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爾回到屋子。
顧諶放下手裡的雜誌，步履從容而優雅，將季莞爾摟進了懷裡，慢吞吞地說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跟謝姐聊了些公事。最近公司正面臨轉型，而且上次的負面影響迄今為止還沒有消除掉，我正在跟謝姐想辦法。」
季莞爾隱瞞了剛剛和謝雨霏的談話。
「需要我幫忙嗎？」顧諶執起她的一縷髮絲，放在唇邊輕吻。
「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吧。我總不能都依靠你。」季莞爾拒絕了顧諶的幫忙。
顧諶失笑：「可你也從未向我求助過。」
聞言，季莞爾轉過身，斜睨了顧諶一眼，一雙明媚的杏眼嬌俏極了：「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不等顧諶回答，她來到酒櫃前，取出一瓶八二年份的羅曼尼康帝：「我們要不要喝一點？」
顧諶的墨眸閃了閃，嘴上應著：「好。」
季莞爾將紅酒注入酒杯，遞了一杯給顧諶：「比起你收藏的那些，可能要差一點，不過……」
季莞爾粲然一笑：「麻煩顧先生將就一下。」
話落，她如蝴蝶一般翩然飛走，打開客廳里的留聲機。
「你等我一下。」跟著消失在客廳。
顧諶望著她裊裊婷婷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紅酒送入薄唇，眨眼間已經喝掉了一杯。
衣帽間裡，季莞爾找出一條黑色的吊帶長裙，絲綢的材質緊緊貼在身上，將一身曲線勾勒得分毫畢現。
她赤著腳，十個腳趾塗著紅色的指甲，襯得一雙小腳愈發白嫩，像是精美的藝術品。
足踝處系了鉑金打造的腳鏈，上邊鑲嵌著七顆一克拉的紅寶石，採用了經典的戴妃款設計，裙擺翩然間，璀璨的鴿血紅異常耀眼。
依蘭、白麝香、小豆蔻，橙花和零陵香混合成了一股特殊的香調，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情慾編織成的蛛網裡。
這樣是不是目的性太明顯了？
季莞爾在落地鏡前照了照，選了一條黑色的薄紗披上。
*
顧諶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指間的紅酒杯，看到季莞爾出現，一雙墨眸變得晦暝，猶如陽光照不到的深海，沒有人知道，平靜的海面下究竟掩藏著何種不知名的危險。
季莞爾心中一悸，隨著留聲機里慵懶、沙啞的歌聲，足尖點起，來到顧諶的身邊，腳步猶如雲朵般輕盈。
顧諶舉起酒杯，將紅酒餵到季莞爾的唇邊。
季莞爾仰頭飲盡，紅艷的舌尖伸出，刮過被酒液潤澤過的櫻唇，一雙美目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盯著對面的男人，嫵媚的眼神像是帶了一把小勾子。
「要跳舞嗎？」季莞爾的笑容透著十足的誘惑。
不必回答，顧諶的手掌已經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季莞爾的腰肢間，他曾親自驗證過，這截小蠻腰的纖細和柔韌。
「你這算是邀請嗎？」季莞爾彎起眸，唇邊的笑靨宛如玫瑰般熱烈。
顧諶挑了挑眉，單膝跪地，執起季莞爾的柔荑，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美麗的小姐，你願意與我共舞一曲嗎？」
儘管是在家裡，男人仍是一絲不苟地穿著正裝。
真絲的襯衣下擺塞進深色的長褲里，被紮緊的皮帶束著，胸膛上隱隱可見肌肉的紋理，腹部的人魚線在腰間收攏，那麼漂亮，並且充滿了力量。
寬肩、窄腰，比例完美。
季莞爾想，當初自己願意跟著他走，是因為男人眼中洞悉世事的睿智和漠然打動了她，還是……始於顏值？
大概二者兼有。
季莞爾絕不肯承認自己是外貌協會的。
胡思亂想間，顧諶已經站起身，手掌扶住季莞爾的腰肢，另一隻手臂慵懶地搭在季莞爾的香肩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十公分，看似安全，但每一寸的感官都會被無限放大。
