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海上攻勢，亡靈出擊
鐵婊子海倫·派克，站在女王號的甲板上，用望遠鏡遠眺南方的仙女島。
西境的仙女島是西境最大的島嶼，此地是法曼家族的領地，千百年來，仙女島一直都是拱衛西境海岸線，抵禦鐵民海盜的堅盾，一如河間地的海疆城，河灣地的盾牌列島。
仙女島沿線的烽火台，全部燃起了狼煙，滾滾濃煙好似修長的黑色手指，撫摸著天空。
烽火台的狼煙，警告著仙女島的居民，躲避敵人的來襲。只不過這一次，敵人不再是鐵群島的鐵民，而是北境的西海岸艦隊。
此前鐵群島進攻北境西海岸的時候，由於瓊恩·雪諾採取了避戰保船的策略，海怪角鐵匠城，磐石海岸磐石城，溪流地戰馬城這些狼堡的船隻，盡數躲進了荒冢河的上游。
此後，狼王艾德與瓊恩·雪諾火燒熱浪河，鐵艦隊損失慘重，鐵民占據的狼堡被北境大軍陸續奪回，鐵民的殘部退回了鐵群島，一蹶不振。船隻未受太大損失的北境西海岸艦隊迅速南下，在鐵婊子海倫的帶領下，進攻西境沿海地區。
一開始的時候，法曼伯爵的仙女島艦隊，還嘗試阻擊北境西海岸艦隊，但是，海倫派出了五艘長船，繞到仙女島另一側的漁船劫掠，祭出了最熟悉的海盜戰術，法曼伯爵本就不龐大的艦隊，只能被海倫派出的一小撮長船牽著鼻子走，附近海域徹底落入了北境西海岸艦隊的掌控之中。
海倫·派克頭戴紅綠相間的海盜帽，穿著棕色絲綢大衣，內罩鎖子甲，長劍，龍骨匕首懸掛在青銅腰帶上，黑色馬褲下是海豹皮的靴子。
一旁的詹姆斯·考德說道：「仙女島，聽說這裡美女很多，還有龍蛋呢！」
「鐵學士」亨利·漢博利接口，「人瑞王傑赫里斯的姐姐雷妮亞·坦格利安，曾經在仙女島居住多年，據說她的龍夢火，可能在仙女島生下了龍蛋。」
亨利·漢博利小時候曾經到舊鎮的學城求學，一度打造了幾截頸鏈，倒霉的是，當年還是助理學士的亨利·漢博利，參加了科本學士臭名昭著的人體實驗，亨利和科本一起被學城除名，逐出了學城。
如今的亨利·漢博利雖然沒有學士的身份，但是他管理渡鴉，讀寫，治病，每一樣都不比城堡里的學士差，他是海倫船隊的醫生，狼王艾德更是欽點由他負責管理西海岸艦隊的渡鴉。
海倫皺眉，「坦格利安家的人不是應該居住在龍石島和君臨嗎？這個雷妮亞·坦格利安，帶著她的龍跑到仙女島做什麼？」
亨利·漢博利說道：「因為雷妮亞當時嫁給了安德魯·法曼爵士，不過，實際上雷妮亞愛著的是安德魯爵士的姐姐艾麗莎·法曼。」
「這個艾麗莎·法曼，多年後從龍石島盜走三顆龍蛋，跑去布拉佛斯，把龍蛋賣給了布拉佛斯海王，用換來的錢，購買大帆船，並僱傭船員，開始了征服落日之海的大航海。就是從維斯特洛，一路向西，尋找新大陸。」
詹姆斯·考德瞪大了眼睛，「落日之海向西沒有盡頭，這瘋女人肯定死在了大航海的路上。」
亨利·漢博利說道：「誰說得准呢？有人說落日之海一直向西，就是夷地，也有人說是新大陸。沒準艾麗莎·法曼發現了新大陸，在豐饒之地逍遙了一輩子。」
海倫·派克欽佩道：「艾麗莎·法曼是一個了不起的航海家，不管有沒有成功，她都做出了嘗試。不過，跟鐵民比起來，法曼家族的人懂什麼航海呢？開闢新航路，發現新大陸的榮耀，理應屬於我。未來，我會帶著我的船隊去探索落日之海的盡頭，有狼王的資助，我一定可以成功。」
如今，北境西海岸狼堡曙光望的造船廠，開始恢復建造船隻，大帆船，長船，河上戰船，武裝商船都有。
按照狼王艾德的吩咐，瓊恩·雪諾帶著民夫，開始在熱浪河入海口修建狼堡，拱衛熱浪河，以後再有敵人想利用熱浪河上溯，攻擊卡林灣，將很難實現。
詹姆斯·考德看著仙女島，「法曼伯爵的艦隊根本不堪一擊，我們完全可以攻占這座島嶼，作為進攻西境的跳板。」
