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會怪我嗎?」
撈到靈靈以後,呂誠便離開了秦嶺。
面對呂誠的提問,靈靈沒有回答。
她討厭這種明知故問。
「看來你跟你姐姐一樣。」呂誠說道。
「你想說什麼?」靈靈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想說什麼?」呂誠說道。
「我可以看到你在想什麼,但至少現在,我還對你抱有尊重,我希望你自己說出來。」
他可以讀心,但他很少讀心,因為肆意窺探他人隱私,著實是有些低俗,尊重是相互的,他尊重每個人,除非對方不尊重他。
「這件事是你安排的嗎?」靈靈問道。
「不是。」呂誠說道。
「我不干預西木的報復,這是他的尊嚴問題。」
「你現在,算什麼?」靈靈緊緊地盯著呂誠的眼睛。
「哪方面?」呂誠問道。
「立場。」靈靈說道。
一切的對錯都基於立場,她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她想要知道,呂誠現在到底是什麼立場。
「我的立場……」呂誠頓了頓。
「從我個人的主觀意願出發,我站在所有生命的對面,就像從前的撒朗。」
「但從實際出發,我站在第三立場。」
「也就是說,你跟人類不沾邊了,對嗎?」靈靈問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呂誠說道。
「畢竟我本來就不是人了,硬要說,我的基本立場是惡魔。」
「不過,站哪邊,看心情。」
「畢竟,我有這麼強的力量,如果還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那我這力量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了。」
力量不代表立場,擁有力量的人材有資格選擇自己的立場,沒有力量的人必須忠於自己的立場。
……
飛鳥市。
天已經黑了,決定豁出一切的冷青換上了葉嫦給她準備的精緻「餐服」,來到了呂誠的房間。
只是,剛走進房門,就撞見了剛剛被呂誠從秦嶺撈回來的靈靈。
「……」
「姐姐?」
看著穿著如此「誘人」的冷青,靈靈的腦子瞬間宕機了。
這還是她那個榆木腦袋的姐姐嗎?
「靈靈?你怎麼在這裡?」冷青懵了。
難道這件事,是呂誠安排的?
「我下午被送進山里了,他把我撈回來了。」靈靈說道。
「不過,短時間內我都不能出門,得過段時間才能出去。」
鬧了這麼大的場面,造成了那麼重的損失,其他人至少還在電視上拋下尊嚴,痛哭流涕的道歉,她要是進去一趟,當天就出來了,還什麼事也沒有,想想都知道她會遭受多麼恐怖的網暴。
甚至,她怕是都能成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這樣啊……」冷青臉色有些不自然。
「你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靈靈古怪道。
「想通了也不至於玩這麼刺激吧?」
她姐姐什麼人,她還不知道?
工作能力一流,但在這些方面,以前的唐月都比她懂得多。
「她想通過賣身,求我把你撈出來。」剛洗完澡的呂誠,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賣身?」靈靈一愣,眼神愈發古怪。
「姐姐,你要不要這麼……」
如果她姐姐真這麼幹了,就等於將這件事定性為一場交易。
而呂誠向來厭惡這種交易。
可以撒嬌,可以抱著哭,甚至可以耍無賴,卻唯獨不能這樣啊!
姐姐!你審判長當傻了吧?
你抱著他哭一頓都比這強啊!
「……」
房間內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尷尬,冷青抓緊葉嫦給她精心挑選的「餐服」,臉色極為精彩。
靈靈有些尷尬的看向呂誠,「我姐姐,在這方面……腦子確實不太好,她不懂。」
鐵面無私冷師姐,這其實是一句調侃!
因為她姐姐在這些方面,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乾脆繃著一張冷臉!
冷淡,不是因為她真的冷淡,是她不知道怎麼處理!
「我知道。」呂誠靠在沙發上。
「要不然你覺得現在氣氛還能這麼和諧?」
有些人的清高,是裝出來的,但冷青,她是真不懂。
宋啟明跟他說過,自從冷獵王出事以後,這兩姐妹的性格都變了,靈靈變得毒舌,冷青變得少言寡語。
他第一次看到冷青的情緒出現問題,是在杭州,他被銀色穹主一發音波攻擊轟碎了一半,那時候的冷青是真的慌了,靈靈也是。
這倆人都屬於那種失去過,所以情感變得比較封閉,跟以前的他很像。
只有強烈的刺激,才能讓她們的情緒表現出來。
……
「謝謝。」
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的靈靈溜了,畢竟呂誠現在就是個禽獸,她感覺自己要是繼續留在這裡,怕是要被迫報答救命之恩了。
「謝什麼?」呂誠問道。
冷青被噎住了。
「葉嫦給你挑的衣服?」呂誠問道。
冷青屬於保守型,她的羞恥心不允許自己穿上這種東西。
「嗯。」冷青點點頭。
「她說……」
「只要我獸性大發把你吃了,你可以隨便提要求。」呂誠說道。
「對嗎?」
冷青抿著嘴,低下頭。
「她說的話你也信?」呂誠好笑道。
「伯母也這麼說……」冷青小聲道。
呂誠眼角一抽,「我媽都被葉嫦忽悠瘸了,你信她?」
在他的事情上,葉嫦算是下了狠功夫忽悠了。
「我……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冷青說道。
這件事就算禁咒法師也沒用,只有呂誠能解決。
就算病急亂投醫,她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不然,如果靈靈真的出事了……
「你似乎對我很沒有信心。」呂誠說道。
「或者說,你們都對我沒有信心。」
「因為我不是人了?」
冷青抬起頭,「我不知道你還有多少以前的部分,也不知道我們在你心裡還有多少份量。」
「所以,你乾脆做最壞的打算?」呂誠說道。
冷青現在看他的目光就跟莎迦一樣。
一切報以最壞的打算,所以白天冷青只問了一句,就不再繼續了。
她擔心自己如果再繼續下去,只會引發更多的麻煩。
害怕!
冷青在害怕他!
「我不敢去賭。」冷青說道。
她知道呂誠是非常任性的,所以她沒有信心。
至於賣身,她從未想過這種手段,因為她清楚這種手段對呂誠沒用,相反,這只會激怒他。
可今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