季莞爾耳中鼓譟，迴蕩的不知是自己過於激烈的心跳還是顧諶的。
「那天你和一個女生在比賽現場跳黏巴達，莞莞，我竟然嫉妒了。」
顧諶低下頭，貼著季莞爾的耳畔輕笑道。
男人的一雙墨眸猶如深海：「偶爾我會懊惱，你讓我變得不像自己。」
「那你後悔嗎？」季莞爾沒想到顧諶會是這樣的想法。
她挑了挑眉。
「當然不。溫香軟玉在懷，我怎麼會後悔。」顧諶的手指在季莞爾光裸的肌膚上輕輕刮過，惹得季莞爾微微戰慄。
似乎覺得季莞爾的反應很有趣，他的薄唇在季莞爾的香肩上流連著。
「我有時候會想，怎麼會有女孩這麼可愛，像是按照我的意願而生，每一處都生在我的心尖上，讓我不知道該怎麼疼愛，似乎又都不夠。」
顧諶的另一隻手掌順著季莞爾的腰線往下……
旋轉間，季莞爾的裙擺宛如一片黑色的雲，剝開外衣，露出瑩白和柔軟的底色。
腿上的肌膚燙得像火，季莞爾腰身下折，一雙杏眼映出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璀璨的光芒在她眼底交匯，一雙漂亮的眸子像是墜落的星河。
這支舞漸漸變了味道。
纖細的系帶從香肩上滑落，墜在雪白的長毛地毯上，刺目的艷麗。
顧諶將人抱起，掌下的肌膚滑嫩如凝脂，他低啞的聲音從喉嚨里溢出：「莞莞，你好香。」
季莞爾「咯咯」輕笑，纖纖玉指撫上男人英俊的面容，遮住了他的眼睛：「有多香？讓你神魂顛倒嗎？」
顧諶含住了她的手指，薄唇發出不甚清晰的吐字：「命都給你，這樣的情話是不是太老套了？」
季莞爾身上只剩下一條薄紗，覆在瑩白的肌膚上，若隱若現。
她像是被顧諶逗笑了，花枝亂顫間，柔軟的輕紗也跟著晃動，猶如湖面盪開的漣漪。
「是很好笑，不像你說的。」
聞言，顧諶目色微深，不由自主地堵住了她的紅唇。
意亂情迷間，季莞爾咬了顧諶一口，聲音嬌媚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我不喜歡在這兒。」
顧諶的動作微微一頓，抱著季莞爾上了二樓。
一切正如季莞爾事先所計劃的進行著……
房間裡，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縈繞在鼻端，卻被季莞爾身上的香水所掩蓋。
大床微微深陷，顧諶撐在季莞爾上方，剛要繼續那個被打斷的吻，卻被柔嫩的掌心捂住了嘴唇。
「我們玩點別的呀。」季莞爾櫻唇微翹，甜如蜜醴的嗓音帶著魅惑。
顧諶怔住，順著季莞爾的目光移動，這才發現床邊的柜子上同樣放了紅酒杯。
季莞爾推開顧諶，將紅酒送入唇里，隨後吻住了顧諶……
接下來的一切變得不受控制……
季莞爾從空間裡取出的夢魘花幫了大忙。
這是季莞爾曾跟系統在商城內兌換的道具，因為當初沒有用上，就被季莞爾隨手收在了空間，沒想到如今竟用到了顧諶的身上。
*
「所以，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釋一下，你的腿是怎麼回事？」季莞爾的臉蛋上還殘存著尚未褪去的情潮，雪腮暈紅，眼波婉轉。
與平時的清冷所不同，顧諶的嗓音沙啞而魅惑。
「夢魘花？我很好奇，你是怎麼保存的？」
季莞爾彎起的嘴角露出諷刺的弧度，她抬眼，不期然與一雙冷冽如冰的墨眸對上，好看的眉尖霎時間緊緊蹙起。
「你是誰？」
因為她的敏感，顧諶怔了怔，喉間立刻溢出了一絲低笑。
「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認識了？」
「還是……」顧諶將季莞爾汗濕的髮絲撥到了一邊，露出她雪白的面頰，「你在懷疑什麼？」
慵懶的嗓音透著若有似無的譏笑。
他伸出手掌，鋒利的指甲在掌心划過，藍色的血珠從掌心裡溢出，這是絕不可能屬於人類的身份。
「莞莞，你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說完，掀開搭在身上的薄被，露出一雙修長、勁瘦的雙腿，與常人相比毫無異樣。
季莞爾只恨自己剛剛咬得太淺了。
這個理直氣壯的騙子！
「明晚……說錯了，今晚，今晚的宴會記得準時出席。」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