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小人物的復仇與巨龍的行動
【前哨鎮】北方，貝希摩斯王國境內，某座曾保守三年前戰火侵襲之苦的中型城鎮內。
「什麼！他們打算和談？」
房間內，一名形容枯槁的中年貴族驚怒地拍桌而起，其他看起來似乎同樣過得不太好的貴族們也紛紛驚怒交加。
「戴蒙子爵，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公國的大貴族們會挑動國內民眾的情緒、讓上次戰爭後過剩的小貴族被消滅在王國的反擊戰中的嗎？怎麼好端端的、仗都還沒開始打就突然要和談了」
對於這些內心裡對戰爭的傷亡沒有概念、或者說根本不在乎，只在乎自身利益的傢伙們，沃爾克公爵之子、早年到達地下城終點得到艾德里安賜予力量的戴蒙，心中只有不屑。
但不屑歸不屑，該有的工作還是要做的，於是戴蒙面上掛著微笑，說道：
「諸位想想，那些小貴族都是來自三年前那場戰爭中，家主以及領主戰死後沒有留下繼承人的家族，把他們都消滅後，那些還未確定繼承人的領地，會落到誰手裡呢？當然是格里芬大公本人，至少也是格里芬家族的成員，而顯然，其他大貴族不願意看到這一幕，他們情願少分一點好處、也不願意讓格里芬家族成為下一個貝希摩斯。」
聽到「貝希摩斯」這個詞，房間內的落魄貴族們紛紛打了一個冷顫。
他們可都是貝希摩斯王室再次崛起後、攝政女公爵伊莉莎白強勢削爵下的「受害者」，當然明白戴蒙所描述的情況，究竟對一個貴族而言有多麼大的殺傷力……
當然，他們也都反應了過來，戴蒙這句話中真正表達的意思。
「所以說，格里芬家族主張進行戰爭，但公國中有大貴族察覺了他們的陰謀，因此發出了和談的意願？」
「沒錯。」
雖然實際情況是格里芬大公方面首先想要和談——戴蒙心裡這麼想著。
「不能和談！必須要讓這場戰爭展開下去，大不了……大不了我們主動挑起戰爭！」
一名貴族咬了咬牙，狠狠說道。
他們都是南方派貴族的殘餘，大部分是原本南方派領袖沃爾克公爵、也就是戴蒙父親的手下比較強勢的封臣。
三年前貝希摩斯王都動亂，因為巨龍艾德里安的亂入而草草結束，王室派內部遭到大清洗，北方派龜縮勢力與王室綏靖，而南方派則被王室和北方派趁機瓜分，大量強勢貴族被削爵、沒收封地財產，甚至被剝去貴族頭銜，剩下的人惶惶終日，其中一部分人想要做點什麼向王室獻忠、以求不被秋後算帳。
這間房間內的眾貴族，就是想要向王室獻媚的南方派殘餘。
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一場「向入侵者復仇的偉大衛國戰爭」更能表達自己的忠誠了，戰爭一向是他們的重要外交語言……
戴蒙笑容更加燦爛，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王室對這場戰爭態度一直猶豫不決，主要是因為不想擔起主動宣戰的罪名，儘管師出有名，但站在艾德里安閣下的角度，他是不希望兩國在戰爭中走到你死我活的境地的，這時候，有一群急於表現自己的「替罪羊」主動跳出來，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
三天後，隨著一支紀律散漫但全部由中級以上超凡者組成的騎士團突襲【前哨鎮】最大的一處屯兵地，貝希摩斯與格里芬在三年驟然而止的戰爭，在那一刻再次延續。
戰爭一開始就進入了近乎不可控的勢態，王國的南方派殘餘拼了命地想要爭取戰果，公國的徵召兵們在仇敵情緒作用下也憤然反擊，再加上某些隱藏在幕後的力量的引導，兩國高層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失去了對這場雙方早有預料但一直還算克制的戰爭的約束。
「你這樣做，會成為格里芬的罪人。」
