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鄧默爾：淚，流了下來

  在耶蘭斯出手將鄧默爾靈魂中的僕從之印屏蔽掉時，鄧默爾被嚇得幾乎暈厥過去。

  過去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過私底下將僕從之印抹去，或者至少要使其無害化，但嘗試這麼做的人，無一例外，下場全都非常慘。

  鄧默爾還記得，自己年輕時剛來到【寒風城】時，【寒風城】中有一位有著衝擊【傳奇】實力的老法師，那名老法師遠未到生命的盡頭，不急於進行巫妖轉化，也自認為前路未絕，本是為追求【傳奇】之路才尋找【寒風城】，結果卻進入了不死生物的大本營；

  那位叫做拉文斯的老法師，一直在偷偷研究破解僕從之印的方法，並且他的行為一直沒被奧本海默「發現」，自以為找到了破解的正確方法，沒想到那卻是奧本海默故意放縱的結果；

  最終，在那位老法師自以為完全破解了僕從之印時，奧本海默卻當著所有人的面，僅一個眼神，就讓那位想必在文明世界中享有種種美譽的老法師，理智崩潰、靈魂扭曲，墮落成為一具沒有思想的【邪靈】，至今仍被封印在【寒風城】守門的某隻石像鬼中……

  鄧默爾對於膽敢反抗僕從之印的人的下場，印象非常深刻！

  因此在骸骨龍出手將僕從之印屏蔽的時候，可差點沒把他嚇死。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僕從之印似乎真的被從自己靈魂中拔除，而且自己也沒有遭到來自先祖大人懲罰的跡象。

  「這、這是怎麼回事？」

  人跪久了都會有奴性，鄧默爾接受僕從之印的統治久了，也頗有種皈依般的心態，一時間竟對失去僕從之印控制的狀況產生了不適應。

  耶蘭斯鄙夷地看了眼前的人類一眼，在他的認知中蓋亞種從來都是一種弱小、貪婪且容易屈服的下等生物。

  「哼，不過是一個【傳奇】層次的奴役術式而已，我輕易就能解決。」

  當初耶蘭斯在大陸北部被奧本海默找上時，實力正處於最低谷，連【傳奇】都沒有，世界位格幾乎破碎，否則在其剛剛脫困時，就不會連五階的艾德里安都打不過了。

  奧本海默知道耶蘭斯生前是個打到八階的【天災】古龍，但他對與明顯換過軀殼的耶蘭斯的實力估計，並沒有擺得太高，認為頂多就是【傳奇】。

  因為不死生物之間的階級是非常明確的，高位的不死生物對下位不死生物，天然就有著極大的統治力，奧本海默當時作為【傳奇】巫妖，並沒有從當時耶蘭斯身上，感受到更高位不死生物的壓迫力，因此做出了「耶蘭斯最多不過【傳奇】」的錯誤判斷，而這個判斷也影響了他手下的鄧默爾等人……

  但其實，奧本海默所不知道的是，耶蘭斯雖然是不死生物，但最初的時候曾作為龍族最後倖存者之一，被【龍族根源】護佑過一段時間，因此他並不是純粹的巫妖，是一定程度上保留了龍族世界位格的「龍巫妖」。

  同為七階的龍巫妖，相比不死巫妖，失去了統御下位不死生物的權能，也失去了「死亡行者」的特權、仍會不斷陷入【死亡】規則的理智判定中；

  但是，保留了部分龍族世界位格的龍巫妖，同樣也保留了身為巨龍時的種種能力與天賦，雖然沒有「特權」，但個體戰鬥力之彪悍，是不死巫妖遠遠無法媲美的。

  這一點，不但是奧本海默沒想到，就連他背後的那些背叛者半神們，由於並無真實接觸過【龍族根源】，對此也是毫不知情，因此同樣認為，沒有表現出統御權能的耶蘭斯，頂多就是一個【傳奇】巫妖……

  鄧默爾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的這具骸骨龍，其實是擁有殘破的八階【天災】古龍位格、真實階位在七階的龍巫妖！

  「回答我的問題、人類，或者，你期望能夠重新回歸那個奴役術式懷抱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將屏蔽撤除。」

  「別別別，我說、我說！」鄧默爾忙不迭地說道。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自己這明顯是已經有了背叛的先打，卻並沒有遭到來自僕從之印的反噬，看起來，這骸骨龍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能將僕從之印屏蔽掉。

  形勢比人強，真到了性命攸關之時，鄧默爾可不會寧死不從，畢竟那位先祖大人，也沒有對自己這位直系後代給予什麼信任，是靠僕從之印來確認忠誠的……

  片刻後，鄧默爾將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耶蘭斯。

  「艾德里安果然晉升七階了啊……」

  耶蘭斯有些感慨，這才幾年，當初那個靠著燃燒源血，才能戰勝剛剛破封的自己的青年龍，就已經連跳兩階，直達【聖域】了。

  「不過那個巫妖竟然也晉升了……呵呵，你的運氣可真好，竟然被直接外派了，如果你靈魂中的奴役術式被晉升之後的奧本海默重新修訂過，那麼憑現在的我，還真不用一定有把握解決它。」

  「……多謝閣下大恩！」

  認清現實後，鄧默爾的態度直接180度大轉彎，說跪就跪，一點都不含糊。

  耶蘭斯倒是見慣了這種人，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奧本海默顯然也沒有將太多秘密告訴鄧默爾，因此耶蘭斯也沒問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來。

  只是知道了，奧本海默要對付貝希摩斯王國一事，以及鄧默爾要前去聖教之國尋找教宗一事。

  「用兩場【亡靈瘟疫】來對付龍裔之國麼……看起來，奧本海默是想要製造一場【亡靈天災】，以晉升八階啊！」耶蘭斯冷笑一聲。

  鄧默爾並不知道南面那場【亡靈瘟疫】已經被艾德里安解決，連帶著從他這裡得知情報的耶蘭斯也不知道。

  骸骨龍盯著鄧默爾思考了一陣，突然說道：

  「他要你去聖教之國，你就去吧。」

  「啊？」鄧默爾一臉懵逼。

  「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我可是不爽他很久了……你繼續去完成他的任務，不過，我會在你的靈魂中植入另一個奴役術式，放心，我的手段完全能壓制住奧本海默的那個術式，你不用擔心他會發現什麼。」

  耶蘭斯滿不在乎地說出了讓鄧默爾淚流滿面的話。

  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淚，流了下來。

  大概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吧……

  「……閣下想要我去做什麼？」鄧默爾滿臉認命了的表情。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需要去做奧本海默交代你做的就夠了。」

  耶蘭斯懶得向鄧默爾解釋，不過即便他不說，鄧默爾也能大概想到，這位骸骨龍閣下定是要在關鍵時刻破壞先祖大……不、破壞奧本海默的計劃吧……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等下可能還有，也可能沒有，看我能不能碼出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