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聖光!

  通過伊莎貝拉和【大陸屏障】之間的聯繫,只能確認屏障六處缺口的大致方位,東海這麼大,艾德里安還需要依靠白龍長老克麗絲的龍鱗,才能進一步確認具體方位。

  在龍鱗與伊莎貝拉的協助下,艾德里安沒費多少功夫,就在某片風暴尚未完全平息的海域中找到了一處屏障缺口。

  「有些奇怪,這裡的空間結構依舊完好,按理來說,之前那次【大陸屏障】動盪,所對應的幾處缺口所在坐標上,都應該會留有明顯的空間結構絮亂才對……」

  趁著【超限模式】時效未過,艾德里安將【魔力感知】張開至最大,並使用龍語,命令附近一帶躁動的魔力環境平靜下來。

  很快,艾德里安就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

  「海底有什麼東西?」

  艾德里安展翼朝下方海面扇了一下,並張口念誦出一句灌注了自身意志的龍語。

  「以我之名,此處海水向四周散開。」

  原本被鎮壓地平靜無波的海面,再一次翻湧了起來,一疊一疊巨浪有序地四散推開。

  不久,海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個直徑上百米、深至露出海床的空洞。

  ——雖然艾德里安慣常使用的手段,是以雷霆為主,但實際上,作為上古種純色白龍,不同於天賦與屬性都較為單一的古代種巨龍,艾德里安的世界位格,是由複合的多重屬性組成的,其中就包括了一部分【水】屬性的規則權柄,因此操縱海水什麼的,那是小意思了……

  艾德里安所發現的異常事物,就在這片海床當中,此時海水被排開,海床上的景象一覽無餘,艾德里安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位於謀道海底斷崖壁上的遺蹟入口。

  剛才發現的異常就出在這裡,艾德里安的【魔力感知】竟然無法滲透進這個遺蹟。

  降下高度,艾德里安仔細看了看,遺蹟入口的浮雕,雖然被水生植物覆蓋了不少,但本體並沒有受到多少損壞,於是在北部稍微鼓起一股淤積的廢熱能,呼出一口熱浪,直接將這片海底斷崖上的海草、沉積岩之類的東西全部烤至酥脆,然後在召喚來一股冷空氣讓它們自行碎成粉末脫落。

  遺蹟本身的結構是由某種魔法材料築成,因此這種程度還不至於讓它損壞,在障礙物都清除後,上面的浮雕也完整地展露了出來。

  「嗯……應該大概有可能是出自精靈?」

  艾德里安可不是個考古學者,也對這個世界除龍族外的藝術完全沒有過研究,只能大概看得出,這些浮雕是屬於精靈的風格。

  「要是安娜也在就好了,頂層貴族出身的她肯定對這些有了解……誒、你們誰懂這些?」

  艾德里安回頭看了看法伊和史矛革,在看到他們滿臉嚴肅地盯著浮雕、實則目光渙散的狀態後,艾德里安就意識到自己問錯了對象。

  「艾麗婭,你之前是一個旅行者,應該多多少少都有過一些了解吧?」

  艾麗婭當然不會說「我其實不是這片大陸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好在精靈並非希里亞斯大陸獨有的長生種,聖靈大陸上同樣有精靈,並且之前還在木精靈的【紅楓谷】時,她還專門觀察過希里亞斯大陸現代木精靈的藝術形式,因此艾麗婭倒是真能說上幾句。

  「這些的確是精靈的藝術,並且風格相當古老,和近代的精靈藝術風格有明顯的差別,應該能夠追溯到起碼數千年、甚至上萬年前。」

  話說到這裡,對於這座遺蹟的來歷,艾德里安其實已經心裡有數了。

  「這應該就是當年那些黃金精靈們的遺留了吧……只不過,按照木精靈所說,當初黃金精靈們走的方向,應該是更南邊一點的、【白銀之森】外的另一個屏障缺口才對,怎麼在這裡也有一個他們留下的遺蹟?」

  知道來歷後,艾德里安可沒有什麼保護歷史文物的崇高理念,以本體形態降落到遺蹟所處的海床上,四爪嵌入岩層中、並將四肢的魔力與岩層進行同調,然後向上猛然一扯,就直接將遺蹟上方被魔力同調而固定住的岩層、給整片地撕了下來。

  要知道,艾德里安現在的體型,光四肢著地站立著就有120米高,憑藉強大的身體機能與【魔力操控】能力,要撕開一片幾十上百米的岩層,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撕開岩層後,下面露出的,是一個因為艾德里安的暴力操作而半坍塌了的樹狀對稱遺蹟。

  遺蹟里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房間,其中一部分里似乎仍保存有什麼東西,但艾德里安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遺蹟盡頭的一扇巨大石門所吸引。

  在遺蹟被半毀之後,之前阻隔艾德里安【魔力感知】的神秘力場已經消失,艾德里安此刻已經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位於這裡的屏障缺口,就是那一扇石門!

