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雄獅的十面埋伏，汝妻我養，狼王破敵
陰雲密布，黑暗迅速占據了君臨的天空。
艾德抱著珊莎，騎著巨鷹翱翔在紅堡的上空，紅堡城牆上，廊橋上，堡頂上，到處都有裝備著十字弓，風暴地紫杉木長弓甚至金心木長弓的弓弩手，在朝著空中的巨鷹射箭。
針對艾德手裡的易形者和巨鷹，小惡魔顯然做足了準備。當初狼王比武大會，射箭組亞軍安蓋被艾德招募，但是，前五十名的大部分，都被小惡魔招募，這些弓箭手被安排在紅堡，唯一的目的就是對付艾德的巨鷹。
在君臨，艾德只有兩隻巨鷹，只有他和巨鷹王子米楚，可以駕馭巨鷹。當巨鷹從雷妮絲丘陵飛到伊耿高丘的時候，採用的是高空飛行，紅堡的弓箭手就開始瞄準放箭，如今城頭上更是擠滿了弓箭手。巨鷹王子米楚在幾十米外的空中飛行，他的鷹並未受傷，但是胳膊上中了一箭，涓涓流血。
當易形者控制的飛禽走獸遭遇攻擊的時候，易形者本人感同身受，一些經驗尚淺的易形者，很容易被劇痛震出動物體內，動物失控，易形者本人甚至有可能痙攣，進入癲癇狀態。
好在艾德接受過塞外綠先知，千面嶼木舞者的指導，他的易形者天賦強大，巨鷹被箭射中，他也能用強大的精神控制力，控制巨鷹服從他的指令。
巨鷹的翅膀中了兩箭，涓涓流血。
紅堡的上空到處都是弓弩手，蘭尼斯特到底在紅堡藏了多少弓弩手？不管是紅袍獅盔的蘭尼斯特親兵，穿戴金袍子的都城守備隊，還是紅堡的僱傭騎士，傭兵，侍從，都在朝天空放箭，周圍箭如雨下，艾德希望巨鷹千萬別墜落。
城樓上，一些金袍子甚至在操縱弩車，放出一米多長的箭，好在這弩車準頭不佳。好幾支長箭都射偏了。由於武器大師托布·莫特，保護他的徒弟詹德利，因此被蘭尼斯特投進了黑牢，蘭尼斯特得罪了鐵匠公會，也難怪弩車質量這麼差。
一些紅堡城頭上的金袍子，開始燒火，煮沸城頭上大鍋里的油，一旦遭遇敵人攻城，紅堡的守衛就會關閉城門，用沸油潑下。就連梅葛樓也如此準備。
看來小惡魔已經在紅堡安排下了各種防禦設施，蘭尼斯特早就做好了紅堡遭遇突襲的準備。這些，八爪蜘蛛瓦里斯從來沒有向艾德透露。
獅子早就磨利了爪牙，靜待獵物先動手。
藍禮離開君臨前，曾經鼓吹，依靠冬狼軍，少數拜拉席恩守衛，提利爾守衛和史坦尼斯的王家艦隊，就可以輕易攻占紅堡。只有藍禮這樣的坐談之客才會輕視蘭尼斯特在君臨和紅堡的勢力。
艾德不會選擇在君臨與蘭尼斯特死磕，因為這裡距離北境的根據地太遠了，王領被蘭尼斯特用黃金滲透，一旦被蘭尼斯特攻占了赫倫堡，蘭尼斯特可以輕鬆拿捏河間地，谷地和君臨。
君臨註定會成為一個燙手山芋，不出意外的話，藍禮會封鎖風暴地通往君臨的國王大道，提利爾會封鎖玫瑰大道，史坦尼斯會封鎖黑水灣，這座五十萬人口的城市，註定會陷入饑荒之中。
就讓蘭尼斯特和史坦尼斯，藍禮，高庭玫瑰們，為了那把醜陋的鐵椅子，在君臨互相廝殺吧！艾德要去赫倫堡，把谷地，河間地納入冰原狼的旗幟下，
巨鷹在流血，珊莎也在流血，她被喬佛里用帶刺皮鞭抽打，僅一擊就皮開肉綻，背部和大腿流出鮮血，珊莎望著一旁流血的巨鷹王子米楚，她開始在艾德懷裡顫抖。
「爸爸，巨鷹會死嗎？巨鷹王子米楚會死嗎？都是我害了你們，喬佛里說的對，我是一個笨女孩，我一直以為，他是歌謠里的王子」
