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寡婦與神射手
在昏暗的地下墓窖里，艾德手舉火把，與芭芭蕾伯爵夫人站在布蘭登和萊安娜的雕像前，芭芭蕾動情地撫摸著布蘭登的雕像。
史塔克家族的祖先，歷代的冬境之王，北境之王，北境公爵的雕像, 仿佛都在用寒冷的目光注視著艾德和芭芭蕾。
芭芭蕾夫人嘆息一聲，「這裡的雕像，都是臨冬城的統治者。布蘭登生前曾經是臨冬城的繼承人，只可惜，他還沒當上臨冬城公爵就死了，他原本不應該擁有雕像, 你還是為他樹立了雕像。」
艾德動容道：「他是我哥哥。布蘭登和萊安娜都應該在地下墓窖，擁有一席之地，北境永不遺忘。」
芭芭蕾苦笑道：「艾德大人，你和你的哥哥布蘭登比起來，還差得遠，不過，你依然成為了一個好領主，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艾德點頭同意，「布蘭登才是臨冬城真正的主人，他如果活著，他會迎娶你，你們一起在臨冬城統治整個北境，而我，大概率只會是某個莊園的小領主, 或者我會像班揚一樣，披上黑衣去為守夜人效力。」
芭芭蕾的手在布蘭登的雕像手臂上輕輕划過, 「你成了臨冬城的狼王, 布蘭登卻成了雕像，諸神真是太殘酷了。你迎娶了美麗的凱特琳·徒利, 凱特琳像鱒魚產卵一樣為你生下一堆繼承人, 布蘭登卻沒留下任何孩子。」
艾德微笑, 「你嫉妒凱特琳。」
「當然。」芭芭蕾抽回撫摸雕像的手，「我對凱特琳夫人沒有惡意，但是我嫉妒她。我和凱特琳曾經是情敵，她依仗著娘家的勢力，搶走了布蘭登。布蘭登死了，她轉嫁給你，成了臨冬城公爵夫人，生下了一堆孩子，我成了荒冢屯的寡婦。」
「荒冢屯達斯丁家族的紋章是交叉戰斧上的生鏽王冠，荒冢地到處都是墳墓，那是個荒涼的地方。我的初戀布蘭登死在君臨，我丈夫威廉·達斯丁戰死極樂塔，我從少婦變成春閨寂寞的寡婦，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想起我的丈夫，以及布蘭登。」
艾德把手放在芭芭蕾夫人的肩膀上，「你三十多歲的年紀, 如果想找個丈夫, 生下孩子，完全來得及。」
芭芭蕾夫人有荒冢屯和達斯丁家族廣闊的領地做嫁妝，因此芭芭蕾夫人是頸澤以北最受歡迎的寡婦。
當年芭芭蕾的丈夫威廉伯爵剛剛戰死，芭芭蕾的追求者眾多，這裡面包括深林堡的蓋伯特·葛洛佛，安柏家的『妓魘』安柏，白港的瑪龍·曼德勒爵士，達斯丁家的德隆·達斯丁等人，甚至還有一些芭芭蕾娘家溪流地萊斯威爾家的一些表親，都在追求芭芭蕾。
不過芭芭蕾對這些追求者總是冷言冷語，久而久之，追求者識趣地遠離荒冢屯，芭芭蕾一直孀居至今。
「芭芭蕾，如果你想結婚的話，我可以為你介紹。北境的貴族，南方的貴族，都可以的。」艾德告訴芭芭蕾。
芭芭蕾有些不開心，「艾德大人，你難道要為我指婚嗎？還是省省吧？我的激情早已逝去。等我父親和盧斯·波頓抵達臨冬城，為多米利克慶祝完命名日，我就會返回荒冢屯。」
溪流地伯爵羅德利克·萊斯威爾是多米利克的外公，盧斯·波頓是多米利克的父親，他們來到臨冬城，絕不可能單單是為了給多米利克慶祝命名日，他們一起來到臨冬城，只可能是為了和芭芭蕾一起一起抗議臨冬城的禁鹽令。
看來芭芭蕾對禁鹽令的事情，還是不肯死心，艾德試探性地說道：「芭芭蕾，禁鹽令最初是布蘭登的主意，我施行這個政策，不過是繼承了布蘭登的遺願。你難道還要堅持反對？」
「人們都說我是個尖酸刻薄的寡婦，喜怒無常。」芭芭蕾臉上綻放出邪惡的微笑，「艾德大人，對我好一點。」
艾德和芭芭蕾走出地窖，返回大廳，接下來的時間裡，芭芭蕾在校場，看多米利克和神射手費蘭，護衛道森在校場一起練劍。
神射手費蘭在打鬥中，面對多米利克絲毫不落下風，芭芭蕾夫人打量著費蘭，「你是臨冬城新來的親兵？我從沒見過你？」
神射手費蘭一頭紅髮，一臉麻子，他因此得了一個外號「紅麻子」，費蘭經常和臨冬城的女僕打情罵俏，遇到芭芭蕾卻出奇得緊張，他躲避著芭芭蕾的眼神。
「芭芭蕾夫人，我是費蘭，有人叫我神射手，也有人叫我紅麻子。」
艾德介紹道：「費蘭是斯卡格斯島戰爭中，湧現出的英雄，他在戰場上射殺多個岩種勇士，還擒獲了浮木廳之主，斯特恩氏族的首領比利。」
芭芭蕾皺眉，打量著費蘭，「我覺得你有一點眼熟，你是哪個家族的人？」
護衛道森插話道：「芭芭蕾夫人，費蘭可不是貴族，他是盜馬賊和偷獵者，你覺得他面熟，是因為他從小在你父親的馬場當馬僮，他長大後偷了一匹馬逃走，躲在狼林成為了偷獵者。」
芭芭蕾覺得頗為有趣，「溪流地的偷馬賊，居然成了臨冬城的護衛，還成了岩種戰爭里的英雄？」
費蘭額頭上沁滿汗水，低頭道：「芭芭蕾夫人，我已經為我的罪行，付出了代價，希望芭芭蕾夫人原諒我。」
芭芭蕾夫人壞笑道：「你是艾德大人的紅人，北境的英雄，我也只好原諒你了。不過費蘭，你偷了我娘家的馬，必須好好照顧我外甥多米利克，這叫付帳，懂嗎？」
費蘭嚇得連連點頭，芭芭蕾夫人離開後，西利歐·佛瑞爾，護衛道森和多米利克，立刻圍了上來。
多米利克嘲笑道：「費蘭，你見到我姨媽，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護衛道森粗聲道：「分明就像是被閹割的太監，見到了貴婦。費蘭，怎麼一見到俏寡婦，就魂不守舍了？」
水舞者西利歐·佛瑞爾觀察細緻，「你的眼神都不敢與芭芭蕾夫人接觸，你不是做賊心虛，就是對芭芭蕾夫人有非分之想。」
費蘭生氣地漲紅了脖子，「你們胡說八道，我對芭芭蕾夫人只有敬重！」
艾德望著遠處芭芭蕾夫人落寞的背影，再看看身邊的費蘭，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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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