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虛空的彼岸（下）
雖說前面的那些，都是艾德里安想要知道的，但其實都算是上次交流被打斷後餘下的話題。
而說了這麼多之後，總歸是說到了此行的正題上。
——當年黃金精靈強行突破【大陸屏障】事件的始末，以及在黃金精靈們行為的背後，白銀精靈以及伊薩那塔，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背後有人策劃了一切。」
伊薩那塔先說了結論。
「三大精靈的突然內訌，包括尼德霍格【虛空之門】的失蹤，背後應該都是同一個人在策劃。」
按照伊薩那塔所說，策劃這一切的那人，算準了祂以及克里斯進入沉睡的時間，讓三大精靈之間，關於【超凡】的爭論，維持在並不會驚動祂們的程度。
而當祂們終於被驚醒時，黃金精靈已經帶著一大幫長生種，突入了【大陸屏障】之中。
「那克里斯長老呢？既然她以成為【大陸屏障】之靈的方式存活了下來，那麼當【大陸屏障】遭到內部的破壞時，她應該會警覺吧？」
伊薩那塔難得地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說道：
「問題就出在這裡，當初配合黃金精靈行動的，不止渴望離開希里亞斯大陸的長生種，還有一部分龍裔，其中就包括了貝希摩斯家族的一支……」
有了當時龍族血脈還算濃郁的部分龍裔的相助，特別是其中哪些貝希摩斯家族的逃離主義者，黃金精靈才能夠「頂風作案」，沒有驚醒虛弱不堪的克里斯。
其中起了最關鍵作用的，就是那些貝希摩斯家族的人。
畢竟，這個龍裔家族，其龍族血脈的源頭，就是白龍克里斯……
「黃金精靈對超凡理論的理論研究，的確有許多值得稱道的地方，但僅憑他們以及一些半吊子的『下等龍』，是根本無法制定出如此周密、詳細且可行的方案的。」
只能說明，背後有高人指點。
當伊薩那塔想要阻止的時候，事情已經來不及扭轉了，黃金精靈們在【大陸屏障】上，即將製造出兩個難以彌合的「瘡口」！
祂伊薩那塔費盡全力，摧毀了其中一道空間之門，卻沒時間阻止另一道空間之門的形成、固定。
至於那個沒被阻止誕生的空間之門，就是後來艾德里安毀去的那個……
「當時的白銀精靈女王，遵循我沉睡前的旨意，封閉了【白銀之森】，沒有摻和進大陸的局勢變遷，但其中一部分白銀精靈，卻違反了當時那一任精靈女王的命令，暗中支援了黃金精靈，
並且，那一部分白銀精靈，在我被精靈女王喚醒時，就已經踏入了其中一道空間之門，再也沒有回來。」
伊薩那塔當時沒能阻止他們，也沒能留下他們，甚至為了毀去其中一扇空間之門，而導致自己被【死亡】捕捉到靈魂根源，面臨隨時死亡的局面；
而作為【大陸屏障】之靈的克里斯長老，也在湧進最後一份清醒意志，將剩下的空間通道強行賦予了「對外單向」的屬性後，因為【大陸屏障】的不再完整，而徹底陷入沉睡，之後幾乎看不到意志甦醒的可能……
最後，那一代精靈女王為了挽救即將枯萎的【生命之樹】，在當時長老會的同意下，自我獻祭，以「往後歷代精靈女王代為背負【生命之樹】之死亡命運」為詛咒與代價，保住了伊薩那塔的大部分靈魂。
也從那時候起，【生命之樹】伊薩那塔，便和之後每一代的白銀精靈女王融為一體：
每一任白銀精靈女王，在繼位後便會自我獻祭，補全伊薩那塔靈魂缺失的那一部分，以生命為代價、代替伊薩那塔背負五百年的死亡命運，直到下一任精靈女王繼位，就會徹底煙消雲散……
艾德里安眼神複雜，同時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是因為得知東海上那空間之門是單向的，【大陸屏障】外的人無法進來，起碼說明希里亞斯大陸還未被滲透成篩子；
而眼神複雜，則是因為伊薩那塔以及白銀精靈一族如今的境遇……
艾德里安其實有相當的把握，可以確認伊薩那塔說的都是真的。
不久之前的【聖域】碰撞，艾德里安從雙方短暫的位格接洽中，感知到了許多模糊的信息，包括伊薩那塔如今狀態的虛實，而這些都與伊薩那塔所說一一對應。
【生命之樹】伊薩那塔，已經與白銀精靈一族融為無可分割的整體了。
正如艾德里安之前猜測的那樣，當伊薩那塔再也支撐不住，祂將會被這個世界「修正」，作為祂真實存在過的最大證明，白銀精靈一族，也將會被一同從世上抹除。
同樣的，就算伊薩那塔還能依靠【虛空之門】的幫助硬撐，但只要白銀精靈一族出了問題，無法誕生新的、符合資質要求的精靈女巫，那祂以及白銀精靈一族也將面臨同樣的結局……
「所以呢，為什麼現在的白銀精靈一副對當年事件毫不知情的樣子？」
「因為他們是真的毫不知情，白銀精靈中的那些逃離主義者，當年就已經全部進入虛空之門了，而當時的精靈女王為了防止族人再出現這樣的思潮，銷毀了當時的所有記錄——當時我的情況十分危險，她急著來幫助我，因此只來得及下了如此粗暴地指令。」
這個粗暴的指令，導致了後來的一系列誤會。
木精靈與自認為無辜的白銀精靈，從那時候開始，便漸行漸遠。
最初是木精靈單方面的敵意，後來再經歷一系列的事件，便順理成章地發展成了雙向的仇視了……
「等我再次從沉睡中醒來，敵視已成定局，而等我恢復到能夠與白銀精靈們進行溝通，也已經是數千年後，也就是所謂的第三紀元了。」
第三紀元，是以人類為主的蓋亞種所主導的時代。
當然，這只是希里亞斯大陸的情況。
在【大陸屏障】之外，雖然有第二、三紀元的說法，但劃分卻和希里亞斯大陸完全不同。
按照艾麗婭所說，和希里亞斯大陸一樣，也將【神代】結束之後稱作「第二紀元」；
但希里亞斯大陸外的「第三紀元」，卻是從【迷霧海之戰】後開始劃分的。
『諸聖靈擊敗了惡魔，將惡魔驅逐至荒蕪的詛咒之地，世界迎來了光明與和平，諸聖靈隨後在天空無窮高處，建立死後樂園，第三紀元隨之開啟……』
——以上是艾麗婭所說的、【聖靈教會】關於那段歷史的記載。
前因後果交代清楚，然後，伊薩那塔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尼德霍格留下的【虛空之門】，還在希里亞斯大陸中，它曾經有過多次啟動的跡象，但卻無法被完全定位；
將【虛空之門】匿藏的那人，極有可能就是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策劃者，或者至少是其中之一；
而這些幕後策劃者，和聖靈族背後的那位『宿主』，絕對有著關聯，我將那座只能出不能進的空間之門保留，為的就是想引出那些幕後的策劃者。」
從一萬年前直到不久之前空間之門被艾德里安毀去，伊薩那塔都一直在注視著那道空間之門的動靜。
「空間之門之前已經被人為從內部觸動，那麼，你已經知道那些傢伙是誰了麼？」艾德里安問道。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這幾章都叫「虛空的彼岸」，其實都是在補充設定，只是我懶得起章節名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