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一天光景,鄭和船隊才姍姍來遲趕到。🐸👊 ♞💲
待他們跨越天竺海域,正式踏上天竺國的領土,已經是夜晚時分。
穿越來這個世界以來,陸遠第一次踏上異國疆域。
四周的一切,都令他無比新鮮和陌生。
和陸遠想像的一樣,天竺人的長相,與藍星的阿三頗為相似。
與華夏人相比,皮膚黝黑些許,頭髮捲毛居多。
沿街兩側同樣有不少小販,鬧市區迴響著嘈雜的叫賣聲。
讓陸遠有些大開眼界的是,街上來來往往的,不僅有行人。
還有許多牛和羊。
而且這些牛羊牲口,沒有主人在身後驅趕。
自己上街來蹓躂一般,一個個皆趾高氣昂,頤指氣使,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不管行人還是馬車,見到這些牛羊,都滿臉敬意朝兩邊讓開。
哪怕是穿梭過餓殍遍地的貧民窟,也都避之不及。
倘若換做是烈乾王朝的難民區,怕不是剛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
就要直接被饑渴難耐的難民給按在地上,拔毛放血當場燉了。
「世子爺,這便是天竺國的風俗。」
鄭和淡笑著介紹道,「在天竺,牛被視作祥瑞神獸,就如同咱們烈乾的龍一般,地位與婆羅門相等。」
「而羊,則是作為牛的神使,同樣地位尊貴,地位等同於身為皇族的剎帝利。」
「從降生開始,便享受著最好的衣食,和最虔誠的香火供奉。」
「任何天竺子民,哪怕是婆羅門和剎帝利,都沒有資格殺牛。」
「牛在死後,遺體要被拋進衡河之中,順流而下塵歸大海。」
「如果有誰敢吃牛肉,哪怕是自然死亡的牛,都會被綁在十字架上生生燒死,以懲治其褻瀆牛神之罪。」
陸遠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與藍星的阿三頗為相似。
「對了,世子爺。」
鄭和突然想到什麼,從懷中取出幾張油紙。
油紙之上印著黑色羊頭圖案,應該是類似紋身貼的東西。
陸遠疑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天竺國的種姓制度嚴明,每個人自降生起,便要被紋上象徵其種姓的紋繡。」
鄭和解釋道:「婆羅門為牛,剎帝利為羊,吠舍為狗,首陀羅為豬。」
「但凡外國來使,都歸由剎帝利一類,享受與皇族同等的待遇。」
陸遠不由面露興味,看來這天竺皇室還算識相。
明明這麼封建落後,卻對外交如此重視,難怪能在藍星存活那麼久。
陸遠給自己和魯文彬,以及身後的海妖、靈雎、瑰蜀,都在手臂上印了一個羊頭紋身貼,然後又在兜里揣了幾張。🍬☠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印上這紋身貼後,他們的地位明顯發生了改變。
剛剛走在大街上,路過的行人看到他們,僅僅是因為與自己長相不同而多看幾眼。
而胳膊上頂了這羊頭之後,路人們的眼神就變得截然不同。
印著狗頭的吠舍,一個個滿臉尊敬,還會主動躬身作揖。
而印著豬頭的首陀羅,則是根本連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
對此般現象,陸遠並無欣喜可言,只感到無比悲哀。
這些人的卑微,已經深深銘刻在骨子裡。
尤其對於首陀羅來說,剎帝利便如同神明般神聖不可侵犯。
便是自己殺他們的父母,霸占他們的妻子。
恐怕他們都不敢有半點怨言。
這等做法,會磨滅一個國家的血性,抽斷一個國家的脊樑。
繼而讓一個強盛的王朝,一步步走向毀滅。
「喔,就是這個!」
突然,鄭和兩眼一亮,來到一家小攤前。
用嫻熟的天竺語說道,「給我來一份!」
隨即轉頭看向陸遠,笑道:「世子爺,這便是天竺國最有名的美食,你一定要品嘗一下!」
「這些醬料,是天竺國最具特色的美食,名為瑪莎拉。」
「若是不嘗嘗,那便是白來了。」
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陸遠嘴角微微一抽。
看著一名邋裡邋遢的天竺大漢,用剛扣完鼻涕的手,抓起兩個蓬鬆的脆球。
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盆中,舀上詭異的綠色湯汁,然後就這麼交給鄭和。
瞬間感覺自己遭受了視覺污染一般,整個人都不好了。
身後的海妖等三女,也是謹慎地退後一步,臉上寫滿抗拒。
「世子爺,來啊。」
鄭和攛掇道,「雖然看著有些不衛生,但味道可是好極了!」
「嗯,我知道,你自己享用吧。」
陸遠的眼神仿佛在看烈士一般,滿臉肅然起敬。
這般美食,怕是連媿靈那個吃貨都沒有興趣。
鄭和卻有勇氣放在嘴裡,還吃得如此香甜。
真不愧是位敬業的大冒險家啊。
吃過瑪莎拉後,鄭和又帶著陸遠,參觀了天竺的衡河。
衡河的壯觀景象,再次顛覆了靈雎等人的認知。
河上漂浮著一層類似屍油的東西,還有無數死屍。
有的是人的,還有的是牛羊的。
單單是如此,也就罷了。
衡河上游,一群大漢赤身裸體,直接當著大庭廣眾,在河中洗澡。
