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程恕手裡拿著一本與他畫風十分不符的時尚雜誌。閱讀
鄒奎在一邊奉承道:「程總您太有眼光了。那頂鑽石王冠季小姐戴上後美極了。絕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
程恕嘴角含了一絲笑意:「這頂王冠還配不上莞爾。我已經讓多米尼克幫我物色品質上佳的鑽石了。」
多米尼克是全球最大的鑽石供應商,但和程氏並沒有業務往來,也不知道程總費了多少功夫才和那邊搭上線,可見對季小姐有多重視了。
想到這裡,鄒奎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一門之隔的男人。
這傢伙也太慘了,不僅敢對季小姐潑硫酸,還敢將季小姐作為性*幻想的對象。
他這輩子的悲慘生活已經可以預見了。
就在鄒奎浮想聯翩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獄警走了進來,看到程恕,非常恭敬地說道:「程先生,您放心,我們已經和監獄裡打好招呼,一定會對嫌犯特殊照顧的。」
「辛苦了。」程恕說完,朝鄒奎遞過去一道眼神。
鄒奎含笑與獄警握手:「你好,我是程總的秘書,以後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程恕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就是因為他對外一直維持著謙謙君子的姿態,從不看輕任何一個小人物。
對上強硬,對下寬和,一直都是程恕的處世之道。這也是令鄒奎非常佩服的一點。
果然,獄警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多謝程先生,多謝鄒秘書。」
程恕合上雜誌,不忘吩咐一旁的警察局長:「那個生產商,希望你們從嚴處罰。我不喜歡羅織罪名,但再不起眼的違法行為,也是犯罪。」
警察局長明白地點點頭,這是讓他們拿著顯微鏡去調查的意思。
……
季莞爾和謝雨霏一起回到公司,剛進大廳,便被白正雄攔住了。
「莞爾,新聞我看了,你沒有受傷吧?」
季莞爾皺起眉,語氣不善:「你怎麼在這裡?誰放你進來的?」
負責接待的前廳經理連忙說道:「季總,白先生一直在大樓外邊徘徊,我怕引來記者,所以才自作主張。」
自從知道季莞爾是風眼傳媒實際的控股人之後,公司上下全部改了口。
「你做得很對。」謝雨霏點點頭,似笑非笑地說道,「難得白董事長大駕光臨,我們還是去辦公室說吧,免得引人注目。」
不滿的態度毫不掩飾。
白正雄很少被人這般輕視過,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只能壓下心中的不甘,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一些:「就依謝總說的吧。」
謝雨霏的做法無可指摘,季莞爾冷笑了一聲,走在謝雨霏的後面,自動和白正雄隔開了。
見狀,白正雄的臉色越發難看,但卻敢怒不敢言。
到了小會議室後,謝雨霏非常貼心地給兩個人帶上門。
沒有第三者在場,白正雄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
他甚至找了一張座位坐下,用慈父的口氣說道:「莞爾,爸爸在新聞上看到你被人攻擊了,沒有受傷吧。」
見狀,季莞爾坐到了主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鋼筆,臉上露出嘲弄的神情:「白董事長的消息真夠靈通的。我都要懷疑那個人是不是白董事長指使的。」
白正雄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他壓著怒意道:「虎毒不食子。莞爾,雖然我們之間有誤會……」
「等等。」季莞爾似笑非笑地打斷他,「白董事長,我們之間的確有誤會。法律上,我們並非父女關係。至於情感上,白家不是只認白悠然嗎?」
「莞爾,你才是白家真正的千金。當初是我錯了,我原本想著共同撫養你們,你也好有個玩伴,悠然又一直表現得很懂事,我也沒有想到……」
這副慈父的論調把季莞爾噁心到了,她再一次打斷白正雄的話。
「白董事長,你還是收起這副溫情脈脈的嘴臉吧。其實我也很清楚你的想法,一個是從鄉下找回來的土丫頭,一個卻是被沈家繼承人放在心上的未婚妻子,很好選擇不是嗎?」
被季莞爾毫不留情地撕開了那層遮羞布,白正雄一開始還覺得難堪,但他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藉口。
「莞爾,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僅是你的爸爸,還是明珠集團的董事長,我所處的位置,牽一髮而動全身……」
「明珠集團上千個員工,我不能不為他們考慮。而且沈家我也得罪不起。你也是公司的掌權者,應該知道,實體生意這幾年有多難做。莞爾,爸爸也不想委屈你。」
在利益的驅使下,白正雄高速燃燒的大腦讓他越說越溜,甚至連自己都相信了。
白正雄的臉皮厚度堪比城牆,季莞爾簡直嘆為觀止。
她心中忍不住嘆息:原主那麼善良、可愛的女孩子,親生父母卻是一堆人渣,但凡他們還有一點任性,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想到這裡,季莞爾一雙清凌凌的杏眼染上了冰雪一般的冷色。
她臉上冷笑連連:「白董事長所說的不想委屈我,是指對我動輒打罵嗎?還是在網上公開和我斷絕關係?或者是有人惡意造謠我的時候,選擇落井下石?」
「爸爸承認,爸爸當初脾氣不好,但也是對你『愛之深、責之切』,斷絕關係的聲明也是因為我被悠然矇騙了。」
早在來之前,白正雄已經在心裡頭打好了腹稿,甚至連季莞爾會問自己什麼樣的問題他都想到了。
【作者有話說】
六千多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