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賭注
仙女島，仙女城。
寬敞的大廳內，羅柏正在悠閒地把玩自己新打造出來的武器。
之前曼德勒家族上貢的瓦雷利亞鋼武器，羅柏已經命令鐵匠將其重鑄，現在變成了瓦雷利亞鋼製成的法杖。
為了顯得有格調一些，羅柏令人在法杖上鑲嵌了黃金，並打造成樹冠的模樣，還將表面也鍍了一層金，看它上去金光閃閃。
「就叫你黃金樹法杖吧。」
羅柏現在右手寒冰，左手黃金樹法杖，隱約找到了一點當年的感覺。
「終於有法杖來釋放法術了，接下來就試試那個海怪的成色，這應該是自己第一個遇到的，有敵意的神吧。」
「這個世界的神也不多，原本就在復甦的是光之王、寒神和舊神，現在多出來一個淹神，那支持安達爾人的七神呢？」
「據傳說，安達爾人入侵維斯特洛大陸是被七道神秘的身影驅使，之後再無有關七神的記載，不知道祂會不會也在我的影響下復甦……」
不管怎麼說，有了法杖之後，羅柏現在底氣大增，之前因為法術性價比不高，一直使用禱告作戰。
現在自己藉助法杖，施法的精神力消耗大減，加上魔力復甦自己恢復速度逐漸增強。
就算在海上，羅柏也有信心和這個比較弱小的淹神一戰了。
經過仙女島一戰，自己手下的士兵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海戰的雛兒，時機已經成熟，就算沒有成熟，那個攸倫也沒有給自己更多時間。
是時候拿下鐵群島了。
羅柏打定主意，將自己的手下全部叫了過來。
「小瓊恩，傳我的命令。讓駐守在海疆城的曼德勒家族成員帶著阿莎出海，開始進攻鐵群島！」
「文德爾·曼德勒爵士，讓仙女島的所有長船，進入戰鬥狀態，準備開戰！」
「黛西，你去給高庭寫一封信，讓他們將戰敗的雷德溫艦轉移到仙女島來，準備和鐵民決戰！」
——
高庭。
荊棘女王奧蓮娜看著雷德溫伯爵派來的信使，臉上陰晴不定。
在她座位下方，百花騎士顯示出怒容：「雷德溫伯爵是在開玩笑嗎，什麼海怪，那種數千年沒有出現過的東西？！你以為我會相信那種東西？」
信使的臉上還殘留著恐懼：「大……大人，如果不是海怪，雷德溫大人又怎麼會被打退呢？我們的艦隊只有原來的四分之一了。
而且雷德溫大人的青亭島現在正在被鐵民洗劫，損失慘重，今年和往年釀造的酒可能都保不住了……」
百花騎士還想再說什麼，忽地語塞，他猛地想到自己的愛人鹿家老三藍禮，他死的不明不白，據說也是被黑魔法弄死。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突然之間變得好陌生！
此時，荊棘女王發話了：「將他帶下去休息吧。」
等到信使離開，大廳中只剩下提利爾家族自己人，荊棘女王看向自己的孫子孫女。
「現在只有我們自己家裡人了，伱們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百花騎士猶豫道：「雷德溫伯爵殘留的艦隊在盾牌列島，要不要把他調回來守衛高庭？」
勇武的加蘭難得的發表意見：「我覺得可以，曼德河和大海不一樣，就算他們有海怪，在河流這樣的淺水中也並非無往不利，我們可以調集巨弩進攻。」
提利爾家族的局面此時已經完全陷入被動，引以為傲的世界最強艦隊被打沒，富饒的河灣地一下成為鐵民的囊中物。
還有那傳說中的海怪，要說一點心理壓力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百花騎士和加蘭想的都是如何防守，減少損失。
荊棘女王點點頭，也認可這個想法，隨後又看向小玫瑰：「這個方法確實穩妥，但是，那位年輕的北境之王和我們的想法有些不一樣，他還是想要攻打鐵群島。」
荊棘女王拿出一封信，交給自己的孫子們：「他希望雷德溫伯爵殘留的艦隊立刻北上和他匯合，聯合到一起攻打鐵群島的派克城。年輕人，真是有衝勁啊。」
百花騎士忍不住道：「他不知道雷德溫伯爵的艦隊被海怪打敗了嗎，他還想在海洋上和鐵民戰鬥？」
勇武的加蘭皺眉：「我也聽說這位少狼主有些不凡，會一些奇特的巨龍魔法，但那都是傳聞，而且他取得的成果都在陸地上，對方擅長海戰，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荊棘女王沒有說話，她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雷德溫艦隊曾經給他們多少底氣，現在鐵民就給了他們多少震撼。