艾德說道：「歌謠里的王子，騎士，都是騙小女孩的。珊莎，我希望你記住今天這個教訓，如果沒有巨鷹，你會被喬佛里那變態關在塔樓里，各種蹂躪。」
珊莎傷心道：「沒想到，喬佛里王子會是這種人。他難道就不怕勞勃國王懲罰他嗎？」
「勞勃國王已經死了。」艾德語氣平靜，他通過貓頭鷹目睹了整個謀殺的經過，還聽到了對話的整個過程。該死的蘭尼斯特女人，命令她的大力士寵物，用雷加王子的琴弦，勒死了勞勃。
幻象里，銀髮紫眸的豎琴男子，一劍擊殺鹿角盔巨人.沒想到是瑟曦這怨婦以雷加的名義進行的復仇，瑟曦是出了一口氣，但是這麼做很蠢，因為瑟曦原本可以做的毫無痕跡，讓人誤以為勞勃是死於意外或正常死亡。
任何人都能看出勞勃脖子上的傷痕，繼而懷疑國王真正的死因，這會動搖那些忠於勞勃的人的忠誠。
蘭尼斯特習慣用黃金收買人心，似乎從來不考慮如何用仁義贏得人心。
當初瓊恩·艾林逼迫勞勃迎娶瑟曦，早已註定了會是這個結局。瓊恩·艾林認為，勞勃與瑟曦的聯姻，可以杜絕蘭尼斯特支持坦格利安流亡在狹海對岸的韋賽里斯王子和丹妮莉絲公主。
傲慢的蘭尼斯特女人一直愛著的雷加王子，她心懷怨懟，自從有了孩子，有了鐵王座的繼承人，瑟曦每天都在設計怎麼殺死勞勃，結束這場政治聯姻。
瓊恩·艾林也丟掉了性命，瓊恩·艾林被他一手提拔的侍從修夫爵士扔出了窗外，但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一旁的小指頭。
瓊恩·艾林從首相塔的窗戶被人拋出，掉在乾涸的護城河裡刺死，烏鴉落在他的身上，開始了群鴉的盛宴。
小指頭以為在首相塔里暗殺瓊恩·艾林，就可以嫁禍給蘭尼斯特，但是他不會想到，這一切都被一隻隼看在眼裡，那隼正是艾德控制的飛禽之一。
一臉促狹微笑的培提爾·貝里席，該死的陰謀家，他不配死的乾淨利落，他會死得比任何人都慘，艾德暗下決心。
培提爾·貝里席以為，控制了瓊恩·艾林的遺孀萊莎，控制了病怏怏的乖羅賓，就控制了谷地，艾德會用北境大軍歸併谷地，把谷地納入冰原狼的版圖。
在絕對實力面前，陰謀詭計根本沒用，兔子的詭計再多，正面也打不過狼。
那個歡聲笑語，喜歡享受的勞勃，再也見不到了，鐵王座上沒了真正的國王，七大王國瞬間土崩瓦解，馬上就要進入群雄割據的年代了。
當年勞勃的義軍里，四大核心領袖，勞勃，瓊恩·艾林，霍斯特·徒利，艾德，就只剩下了艾德和霍斯特公爵，其中，霍斯特公爵年老體弱，即便身體好轉後，也沒法再上戰場。
重整山河，匡扶宇內的任務，只能落在了艾德的肩上。
艾德腦海里，全是勞勃，瓊恩·艾林的影子。大老粗和榮譽感太強的人，註定在權力的遊戲裡最早被淘汰。
唉！親愛的勞勃，尊貴的艾林大人，逝者已矣，我只好擦乾悲傷的淚水，伱們都安心地去吧！汝妻子我自養之。
在這個死人會走路的年代裡，勞勃和瓊恩·艾林，會不會以某種方式回歸呢？畢竟千面嶼上的木舞者，推測寒鐵的黃金頭骨是亡靈法術，寒鐵可能會成為寒神的僕人。
勞勃的屍體被抬到了王座廳，蓋上厚重的毯子。提利昂看著倒在地上的勞勃屍體，他一直都挺喜歡勞勃這大老粗，在君臨的這些年裡，勞勃待他還算不錯。如今他死了，提利昂委實高興不起來。
瑟曦開心地像個小女孩一樣，坐在鐵王座上，仿佛那把猙獰的鐵椅子，是她新獲得的玩具。提利昂明白，瑟曦之所以開心，除了鐵王座，還因為她剛做了寡婦，依靠謀殺親夫，她終於擺脫了父親強加給她的這段婚姻。
