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虛空的彼岸（中）

  這場【神代終末之戰】後續戰爭的最後，四大始祖龍一同離開了艾拉世界。

  四大始祖龍的規則權柄，相互補充之下能夠結成一個穩定航行在【虛空】中的秩序場，算是一個簡陋的虛空方舟。

  說到這裡的伊薩那塔，話語中若有所指，艾德里安知道祂想說什麼。

  【天空之城】，便具備虛空航行的功能，顯然最初的設計靈感，便是來自始祖龍們的那一次嘗試。

  【天空之城】很可能就是始祖龍們對於「如何在【虛空】中維持存在」研究的集大成作品……

  剩下的魔神種中，一部分被四大始祖龍聯合，加入到祂們所構建的「方舟」中，一同離開了艾拉世界。

  而在離開前，四大始祖龍分別鑄造了一座【虛空之門】，也就是艾德里安的【王座】，以及伊薩那塔藏於體內的那座金字塔。

  這些【虛空之門】，能夠開啟通往【虛空】的穩定通道。

  但單就這個功能而言，對於魔神種來說沒什麼特別的，只要在【空間】上有一定水平的魔神種，開啟前往【虛空】的通道並不是什麼難事。

  對於始祖龍們來說，四座【虛空之門】最大的作用，反而是「信標」。

  一個讓祂們不至於在【虛空】深處迷航、能夠借之定位艾拉世界的信標。

  「這在魔神種中並不是什麼秘密，當時四位始祖龍也沒想要隱瞞，而其他魔神種，基於觀望始祖龍們探索【虛空】的考慮，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為難當時的龍族，直到……」

  直到一萬五千年前，也就是四大始祖龍率領部分魔神種離開艾拉世界的五千年後。

  部分誕生年代久遠的魔神種，【壽命】走到了盡頭。

  而四大始祖龍，卻始終未曾從【虛空】中歸來。

  有流言傳出，說是四大始祖龍以及那些一同離開的魔神種，已經抵達虛空的彼岸，祂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恰逢其時，安置於希里亞斯大陸最南部的其中一座【虛空之門】上，出現了規則權柄實質化的現象，即，那裡出現了一枚神格。

  比巴哈姆特的權柄更加接近【光】與【熱】的根源、象徵光明與秩序的源質——那是四大始祖龍中，【光明祖龍】撒拉弗的神格！

  「……那就是龍族最後一位【浩劫】太古龍、白龍長老克里斯，帶領龍族拼上未來去爭取的那枚神格；

  同時，有人猜測，四大始祖龍已經抵達虛空彼岸，並且將自己的神格通過四座【虛空之門】送回艾拉世界，好讓龍族借之前往彼岸……而那，也是【迷霧海之戰】爆發的，真正起因。」

  艾德里安恍然。

  因為害怕龍族的再次崛起，而阻止白龍克里斯融合始祖龍的神格？

  或許有部分這個原因，但這個原因，卻不足以讓龍族成為全世界的公敵。

  真正的原因是：

  【壽命】走到了盡頭的魔神種們，愈加難以抵擋【死亡】的降臨，卻又無法憑自己在【虛空】中存活、尋找「彼岸」；

  於是，當【光明祖龍】撒拉弗的神格出現，以及隨之而來的、對於剩下三枚始祖龍神格的猜測，瞬間引爆了這些「將死」魔神種們的「求生欲」。

  【迷霧海之戰】的本質，其實是對四座【虛空之門】的爭奪戰。

  魔神種們因為要抵抗【死亡】而無法親自下場，而龍族這邊也缺乏魔神種的庇護，因此這場戰爭，才會是後來傳說的、幻想種之間的戰爭……

  「……我所保存的，是提亞馬特的【虛空之門】，這一點，從未被其他人知曉，除了四大始祖龍，和你。」伊薩那塔說道。

  【大地祖龍】提亞馬特，與【天空祖龍】巴哈姆特相對的，大地之上最強的魔神種。

  四大始祖龍兩兩相對，其權柄又互相交織。

  【天空】與【大地】，【光明】與【黑暗】。

  巴哈姆特，提亞馬特，撒拉弗，尼德霍格。

  （註：前文里【黑暗祖龍】是堤豐，但那是我的早期設定了，當時腦抽忘記改，特此聲明）

  【天空】與【大地】相對，與【光明】互補，也被【黑暗】瓜分了部分權柄。

  相似的權柄交錯教習，使得四大始祖龍的神格能夠互為補充，並構成秩序場，能夠在【虛空】中潛航……

  「那麼，【光明祖龍】的那座【虛空之門】，最後落入誰手中了？」

  艾德里安心中有了一些猜測，問道。

  「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就在聖靈族手中，或者說，在聖靈族如今的『宿主』手中。」

  艾德里安嘆息一聲。

  那天在東海的空間之門處，與【聖靈教會】的某個大人物隔空對了幾招時，他就隱隱有這種預感。

  ——那人的手段，或者說其所運用的規則權柄，和傳承記憶匯總記載的、【光明祖龍】一系的能力實在太像了！

  「當初四座【虛空之門】，我被委託保管提亞馬特留下的這座，剩下三座中，撒拉弗的被安置於大陸最南端，尼德霍格的被安置於【咆哮山脈】西側，巴哈姆特的那座，則安置於【咆哮山脈】東側；

  而在【迷霧海之戰】結束後，巴哈姆特和提亞馬特的【虛空之門】依舊藏匿完好，而撒拉弗的【虛空之門】則被聖靈族奪走，最後尼德霍格的那座，也是不知所蹤。」

  也就是說有兩座【虛空之門】，已經是落入他人之手了……

  艾德里安點了點頭。

  【天空之城】從【虛空深處】返回，在【虛空之門】這座「信標」的接引下，才墜落於【咆哮山脈】東側山麓，並成為日後艾德里安出生是的地下城。

  而那座「信標」，隨後也成為了【天空之城】的一部分，並成為了孵化艾德里安·蛋的溫床。

  「這麼說來，當時克里斯長老引爆【光明祖龍】的神格，其實並沒有完全成功？」

  「是的，那枚神格，大半化作了如今的【大陸屏障】，與克里斯的靈魂共存，剩下的小半，則被聖靈族奪去，哦、還有最後一點餘燼，殘留在伊莎貝拉的靈魂中。」

  「等會兒，」艾德里安連忙喊停。

  「你說【大陸屏障】與克里斯長老的靈魂共存？克里斯長老還未真正回歸世界本源？」

  伊薩那塔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

  「沒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龍族在艾拉世界的最後一位九階【浩劫】、最接近魔神種的白龍長老克里斯，她就是如今的這片【大陸屏障】。」

  不等艾德里安驚訝完，伊薩那塔卻又嘆息一聲，接著說道：

  「只不過，無論是我藉助一座完整的【虛空之門】、將自己的靈魂置於現實與虛空的臨界，還是克里斯那樣化身【大陸屏障】，都無法完全躲過【死亡】，

  因此，在那之後的又五千年，我們也不得不陷入沉睡，繼續等待始祖龍從其他【虛空之門】回歸……

  然後，十分突然地，又似乎理所當然地，就發生了三大精靈的內訌，以及黃金精靈牽頭的、對【大陸屏障】的破壞。」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註：【撒拉弗】，即「熾天使」，在猶太教中，熾天使有著「龍」的形態，在古猶太語中，「熾天使」一詞由「治癒者」和「至高者」結合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