現在他們已經默認鐵艦隊在海上是一支無敵艦隊。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兩條路：
第一，放棄和少狼主的聯合作戰，將雷德溫伯爵艦隊調回曼德河，依靠淺灘地形對付傳說中的海怪。
這樣做雖然保險，但是河灣地的大部分地區都將處於防備空虛狀態，鐵民搶不了高庭海搶不了其他地方？
整個河灣地將會遭受巨大損失。
第二，派雷德溫伯爵的艦隊和少狼主匯合，攻打派克城。
這樣攸倫必定會回去，河灣地的危機暫時解除。
但這樣做風險很大，如果攸倫回去，用海怪徹底擊敗少狼主和雷德溫伯爵的殘餘艦隊，那河灣地就徹底完了。
一點海上守備力量都沒有的河灣地，將會被掉頭過來的鐵民肆意掠奪，損失比之前翻幾倍不止！
而且和少狼主的聯姻也會作廢，因為北境要的是糧食，河灣地要的具有影響力的國王。
一旦打輸了，雙方都將失去對彼此的利用價值，這聯姻自然也就作廢了。
大廳陷入短暫的沉默，每個人都在思考，權衡得失利弊。
就在這時，小玫瑰開口：「如果他真的打贏了呢？」
荊棘女王看了一眼自己最喜歡的孫女，眼神中帶著欣慰：「那麼鐵群島將會納入北境之王的麾下，那位少狼將成為目前勢力最大的國王。」
荊棘女王深知，自己已經老了，考慮事情和做事都偏向保守，需要更激進銳利的年輕人來中和策略。
而不是像百花和加蘭一樣，和自己想法一致。
她不一定會採納，但是她需要不同的聲音幫助她權衡。
小玫瑰看著哥哥們和奶奶：「所以這就是一場賭博而已，咱們不下注，一定會輸；下注，還有機會贏。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選一定會輸的那個？」
百花騎士小聲道：「因為贏的概率很低。」
小玫瑰反駁：「在雷德溫伯爵戰敗之前，你們都喊我未來的丈夫小鬼頭，風流國王……現在呢，都想起他的勝利，喚他做少狼主，其實說到底，我們還是不甘心，為什麼不試一試？」
小玫瑰還有一點沒有明說：高庭位於陸地之上，鐵群島也沒多少人。
所以攸倫不管再怎麼猖狂，也只敢掠奪一些小城市。
就算高庭賭輸了，他們的安全還是能得到保障。
想到這一層保底，小玫瑰相信，最終奶奶還是會下注給自己未來的丈夫。
小玫瑰之所以沒有點明，是因為她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這樣做其實將封臣置於危險境地，說出來，傳出去，會影響封臣們對自己的感官。
小玫瑰最後一錘定音：「奶奶，如果我們放棄和北境的聯姻，那我只能嫁給那個君臨城的瘋子，您願意那樣做嗎？哥哥們，你們願意看到那場面嗎？」
小玫瑰和哥哥們意見不同，最後做決定的還是荊棘女王奧蓮娜，也只有這位老人才能指揮的動雷德溫艦隊。
荊棘女王低頭思索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大陸上現在動盪不安，幾乎所有勢力都被裹挾，我們要麼就低頭，要麼就徹底參與進去，不能再做中間打算了。打！」
小玫瑰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她很高興，奶奶能接受自己的意見，這說明她的考量得到認可。
高庭的塔樓，信鴉帶著消息飛了出去，沿著曼德河向西，飛往盾牌列島。
此時盾牌列島已經滿目瘡痍，鐵民掠奪一番之後，這裡遭受重創。
雷德溫伯爵帶著殘留的艦隊在這裡休整，看著眼前殘缺的艦隊和島嶼，一想到自己的青亭島也要被鐵民洗劫，和眼前的盾牌列島差不多的下場。
他的心中怒火中燒，卻深感無力。
「該死的，為什麼會有那種怪物玩意！」
「攸倫！我和你的仇恨，生生世世也不會完結！」
一隻信鴉飛到雷德溫伯爵的肩頭，他認出這是荊棘女王的私人信件，連忙拆開閱讀起來。
他的臉上先是驚疑，然後是害怕，最後陷入糾結。
和鐵民決戰？
之前的戰鬥……
雖然雷德溫伯爵嘴上說著要復仇，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怕了。
那海怪橫掃一切的場面，就算他再怎麼盡力去忘記，也無法抹除那種恐懼。
最後，雷德溫伯爵咬咬牙，還是有些不甘心：「該死的，去試一試吧，不過這次我可不會沖在最前面了，不行就跑路！」
雷德溫伯爵將信收好，對著殘兵敗將怒吼：「啟航！去仙女島拜會北境之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