而幾百米外的下游,則是一群女人,有說有笑地捧著河水往嘴裡送。
仿佛對河上漂浮的屍油和屍體,完全視若無睹。
連向來喜歡惡作劇的海妖,都被這一幕炸裂三觀,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這……這些天竺人也太噁心了吧?」
「他們還是人嗎?!」
「海姑娘,這在天竺國是正常現象。」
鄭和笑著說道,「衡河,是天竺人心目中的聖河。」
「他們認為,衡河是萬物起源,亦是萬物歸途。每一條生命都是自衡河而來,也終將隨衡河而去。」
「此外,天竺人還堅信,衡河水擁有牛神庇護,蘊藏著無上神力。」
「飲下之後,不僅能包治百病,強身健體,還可以益壽延年。」
海妖一陣無語,「這還益壽延年呢?」
「我要是喝了,都能當場表演去世給你看。」
陸遠震驚作嘔之餘,也終於想起來。
他可不是來天竺旅遊的,而是為靈雎尋找天香龍吟草的!
正當陸遠面露正色,準備吩咐靈雎等人辦正事之際。
突然一輛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
馬車上印著羊頭圖案,象徵著這是剎帝利貴族的座駕。
沿途百姓紛紛退到兩旁,一個個跪在地上,呈頂禮膜拜的姿態。
在陸遠疑惑的注視下,馬車停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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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大漢從車上走下來,恭敬道,「駙馬,請跟我們回去。」
「公主在車上等著您呢。」
「啥玩意?」
陸遠滿臉懵逼,試探性用天竺話說道,「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駙馬。」
「駙馬,請跟我們回去。」
這兩名大漢將像傻子一般,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隨即直接走上前,一左一右將陸遠架了起來。
陸遠:「???」
「幹什麼?動粗是吧?!」
要說自己身處異國他鄉,入鄉隨俗也就算了。
但是這兩名壯漢,胳臂上分明印著狗頭紋身。
兩個吠舍,也敢對自己堂堂剎帝利動手?
還倒反天罡了?
「雎兒,給我揍……」
正當陸遠心中大怒,準備讓靈雎出手之際。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拂起馬車的金簾。
短短一剎那,一張容貌絕美的面龐。
瞬間讓陸遠整個人看得呆愣住。
「靈雎姑娘,快阻止他們!」
鄭和生怕陸遠有什麼閃失,驚忙催促道,「不能讓世子爺被他們帶走!」
靈雎上前一步,正打算出手之際。
陸遠卻擺了擺手,用華語大喊道,「不用管!」
「我去幫你們探探路,究竟是怎麼個事!」
說罷,放棄抵抗的陸遠,便直接被兩名壯漢架上馬車。
看著馬車一路揚長而去,鄭和急得差點蹦起來。
「天哪!世子爺,世子爺!」
「你們……你們快去追啊!」
「萬一世子爺有什麼閃失,咱們如何向陛下交代?!」
然而,靈雎、瑰蜀、海妖三女,卻一個比一個淡定。
「鄭大人,不用擔心。」
海妖笑嘻嘻道,「世子爺沒事,只是被美人將魂兒勾走了而已。」
「等他風流夠了,自然就回來了。」
……
馬車上,陸遠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佳人。
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手指不停在腿上敲著。
要說他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收了那麼多美女和女妖,也算是閱女無數。
但面前這名女子,卻令他首次心中萌生出了緊張。
只因這位女子,實在是太美了。
皮膚呈小麥色,皮膚卻滑似凝脂,頗具異國情調。
五官完美無瑕,精緻得像一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的工藝品。
一頭金色捲髮披肩,盡顯高雅和洋氣。
身上穿著件雍容華貴的淺藍色長裙,坐姿也是落落大方。
此時此刻,女子神情略顯憔悴,眼中流露出一抹愁容,更令人無比心疼。
陸遠沉默了半天,試探性開口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駙馬,你怎麼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
女子略顯詫異,但還是畢恭畢敬回答道,「回駙馬,奴家茜元公主,烏詩瑪。」
「公主!」
看著女子手臂上俏皮可愛的羊頭紋身,陸遠心裡倏然一動。
他雖然還沒能鬧明白原因,但算是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自己不知為何,被當成了天竺國的駙馬。
而且,還是一位擁有盛世美顏的公主的駙馬爺。
我曹,這特麼就是撞大運麼?
