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紅色
大瓊恩和羅柏的距離只有幾步遠，命定之死的氣勢在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還在戰鬥的士兵沒有感覺到詭異恐怖的氣勢，但是也被這股震動打了一個趔趄。
大瓊恩飛快向後退去，祂的動作猶如鬼魅，靈巧而迅速，即使在擁擠的大廳，祂也能像在空曠的舞池中肆意舞蹈一般。
士兵們只感覺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眼前飛過，下一秒，擁有龐大身軀的大瓊恩就出現在他的身後。
眼看大瓊恩就要離開大廳，向著外面自由的世界逃竄。
一直坐著的羅柏終於有了動作，他知道，光靠自己手下的士兵是攔不住這位千面之神的。
羅柏腳尖微點，整個人的身影瞬間變得虛幻，消失在空氣中，然後迅速在前方顯露出身形。
【獵犬步伐】
大瓊恩的動作鬼魅，但是羅柏的速度更快！
在大廳門口，大瓊恩驚愕地發現，羅柏早已拿著散發恐怖氣息的匕首，等待自己的光臨。
「既然這麼想來看看我，那就不要著急嘛，多待一會再走。」
羅柏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手臂的揮舞，和一道半米寬的黑紅色劍氣瞬間來到大瓊恩面前！
！！！
大瓊恩躲閃不及，祂在直接硬生吃了一發命定之死！
劍氣削減了祂的身軀，整個左臂直接掉落，在落地的一瞬間，黑紅色的氣息瞬間出現，將這條手臂消解在空氣中。
噗！
大瓊恩臉色變得難看，好像有一口氣憋在胸口，好不容易吐出來，祂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生命力瞬間消失了一大截！
而且這不是簡單的消耗，以後通過祭祀和掠奪就能恢復過來的消失，而是真正的消失，再也無法恢復！
命定之死，它可以弒神的原因，就是在命中對方時，永遠抹除對方的生命力上限！
一直到生命力完全被斬斷，就算是神，也要隕落！
羅柏的手上再次出現黑紅色劍氣，看著面如死灰的大瓊恩，冷聲道：「不知道你滿不滿意我的待客之道，希望你能滿意，因為如果你不滿意的話，那接下來的這些，我想伱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如果對方只是派出一個使者來刺殺自己，羅柏可以理解成這是為了生意。
但是對方本體神降，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管什麼原因，你要殺我，那不死不休！
——
厄索斯大陸，布拉佛斯，黑白之院。
神廟的底部，第三層，聖堂。
這裡只有高級的牧師才能踏足，在聖堂的牆壁上，掛著無數人臉，這是千面之神信徒偽裝的重要來源。
此時，一位牧師正在清點，他穿著樸素的灰袍，面容虔誠，看上去是一位和藹慈愛的牧師。
但他此刻腦子裡思索的，卻是自己派出去的無面人刺殺情報。
他拿起一張臉，檢查一番，然後放回去。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
轟！
就在牧師檢查手上面具的時候，一道黑紅色的氣息猛然出現，將他手上的面具吞噬一空。
「什麼鬼？！」
牧師被嚇得後退一步，驚恐地看著眼前難以理解的場景。
就在牧師不知所措的時候，所有掛在牆上的面具全部無端燃燒起來，被黑紅色的氣息包裹。
不，或許這不是燃燒，而是吞噬，消弭！
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整個聖堂所有的面具全部消失！
黑紅色的氣息也如潮水般消退，房間恢復了平靜，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牧師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牧師大人，牧師大人！不好了，你快來看！」
聖堂外，一位教眾急促地拍打著房門，他等級不夠，不能進入聖堂，只能在外面呼喊。
牧師心中一緊，瞬間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快步走出聖堂，抓住那個報信教眾的肩膀：「發生什麼事了？」
那教眾氣喘吁吁，顯然是受了驚嚇後，發了瘋似的跑來匯報情況：「黑白之院的大廳……大廳……的雕像……」
牧師回想到剛才的詭異黑紅氣息，瞬間冷汗流遍全身。
他丟下教眾，快步跑向大廳。
大廳中，所有教眾全部跪倒在地上，他們臉上露出懼怕的神色，渾身顫抖著，似乎遇到了什麼大恐怖之事。
地面上，碎石嶙峋，揚起的灰塵還沒有散去。
牧師感覺熱血一股腦湧上腦海，差點沒暈倒過去。
他顫巍巍看向大廳牆壁處的三十多尊雕像，那象徵著千面之神的泣婦、夜獅、兜帽行者、巴卡隆、淡月處女和人魚王雕像，此時全部破碎！