考爾曼看著正對著沙盤排兵布陣的威廉。
威廉輕笑一聲，把幾枚代表著和他關係友好的騎士團的棋子，在沙盤上往後挪了挪、又把大貴族們的徵召兵補上，然後說道：
「不，艾德里安閣下的出現，已經註定了這片大陸的格局要被改寫，以現在的格里芬公國，是無法適應未來的，這個國家必須要從上到下進行一次完全的重構，否則只會在內部的鬥爭以及外部壓力之下，迅速被歷史淘汰，就像當初的高頓王國一樣……而我，會取代我那整天只會做夢的父親以及愚蠢的哥哥，成為格里芬的救世主、帶領這個國家走上嶄新的道路。」
說完，威廉自嘲一笑，他從前一直腹誹戴蒙是個傻瓜，竟然以救世主自居、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說出這樣話來，果然笨蛋是會傳染的麼……
考爾曼離開了威廉的帳篷，來到營地的一處隱秘角落，取出懷中一枚精緻的符文秘石，秘石上散發著微微的光亮，代表它已經記錄下剛才威廉在帳篷中所說的話。
看著這枚符文秘石，考爾曼知道，只要把它寄出，寄向原本以為對自己的舉報不以為然、但最後竟然真的回信讓他繼續監視威廉的【黃金伯爵】閣下，那威廉就徹底完蛋了，貝希摩斯王國以及那可恨巨龍的謀劃，都將因此暴露。
他知道艾德里安三年前憑一己之力終止了戰爭、知道【黃金伯爵】奧萊夫閣下大概不是他的對手，卻並不知道二者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認為自己的「復仇」能夠對方嘗到失敗的滋味……
……
【穆里恩大森林】深處，地下城第九層【主宰之廳】中。
艾德里安趴在【王座】上，因為源血持續修復身體造成的舒適感而導致有些昏昏欲睡。
「哈欠……埃德蒙查找了【高塔林】最完整的過去三千多年的地理記錄日誌，其中隕石和流星之類的現象，共記錄了上千起，但沒有一次的規模能夠和【空間堡壘】搭上邊。」
他正在查看埃德蒙傳輸過來的一份調查報告，目的是要驗證自己對地下城下方剛玉礦脈成因的猜測。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發生在【穆里恩大森林】深處的、震感級別較高的『疑似地震』，倒是有過好幾次符合條件的記錄，而其中，最可疑的是264年前的一次記錄。」
艾德里安眼睛微眯，264年前，那個與伊莎貝拉進行了融合的聖靈族天使，第一次出現在貝希摩斯的先祖之地中……
「畢竟從【虛空】返回物質世界，並不一定得要先出現在高空、然後像流星一樣墜落，也有可能虛空之門直接開在了地面上，然後【空間堡壘】攜帶這巨大動能以及魔力、一出來就撞擊到土層深處……」
正當艾德里安想要進一步分析的時候，精神世界中代表著威廉的那枚契約符文突然亮了起來。
以消耗小半滴源血為代價，通過契約符文與威廉進行了跨越空間距離的溝通後，艾德里安也得知了正發生在王國與公國邊界的事情。
「兩國再次開戰了？」
這場戰爭其實是艾德里安早年操作下的結果，但那是知道【大陸屏障】已經存在複數缺口之前的情況了，如今你問艾德里安資瓷不資瓷，他當然還是資瓷的，只不過目的得變一變……
「也好，我要徹底修復傷勢，必須要進行一次為期數月的沉睡，這幾個月的時間不能浪費，因此在沉睡之前，我得把將地下城轉變成天空之城的事情做好，以一場大規模戰爭為背景，是天空之城降臨人世的好機會，在我下次醒來時，想必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數據，我能藉此在展開【空間堡壘】巡遊全大陸的計劃前、做好『地下城系統』的升級換代。」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有沒有那種、就是，不用工作，靠光合作用就能活下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