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會所是帝都最大的會所之一。閱讀
季莞爾來之前可沒有預料到,許頌嘉竟然敢明目張胆地藏在人堆里。畢竟,自從程恕把人交給胡家,許頌嘉逃跑之後,胡家撒開了天羅地網,就為了找到許頌嘉。
誰知道許頌嘉竟然膽子這麼大,不但敢讓白正雄綁架蔣文雅來要挾自己,還敢呆在人來人往、夜夜笙歌的白馬會所。
「季小姐,白馬會所是紀淮南開的,裡邊的安保相當嚴密,只憑我們兩個人,應該沒有辦法全身而退。您看……」
姜蜜頓了頓:「您看,這件事要不要通知boss?」
因為被季莞爾警告過一次,這次姜蜜說話可是小心了很多。
「我跟顧諶說吧。」
季莞爾不是一個愛逞能的人。她翻出顧諶的電話號碼。
在「嘀」了一聲之後,電話很快被接起,顧諶清澈動人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莞莞。」
那是女人聽了會讓耳朵懷孕的聲音。
季莞爾心弦顫了顫,語氣不由自主地柔軟了下來。
「顧諶,我遇到了一點麻煩。」
顧諶皺了皺眉,莞莞遇到了麻煩,姜蜜卻沒有告訴自己,看來這裡頭還有其他的事情。
想到這裡,顧諶的嗓音絲毫沒有變化,他柔聲說道:「沒關係,任何麻煩,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蔣文雅死了。」顧諶的態度透著一股無言的寵溺。
如果是從前,季莞爾還要去揣測顧諶態度背後的深意,但現在,她沒有任何心情。
聞言,顧諶挑了挑眉。
只聽季莞爾繼續說道:「許頌嘉指使白正雄綁架蔣文雅,想要逼我就範。我跟姜蜜兩個人去了綁匪約定的聚雲山,一路追蹤到了密林里蔣文雅擔心我被白正雄要挾,自己做了傻事,開槍自殺。」
季莞爾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就連精緻、絕美的眉眼都看不出一絲波瀾,但顧諶還是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了幾分黯然。
「莞莞,不怪你,世間的一切命運都自有定數。」
顧諶並不擅長安慰人,但為了季莞爾,他不介意去嘗試。
「我知道。」
季莞爾明顯不想提及這個話題,有些生硬地轉移了。
「姜蜜從綁匪嘴裡問出了許頌嘉的下落,他人現在藏身在白馬會所,我和姜蜜打算過去一探究竟。」
「既然是綁匪提供的消息,那我陪你走一趟。」
顧諶從餐桌旁起身,朝姜晨遞過去一道眼神。
後者收到之後,不必顧諶吩咐,點了點頭,到外邊清點人手。
……
一個小時之後,顧諶的汽車停在小區的樓下。
季莞爾一身休閒的打扮,寬大的白T和牛仔褲讓她看起來青春洋溢,活潑動人。
顧諶一張冷若冰霜的俊顏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等到季莞爾在自己的身邊坐定後,唇畔浮上了一絲笑意。
「你這樣的打扮倒是很少見。」
「唔,在末世的時候,我為了方便動手,經常是一身迷彩服。這算什麼?」季莞爾彎起唇,露出一朵明媚的笑容。
「感謝你今天特意陪我走這一趟。」
「我們之間不是確認了情侶關係嗎?你這麼客氣,會讓我覺得我自己的記憶錯亂了。」
顧諶挑了挑眉,季莞爾的疏離讓他的心頭浮上了一絲不悅的情緒,卻沒有表現出來。
「說的是。」季莞爾失笑,「是我太見外了。」
說完,她緊繃著的脊背放鬆了下來,身體往男人身上側了側,將頭枕在男人的肩膀上。
「借我靠一靠,到了再叫我。」
兩把羽扇一般的睫羽輕輕合上,玉白的面容靜謐如梨花,仔細看的話,薄薄的眼瞼透著一股子倦怠,叫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憐惜。
顧諶在心底嘆息了一聲,抬起手,將季莞爾垂落在雪頸上的一縷髮絲別到了耳後,一雙墨眸幽暗、濃沉如夜色,讓人無從猜測他的心思。
……
季莞爾還以為,在她對顧諶心懷戒備的情況下,只能裝睡。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季莞爾竟然沉沉睡去。
並且,那張恬靜的睡顏看上去毫無防備,帶著幾分憨甜,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安琪兒。
汽車就這樣停在白馬會所的門口,直到半小時後,季莞爾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杏眼透著剛剛睡醒的惺忪之感,猶如籠罩著一團朦朧的水霧,瀲灩而嬌柔。
「我們是不是到了?」嗓音甜美、慵懶,像是在跟人撒嬌。
原來她醒來之後竟是這副情態,猶如雨打海棠,嬌艷欲滴。
顧諶柔聲說道:「半小時前就到了,看你睡得熟,沒有捨得吵醒你。」
季莞爾眨了眨眼睛,有些懷疑現在的顧諶是不是被人附體了。
她很快清醒了過來,目光透過車窗,落在會所修剪的極其氣派的大門口。
「我們進去吧。」
季莞爾杏眼裡的溫度變得冰冷。儘管她跟蔣文雅之間並沒有母女之情,但蔣文雅的死……
始作俑者必須付出代價!
「莞莞,一會兒你不要出聲,交給我應付。」
顧諶察覺出了季莞爾情緒里的不對勁,揉了揉季莞爾柔軟的髮絲,帶著一股安撫的意味。
「放心,我不會衝動的。」
顧諶這次過來,借了一個合作夥伴的身份,憑藉一張貴賓之中最高級的VIP鑽石卡,立刻得到了服務人員最熱情的招待。
「請問客人想要開哪個包廂?」白馬會所的經理親自出面,態度熱絡極了,卻又不會讓人不舒服。
「三個七包廂。」
姜晨代替自己的boss報出了包廂號。
這間包廂就在許頌嘉包廂的隔壁,布置基本一樣。
除了K歌的小廳,還帶了休息室,和酒店的總統套房沒什麼兩樣。
就是因為白馬會所在服務上做到了極致,才會讓帝都的達官貴人趨之若鶩。
「好的,客人請稍等。」
經理將房卡遞給一個服務員,示意她先行一步,去開包廂。
因為季莞爾進來的時候戴了墨鏡和口罩,經理摸不出季莞爾的身份,但僅從身材和如玉的下巴來看,經理憑著一雙「閱美無數」的火眼金睛,可以斷定,客人帶來的這位小姐是個人間絕色。
想到這裡,經理還以為顧諶好這一口,向顧諶介紹:「會所最近簽下了一對雙胞胎姐妹,不僅懂經濟跟時事,還彈得一手號琴,色藝雙絕,不知道客人感不感興趣?」
季莞爾發現,從古至今,凡是男人踏足的地方都是這個調調,一直沒有長進。
至於「簽下來」三個字,自然代表了會所掌握著這姐妹二人的命運,可以任人享用。
這讓季莞爾怒從心起,頓時生出了一股戲弄的心思。
她慢吞吞地開口:「乾淨嗎?我們家先生不喜歡髒的。」
如果是平時,季莞爾覺得,這麼說完全是對女性的一種侮辱。但,既然有些女人自己都不在乎了,為了金錢任君挑選……
季莞爾冷笑了一聲。
沒想到貴客還沒有開口,反而是貴客帶來的女人開口了。經理見慣了風月,還以為這是在貴客面前十分得寵的小情兒,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恭敬。
「小姐放心,那對姐妹乾淨的很,只是純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