這些雕像全部從頭顱處開始斷裂，連帶著整個身軀崩壞。
完了……全完了！
神怎麼了？
牧師看著眼前數千年來，從來沒發生過的恐怖場景，心裡一片死灰，他的信仰，他的神……
在這一天崩塌了。
牧師眼神呆滯，信念崩塌，神像崩潰，自殺的念頭充斥著他的腦海。
此時的大廳，千面之神最虔誠的信徒已經被這個場面嚇壞了。
不少人受不了眼前的現實，絕望地掏出匕首，在自己脖子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躺在地上等待死亡降臨。
牧師也準備這樣做，忽然，他的眼神看到一尊還沒有完全被摧毀的雕像！
七神之一的陌客！
千面之神的信徒認為，七神的化身之一陌客，其實就是千面之神的萬千身份之一，所以也在大殿裡供奉陌客的雕像。
和其他早就崩壞的雕像不同，這尊陌客雕像的脖頸處，一道巨大的裂縫清晰可見，似乎隨時都要掉落下來。
但是，它雖然搖搖欲墜，可還是保持住了！
牧師捏住匕首的手鬆開了一些，但他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陣悲涼的絕望。
大殿上，那些信仰崩塌的教眾已經因失血過多，從此長眠。
無數教眾的鮮血，在今天將黑白之院染成紅色……
——
灤河城的大廳，所有人都不敢喘氣，被眼前詭異的場景震懾。
羅柏單手提溜著大瓊恩，不，現在已經不是大瓊恩了。
這個詭異生物的臉在不斷變化！
老人、孩子、騎士、妓女……
無數人的臉在他臉上瘋狂變幻，祂的身形也隨著臉的變換而不斷改變，變成孩童的時候，差點就從羅柏手上逃脫了。
但是羅柏的動作沒有因為這些詭異的變化而停止。
羅柏站在祂的身後，一手揪住祂的腦袋，一手握住是充斥著濃鬱黑紅氣息的匕首。
在祂驚恐的目光中，羅柏一點點將匕首放在祂的喉嚨上。
「這是來自，羅柏·史塔克的問候。」
祂想說什麼，但是咽喉處有一把匕首。
羅柏不想聽他廢話，輕輕問候了一句，然後輕而易舉的割掉了祂的喉嚨。
祂的喉嚨沒有鮮血流出，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上，臉上不斷變幻的動作也停止。
眾人看向倒地的祂，這才發現，這個人根本沒有自己的臉，只有一張空洞的麵皮。
做完這一切後，羅柏拍拍手，將手中的匕首隨意的丟到地上。
老黃鼠狼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裡滿是絕望。
從一開始，他的計劃就從來都沒有成功過，從始至終，羅柏都將他作為一個跳樑小丑看待。
他就是羅柏手中的工具，用來釣魚的工具。
但是他並不知道，還一直沉浸在自己運籌帷幄，擺弄權術的幻覺中。
老黃鼠狼吶吶自語：「你……這不可能，你應該死的，你應該死的……」
弗雷家族的士兵瞬間丟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向哥哥史提夫倫哭訴：「都是那個老畜牲逼迫我們的啊，饒了我們吧！」
「都是老畜生的錯，我們真的是無辜的，我現在就可以證明我們對北境之王的忠誠！」
「哥哥，求求你了，你忘了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嗎？」
「對，我們可以證明自己的忠誠，我們現在就可以證明，哥哥，求求你向北境之王祈求，饒了我們的性命！」
那些丟掉武器的弗雷家族成員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看向無力動作的老黃鼠狼，臉上瞬間變得惡毒。
「都怪你！你這老畜牲，逼迫我們做出這種事，你該死啊！」
「老畜牲，我殺了你！！」
老黃鼠狼臉上徹底維持不住，他驚恐萬分，想跑，可是他根本動彈不得，絕望地發出慘叫：「不……不是我，我……不該這樣的，應該是那個偽國王死在我手裡才對……
你們……你們不要過來，你們可是我的兒子啊，你們要做什麼！！」
老黃鼠狼的兒子和孫子們，面對自己的老父親就像面對仇人，開始瘋狂的毆打和撕咬。
彭！
史提夫倫忍受不了這樣的鬧劇，一拳打在一個弟弟的身上：「該死的畜生，全部都給我綁起來！瓦德·弗雷侯爵只有北境之王才能審判，你們這群畜生！」
老黃鼠狼被救了下來，但是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渾身都是傷，老皺的皮被兒子們撕咬下來，血淋淋的看著格外醜陋。
他的意識模糊：「不要……救救我……」
史提夫倫看也不看他一眼，來到羅柏身前跪下，恭恭敬敬道：「陛下，罪臣弗雷家族的叛亂已被全部鎮壓，除了弗雷家族外，還有河間地的布雷肯家族、附屬的查爾斯家族……參與，現已全部受縛！」
終於到這了，老黃鼠狼，殺殺殺！
北境永不遺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