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命令
克雷怎麼也想不到，狂獵真的能跟異鬼合作到一起去。
原本，他琢磨著，處理完南方的事情之後，就出塞外，徹底解決這幫異鬼的問題。
至於狂獵，了不起再給這些傢伙放一些血，讓艾恩·艾爾再也不支持艾瑞汀的行為也就好了。
然而，他沒想到，這幫傢伙對於上古之血的追求居然到了如此狂熱的程度。
之前被自己宰了那麼多，現在居然想起了跟異鬼合作。
信，是由蛇木城伯爵瓊恩·林德利的繼承人直接寫給自己的。
不過，更像是絕筆信。
不是這個傢伙有多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
而是異鬼推進的速度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屍潮給包圍在了城內。
現在也不知道還活著沒。
克雷估計，八成都已經成為了屍鬼中的一員了。
真是離譜啊。
「克雷，我們得立刻增援谷地。」
丹妮莉絲說。
她沒有見過屍鬼，林德利繼承人也不可能在信里說明白，自然不知道那是些什麼東西，但是谷地遭遇襲擊她還是看的清楚的。
王后的這句話，直接讓底下的貴族們都愣住了，然後，爆發出了巨大的喧譁聲。
國王剛剛說新的戰爭開始了，大家還以為是在開玩笑。
畢竟在他們看來，整個維斯特洛，現在還有哪裡，需要克雷·曼德勒動用他自己的國王軍隊？
然而，丹妮莉絲那不死作為的口氣，讓他們意識到，恐怕真的有大問題了。
可是……谷地？
眾人又有些迷糊了。
為什麼先是谷地報警？
血門沒事，河間地也沒事兒，怎麼就直接到谷地了？
然而，坐在下面，領著一大幫子北境貴族的布林登·河文，卻是心中一動。
因為只有祂和克雷清楚，這維斯特洛的仗還沒有打完呢。
難道？
這時候，祂就聽到克雷的聲音：
「克里森，去把這封信，給布蘭·史塔克公爵大人看看。」
一聽這話，其他人是表情怪異，然而布林登·河文卻是心裡一沉。
果然。
等到拿到了這封從蛇木城發出的信，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布林登·河文再也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驚駭，豁然抬頭，看向了王座上正看著祂的克雷：
「陛下……長城……沒用了？」
這麼說確實沒錯，長城沒用了。
異鬼直接帶著屍鬼大軍從谷地登陸，別人不知道，他們倆能不清楚屍鬼大軍在面對毫無準備的人類時，會產生怎麼樣的效果嗎？
恐怕，現在最保險的做法，已經不是去增援谷地了。
而是徹底封鎖血門，憑藉天險抵擋屍鬼的進攻，並且，調動正在籌備的維斯特洛聯合艦隊，徹底封鎖整個維斯特洛的海面。
該死，祂怎麼也沒想到，那些不知道哪裡來的傢伙，居然會把自己的船給了寒神的僕從，剛好抓住了全部艦隊集中在君臨的機會，將長城徹底變成了廢品。
頸澤以南是七神的地盤，而七神有多少力量，能不能壓制住那些傢伙打開的傳送門……
呵，布林登·河文可是一點兒都不看好。
大事不好！
這個詞在克雷和祂的心裡迴蕩。
「史塔克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仰著脖子，試圖去看布林登·河文手裡的那張紙條。
他們所有人都猜不到任何情況。
因為一直以來，北境從來都不是維斯特洛舞台上的主角，更別說那偏遠長城之外的威脅了。
所以，他們的腦子裡，或許聽過異鬼，屍鬼之類的傳說。
但那只是睡前故事的樂子而已，算不得真。
根本不存在相互聯繫的可能。
「你們自己看吧。」
布林登·河文的語氣冷淡，將手裡已經沒什麼價值的紙條扔給了附近的貴族。
祂站起身，看向了克雷：
「陛下，您該下令全國備戰的。」
是的，這話一點兒都不誇大。
一直以來，異鬼的威脅被人們忽視，那純粹是因為，一道絕境長城擋住了這一切。
守夜人軍團在塞外凍結的血，他們是看不到的。
而如今，異鬼利用近乎是作弊的方式，使得長城變成了沒用的東西，那麼，現在的局面就是，人類，將直面異鬼的威脅。
克雷當然知道那艘船是怎麼回事兒。
