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打開了。
程恕抱著一束白玫瑰出現在走廊上。
剛到季莞爾所在的房間就看到了不請自來的顧諶。
程恕一瞬間繃緊了俊顏，猶如看到天敵的孤狼。
「顧先生也在？」
顧諶收回擋在門上的手臂，返身望向程恕：「程總不也在嗎？」一雙深邃的墨眸浮上一絲嘲諷。
季莞爾趁著兩個男人對峙的時間，「啪」的一聲關上門，留下針鋒相對的兩個男人。
見狀，程恕扯了扯唇：「莞爾已經和你分手了，顧先生還要死纏爛打，風度呢？」
「程總不也吃了閉門羹？」顧諶不知道程恕哪裡來的優越感來嘲笑自己。他墨眸泛冷，目光極淡地瞥了一眼程恕，轉身離開。
剛到電梯，兩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出現了。
顧諶微微頓住了腳步，看著這兩個人越過程恕，一直來到季莞爾的房間門口，並且把程恕錯認成了工作人員。
「你是季小姐的經紀人嗎？我們公爵邀請季小姐於明天上午十點到古堡參觀，希望你轉達。」
不怪這兩個人會誤會。
魯爾納酒店從未有過東方面孔，程恕又抱著一束花站在季莞爾的房門前，又是凌晨，這兩個人自然將程恕錯認成了季莞爾身邊的工作人員。
「公爵？」程恕的外語非常流利，「你們口中的公爵是誰？」
頓時，兩個人看著程恕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土包子：「當然是這家酒店的主人，伯納爾公爵。」
整個F國，可以不知道國王是誰，首相是誰，但伯納爾公爵的名聲不可能不知道。
「伯納爾？」程恕對這個名字熟悉至極。
程恕告訴季莞爾要來F國談生意並不是假話。雖然和季莞爾增進感情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至於程恕這次要合作的對象，恰好就是這位有著收藏癖的公爵。
「知道了，我會轉告的。」程恕皺眉將人打發了。
這兩個人也看出幾分不對勁了：「先生，你真的是季小姐身邊的工作人員嗎？」
程恕扯了扯薄唇：「不然呢？」
說話間，手裡的花束偏了幾分，露出腕上價值千萬的手錶。
這兩個人一直跟在伯納爾公爵的身邊，也是識貨之人，打量著程恕的目光充滿了懷疑：「你不是季小姐的經紀人，你是誰？」
程恕的目光露出譏諷：「我會通知莞爾，至於去不去，我不敢保證。」
那兩個人卻沒法相信程恕了，就要去按房間門口的對講機。
姜晨此刻已經折返了回來，一把捉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腕。
「很晚了，季小姐要休息，識趣一些。」
眼神掃向程恕，故意說道：「程先生，我覺得你也應該離開了。」
聞言，程恕露出一抹冷笑：「我和莞爾同一個樓層。」
面對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被姜晨握住了手腕的男人一個用力，想要把姜晨摔出去。
然而，男人的手指像是鐵鉗一樣，腳下更像是生出了釘子，根本摔不動。
見狀，另一個人想要上去幫忙，姜晨笑了下，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同樣把人抓住，像是老鷹提小雞一樣把人扔在了地上。
「告訴伯納爾，不要招惹季小姐。否則，就是跟整個顧氏作對。」
姜晨說完，面無表情地比出一道手勢。
兩個人頓時露出震驚的表情，互視了一眼，加速從酒店離開了。
「程先生，匹夫無罪，懷璧有罪。既然你不能護季小姐周全，還是儘早退出吧。」說完，轉身離開。
汽車上，顧諶正在閉眼假寐。
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一雙墨眸睜開，眼中厲芒閃爍。
「程恕和莞莞住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個樓層？」雖然是疑問句，卻是平鋪直述的語氣，似乎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姜晨點了點頭，說道：「boss，那兩個男人是伯納爾公爵的手下，這位可是有著『嗜血公爵』的外號，季小姐被他盯上了，可能會有危險。」
顧諶挑了挑眉：「你難道沒有告訴他們，莞莞有顧氏庇護？」
「當然，只是我怕對方賊心不死。畢竟這位公爵最喜歡的藏品就是美貌的少女。並且還打著為藝術獻身的名義。」
姜晨說著，忍不住皺起眉，語氣里充滿了厭惡。
顧諶漠然地垂下眼睫。
車裡的光線很暗，暈黃的燈光打在他如玉的面龐上，呈現出一股不似真人的俊美，看似近在眼前，卻又遠在雲端。
姜晨連忙收回了視線，不敢再說話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莞爾就接到了羅森導演的電話，代為轉達了伯納爾公爵的邀請，但被季莞爾婉言拒絕了。
……
第五大街上。
季莞爾跟著手機地圖在街道上漫無邊際地走著，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一間和腦海里的記憶別無二致的小店。
進店之後，發現主人是一對六十幾歲的老夫妻，櫃檯上展示著一件件陳舊的物品，即使有著主人的精心保養，依然去不掉物品上的斑駁鏽跡，透出歲月風霜和歷史的厚重感。
季莞爾眼尖地發現了她曾經買過的一個小玩意，一隻古董懷表。金色的表殼鑲嵌著各色寶石，鴿血紅、祖母綠、還有矢車菊藍寶石，就連錶盤內的指針都是純金打造，刻度也由鑽石鑲嵌。
金燦燦的顏色、寶石璀璨的光芒都與周圍的物品格格不入。
季莞爾拿起了懷表。
老婦人說道：「這隻懷表的名字叫『時間』，並且有著一個神秘的傳說。」
就連台詞都讓季莞爾覺得萬分熟悉。
上輩子，季莞爾拿到這隻懷表後，因為實在喜歡，一直裝在包里隨身攜帶，直到她出了車禍，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季莞爾一字不漏地重複出她曾經聽過的傳說。
「據說在一千年前，世界上還有神祗，這隻懷表就是神祗的收藏。有一天，趁著神睡著，一個惡魔將懷表偷走，他因此受到了神侍的追殺，而這隻懷表也遺落到了人間。當懷表開啟的那一刻，時間凝滯，」
老婦人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卻聽年輕、美麗的女孩子說道：「但傳說就只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