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奧本海默的逆襲之路

  時間回到不久之前。

  在飛龍大隊尚未抵達竹山,熊貓人的聚居地因為大陣被從內部破除而陷入不死生物的圍困之時。

  在比大陸極北冰原更北、深入了世界北方「邊界」深處的地方,無盡風雪籠罩的世界狹縫中。

  那幾尊一眼不可窺全貌的巨大「石像」,正將視線投向了主物質世界的表層,注視著某個「看門人」的舉動。

  「他在做什麼?放棄了引發亡靈天災的機會,冒著被龍族徹底堵死晉升通道的風險,只為了抓住這麼一個蓋亞種?」

  此刻在這些『石像』們的視角中,凝聚了亡靈瘟疫全部核心淨化、被奧本海默製作成屍鬼分身的半人馬貝爾特,正提著被重傷昏迷的熊貓人長青,離開了竹山、往東北方某個方向而去。

  這些依靠[虛空之門]將自身存在錨定在[虛空]與[世界狹縫]之間的魔神種,由於需要時刻維持最低消耗狀態,因此並不能將目光投向主物質世界的深處,只能看到在臨近邊界的外層。

  再往深處,祂們的視線就會模糊,力量也無法得到有效延伸,除非願意從世界狹縫『上浮』至主物質世界,但這樣做會產生極大消耗,並遭受[死亡]規則的強勢判定……

  以亞人諸國最北端竹山所在的緯度——姑且稱之為緯度,以竹山為界限,往北再深入約莫數百里,環境會在某個臨界點之後驟然變得惡劣,而這,就是那些將自身封印在北方[世界狹縫]中的魔神種們力量投射的臨界線。

  奧本海默一路向東北,如今已經進入了這個模糊的臨界線,進入了「老傢伙」們的注視當中……

  直到奧本海默來到祭壇、後方飛龍們漸漸追趕而至時,這些老傢伙們,終於在奧本海默對熊貓人長青的一系列操弄下,看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嗯……這個蓋亞種身上似乎有種熟悉的味道。」

  「他身上有始祖龍的印記!」

  「我想起來了,四千年前那個人類,身上也有這種印記,不過刻印的痕跡要比現在的這個蓋亞種強烈得多。」

  隨著『石像』們回憶起四千年前的某段往事,古老半神們的意志在四周迴蕩,這片位於[世界狹縫]的避風港都隨之開始震顫了起來。

  「我們必須阻止他!」一尊石像說道。

  「四千年前,奧本海默藉助那個人類脫離了我們的掌控……這次事件也許是當年的延續,我們決不能重蹈覆轍!」

  這些魔神種們並非時刻都處於清醒狀態。

  自我封印在[世界狹縫]中的祂們,為了隔絕[死亡]規則的侵蝕,與主物質世界的能量交換幾乎為零,因此為減少不必要的消耗,絕大多數時候,祂們都處於沉睡靜默當中。

  而四千年前,在這些魔神種們仍處於一個階段的沉睡期時,作為被祂們所扶持的『看門人』,依靠祂們的祝福與加持才撐過了漫長歲月、不至於墮化為無智邪靈的奧本海默,趁著祂們的沉睡,做出了一件讓這些魔神種們懊悔至今的事……

  本來,奧本海默是在魔神種們力量加持下,才能擁有[虛空之門]表層權限的,這是一種魔神種們強行利用自己的規則權柄、掛載在[虛空之門]之外的「偽權限」,奧本海默只是被賦予了使用這種「偽權限」的權限;

  四千年前,作為『看門人』的奧本海默,突然察覺到[虛空之門]另一端有東西要出來,但他當時卻沒有喚醒自己的「主人們」,而是擅自動用權限、第一時間將[虛空之門]開啟引發的動靜屏蔽掉,讓魔神種們繼續保持沉睡;

  由於在迷霧海之戰中,這些背叛了龍族的魔神種在偷盜黑暗祖龍[虛空之門]時,因暴力拆解始祖龍留下的封印而損壞了這座[虛空之門],因此當時被從虛空另一頭送回來的人或物,並沒有直接出現在[虛空之門]附近,而是落在了希里亞斯大陸的某處……

  再之後,當時還是『看門人』的奧本海默,一邊小心翼翼維持著[虛空之門]的動靜不被「主人們」發現,一邊派出當時的巫妖手下,到全大陸上廣撒網尋找那些從虛空另一頭被送回來的『東西』。

  那些年,希里亞斯大陸正處於第二紀元到第三紀元更迭的時期,全大陸混亂不堪,長生種最後的國度與新興的蓋亞種國度間征戰不休,那段時期也是大陸歷史上巫妖「泛濫」的時期,但泛濫的真實原因,正正是因為奧本海默在背後推波助瀾……

  百年之後,一個身上有著始祖龍刻印的人類,在巫妖百年來不斷散播的種種或真或假傳聞的吸引下,來到了大陸北部、來到了極北冰原。

  最後,在一場[虛空之門]引發的、再也無法掩飾的巨大動靜中,沉睡的魔神種們終被驚醒,並近乎驚駭地發現:

  一個身上充滿了黑暗祖龍尼德霍格「氣味」的人類,站在[虛空之門]上,與[虛空之門]間發生著越來越強烈的共鳴,而一股讓這些背叛者既熟悉又恐懼的偉力,正即將從[虛空之門]中湧出!

  那一刻,剛剛甦醒的背叛者們,毫不遲疑、不顧消耗,甚至拼著被[死亡]規則消去部分生命的危險,於驚怒中瞬間同時出手,要將那個顯然是作為『鑰匙』而存在的人類當場擊殺!

  眼看那個連傳奇都不到的脆弱人類,即將在幾位半神的憤然一擊中灰飛煙滅,上萬年來一直以低微姿態向半神們卑躬屈膝的傳奇巫妖奧本海默,竟然繞過了祂們強行外掛在[虛空之門]上的『偽權限』,動用了[虛空之門]真正的部分核心權限、阻擋了祂們一瞬;

  也正是那一瞬的阻攔,那個身具始祖龍刻印的人類,雖然沒能將[虛空之門]另一端的東西徹底解放,卻也趁機逃離、被[虛空之門]傳送至不知何方……

  背叛者們可謂是驚怒至極。

  儘管阻止了疑似始祖龍回歸的事件發生,卻也放跑了一個擁有[虛空之門]真正權限、能夠將始祖龍召回艾拉世界的『鑰匙』!

  而更讓祂們氣得吐血的是,一直以來都是祂們奴僕的傳奇巫妖奧本海默,竟然趁他們沉睡之際,與那個人類有過深入接觸,並似乎從那個人類處得到了[虛空之門]的部分核心權限,以至於祂們再也無法干涉[虛空之門],反而被奧本海默在維持[世界狹縫]『避風港』一事上徹底占據了主導權!

  於是乎,雙方之間的關係就變成了這樣:

  奧本海默依舊需要背叛者們的祝福與加持,來維持自身理智不被[死亡]規則磨滅;而背叛者們也需要依靠奧本海默所擁有的、[虛空之門]的核心權限,來保持自身位於[世界狹縫]中封印的存續。

  雙方從主僕關係,一下子上升至對等、掌握了「互相確保毀滅」之關鍵手段的關係……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由於本書後期追讀慘不忍睹,我要將許多與主線關係不大的支線劇情砍掉,更快推進主線,因此可能導致這幾章一些必要線索的交代會有點繁瑣(本來奧本海默的故事應該要展開來講的),望見諒!

  (等等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