納吉爾法能把他們送到蛇木城，那麼為什麼不能送到君臨來呢？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雲集著足夠的海上力量，而且屍鬼並不能在海里作戰的話，這一切肯定就已經發生了。
「是的，確實如此。」
克雷點頭，靜靜等待著底下貴族們傳閱完那已經被扯得破破爛爛的紙條。
蛇木城繼承人的信中，求救的部分更多，對於敵人的描述一點兒都不準確。
不過關鍵詞倒是點出來了。
「死人？」
已經把國王之手徽章別在胸口的「充氣魚」公爵梅斯·提利爾，疑惑地喃喃著。
他委實不能理解，蛇木城繼承人，為什麼會在信里說，自己的城堡遭遇了死人的進攻。
這是喝多了嗎？
按道理，國王接到這樣的信，肯定會當做胡言亂語來處理。
他很確定如果自己在那個位置上，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然而，國王的反應卻非常反常。
當他看到信的第一時間，就確認了這信中內容的真實性。
這奇怪的自信哪裡來的？
梅斯·提利爾特別不理解。
果然，已經有頭鐵的，替自己把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陛下，這是林德利家族的小子喝多了吧？」
有人喊道：
「林德利伯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克雷瞅了一眼完全沒搞清楚狀況，這會正皺著眉頭不知所措的瓊恩·林德利，心裡無奈地嘆息。
他當然希望這就是蛇木城繼承人在胡扯。
然而，不可能有這麼精準的扯淡發言。
「行了，不用去難為蛇木城伯爵了。」
布林登·河文淡淡地說了一句。
雖然頂著一個十來歲孩子的臉，但由於自己頭上的尊稱實在是太重，北境公爵的名聲可不是誰都能輕慢的。
所以，他這一句話，讓那些還想要繼續說話的人都閉上了嘴。
「公爵大人，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成為河間地新主人的泰陀斯·布萊伍德公爵，還是不習慣自己的身份，這時候，他看著布林登·河文，疑惑地問道。
不過，北境公爵卻並沒有在這裡回答，答疑解惑之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谷地那邊可就要危險了。
他轉向了克雷，說道：
「陛下，請您下命令吧，我現在就可以返回臨冬城，徵召一切能夠抵抗漆黑寒冷的戰士，只不過，北方需要南方的糧食供給。」
「現在換成我們有麻煩了，您的孿河城，可是最關鍵的一點，國王大道決不能被阻斷。」
其他人云里霧裡地聽著布林登·河文的話，完全不知道這倆人在說什麼。
他們有種感覺，就像是看了一部戲劇的續作，倒霉的是，他們沒有看過前面的部分。
克雷也沒有管其他人怎麼想，他明白布林登·河文的意思。
能在谷地登陸，也就能在其他地方登陸。
屍鬼就像病毒，一個地方爆發可就是一大片。
因此，祂必須立刻返回北方，在那裡主持局面。
而因為凜冬降臨，北方需要南方的糧食供應。
所以，這才是布林登·河文為什麼說孿河城重要，南北聯繫絕不能斷。
北境自成一體，而且力量相對弱小，一旦頸澤被掐斷，南方的軍隊根本到不了北方。
一百萬人留在北方，就算是一般轉化為屍鬼，那也是根本處理不了的數量。
「好，那你立刻啟程。」
克雷也不含糊，這場會肯定是開不下去了。
布林登·河文點點頭，在其他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就這麼直接離開了王座廳。
跟著他的，還有其他懵懵懂懂的北方貴族。
傻子也能聽明白剛剛自家老大的意思。
有大事兒來了，他們必須回到北方自己的位置上。
至於到底是什麼事兒，布林登·河文路上會跟他們解釋的。
傑洛·格拉夫森伯爵，也就是剛剛還一腦門子搞錢計劃的二分之一財政大臣，這個時候都快要急死了。
海鷗鎮當然也算是谷地，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一位實權公爵連這麼重要的會都不開了，直接自己跑路回家。
這裡面要沒有大問題那才是見了鬼。