海倫說道：「不要小看仙女島，仙女島在鐵群島面前屹立了數千年，期間只有少數時間，被鐵民占據。仙女島比派克島還大，只比哈爾洛島稍小，想徹底征服這座島嶼，得花費一段時間，這會耽誤我們進攻蘭尼斯港和凱切鎮的時間。」
亨利·漢博利贊同，「沒錯，蘭尼斯港的艦隊之前已經被我們摧毀，海上防禦力量薄弱，至於凱切鎮，那裡的防禦比蘭尼斯港還差。凱切鎮是西境除蘭尼斯港之外，最大的市鎮了，我們在那裡，可以掠奪更多的財富和榮耀。」
史坦尼斯戴著赤金火焰王冠，眺望濃霧瀰漫的黑水河。
「這下好了，兩米外都看不清人影，更別說黑水河對面的君臨了。」
迷霧如此詭異，黑水河上濃霧一片，黑水河南岸卻一點霧氣都沒有，太陽照耀大地，黑水河和對岸的君臨，都躲藏在迷霧之中。
妙港的岡瑟·桑格拉斯伯爵是一個虔誠的人，篤信七神，他的船隻分別命名為虔誠號，祈禱號和奉獻號。
桑格拉斯說道：「陛下，君臨傳出的消息，愈發可怕，瑟曦和喬佛里不僅摧毀了貝勒大聖堂的七神雕像，每天，他們都會抓七個人，獻祭給寒神。君臨城內的善男信女，渴望著陛下拯救他們啊！」
「請陛下火速進軍。」
史坦尼斯抿緊嘴唇，「在詭異的濃霧之中，你要拿著王家艦隊和將士們的性命，貿然出擊？不行！誰知道濃霧之中，敵人有沒有埋伏呢？」
桑格拉斯伯爵說道：「陛下，當初你離開君臨的時候，王家艦隊大部分主力艦隻，都追隨你去了龍石島，如今小鬼國王，在君臨沒有幾艘像樣的船隻。」
史坦尼斯說道：「我擔心不是雜種喬佛里的艦隊，誰還有我這個曾經的海政大臣更了解君臨的每一艘船呢？那亡靈巫師復活了勞勃，雷加王子。」
「誰知道他會不會在濃霧之中，復活『海蛇』科利斯·瓦列利安，『橡木拳』埃林之類的海戰高手，在黑水河等著我們。萬一一支亡靈艦隊等在黑水河裡，我的王家艦隊等於是向死亡和毀滅發起衝鋒。」
桑格拉斯伯爵單膝跪地，「如果陛下擔心，我願意帶著妙港的船隻，第一個攻向北岸的君臨。為了捍衛七神，保護那些可憐的善男信女，犧牲性命又如何？」
隨後，已經改信紅神拉赫洛的高迪·法林，克拉頓·宋格，朱斯丁·馬賽，理察·霍普，也紛紛拔出長劍，呼籲史坦尼斯進軍。
洋蔥騎士戴佛斯記得，梅麗珊卓剛來龍石島的時候，曾經建議史坦尼斯，驅逐身邊虔誠信仰七神的人，甚至也曾經提議火燒七神雕像。不過後來，寒神侵蝕了君臨，梅麗珊卓意識到了寒神的威脅，大敵當前，梅麗珊卓和史坦尼斯都感受到了寒神與亡靈的威脅，再也不提打壓七神信仰的事情了。
和平時期，紅神信徒和七神信徒或許互相敵視，但是，在亡靈面前，大家空前團結。
高迪·法林爵士說道：「陛下，黑水河被迷霧籠罩，敵人的視線同樣受阻，我軍可以火速進軍，閃擊君臨，我軍已經準備了足夠多的火把，黑曜石匕首，就算遇到亡靈，也有機會取勝。」
「先王勞勃會讚許這種奔襲戰術，先王勞勃曾經多次贏得奔襲戰的勝利，甚至曾經在盛夏廳，一日之內，三奏凱歌。」
洋蔥騎士戴佛斯聽見了史坦尼斯的磨牙聲，高迪·法林驍勇善戰，但是顯然缺乏與國王溝通的技巧。
史坦尼斯一直活在勞勃的陰影下，用勞勃來刺激史坦尼斯出兵，只能適得其反。
果然，史坦尼斯乾巴巴道：「我不是勞勃，我會用的方式，贏得勝利。」
在黑水河南岸，梅麗珊卓燃起了一大堆火，烈焰竄上數米的高空，梅麗珊卓緊緊盯著火焰
梅麗珊卓雪白脖頸上的大紅寶石，啜飲火光，她雪白的肌膚上沁出汗水，洋蔥騎士從未見梅麗珊卓因為火焰而出汗，畢竟許多人都曾經目睹梅麗珊卓赤腳走過火焰，紅袍女甚至能在龍石島的火山岩漿里行走。
如果梅麗珊卓出汗了，只有兩種解釋，要麼就是床上歡愉時候的香汗，要麼就是梅麗珊卓嚇出了冷汗。