瑟曦激動道：「提利昂，你看看我坐在鐵王座上的樣子，像不像征服者伊耿？」
提利昂嘆息一聲，「瑟曦，我看你像伊耿二世，也像跟伊耿二世爭奪鐵王座的婊子雷妮拉。在國王的大廳里，殺了勞勃，這麼做跟公開弒君有什麼區別？實在是太蠢了。」
瑟曦的碧綠眸子裡，充滿不屑。
「你不是一直提醒我，勞勃和瓊恩·艾林，艾德一到了赫倫堡，就會褫奪我兒喬佛里的繼承權嗎？你要我阻止他們去赫倫堡。」
提利昂耐著性子解釋，「我是要你阻止他們去赫倫堡，勞勃欠了蘭尼斯特這麼多錢，卻越發難以控制，蘭尼斯特只能殺了勞勃，但是，一杯毒酒很難嗎？你非要用你的大力士寵物，勒死勞勃。毒酒殺死可被視作正常死亡，勒死的人，傻子都能看出來。」
瑟曦得意道：「勞勃這大呆瓜的屍體，在我的手裡，我可以自說自話，我會向世人宣布，是艾德殺了勞勃。艾德那蠢笨的女兒珊莎，就握在我手裡，艾德要是敢否認，我就斬下珊莎的一根指頭，送給艾德。」
這時候，王座廳外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和呻吟，獵狗桑鐸扶著喬佛里走了進來。
喬佛裡頭皮像布丁一樣翻在一邊，鮮血淋漓，連頭骨都露了出來，瑟曦剛坐上鐵王座的愉悅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臉上得意的笑容消失，被恐懼和懷疑取代。
瑟曦連滾帶爬下了鐵王座，手足無措間，手指被利刃劃傷，她不管不顧，來到了喬佛里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誰傷害了我的喬佛里？哦！喬佛里，你的頭皮。」
獵狗桑鐸說道：「喬佛里正在房間裡，毆打珊莎，我阻止喬佛里，他就呵斥我出去，我在門外待了沒一會兒，突然聽見了窗戶爆裂的聲音，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艾德騎著巨鷹，喬佛里已經受傷了，是被巨鷹的爪子撕開的。艾德已經救走了珊莎。」
看到喬佛里受傷，提利昂很開心，畢竟這位高大英俊的外甥，越長大越變態，他在幾年前，就敢嘲笑提利昂當年娶妓女泰莎為妻，為此提利昂賞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甥好幾個耳光，事後喬佛里就哭哭啼啼地，跑去母親瑟曦那裡告狀。
提利昂樂意看到喬佛里受傷，不過，此情此景，要是笑出聲來，就太煞風景了。提利昂鄭重道：「這孩子的頭皮都給撕開了，太可怕了。」
瑟曦的碧綠眸子裡，閃動著怒火，「獵狗，怪不得魔山經常說你是廢物，你是喬佛里的護衛，你是幹什麼吃的？連喬佛里都保護不好，還讓艾德輕易救走了珊莎。」
獵狗的眼睛裡，閃動著怒火，提利昂還以為他要上來咬瑟曦。獵狗素來憎恨魔山，瑟曦用魔山來奚落獵狗，這是一個錯誤。
提利昂連忙安撫道：「這不是獵狗的錯，狗又沒有翅膀。獵狗，你應該立刻去找派席爾大學士，讓他來給喬佛里治療。」
獵狗輕蔑地看了提利昂一眼，「哼！我早就派提瑞克和藍賽爾去找了，他們說，派席爾大學士正在照顧瓊恩·艾林大人。」
瑟曦慍怒道：「派席爾那老不死的，在瓊恩·艾林身上浪費什麼時間？我不是下令了嗎？捉住瓊恩·艾林，立刻丟進黑牢。」
