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兩人何止是毛骨悚然!
這不是人間兇器,這根本就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王!是一個轉身,就能變成冥神死神那般的存在。
如果他們知道許廣陵曾經每天都專門花一段時間來「寫字」和「繪畫」,甚至這種行為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廢棄,那麼其表情和心情,想必會更加精彩很多。
除了這四人,其他人面對這情景,基本上,大概只有四個字來形容吧。
如對神靈。
而做完了這些,許廣陵只是對章老點點頭,然後道:「老師,我們走吧。」
一行人繼續行路,兩位老人朝拜,其他人跟隨。
只是這一次再走時,趙雨和鄭琴兩女的目光不時地落在許廣陵身上,而施愛國等人也不例外,只有兩位老人和大佬錢紹友四人看起來差不多是一如之前。
見得這種情況,許廣陵終於發現他又犯了一個錯誤。
之前不小心弄出來的光球,雖然趙雨鄭琴施愛國這些人在章老的詢問以及他的默認下,大體意識到是他搞出來的,但到底那光球有點太神秘,太高入雲端,因此,對他們的衝擊反而……
嗯,怎麼說呢,也不能說不大,但總有點「不接地氣」的樣子。
而剛才的表現,直接把一個人挪移到幾十米外處,這個例子對他們來說,就太鮮活了,太震撼了。
他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場景。
意識到這一點,許廣陵心中微微苦笑。他還是和兩位老人相處的時間太長了,而除此之外,也就是和大佬錢紹友他們打交道,長久身在「超凡」和「特殊」的環境中,而疏忽了應有的收斂。
就以剛才來說,施愛國他們早就知道他超凡,但這和他把「超凡」明明白白地擺在他們面前,在現在看來,還是完全的兩回事!
不過隨即,許廣陵又是一笑。
你們自己,也快要「超凡」了都。
雨繼續下。
一行人之外,是滂沱大雨,而一行人的身周,則是雨點大,落身少。
許廣陵估摸著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或者說暴雨,應該和他之前大規模地聚斂大地山川之氣有著聯繫,因為在此之前,他的「知雨」本領,並沒有探測到此地在一兩天內,有任何降雨的徵兆。
天上的雲水,根本就是他招來的!
難道大規模地調動大地山川之氣,居然還有行雲布雨的附帶效應?
但也不好說,因為這一次的調集,其間,發生了一些直到現在他也還是滿頭霧水的事件,不論是那些可以作為「節點」的轉山者,還是光球的自發性形成,又或是大地山川之氣轉換成第三種霧氣。
這全都是他事先所想像不到的。
從這一點上也充分說明,他的這個大宗師,虛倒是不虛,實實在在,但也只是根本上的實在。而在枝枝葉葉方面,在屬於大宗師的體系或者說領域方面,他的了解和探索,基本還是一片空白。
所以接下來的階段,他需要好好地沉澱一番?
其實不沉澱也不行。
命竅已開,他的身體狀況,已經達到了當前層次的,理論上的100%最佳值,基本上時刻都處於最完美的狀態。
任何損耗,都會有命竅的自主性運轉來補足。
太極拳、八式散手、開天步、五指戲、伏羲訣,甚至於根本竅法的前面階段,所有的關於「身」方面的習練,在命竅成就之後,俱都失去了效用,成為過去式。
所以身體方面的改變,差不多是已經√了,下一步,將完全地轉向意識方面的認識和改變,也即「識竅」的成就。
想到這裡,許廣陵對下一階段的行止,已經有了詳細的打算。
大雨,驚雷,閃電,肆虐的洪流,兇險的道路。
這一切客觀的環境,只因許廣陵的心意所至,稍微照拂之下,便讓一行人自然而然地處於「任它風吹浪打,我自閒庭信步」之中。
而在許廣陵的視野之中,這片天地之間,三種霧氣瀰漫。
大地山川之氣,草木之氣,還有之前意外產生的,目前尚未命名的第三種霧氣。
許廣陵意識牽引著這三種霧氣,以他們這一行人為中心聚集。
聚集是第一步,旋轉是第二步。在高速的旋轉中,大量的霧氣通過生命光環的些許「開口」,滲入進在場眾中的身體中去,對他們滲透著、沐浴著,也沖刷著。
這是一個細緻而持久的工程,其實從旅程的一開始,許廣陵便在做,但之前,沒有第三種霧氣,甚至不少時候,草木之氣也是沒有的。
而這時,三種霧氣之下,尤其是這第三種霧氣的加入,許廣陵發現,它們對人體的作用,極大地加強了。
當然,受益最大的,依然還是兩位老人。
一者,他們開竅了,生命光環本就處於流轉和一定的開放性之中。
二者,他們在朝拜著,走而又拜,拜而又走,特殊的動作,讓氣血始終處于震盪和平復的無限循環之中,以至於,生命光環,主動性地對身周的三種霧氣表現出一種渴求和汲取。
所以綜合而言,兩位老人的受益,遠在其他人的百倍之上。
當然,這和許廣陵的特殊照顧,也是有關係的。
不過,對兩位老人,許廣陵只是做著固本培元和全身性的調理,關鍵性的嬗變,還是要由他們自己來完成。簡單來說,許廣陵是期望著,兩位老人能在他的護持下,一步一步踏實而堅定地走向大宗師的。
能不能走到,不好說,就算能走到,花多長時間,也不好說。
但許廣陵是把這當成一件很重要的任務來完成的,時間,也是無限期。——只要兩位老人還沒走到這一步,他就會一直護持著。
而對其他人,在調理之外,許廣陵額外做了點引導。
通過三種霧氣的滲透,間接地,引導著他們身體的氣血,向著右手心處衝擊,來回往復,如海潮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岸邊的礁石一般。
終於……
最先有反應的,是陳老先生招來的,和陳致和一起過來的那位「泥腿子」。
「前輩,我的右手……」行走中,這一位停下腳步,又是震驚,又是驚喜,又是難以置信地對陳老先生說道。
「你的右手怎麼了?」陳老先生停下朝拜,迴轉過身問道。
「沒什麼,就是開竅了。」在其開口之前,許廣陵代替他,如此這般地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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