史坦尼斯踱步到梅麗珊卓面前，「梅麗珊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梅麗珊卓血紅色的眸子裡，火焰雄渾，「陛下，君臨的黑暗力量愈發強橫，我看到了，迷霧是因為亡靈巫師，獻祭活人給寒神的緣故。」
「每天，亡靈巫師奧格貝塔，都會在王座廳，獻祭一位老人，一位老婦，一位孕婦，一位僱傭騎士，一位鐵匠，一位少女和一位靜默姐妹給七神，分別對應天父，老嫗，聖母，戰士，鐵匠，少女和陌客。」
洋蔥騎士戴佛斯說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君臨的黑暗力量如此強大，以至於你沒法看到君臨發生的事情。」
梅麗珊卓說道：「不錯，這次我看到了，可能是紅神拉赫洛回應了我的祈禱，也有可能，是寒神的僕人亡靈巫師，故意讓我看到，他在向我炫耀力量。」
史坦尼斯咬緊牙關，「這該死的亡靈巫師，獻祭活人來增強黑暗力量，他要做什麼？」
梅麗珊卓說道：「我在火焰里看到了，他想利用收集到的黑暗魔法，利用巨龍遺骨，召喚出冰霜巨龍。」
沉默和恐懼籠罩了史坦尼斯身邊的眾人，史坦尼斯皺眉，「冰霜巨龍？亡靈巫師有可能成功嗎？」
梅麗珊卓說道：「亡靈巫師的黑暗儀式，每天都能從死人的慘嚎，恐懼當中，吸取足夠多的黑暗魔法，我認為，任由黑暗儀式在君臨持續下去，亡靈巫師為喬佛里，瑟曦召喚出冰霜巨龍，只是時間問題。」
桑格拉斯伯爵說道：「陛下，這更說明我們應該立刻進軍君臨。」
梅麗珊卓說道：「貿然進攻君臨，會死的很慘，沒有人能打敗死亡風暴和雷加王子。」
洋蔥騎士說道：「根據狼王艾德的說法，屍鬼遇到火焰就燃燒，亡靈遇到黑曜石武器就碎裂。」
梅麗珊卓輕哼一聲，「洋蔥騎士，死亡風暴和雷加王子，既非異鬼，也非屍鬼，他們是亡靈，是寒神的造物。你以為一把火或黑曜石匕首，就能消滅他們，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你太天真了！」
史坦尼斯咬緊牙關，「難道這活死人，就沒有弱點？」
梅麗珊卓說道：「我認為，巨龍火焰是他們的克星。狼王艾德擁有魔龍，只可惜，他帶著他的魔龍，在西境大玩權力的遊戲，全然不顧君臨的生靈。陛下，我們應該孵化自己的魔龍。」
史坦尼斯說道：「女人，你怕是忘了，我在龍石島沒找到任何龍蛋。」
梅麗珊卓向前一步，「龍石島孵化魔龍，無需龍蛋，城堡到處都是石頭龍。只要獻祭龍石島的私生子男孩，就可以從龍石島的石頭裡，喚醒魔龍！這是紅神拉赫洛預示的前景！」
龍石島的男孩是指勞勃的私生子，艾德瑞克·風暴，他是勞勃國王生前唯一承認的私生子，他母親是賽麗絲王后的堂妹黛安娜·佛羅倫。
當年，勞勃國王在史坦尼斯的婚宴上喝得大醉，還沒等到史坦尼斯入洞房，就在婚床上開了狄麗娜的苞，據說史坦尼斯和新娘賽麗絲進入婚房的時候，染血的床單讓兩人大倒胃口。
勞勃國王的一夜情，一年後產下了艾德瑞克·風暴，許多修士都竊竊私語，說這會讓史坦尼斯的婚姻受到詛咒。
果然，在隨後的日子裡，史坦尼斯生下了希琳，希琳飽受灰鱗病的困擾。
如今艾德瑞克·風暴待在龍石島，與希琳公主成為了密友，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孩，學士，侍從，衛兵，馬夫都被艾德瑞克·風暴折服。
如今，梅麗珊卓建議要火焚艾德瑞克·風暴給紅神拉赫洛，洋蔥騎士連忙阻攔。
「陛下，喬佛里在君臨，殘殺無辜的七神信徒，維斯特洛的民心，因此倒向了陛下。如果陛下在龍石島焚燒艾德瑞克·風暴，那麼維斯特洛的百姓，貴族，會把陛下看做是和喬佛里，瑟曦一樣殘暴的異教徒。」
