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爾只要想到跟商璽相處的那段日子,就覺得窒息。閱讀
像是金絲雀一樣,被關在一個華麗的金屋裡,喜怒哀樂全都羈絆在許頌嘉一身,甚至連她出閣時養的貓咪,也因為許頌嘉太偏執,當著她的面掐死了。
季莞爾親眼看著養了多年的愛寵在自己面前不斷掙扎,直到身體僵直,心中傷痛至極,但卻不能表現出來。
而商璽甚至面帶微笑,溫聲說:「既然這個小東西總是占據著你的注意力,那就掐死好了。倩思,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從那以後,季莞爾便摒棄了所有的愛好,包括她喜歡的嘴甜的小宮女,也被她主動調去了別的宮殿。
如今許頌嘉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等同於讓季莞爾又重溫了一遍當初的噩夢。
這種感覺,簡直糟心透了。
「倩思,你在想什麼?」
察覺季莞爾在走神,許頌嘉頓時不滿到了極點。
「你在想什麼?」
季莞爾明明就在他面前,可是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這讓許頌嘉很憤怒。
「我在想……你是怎麼從胡家手裡逃出來的?想必逃跑的過程一定很狼狽吧?」
季莞爾的一雙杏眼充滿了嘲弄的神色。
許頌嘉被季莞爾說中,面色有些難看。
胡家帶給他的恥辱,他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
見狀,季莞爾瞭然的一笑,幽幽說道:「怎麼說你當初也跟胡筱夢躺在一張床上,而且是裸裎相對,你就這麼不想娶她?」
「一個被人看光了的貨色,她配嗎?」
許頌嘉的眉頭能夠夾死十隻蒼蠅了。
「可如果不是你設計胡筱夢的話,她也不會遇到這種倒霉事。」
季莞爾的語氣透著濃濃的譏誚。
「那個蠢貨,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自己蠢,難道還怪得了我嗎?」
許頌嘉十分不屑地說道。
「要怪……就怪胡家怎麼會有這種敗壞門風、又蠢又毒的女兒,在過去,這樣的蕩婦早就沉塘了,而不是讓她活著成為家族的恥辱。」
「許頌嘉,你踏馬還是人嗎?」
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因為用的力道極大,整扇大門還在嗡嗡作響。
只見胡筱夢的二哥一馬當先地沖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走進來的是胡家的家主。
見狀,許頌嘉目光銳利,朝著季莞爾望去:「你出賣我?」
「不要說的你很無辜一樣,指使白正雄綁架蔣文雅,藉此要挾我,許頌嘉,你還是跟從前一樣不擇手段。」
季莞爾從沙發上慢吞吞地站起來,一眼看到了跟胡家家主並肩而行的顧諶。
她來到男人身側,直到這時,才讓恨意從眉梢眼角顯露了出來。
「許頌嘉,告訴你一個消息。蔣文雅為了我不受脅迫,開槍自殺了。雖然我跟她沒有母女情,但她是我生物學上的母親,殺母之仇,銘記在心。」
季莞爾這樣說,無非是在提醒許頌嘉,如果前世不是有她周旋,她的父母早就慘遭毒手了。
然而,謝家仍是沒有逃脫許頌嘉的魔掌,功高震主,就已經註定了謝家的結局。
「蔣文雅死了嗎?」許頌嘉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他沒想到那個懦弱的女人會有尋死的膽量,如果知道的話,或許他會換一種方法,而不是再次跟季莞爾劃出一道天塹。
「是啊,拜你所賜,死不瞑目。」
季莞爾說完,不想再分給許頌嘉任何的眼神。
她微微側頭,視線從胡家家主胡明松的身上一掠而過,輕笑了一聲:「胡老先生,我給胡家提供了許頌嘉的下落,可是花了兩千萬買來的消息,這筆錢,你們胡家應該出得起吧。」
「什麼消息需要兩千萬?」胡明松還沒有發話,急性子的胡非凡已經脫口而出。
季莞爾聞言,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直到一雙絕美的杏眼笑出了眼淚。
她笑容一收,冷聲說:「怎麼?胡先生,難道你覺得自己的妹妹不值兩千萬?這在蘇黎世拍賣會上,連一件高價的古董都拍不到。」
季莞爾話語裡的譏諷像是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胡家人的臉上,頓時讓胡家人顏面盡失!
胡明松的心口又開始不舒服了,他朝著胡非凡呵斥:「閉嘴!消息是季小姐提供的,這份恩情,我們胡家銘記在心,兩千萬,不值一提。」
胡明松不愧是個老狐狸,讓他這麼一說,好像季莞爾錙銖必較,就盯著那三瓜倆棗。
季莞爾的唇畔露出一抹無聲的冷笑。
見狀,姜晨不必顧諶跟季莞爾吩咐,悄悄退出包廂,片刻間已經領了雙胞胎姐妹過來。
「剛剛季小姐讓你們幫忙敲門,是不是承諾給你們兩千萬?」
小倩和小青雖然已經決心離開會所了,但眼前的陣仗讓姐妹兩個心生恐懼,囁嚅著不敢說話。
姜晨卻充滿了耐心。
他溫聲說道:「放心,顧氏會保護你們的,絕不可能讓你們姐妹出意外,你們照實說就是了。」
小倩身為姐姐,終究要膽大一些,她把事情的經過重複了一遍,雖然一開始聲線還有些顫抖,但到後來就流暢多了。
「貴客說想要讓我們幫著敲一下隔壁房間的門,給了我們兩千萬的辛苦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聽清楚了?」
姜晨在胡家父子愕然的目光里說道:「兩千萬,對季小姐來說,不過是隨手賞人的小費。這在你們胡家人的眼裡,難道還是一筆很大的數目嗎?值得你們父子上綱上線?」
姜晨眼底的鄙視顯而易見。
就是小倩和小青姐妹,也都流露出鄙視的神情。
只不過因為兩姐妹身份卑微,掩藏的很好。
但這卻逃不過胡家父子的眼睛。
有一天,他們竟然會被會所的公主給鄙視了!
胡家父子想要反駁,但因為剛剛的表現太跌份,現在說什麼都只會更丟臉。
還是胡明松清咳了一聲,斬釘截鐵地說道:「麻煩季小姐提供一個帳戶,我這就安排家裡人把錢打過去。」
「其實,胡家如果出不起這筆錢的話,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季莞爾還記恨著剛剛胡明松的怠慢,慢悠悠地說道:「就當我做慈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