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恕來到房間裡。閱讀
鄭君暢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看到程恕進來,立刻如遇救星,他大叫:「程叔,程叔,你救救我。」
程恕摘下手上的腕錶,鄒奎連忙接過。
只見男人慢條斯理地鬆開襯衣的前兩顆紐扣,隨後挽起衣袖。
鄭君暢一臉不解:「程叔,你是來救我的嗎?」他總算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程恕進來這麼久,房間裡的那些人卻視若無睹,好像程恕出現在這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想到一種可能,鄭君暢瞳孔縮了下,強忍著恐懼道:「程叔,我沒有做錯什麼事吧?」
程恕不跟鄭君暢廢話,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手裡的藥劑是從哪裡來的?」
鄭君暢怔了怔,按在地上的手指悄然攥住。
他一臉聽不懂程恕在說什麼的表情,面帶疑惑:「程叔,什麼藥?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鄒奎在一旁插話:「鄭少,你的助理已經招供了,這個時候就別裝糊塗了。」
「閉嘴,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份!」鄭君暢朝著鄒奎喝道。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鄒奎藏住眼底的冷光。即使是鄭君暢的父母在這裡,也不敢跟自己這樣說話!
鄒奎的視線在屋子裡梭巡了一圈,最後落在這群人的領隊身上:「這就是你們審訊的結果?」
領隊唯唯諾諾地解釋:「鄒秘書,牽扯到鄭家和汪家,我們也不敢下狠手。」
程恕睨了一眼鄒奎。
後者立刻領會到了程恕的意思,沖領隊說道:「去財務部結算一下工資,像你這種無法領會公司精神的員工,不符合程氏的用人標準,你可以走人了。」
領隊大驚,還想要辯解幾句。
鄒奎一個手勢,門外的黑衣保鏢沖了進來,手腳麻利地將人拖了出去。
程恕捏了捏眉心:「崗前培訓是怎麼培訓的?雷霆公司員工守則的第一條就是服從。我要的是聽話的機器。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雷霆』兩個字就是一紙空談。」
「程總,這是我的失誤。」
雷霆公司的負責人在三分鐘前趕了過來,對於員工的失職,腰彎得不能再彎了。
負責人冷汗連連地跟程恕保證:「程總您放心,回去之後,我立刻把隊伍再肅清一次。」
程恕頷了頷首,勉強接受了負責人的說法。
他戴上白手套:「我今天的時間很多,人我親自來審。」
聞言,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按住了鄭君暢的手臂。
程恕朝著他一步步逼近,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你可以講一講,藥劑是從哪裡來的?」
「程叔,我真不知道,我就是玩。」
鄭君暢臉色發白,身體不斷地往後縮,哪裡還有當初不可一世的氣派。
「不知道?」程叔掀了掀薄唇,接過鄒奎遞過來的球桿,抬手一揮,一桿敲在鄭君暢的膝蓋上。
鄭君暢喉嚨里溢出一聲慘叫,眼淚和鼻涕噴涌而出。
「程叔,我錯了,我說!我說!藥劑是我從堂哥那裡偷來的。」
「鄭君越?」程恕側首,目光轉向鄒奎,「你派人過去,立刻把人控制了。多派點人手,如果有人阻攔,不排除動用武力。」
程恕明顯是要動真格了。
鄒奎應了聲「是」,連忙握著電話走到另一邊。
程恕勾起唇:「好了,我們現在可以來談另外一件事了。」
鄭君暢忍著膝蓋上的劇痛,斷斷續續地說道:「程叔,我就是喜歡上一個女明星,我是真心的。我也不想用藥,是那女孩太難追了。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讓那女孩亂說話。」
程恕目光里涌過殺意,唇角仍是噙著溫和的笑容:「哦?如果那女孩……」
程恕頓了頓,繼續道:「如果她泄密了,你打算怎麼辦?」
