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明的人設會不會走向俗套,也立刻成為了觀眾關注的焦點,但陳慎言卻很「雞賊」地換了場景。
接受了心理治療的陳永仁回到了「公司」,發現傻強等人正在填寫一份資料。
常年臥底培養出來的敏感度,讓陳永仁意識到這份資料不是那麼簡單,於是他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上前詢問傻強,這是一份什麼樣的資料。
很顯然,陳永仁問錯人了。
傻強人如其名,他竟然回答陳永仁,這份資料有可能是韓琛給他們買保險的資料。
黑幫公司給手底下的小弟買商業保險,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陳永仁也是哭笑不得,見傻強把保鏢的「鏢」字寫錯了,拿過筆就將其塗掉,嘴裡還念叨著:「你這麼大個人了,保鏢的鏢字都寫錯啊。」
然而陳永仁在塗完之後,發現傻強其實並沒有寫錯,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他也拉不下臉來否認,於是乎就寫了個標上去,把筆一扔很瀟灑的說道:「木字邊的嘛。」
傻強恍然大悟:「哦,這樣啊?」
這段情節是一個埋得非常深的伏筆,直到電影快結束的時候才會揭曉。同樣這段情節也在另一個時空引發了討論,有影迷認為陳永仁堂堂警校畢業生,怎麼可能連鏢字都不會寫,他明顯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陳永仁猜到這些資料會交給警方,而那個警察掌握了這份資料,那個警察就是臥底。
也有一部分影迷認為,提筆忘字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況陳永仁當了這麼多年的混混,寫不出保鏢的鏢再正常不過了,並且當混混的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明知道錯了也絕對不會承認,所以陳永仁這麼做,就是單純的寫錯,沒有別的意思。
持有這兩個觀點的影迷在論壇上各種爭論,直到影片上映二十年,都還有影迷就這個問題互相問候對方祖宗呢。
韓琛拿著小弟們填寫好的資料來到了電影院,沒多久帶著帽子的劉建明也走了進來,在韓琛身後的位置坐下,彎腰撿起了扔在地上的資料。
韓琛目視前方,淡然道:「下個禮拜進貨。」
劉建明低著頭翻看資料,「風聲緊。」
韓琛面無表情:「你做你的事情,我這邊不用擔心。」
劉建明咬了咬牙:「正在查內鬼,我怕自己幫不了你。」
韓琛冷笑:「原來你是擔心你自己,不是擔心我啊劉警官。」
劉警官三個字,韓琛咬得很重,威脅的意味在影廳瀰漫開來。
劉建明也聽懂了,如果自己不幫韓琛,那他就會放棄自己。
聯想到之前警局高層給自己的許諾,劉建明第一次湧出了幹掉韓琛的想法。
「儘快幫你搞定。」劉建明拿著資料離開了影廳。
而藏在最後排的陳永仁,也立刻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這段追逐戲非常的緊張刺激,為了達到完美的直播效果,陳慎言專門把這場戲的拍攝地點挪到了真實的電影院,並且還插入了BGM。
當BGM響起的瞬間,觀眾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同時陳慎言還給了劉建明腿部一個特寫。
劉建明走路喜歡用文檔拍打自己的腿,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在電影的後期會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而這個小動作,在另一個時空也影響了無數的年輕人。
許多年輕人就是看了無間道後,也喜歡上了用文檔等東西拍打自己的大腿。
雙方從影廳一路走到了電影院外面,就在陳永仁準備一舉揭穿劉建明真實身份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陳永仁立刻轉身,豆大的汗珠從鬢角滑落。
「好,馬上回來。」
簡單的交流後,陳永仁深深的吸了口氣,猛然的轉過身來。
然而劉建明已經藏到了拐角處,依舊用文檔拍打著大腿。
陳永仁錯失了認出臥底的機會,同時也把自己徹底的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劉建明把這個情況告訴給了韓琛,韓琛也立刻意識到,這是把臥底揪出來的最好機會。
因為只要讓劉建明辨別一下聲音就行了。
……
相比於陳永仁這邊的如履薄冰,劉建明的日子過得可就陽光燦爛多了。
第二天劉建明就來到了重案組報導,黃志誠親自接待了他。
只不過重案組的同事,都對劉建明沒有好感。
黃志誠安慰了一下劉建明,道:「前兩天呢,我的臥底差點查到這個內鬼是誰。不過可惜被他跑了,但我想韓琛要出貨呢,他一定會再找這個內鬼。」
「想找出內鬼,只要盯著韓琛就行。」
這番話讓劉建明暗自冒冷汗,但臉上卻還要保持笑容:「可以啊,多教我兩招。」
黃志誠道:「千萬別這麼說,上頭派你來,一定是覺得你有本事。」
「重案組的咖啡是最好的,你一定要來一杯。」
劉建明端著咖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看著手中的警察證,再想到黃志誠剛才的那句話,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揪出內鬼的辦法。
那就是跟蹤黃志誠!
就像自己對韓琛負責一樣,韓琛身邊的內鬼,也是對黃志誠負責的。
但這麼做,風險很大,因為黃志誠在警局的威望太高,如果調查出現紕漏,自己的前途可能就沒了。
劉建明的心情非常糾結,眼神也再度落到了警察證上面。
最後,劉建明把警察證反過來扣住,還輕輕的拍了拍。
這個鏡頭語言傳遞的訊息是非常豐富的,劉建明複雜的心思,通過輕拍警察證,得到了近乎完美的解釋。
帶著這般複雜的心思,劉建明回到家中,躺到了新的床鋪上。
然後他拿起手機打給了自己老婆mary:「喂,床到了。」
mary正在寫稿子,道:「舒不舒服?」
劉建明嘿嘿一笑,道:「要不要試試?」
mary嬌嗔道:「趕稿子呢。」
劉建明道:「考慮一下啊。」
接下來畫面一明一暗,床上就變成了劉建明跟mary兩個人。
mary的頭髮還有點濕漉漉的,而劉建明躺在她身邊,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