桑格拉斯伯爵說道：「陛下，艾德瑞克·風暴雖然是私生子，但是畢竟是先王勞勃的兒子，陛下獻祭侄兒給紅神拉赫洛，屬於弒親行為，是會遭到諸神詛咒的！」
史坦尼斯咬緊牙關，他瞪著梅麗珊卓，「如果獻祭了那男孩，就一定能召喚出龍石島石頭裡的魔龍？」
梅麗珊卓說道：「是的，紅神拉赫洛在聖火里展示過了。」
洋蔥騎士說道：「聖火里的預言不止一次出錯，如果紅神拉赫洛當真那麼有力量，梅麗珊卓，你何不用聖火的力量，驅散黑水河的迷霧呢？」
梅麗珊卓鬱悶道：「寒神的僕人正在獻祭活人，紅神的信徒沒有任何祭品獻給紅神，我拿什麼來驅散迷霧呢？」
洋蔥騎士慍怒道：「只有不配為人的畜生，才會做出獻祭活人的事情。你試圖獻祭活人，取悅你的神明，那麼試問，紅神拉赫洛跟寒神又有什麼區別呢？」
梅麗珊卓冷笑一聲，「洋蔥騎士，你是好心腸，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任由君臨的黑暗力量暴漲，未來多少無辜之人，會成為行屍走肉的黑暗之奴？陛下需要魔龍，才能打敗君臨的蘭尼斯特，才能讓七大王國臣服。」
「狼王艾德一共有三條魔龍，他暫時尚未稱王，他一直把自己的野心，隱藏的很好。但是，未來要打敗亡靈，離不開魔龍。就算我們肅清了亡靈，擁有三頭魔龍，得到北境，河間地，谷地支持的狼王，又怎麼可能，向史坦尼斯陛下，屈膝臣服呢？」
史坦尼斯陰沉道：「我是需要魔龍，但是我不會獻祭艾德瑞克·風暴，儘管這孩子污染了我的婚床，他是無辜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喚醒石頭裡的魔龍。」
梅麗珊卓無奈道：「陛下，如果你沒有決心，獻祭活人給紅神拉赫洛，這場戰爭，我們很難取勝。我在聖火里看到了，死亡的風暴正從君臨向南方殺來，碾碎陛下的大軍。」
「銀髮紫眸的王子，戴著悲傷的豎琴，席捲王領，王子會帶著亡靈大軍，攻向錯誤的春天之時比武的城堡。」
「御林里的亡靈大軍，會肆虐風暴地。」
洋蔥騎士不屑道：「梅麗珊卓，你很早之前就預言御林里有什麼亡靈大軍，結果，我們的斥候已經證實了，御林里什麼也沒有。」
梅麗珊卓自信道：「洋蔥騎士，別那麼肯定，頭骨與親吻騎士，正帶著悲傷的消息從國王大道上趕來，只是你肉眼凡胎，看不到罷了。」
過了一會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德里克·隆莫斯爵士騎著黑色戰馬一路狂奔，戰馬大汗淋漓，德里克爵士的胸甲上，是隆莫斯家族的頭骨與親吻紋章。他翻身下馬。
「陛下，御林里出現了敵人，正在劫掠御林周圍的村莊。」
史坦尼斯和洋蔥騎士震驚地看了梅麗珊卓一眼，史坦尼斯抿緊嘴唇。
「這不可能，我軍陳兵黑水河南岸，王家艦隊封鎖了黑水河的出海口，君臨的蘭尼斯特，怎麼可能，派兵到御林呢？」
洋蔥騎士皺眉，「難道之前，蘭尼斯特在御林里埋伏了兵馬？」
御林是君臨南邊一片遼闊的森林，御林本身也是頸澤以南最大的森林之一，在那裡藏幾千甚至上萬兵馬，稀鬆平常。
德里克·隆莫斯搖頭，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陛下，敵人是御林兄弟會！西蒙·托因，微笑騎士，白鹿溫妲，造箭者迪克，大肚子本恩，三絞不死的長頸鹿奧斯溫，這些土匪全都從墳墓里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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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