張守航的報復並沒有停下,他一手抓住沈七的頭髮,一隻手朝喬鳴示意。
喬鳴立刻將地上的玻璃碴攏到一起,捧起一捧,小心翼翼放在張守航手掌上。
張守航直接粗暴地將玻璃碴塞進沈七的嘴裡,用力捂著不讓他吐出來。
「咯吱~」
「咯吱……」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傳來,沈七的面色最終還是流露出一抹痛苦。
張守航冷笑一聲,一把將沈七推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與乾嘔聲隨之從桌下傳來。
「嘔~~」
張守航面色陰沉,又把目光投向錢榮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