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遲到了?」季莞爾緩步走到了顧諶的面前。閱讀
同時,另一道陌生的女聲跟著響起:「嗨,我叫Lily,先生你呢?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顧諶收回了落在季莞爾身上的目光,一雙墨眸斜睨著陌生的女人,眼底的寒意如有實質。
Lily渾身一凜,一陣寒意從腳底冒起,直竄入脊椎。她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凍住了一樣,變得異常僵硬。
季莞爾略略一想便明白了眼前的情況,她忍俊不禁地道:「看來顧教授魅力無邊。」
甜美的聲音帶著三分調侃,聽上去並沒有惡意。
女選手這才發現自己表錯了情,男人的這個笑容並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節目組的導師季莞爾的。
她一時間有些尷尬。
好在,季莞爾十分善解人意。她並不覺得女選手的做法有哪裡過分,因此主動給出了台階。
「你的英文名字叫Lily對嗎?是在國外長大的,為了參加節目才特意回國。我看過你的前采,那首《星光》很動聽。」
女選手霎時鬆了口氣。
主動搭訕了一個有主的男人就已經很尷尬了,這個男人還和自己的導師關係匪淺。女選手更怕季莞爾會在節目裡刁難自己。
但是現在,她能感受到季莞爾所釋放的善意。
女選手非常不好意思。
她朝著季莞爾抱歉地笑了笑,很含蓄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季老師,謝謝您喜歡我的作品。既然您和朋友有約,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趕緊溜了。
季莞爾不想再引起更多的關注,當機立斷地打開了車門。
車內,姜蜜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說道:「季小姐,您剛剛乾嘛對那個女人那麼客氣。」
季莞爾失笑道:「有些人自己招蜂引蝶,能怪到別人身上嗎?再說了,你們家boss身上也沒有貼著『生人勿近』的標籤呀。」
季莞爾深深地覺得,顧諶身邊的人大概沾染了跟顧諶一樣的習氣,委實霸道的過分了。
顧諶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莞莞,我是看到你出現才下車的。」
顧諶覺得自己才叫冤枉。
剛剛那個女人,明明自己連眼風都沒有掃一下,莞莞卻給自己扣上了一頂「招蜂引蝶」的帽子。
聞言,季莞爾似笑非笑道:「所以呢?你為什麼要開一輛這麼高調的車。這種車牌號,不就等著有心人上鉤嗎?」
特別是那些記者,一向都是聞風而動。大門外可不像節目組的後台那樣管理嚴格,需要憑藉門卡進入。
這些記者一直守在這兒,不就等著挖個大新聞。
以顧諶的智商,季莞爾可不相信他不清楚這一點。
顧諶就算另有計劃,也不敢坐實這項罪名。
他說道:「車是別人送的。聽說我今晚包下了整個帝國大廈用來約會,車都開到我的別墅外邊了,別人的一番好意,你覺得我能拒絕嗎?」
「所以……你包下了整座帝國大廈?」此刻,季莞爾的關注點已經不在汽車上了。
她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
「顧諶,你這樣興師動眾,你就沒有想過,也許我會半路反悔嗎?」
「來不及了。」顧諶掀了掀薄唇,墨眸里皆是笑意,「你已經上了我的賊船。」
說完,伸手摟住季莞爾的纖腰。汽車的擋板緩緩降下。
顧諶吻住那兩片誘人的紅唇,輾轉廝磨著,他近乎嘆息地道:「我早就想要這麼做了。」
剛剛季莞爾朝著自己走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那道紅色的身影深深地嵌入了眼底……
帝國大廈一共一百三十七層。
頂層三面玻璃,地面是由大理石繪製的浮雕圖案,上面嵌滿鑽石,用一層鈦晶玻璃封住。
抬頭向上,一塵不染的新型材料映出群星閃爍的天空,半弧形的穹頂上,水晶燈的光芒璀璨逼人,絢麗的光彩交織成一個如夢似幻的世界。
此刻,大廳里都是從國外空運來的玫瑰,朱麗葉、路易十四、咖啡時間、綠光、桃香……
十幾個名貴的品種盡情地綻放著它們的妍態,水晶和蠟燭共同構築了一個夢幻般的童話世界。
只是頂樓的布置便耗資上億,更不用說包下整座帝國大廈的費用了。
季莞爾還不知道,從她踏入電梯的那一刻,帝國大廈所有的燈光在同一時間打開,這是大廈建成以來唯一的一次。
從外邊望去,高聳入雲的建築像是一道絢麗的光柱,直直衝向天宇,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悠揚的小提琴聲在餐廳內緩緩響起,調皮的音符宛如精靈一般。
顧諶朝著季莞爾做出邀請的姿勢:「我的女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共舞一曲。」
話音落下,悠揚的音樂立刻變成了華爾茲舞曲。
季莞爾伸出一隻纖纖玉手,遞到顧諶的掌心。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腰間,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燙得季莞爾的肌膚泛起了粉紅色,而不再像是像從前一般微涼的溫度。
季莞爾跟著顧諶的步伐翩翩起舞,裙擺浮動間,季莞爾甚至忘記了,男人早就失去了他的雙腿。
一曲結束,季莞爾跟著顧諶來到餐桌前。
大概是今晚的夜色太迷人了,也或許是眼前的氣氛太美妙了。
季莞爾一向千杯不醉,今夜卻覺得酒意上涌,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朦朧了起來。
吃完甜點,她站起身,腳步虛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顧諶,我累了,送我回去。」她的嗓音軟糯得像是淌著蜜。
見狀,顧諶連忙將人扶住,像是擔心她聽不清楚,薄唇貼著她瑩白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帶著深深的蠱惑:「莞莞,今晚留下來,好嗎?」
男人滾燙的氣息鑽入季莞爾的耳廓,那是雪松混合著龍涎香的味道,馥郁的香氣華麗而清冷。
季莞爾覺得耳朵一陣發癢,忍不住「咯咯」嬌笑。
顧諶有些懷疑這個可愛的小醉鬼有沒有聽清楚。
他抬起手,在季莞爾吹彈可破的雪腮上輕捏了一把,墨眸濃醇如陳釀:「乖,今晚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