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瓦蘭提斯的一日皇帝
轟——
幽綠龍焰噴涌，席捲黑牆上的守城部隊。
瞬間，哀嚎遍地，堅固不破的黑牆燃起大火。
一口龍焰還不夠。
貪食者接連噴射龍焰，無論黑牆上下，雙方部隊皆給焚燒一遍。
「快逃！是真的魔龍……」
「魔龍的火焰會燒掉瓦蘭提斯……」
龍焰席捲下，黑牆內外的軍隊無不膽戰心驚，從心底失去反抗的心思。
「貪食者，可以了。」
一輪龍焰下來，雷加俯視火海中撲騰的亂軍，暗自攥了攥拳。
貪食者與駕馭者心靈相通，繞著黑牆盤旋兩圈，緩緩降落黑牆的堅實城門樓上。
象黨的兩位執政官就在巨龍的身前，在僱傭兵的護衛下慌亂想逃。
雷加目光深沉，伸手拍了拍龍背。
不用過多言語，貪食者緩緩俯下身，猙獰的龍首擋住一群小蟲子的去路，咧開滿是獠牙的龍吻。
噗通——
一位執政官大驚失色，嚇得直接跪倒，旁人攙都攙不住。
「龍王大人，瓦蘭提斯向來保持和平，從沒想過招惹魔龍！」
執政官恐懼的求饒，只感覺寬鬆的褲子一陣濕潤、溫暖。
「貪食者。」
雷加聞言示意貪食者斂去龍吻內積蓄的龍焰，握著腰間龍爪走到龍首上。
矗立在一對彎曲的灰白龍角之間，俯瞰著下方人群，冷漠道：「馬拉喬是我的朋友，你們無故殺害了他！」
巨龍已經飛舞在瓦蘭提斯上空，雷加必須做點什麼。
遇刺的虎黨執政官便是最好的藉口。
不出預料，聽聞馬拉喬的名字，兩名象黨執政官差點驚掉下巴。
他們隱約知曉馬拉喬與一位坦格利安有書信往來。
但誰都沒當回事。
按照馬拉喬那個死貨以往張揚的性格，獲得一位龍王支持，必然會宣揚的九大自由貿易城邦皆知才對。
另一位銀金髮的執政官雙腿直打顫，惶恐道：「龍王大人，我們不知道馬拉喬與您的友誼，還請您不要發怒，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
一邊說著，目光來回在近在咫尺的漆黑巨龍身上打量。
貪食者似是感知到，不悅的打了個鼻腔。
炙熱的硫磺氣浪吹刮，險些將龍首前的一群人掀翻。
這位執政官更加害怕了，慌不擇言道：「龍王大人，我與坦格利安有些淵源，還請饒過我。」
聞言，雷加面色一冷，留意到對方的瓦雷利亞特徵。
回想起妓院裡蓋德爾的抱怨。
那個具有執政官父親的私生子離開妓院，那位執政官也放棄年老色衰的塞妮拉做情婦。
「呵呵，你還真敢提及。」
雷加冷笑出聲，一拍粗糙龍角，寒聲道：「貪食者！」
下一秒。
「嘶嘎……」
貪食者豎瞳閃過獰色，嘶吼著的龍首前探，一口咬住執政官，獠牙貫穿半個身子。
撞開礙事的僱傭兵，龍首高高昂起，甩動著開合撕扯。
「不！饒了我！」
執政官攔腰被撕咬，一時還沒斷氣，沉浸在痛苦與恐懼中悽厲哀嚎。
噗呲——
玩弄了片刻，貪食者龍吻閉合，嘴裡的小蟲子撕扯碎片，囫圇吞咽入肚。
雷加全程冷眼旁觀，解氣的勾勒嘴角。
找一位坦格利安公主當情婦，還敢當著他的面提起。
死不足惜！
「饒命、龍王饒命……」
親眼目睹一位地位相同的人被魔龍吃掉，僅存的執政官心理防線崩潰，痛哭流涕的求饒。
他只是一個放貸者出身，依靠收買自由人選舉成為執政官。
和平的撈錢才是準則。
萬萬不敢和魔龍為敵。
不止是他，僱傭兵們也嚇得腿軟，連忙丟棄武器，恐懼的跪倒在地。
雷加無視這群傢伙，驅使貪食者看向黑牆下的虎袍軍。
龍吻輕輕張開，幽綠龍焰積蓄。
……
次日，天剛蒙蒙亮。
朝陽東升，光芒灑落洛恩河的激流，照亮黑夜過後的瓦蘭提斯。
黑牆。
一條漆黑巨龍匍匐在牆根下，粗長的尾巴墊在龍首下，雙翼如幕布般鋪蓋。
猙獰的龍首上，一位黑袍少年雙腿盤坐，依靠著堪比石柱般的修長龍角。
一人一龍身前，圍滿了各類形形色色的人。
里三層外三層，將黑牆重重包圍，一眼看不到邊。
衣著華麗的商人，身披盔甲的戰士、小有資產的平民、烙印刺青的奴隸……
成千上萬的人，匯聚到黑牆之下。
齊刷刷的眺望漆黑巨龍與龍首上的少年龍王。
「大人，犯人都押上來了！」
人群稍有騷動，紅袍女巫帶領一隊聖火之手，用鎖鏈牽著一伙人走出人群。
人群自動放開道路，在巨龍身前空出一塊開闊的場地。
有心人會發現，押解的一伙人都是瓦蘭提斯的大人物。
生意廣大的放貸者、大商人、奴隸主……
甚至，還有一位執政官、臉上紋著猛虎的軍官……
見龍首上的少年遲遲沒有動靜，紅袍女巫深吸了口氣，主動站到空地上。
「諸位瓦蘭提斯的同胞……」
紅袍女巫充分發揮出了傳播信仰時蠱惑人心的手段，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