一時間,陸遠心中忍不住浮想聯翩起來。
自己和這位烏詩瑪烏公主,在這異國他鄉,來上一段風流戀情。
兩名壯漢駕著馬車,穿梭過魚龍混雜的鬧市區。
又駛過一片荒漠戈壁後,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前。
看來這裡,便是天竺國的皇宮了。
「駙馬,走吧。」
烏詩瑪恭敬道,「咱們到家了。」
說罷,便見她直接先一步下了馬車。
曼妙的身軀跪在地上,姣好誘人的玉背呈在他面前。
「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陸遠疑惑問道。
烏詩瑪回答道:「請駙馬,踏著奴家的背下車。」
陸遠:「?」
啥玩意?
這麼好看的背,自己玩都能玩一年。
哪捨得用腳踩啊?
「咳咳,公主,你先起來。」
陸遠咳嗽一聲,尷尬道,「這馬車也不算高,我自己也能下來。」
烏詩瑪卻不為所動,仍然一動不動跪在地上。
陸遠無奈,只得饒過她的玉背,從一旁跳下車。
隨即大手一揮,直接攔腰將烏詩瑪抱了起來。
「啊!」
烏詩瑪俏臉通紅,驚呼道,「駙馬,你快放開我!」
見烏詩瑪如此抗拒,陸遠只得將她放下。
果然,還是自己有些太大膽了嗎?
即便身為駙馬,也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下,對皇室公主如此輕薄。
但下一秒,便見烏詩瑪低著頭,愧疚道:「奴家賤體,豈敢讓駙馬抱?」
「萬一累壞了駙馬,奴家只有以死謝罪了。」
說罷,烏詩瑪便走上前,主動挽住陸遠的手臂。
或者說,更像是侍女攙扶皇帝一般的姿勢,隨他走進宮中。
陸遠雖為烈乾世子,但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得到這種待遇。
一時間,心中可謂五味雜陳,幾分心疼,又有幾分享受。
在走進宮中的短短十來分鐘間,陸遠再次真真切切感受到。
天竺國的男尊女卑,達到何等誇張的程度。
這一路上,自己只要稍稍皺一皺眉,烏詩瑪察覺到,便立刻誠惶誠恐跪在地上。
只要自己輕輕咳嗽一聲,烏詩瑪便立刻跪地,自責沒有照顧好駙馬,讓駙馬受了風寒。
要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駙馬而已。
在烈乾王朝,駙馬就等同於是吃軟飯的。
說白了,就是皇族的倒插門。
靠著有些才華或長相,入贅給某位公主。
在外面或許能人五人六,但在家裡的地位,和下人差不多。
每天都伺候公主洗腳,給公主倒尿壺。
稍有半點不敬之處,惹得公主發怒,還要挨家法廷杖。
但是,在這天竺國,駙馬簡直就如同一家之主。
反倒是身為皇族的公主,誠惶誠恐、如履薄冰,形同下人。
這就是軟飯硬吃的感覺麼?
真是……
太特麼爽了!
正當陸遠大著膽子,攬住烏詩瑪的柳葉細腰之際。
突然,一名身著白袍的青年,攔在他們面前。
「將你的髒手拿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