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姐,你在家裡休息,我自己去醫院。��
謝雨霏遇到了這麼大的事,精神狀態極差,季莞爾不認為謝雨霏去了有什麼用,還不如留下養精蓄銳,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不行,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面對。」謝雨霏說完,直接下了床,趿上鞋子,往衣帽間的方向去了。
季莞爾已經穿好了衣服,她將謝雨霏攔住,柔聲說道:「謝姐,你聽我的。明天的行動很重要,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人留下來指揮大局。」
季莞爾花費了一番口舌,總算打消了讓謝雨霏陪她一起趕去醫院的主意。
她一邊走進電梯,一邊找出顧諶的電話。
然而,男人時刻保持著二十四小時暢通的手機此刻卻無人接聽。
季莞爾下意識地咬住了櫻唇。
究竟出了什麼事,顧諶才會不接電話。
還有他的突然昏迷……
他的真實身份說出來會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動,一個無所不能的神祗,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到了地下車庫,季莞爾挑了一輛寶石藍的跑車,一腳踩下油門,風一樣飄出車庫。
前往「聖恩醫院」的路就只有一條。
顧諶雖然陷入昏迷,但司機是清醒的,那種情況下,大概也只有顧氏旗下的醫院才能夠讓人放心。
因此,季莞爾只憑猜測,便驅車前往距離峰山路最近的一家聖恩醫院。
只是,季莞爾沒有想到,往常只需要四十分鐘的路程,如今卻被堵在了路上。
面對上前盤問的交警,季莞爾遞上自己的駕照。
「女士,你已經超速了你知道嗎?」
季莞爾望著眼前的限速標誌,唇畔浮上一朵意味不明的笑容:「這條路限速一百,我也就只開到了一百碼,警察先生,你跟我說超速,是認真的嗎?」
這個時候,如果季莞爾還看不出警察是在為難自己,她的這副眼睛可以不要了。
「女士,你晚上有沒有喝酒?」警察像是沒有聽到季莞爾的嘲諷一樣,公事公辦地問道。
「酒精測試儀呢?拿來。」季莞爾嘲諷地笑了笑。
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嘛?!
季莞爾一眼識破了對方的伎倆,如果她大發脾氣,說不定還如了對方的意。
警察愣了愣,隨即將酒精測試儀拿過來。
季莞爾把頭探出車窗,對著吹上去,結果當然是一切正常。
「就算我超速了,大不了扣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季莞爾挑了挑眉,目光譏誚:「還是說,你有其他藉口?不能吧,總不會說我的駕駛證是假的。」
「行了,這裡交給我。」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季莞爾情不自禁地咬了一下櫻唇,旋即鬆開。
她打開車門,雖然腳上穿著一雙平底鞋,一頭烏黑的青絲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卻絲毫無損於她的氣勢。
「我還奇怪,作為一個守法公民,警察為什麼要好端端地找上我,原來是因為有程先生這隻攔路虎。」
季莞爾雙手環胸,唇畔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夜色下,那張明艷絕倫的容顏透出幾分咄咄逼人,灼灼容光艷麗到極致,只是一眼,便讓人驚心動魄。
面對季莞爾的嘲諷,程恕早已習慣了她的不友好,臉上的笑容像是一張完美無缺的面具。
「你這麼著急,是要趕去醫院嗎?」
「不然呢?難不成半夜不睡覺,跟你在高架橋上敘舊?」對顧諶的擔憂和未知讓季莞爾變得不耐煩起來。
這讓季莞爾充滿了攻擊性。
「程先生,你先想一想,自己配不配。」
季莞爾嘲弄地揚了揚紅唇。
只要季莞爾想,她的話就可以變得極具殺傷力。
程恕臉色變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初。
他彎唇微笑:「莞爾,我也不瞞你,顧諶現在就在急救室里躺著,並且情況不如樂觀,即使醒來,大概率也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季莞爾發出一聲「呵呵」。
她語氣玩味:「相信我,即使你成為植物人,顧諶也不會。」
程恕一瞬間繃緊了下顎。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來詛咒自己,眼前的姑娘是真的陷進去了啊。
原本,這是自己心愛的姑娘,只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賭約,就這麼送到了仇敵身邊。
程恕頓了頓,等著心中的怒意平息下去,看著季莞爾的目光充滿了悲憫。
他輕笑:「傻姑娘,你在期待些什麼?奇蹟嗎?我沒有必要拿這種事去騙你,既然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醫院。」
程恕言之鑿鑿,季莞爾心中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難道……
這不僅僅是顧諶的障眼法嗎?
顧諶竟然真的陷入了昏迷?!
可怎麼會這樣!
季莞爾伸出手指,怔怔地看向自己蔥白的指尖。
自從那一夜過去,無論自己受了再重的傷,不久之後就會恢復如初。
而這一切,都是拜顧諶所賜。
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怎麼會放任自己躺在手術台上呢!
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季莞爾心中忽然浮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連她自己都鬧不清楚心中是何滋味。
程恕望著季莞爾變幻不定的容顏,心知季莞爾已經相信了,既然已經勝券在握,他再咄咄逼人,只會引起季莞爾的反感。
因此,程恕放柔了語氣:「你現在的這種狀態應該沒辦法開車,我帶你去醫院。」
「不必,程先生的車,我可不敢坐。」
季莞爾抬起雙眸,一雙明亮的眼睛猶如夜空里閃爍的星辰,清冷而遙遠。
「所以,紀家跟胡家的請帖,實際上是給顧諶的催命符。從一開始,最早許頌嘉跟胡筱夢出事,你們就選擇將計就計,你和紀家之間的矛盾,全部都是演出來的。顧諶並不是你的盟友,紀家才是,對嗎?」
季莞爾的手腳一陣冰涼。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程恕這個人,始終堅持一個理念,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幾次三番想置顧諶於死地,又怎麼可能跟顧諶合作來打壓紀家。
什麼「攘外必先安內」,全部都是騙人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