主要內容，莫過於象黨執政官私自引發戰爭，刺殺虎黨執政官。
這些被扣押的人，都是參與其中的惡棍。
坦格利安的龍王與巨龍與遇刺的虎黨執政官是好友，代表和平前來拜訪。
碰巧遭遇瓦蘭提斯陷入災難，駕馭巨龍平息了戰爭，拯救受苦受難的人民群眾脫離苦海。
在光之王的指引下，即將審判罪人。
先表示了坦格利安與瓦蘭提斯建立了友誼，後說出龍王的仁慈與功績。
加以神話色彩點綴。
將昨日遭遇劫掠，擔驚受怕一個晝夜的平民與奴隸忽悠的團團轉，極為信服龍王與巨龍。
沒辦法，巨龍平定動亂的事實擺在眼前，許多人都有目睹。
「龍王萬歲……巨龍萬歲……」
平民與奴隸階層聲嘶力竭的呼喊，將黑牆下的氣氛推上高潮。
人群前方，一些瓦蘭提斯的老貴族與戰士階級面面相覷，加入呼喊中。
其餘的，還有同為放貸者、商人、奴隸主的象黨群體，也配合群眾呼喊。
就在虎、象兩黨的亂軍被巨龍威懾後。
昨天夜裡，瓦蘭提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被召集進黑牆內，在巨龍的注視下參加了一場大議會。
議會結束，贊同的就在人群里。
不贊同的，正被鐵鏈拴著。
吶喊了一陣，紅袍女巫綻放笑容，揮了揮手。
聖火之手搬來一大堆柴火，堆砌起來當眾點燃，升起一大團火焰。
紅袍女巫拿著一根火把借火點燃，揮舞在人群前，賣力高呼：「同胞們，龍王將審判瓦蘭提斯潛藏的罪惡，我們應該賦予其最崇高的權利！」
在場人聲譁然。
竊竊私語著要推選一位龍王成為執政官……
當然，這些只是平民與奴隸的聲音。
虎、象兩黨各派出兩位德高望重的實權人物，沉默的走到空地上。
虎黨是一位打扮得體的老貴族與一位面紋猛虎的兇悍青年。
老貴族向著巨龍顫顫巍巍的跪倒，伸手在懷裡摸索，取出一頂金燦燦的王冠。
王冠由黃金鑄造，冠頂鑲嵌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
仔細看，王冠邊緣雕刻著數條形態不一的巨龍，張牙舞爪的噴吐龍焰。
眾目睽睽之下，老貴族雙手舉起王冠，恭敬無比的高喊：「尊敬的龍王，這頂源自自由堡壘時期的加冕王冠，獻給血脈高貴的您。」
象黨的代表也跪在地上，顫音道：「還請您擔任瓦蘭提斯的最高執政官，重現自由堡壘帝國的榮光。」
話音落下，龍首上的黑袍身影終於有所動作。
雷加從假寐中醒來，仍舊保持坐姿，目光落在那頂古老的王冠上。
王冠略顯陳舊，外表的雕刻有些模糊，充滿歲月沉澱的氣息。
雙腿從盤坐轉為一伸一彎，雷加挺直腰背，淡定道：「這是一個帝國的冠冕，只能佩戴在皇帝的頭上。」
古瓦雷利亞的國家稱為自由堡壘帝國。
但帝國沒有皇帝或國王，而是四十個龍王家族選舉最高執政官。
雷加此言，有誤導的意味。
老貴族高高舉著王冠，由衷的高呼：「您就是瓦蘭提斯的皇帝！」
雷加聞言不動聲色的掃視人群，沒有迫切的答應。
紅袍女巫很有眼色，噗通一聲跪倒，煽動道：「龍王殿下，請您在光之王的注視下加冕！」
有了一個人帶頭，數量最多的平民與奴隸連忙跪倒，應聲附和。
虎、象兩黨的成員敢怒不敢言，跪倒在地。
這些都被雷加看在眼中，暗暗失笑。
這些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他擔任一日瓦蘭提斯的最高執政官，審判殘餘勢力。
迫於巨龍威脅的虎、象兩黨必須全權配合。
相應的，雷加一日後卸任，挑選三位新的執政官登台。
這場利益交換中，雷加收穫了名利，贏得底層民眾認可。
同時，至少能扶持一位執政官，插手瓦蘭提斯的政權。
看著高聲請求自己加冕的民眾，雷加內心感慨，笑了笑：「馬拉喬，感謝你的死亡。」
要不是這位遇刺的虎黨執政官，他也沒機會名正言順的橫掃瓦蘭提斯。
拍了拍破洞的黑袍，雷加緩緩起身。
唰的一聲，腰間龍爪拔出。
泛著寒光的瓦雷利亞鋼劍高舉，閃耀在朝陽的光輝下，無所畏懼的意志迸發。
黑牆下的呼喊聲頓時一靜，上萬雙滿含期盼的眼睛望向巨龍頭頂的銀髮少年。
「諸位，感謝你們的信任。」
雷加一雙紫眸環顧全場，從容說道：「可我來自維斯特洛，還有一個真正的王國等待我去治理，無法全身心庇佑瓦蘭提斯。」
此言一出，民眾們不禁眼露失望，七嘴八舌的議論。
誰不想生活在一名強大、仁慈的龍王統治下？
「但是！」
雷加精準把控情緒，一聲大喝將視線重新吸引。
寒光凜凜的龍爪劍指前方，一手拍著胸膛，聲如洪鐘：「在今時今刻，我將成為你們的皇帝，替你們剷除奸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