偏偏國王和布蘭·史塔克公爵好像跟大家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這就讓他，和他身旁的一大幫子谷地貴族們，急得就像是螞蟻在熱鍋上蹦迪。
等到北境人離場，他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剩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陛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丹妮莉絲也不太明白，但她比底下這幫人，清楚北方有一些超乎她理解的東西。
比如那次奇怪的大昏睡時間之中，那拒絕她踏入的魔力。
顯然，自己的丈夫比自己知道更多的事情。
本來丹妮莉絲還想著以後有時間，慢慢地去了解這些事情，但現在，顯然自己的想法並不對。
「我只跟諸位講一遍，我不管你們信不信，都必須按照我說的做。」
克雷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伱們小時候，老奶奶在床邊給你們講述的黑暗故事中主角，登陸了谷地。」
「我沒有心情跟你們開玩笑，那些東西也不會。」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需要你們所有人，聽從我的命令，守衛好活人的土地。」
丹妮莉絲難以置信地問：
「克雷，你的意思是……異鬼？」
這東西算是維斯特洛文化圈通用的反派模板了。
所以丹妮莉絲知道並不奇怪。
「你之前應該有預感，畢竟北方之前發生的事情你也有所參與。」
克雷回答。
「泰陀斯·布萊伍德大人。」
克雷點了第一個人的名字。
腦子裡這時候還是一團漿糊的鴉樹城公爵，驟然一激靈，連忙答道：
「陛下！」
國王壓根不跟他客氣，直接就下命令道：
「帶上你的人，我再給你五百騎兵，你現在立刻給我返回鴉樹城，確保從君臨到孿河城的國王大道的安全。」
「威曼·曼德勒大人會與你一同辦這件事，記住，一定要防守海邊，至少要在那裡留下眼睛。」
「海疆城伯爵梅利斯特大人主辦這件事，頸澤東西兩邊的海岸，就是你的床沿，明白了嗎？」
兩個人連忙點頭答應，但他們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顯然，還沒完全接收這件事情。
克雷也知道，他們現在的心裡肯定無比抽象，但時間不在他們這邊。
谷地的人口，比北境只多不少。
克雷估計，現在蛇木城附近已經完蛋了。
死人軍團每一秒都在壯大。
他們繼續在這裡吃吃喝喝，等到死人完全吞下谷地，百萬級別的屍鬼軍團衝出來，呵，大家都去厄索斯當乞丐算了。
「去辦吧，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克雷沒功夫跟他們詳細解釋。
示意西河間地貴族們可以離開了。
「奧蓮娜夫人，河灣地這邊，暫時看不到危機，但這只是暫時，一旦前線崩潰，河間地必然論為地獄，所以，我需要河灣地，供應前線的糧食物資。」
「你們的海岸線漫長，十萬軍隊，留下四萬守家，剩下六萬，先到君臨附近駐紮，需要的時候立刻增援。」
「我只告訴你，告訴你們，這次，別想著耍滑頭，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大家就一起完蛋了。」
「絕境長城關不住他們了，遺憾的是，我們現在，沒有亞梭爾·亞亥，也沒有光明使者，所以，只能用我們的命了，沒有任何人能獨善其身。」
克雷言盡於此，說多了沒用，等到他們看到自己的對手是什麼玩意兒，就知道了。
「陛下……如今所願，我的兒子，您的首相，會留在君臨幫助您。」
奧蓮娜夫人深深地看了克雷一眼，帶著一大票河灣地貴族起身，離開了王座廳。
王座廳已經空了一大半，丹妮莉絲問道：
「克雷，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克雷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去谷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