  「這個屏障缺口,竟然被固化到一扇門上面了?」

  能夠做到將【大陸屏障】的一個缺口固定早具體事物上,看來當年的黃金精靈,在空間魔法上很有造詣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些支持黃金精靈的幻想種們提供了幫助。

  「不知道這個以及是在什麼時候建造的,如果是在黃金精靈們帶頭離開希里亞斯大陸之前,那就說明【大陸屏障】早在他們那次行動之前就已經出現了缺口,而如果是在之後,則說明在那以後,還有黃金精靈留下、並且建起了這座將其中一道缺口固定住的大門……」

  不管是哪種猜測,都不是什麼好事。

  難道說……外界對希里亞斯大陸的滲透,早就已經開始了?

  艾德里安看著那扇石門,神情嚴肅……

  就在這時,艾德里安的【魔力感知】發現石門似乎出現了移動,似乎有一股未知的力量要從另一邊衝出來。

  「你們都退後!」

  艾德里安沒有回頭地低吼了一聲,同時也率先拔高了高度、離開海床近處,並瞬間進入了戰鬥姿態,閃耀著鉑金色澤的猙獰鱗甲再一次覆蓋了純白巨龍的全身。

  石門無聲打開,裡面是一片結構扭曲的異常空間,在艾德里安還沒來得及觀察門後景象的時候,一片純淨至極的金色光芒驟然從門後湧出。

  艾德里安眼皮直跳,雖然是未曾見過的力量形式,但上面那股融匯了眾生意念的所謂「信仰之力」的味道,艾德里安卻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和伊莎貝拉當初仍處於混亂人格時,在異化天使的主導下、所散發的實質化黑色惡意,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這種力量,來自於聖靈族!

  艾德里安想都不想,直接發出一聲怒吼、瞬間召喚出【雷暴積雲】,並鼓動起周遭的魔力潛流,將身後的三龍一人、尤其是伊莎貝拉,將他們硬生生退出十數公里之外。

  「伊莎貝拉,離開這片區域!等回去後我教你更好玩的東西,現在,聽我的!」

  伊莎貝拉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體內莫名躁動起來的那些「黑泥」,以及艾德里安嚴肅的命令,還是讓她在稍顯驚慌中極速後退了一大段距離,法伊和史矛革也知道似乎除了大問題,也跟著一併後退。

  而在史矛革背上的艾麗婭,此時已是手腳冰冷。

  她怎麼會不認得,那是最純淨的【聖光】、是聖靈的力量!

  【至純聖光】的出現,意味著門對面的,至少是一位達到【聖域】的大牧首或者【天使】!最壞的情況,甚至不排除聖靈降世的可能……

  而此時的艾德里安,根本沒有空域的思緒去發現艾麗婭的異常,他已經是首當其衝受到了聖光的衝擊。

  除了極強的心靈侵蝕性之外,相比起伊莎貝拉當初釋放的那些黑泥,眼前的聖光,還帶有近似白龍【光熾之息】的極致炙熱、以及某種「必定燃燒、不可撲滅」的規則之力。

  光是這迎面而來的第一波聖光衝擊,艾德里安就已經被聖光引起的「不滅之火」染成了金色,即使是處於【超限模式】的戰鬥姿態下,艾德里安體表的鉑金鱗甲,竟都因此出現了輕微的融化跡象!

  「驅逐!」

  龍語被以近乎咆哮的方式從巨龍口中吼出,以艾德里安為中心的大片空間內,一切超凡力量都瞬間被無形力量壓抑住,其中無主的游離魔力更是直接從這片區域絕跡,原本來勢洶洶的聖光潮汐,也因此攻勢一緩。

  艾德里安身上的【不滅之火】被直接「刪除」,但鉑金鱗甲的損傷痕跡卻依舊猙獰刺目。

  在猛然後退拉開一段距離後,天空上,已經進行了短暫蓄能的【雷暴積雲】,無盡雷霆轟然落下、瞬間傾瀉到那扇石門上。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