「不會的,程叔,你相信我。那女孩巴不得嫁到鄭家。我給她妻子的位置,她會同意的。」
程恕再也聽不下去,手裡的球桿朝著鄭君暢揮了過去:「你照過鏡子嗎?你這副德行,也配湊到她面前?是誰給你的自信?下藥?鄭君暢,你真有本事!」
程恕沒有留手,每一桿都用上了十分的力氣。
壓著鄭君暢的保鏢適時地鬆開手,鄭君暢躲無可躲,被程恕打得滿地打滾。
「程叔,我要死了,程叔!」
鄭君暢嚎啕痛哭,一張陽光、帥氣的俊臉涕淚縱橫,看上去好不噁心。
程恕仍舊不解恨,一旦想到季莞爾可能會遭遇什麼,他就恨不得把這個混帳的骨頭給一節節敲碎。
角落裡,被收買的袁樂樂嚇得瑟瑟發抖,一股黃色的液體從她裙底流了出來,在地板上留下一灘帶著氣味的水漬。
看守袁樂樂的保鏢嫌惡地後退了幾步。
「五百萬,買通莞爾的助理,你可真是大手筆。」
程恕收起球桿,居高臨下的目光像是在看一隻蛆蟲。
「我給她送了價值上億的禮物,每一次她都不假辭色地拒絕了。你憑什麼認為……她會稀罕鄭家少夫人的位置?你配嗎?我問你,你配嗎?!」
程恕突然提高了嗓音,身上的怒火不再刻意壓制,全部朝著鄭君暢傾瀉而出。
他一桿砸在鄭君暢的腦袋上,一道血線順著鄭君暢的腦門蜿蜒而下,程恕露出森寒的笑容。
「我捧在心尖上的人,連碰她一根手指都不捨得,是留著給你侮辱的?你還敢讓人四處搜捕!你以為你是誰?!」
鄭君暢的嘴裡溢出鮮血。
他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不斷地向程恕磕頭求饒:「程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季莞爾是你的人。如果我知道了,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碰……」
「是不知道,還是以為那個人可以給你兜底?」程恕一腳踩上鄭君暢的手指,用力蹍了蹍。
在鄭君暢痛苦的嚎叫中,程恕緩緩道:「我最近這幾年開始修身養性,大概是我脾氣太好了,所以才會給了你們可以隨便踩在我頭上的錯覺。」
鄭君暢木愣愣地抬起眼,似是不明白程恕為什麼會這麼說。
「放心,記性不好的,我會再給你們加深一遍記憶。」
程恕說完,朝鄒奎問道:「R5實驗室丟失的那批藥劑都在這裡了?」
鄒奎應聲:「程總,所有藥劑都在。不過,以鄭君暢的體質,最多能撐下來三支。」
鄒奎打開手提箱,一陣冷氣在房間裡瀰漫,上面躺著十幾支五顏六色的藥劑。
程恕輕嗤了一聲。
「顧諶不是讓人送來了生命7號電解質溶劑?人快死的時候再注射一針再生細胞異種蛋白,最多可以延長半年的壽命。」
說到這裡,他掀了掀唇:「對了,有幾支藥劑是針對大腦的,容易造成腦死亡。不過,不是有風神J89嗎?這支針劑注射下去,據說十分痛苦,可以讓人類的大腦保持十個小時的活躍度。」
程恕慢條斯理地說道。其中透露的信息卻讓人不寒而慄。
「程總,那我們先從哪一支開始?」
鄒奎面不改色地給自己戴上橡膠手套,隨後從箱子裡取出一次性注射器。
「莞爾注射的是HJB—501,就先從這支藥劑開始。三分鐘後再換另外一支。」
「程叔,程叔……」
鄭君暢嚇得面無人色。
他伸出血淋淋的雙手,緊緊抱住程恕的大腿:「程叔,我求你了,我們鄭家只有我這根獨苗。您和我舅舅更是過命的兄弟,求您,求您看在我舅舅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程恕一腳把人踢開。
他捏起鄭君暢的下巴,注視著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睛,森冷的笑容一如惡魔:「害怕嗎?絕望嗎?昨晚,我心愛的女人是不是也像你這樣恐懼?!」
他的手上逐漸加大力道,幾乎要將鄭君暢的頜骨給捏碎:「讓我給你機會?你給過莞爾機會嗎?以為提起你舅舅就能讓我網開一面?你不如問問汪燦燦,看他汪燦燦配不配!」
鄭君暢嚇得兩股戰戰,臉上的眼淚、鼻涕連著血水更是糊成了一團。
程恕嫌惡地鬆開手。
鄒奎不愧是程恕的得力助手,見狀,半點都不拖泥帶水,一針扎在鄭君暢的胳膊上。
鄭君暢蜷縮起身體,第一支針劑的藥效剛剛上來,很快又迎來了第二針。
鄒奎道:「程總,我看了一下說明,這兩支針劑一起使用,效果是加倍的。要不要讓實驗室的人進來,也好跟蹤記錄一下臨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