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諶抬手捏了捏鼻樑。閱讀
也不知道是不是H國的風水太差，姜晨自從來到這裡，智商就像一塊窪地。
在自己尚未出現時，程恕或許有機會趁虛而入。但程恕的自作主張幾度引起了莞莞的反感。
前車之鑑還在，顧諶想，自己如果還去踩雷，智商大概真的要向姜晨看齊了。
*
得知季莞爾醒來的消息，大概最驚喜的人就是王導了。
《敦煌》這部影片，他對季莞爾寄予了厚望，如果季莞爾出了意外，他大概再也找不到能讓自己這麼滿意的女主了。
王導正準備前往醫院探病，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謝雨霏下了飛機，一路風塵僕僕地殺向了劇組。
成功攔住王導的去路後，謝雨霏眼神不善地打量著王導：「人呢？那個兇手！」好像王國生不安好心一樣，暗自包庇了兇手。
面對謝雨霏的興師問罪，王導理虧之下，哪敢有半分脾氣，好言好語地說道：「謝總，我們去裡邊說話吧。」
這種敏感的問題，他如果無視那人的警告大庭廣眾地說出來，勢必會被秋後算帳。
「行吧。」謝雨霏高傲地揚了揚下巴。一雙及膝長靴即使是在沙漠裡，也走出了紅毯上的氣勢。
謝雨霏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令所見之人無不退避三舍。
倒是商南辰，拿起桌上的保溫杯，默默跟在了謝雨霏的身後。
王導愣了愣：「南辰，這……」
「王導，是有什麼不方便嗎？」商南辰微笑著說道，腳步卻一動不動，沒有半分想要迴避的意思。
見狀，謝雨霏掀了掀唇，要笑不笑地說道：「南辰是我公司的藝人，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對王導並不信任，助理喬喬又在醫院照顧季莞爾，作為當晚的目擊者，謝雨霏只願意相信商南辰的話。
「行吧。」王導無可奈何地在前邊帶路。
到了他的帳篷里，王導特意讓張副導守著門，這才說道：「謝總，南辰，接下里的話，希望出自我之口，決不能傳到第三個人的耳朵里。」
王導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讓謝雨霏愣了愣。
她索性抱起了手臂，倒要聽聽王導會編出什麼屁話。
王導說道：「事情調查清楚了。是道具組的小李做的，但他人已經被帶走了。用的藉口是家裡面有急事，趕回老家了。」
聞言，謝雨霏眯了眯眼，冷冰冰地道：「王導，你這是在跟我玩無間道嗎？現在進局子等於回老家？那我可真是漲姿勢了。」
謝雨霏語氣不善，眼角的一絲餘光暗中瞥向了商南辰，卻見後者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
將二人的動作盡收眼底，王導這下算是知道謝雨霏對自己究竟有多不信任了。
他苦笑：「南辰昨晚被警方控制在帳篷里，並不清楚事情的始末。謝總，昨晚不光警察來了劇組，就連軍方也出動了。莞爾是你公司里的藝人，謝總難道就對她的身份背景一無所知嗎？」
「軍方？」謝雨霏愕然。
季莞爾並沒有跟她說過，她還有軍方背景呀。
「哦，謝總知不知道顧氏？」王導眉頭深鎖，又拋出了一個疑問。
謝雨霏還真想到了一個姓顧的男人，第一次見他，那人雖然坐在輪椅上，流露出的氣勢卻與程恕勢均力敵。
王導眼見謝雨霏一副思索的神情，索性把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昨晚，警方那邊還沒有查到線索。一個自稱為季莞爾保鏢的男人在她的包裡頭取出了一枚粒子遙感器，據說會與鷹眼九衛星產生磁場反應，然後拿來了一個播放器，看清楚了是劇組的小李動的手。」
王導話音剛落，謝雨霏和商南辰都被他話里的信息量給炸懵了。
王導口裡所說的東西，像是科幻小說一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只覺得隔行如隔山。
最終，謝雨霏說道：「行吧，這些事我會跟莞爾確認的。就是幕後主使有沒有查到？」
王導苦笑著搖搖頭：「小李已經被顧氏集團的人帶走了。賠償問題，謝總……」
「賠償就算了。」謝雨霏冷哼了一聲，沒有再為難王導，轉身離開了帳篷。
和商南辰剛走出了幾步遠，謝雨霏便被一個外形十分出色的男藝人攔住了去路。
方炫宇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商南辰的身上划過，眼底透出了一絲防備。
目光望向謝雨霏時，臉上卻露出了謙和、清澈的笑容：「謝總您好，我是方炫宇，劇里的男二號。」
「少昊啊……」謝雨霏點了點頭，唇角彎起，笑得意味深長。
「謝總認識我？」方炫宇一副受寵若驚的語氣。
謝雨霏肯定地點了點頭：「常聽莞爾提起你，人聰明又肯吃苦。現在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謝總，您過獎了。」方炫宇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
謝雨霏彎了彎唇，從方炫宇身邊走過時，甚至伸出手拍了拍方炫宇的肩膀，「好好努力吧，年輕人未來可期。」
溫暖的目光充滿了對後輩的期許。
方炫宇沒有想到，被娛樂圈視之為女魔頭的謝雨霏私底下會這麼和氣，他一雙丹鳳眼被笑意填滿，眼神亮晶晶的：「多謝謝總的鼓勵，我會加油的。」
謝雨霏欣慰地點了點頭。
只是卻在與方炫宇錯身而過的時候一秒鐘變臉。
圍觀了全程的商南辰彎了彎嘴角。
「方炫宇不是還沒有簽公司？想個辦法，把他簽下來。」
「謝總好像很欣賞這個年輕人。」
商南辰調侃道。
聞言，謝雨霏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欣賞？確定是你的真心話？」
謝雨霏可不信商南辰沒有看出來，自己對方炫宇的那一絲厭惡。
「難道不是？」
商南辰笑意加深。
「娛樂圈嘛，踩著別人上位的事情屢見不鮮。說實話，我對這些心機boy並不反感，總比傻白甜要好。只是，他要踩著上位的對象選錯了人。」
謝雨霏的眼神輕蔑至極。
「那謝總還要簽下他？」
商南辰不太懂謝雨霏的做法。
「嗐，我這不是給自己找點樂子嗎？他現在的事業剛起步，花個三五千萬把人簽下，永久性雪藏，權當是把鋼鏰丟到水裡聽個響。」
謝雨霏說到這裡，含笑睨了商南辰一眼：「咱們公司一共三個股東，病房裡那個就忽略吧不計了，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嗎？」
商南辰再一次感受到了謝雨霏的手段有多狠辣，怪不得是娛樂圈裡讓人提起便咬牙切齒的女魔頭。
謝雨霏這樣大手筆地殺雞儆猴，以後還有誰敢打季莞爾的主意。
商南辰忍不住提醒：「謝總，您的計劃只怕會落空。方炫宇家境不錯，說不定能拿出解除合同的違約金。」
「那也不錯啊，當初星宇搶著簽下宋雪紫和肖銘恩，光是違約金公司就賺了幾個億，這也算是給公司創收了。」
謝雨霏的算盤撥得「噼里啪啦」響。
商人心黑，還真是。
商南辰失笑，發現自己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
至於王導所說的那些，兩個聰明人都沒有主動提起。
有些話，大概是要一輩子爛在肚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