獵狗粗聲道：「黑牢的位置可以留給別人了，瓊恩·艾林已經死了。修夫爵士說，瓊恩·艾林被一個紅袍獅盔的士兵丟出了窗外，一個女僕說瓊恩·艾林大人是在拒捕的時候，自己跳樓的，他摔在了乾涸護城河的尖刺里，死透了。」
得！艾德眼裡的又一筆血債，提利昂鬱悶不已，其實瓊恩·艾林已經八十多歲的高齡，就算不殺他，也活不了幾年了，這種血債可著實不划算。
瑟曦用流血的手，輕輕為喬佛里蓋上頭皮，她強壓怒火，「既然尊貴的瓊恩·艾林已經死了，派席爾更不用浪費時間了，交給靜默姐妹就好。把派席爾大學士找來，把法蘭肯學士也找來。告訴他們，耽誤了喬佛里王子的治療，他們的人頭，明天就會插在城牆上。」
獵狗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喬佛里的臉，蒼白的好似屍體，失血過多讓他變得虛弱，喬佛里開始顫抖。
「媽！那巨鷹差點殺了我，我的頭皮好疼。」
瑟曦親吻著喬佛里，「不用擔心，你會康復的，你的一頭金髮，可是註定要戴上王冠的。你的父親去世了，王冠就是你的。」
喬佛里這才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勞勃屍體，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難過，「父親死了，我是國王了嗎？」
瑟曦點頭，「你是七大王國的合法國王了，你父親的驕傲和繼承人。」
喬佛里的臉因狂喜而恢復了血色，有那麼一瞬間，提利昂還以為喬佛里要跳起來，他激動道：「我當國王，一定比我父親強，像父親一樣驍勇善戰，我不會去找妓女。」
小子，這話是說給誰聽呢？提利昂鬱悶道：「喬佛里，你當上國王，最想做什麼呢？」
喬佛里的眼神里，充滿冷酷和怨毒，「我要殺光這世界上的狼和鷹！」
此時艾德的巨鷹已經飛出了紅堡上空的箭雨，在空中躲避飛箭，浪費了一些時間，艾德坐在巨鷹背上，俯瞰伊耿高丘下的街道。
天空黑暗，黑暗是艾德的朋友，因為黑暗會讓敵人的視野受阻，易形者艾德，可以隨意切換冰原狼，貓頭鷹，鷹，熊，隼等多種動物的眼睛。艾德的眼睛夜視能力強大，騎在巨鷹的背上，俯瞰著下方的君臨，跟白天一模一樣。
艾德看到，一身鍍金板甲的弒君者詹姆騎在一匹棗紅馬上，身後是數以千計紅袍獅盔的騎兵，衝下伊耿高丘。他媽的！蘭尼斯特到底在紅堡藏了多少兵？
伊耿高丘下的一處宅院裡，魔山格雷果·克里岡，騎在高頭大馬上，朝著「甜嘴」拉夫，鄧森，波利佛，老奇斯威克等士兵，發號施令。魔山的騎兵，步兵站滿了一個街區。
在麵粉街，硬朗好似骨頭的傭兵波隆，穿著樸素的皮甲，帶著數百名傭兵騎馬朝著龍穴殺去，卻在跳蚤窩被人流絆住。
艾德在君臨這些日子，跳蚤窩的食堂飯菜沒有白送，狼王和閃電大王在跳蚤窩很有人緣，艾德早就安排閃電大王貝里伯爵，通知跳蚤窩的民眾走上街頭來領銅板。閃電大王僱傭的跳蚤窩本地人，身旁是一牛車的銅板，堆得小山一樣高。
跳蚤窩被渾身臭氣的窮人，等待著領狼王銅板的人，堵住了道路，傭兵波隆大聲咒罵，卻根本無法清出道路。
隼飛到了維桑尼亞丘陵，艾德獲得了那裡的視野，數百名傭兵正沖向鍊金術士公會荒廢的大廳，從這裡，可以走靜默姐妹街下的地下通道，直達龍穴地下。
地下通道里，濕滑黏膩，這些傭兵根本沒注意到，腳下濕漉漉的綠色物質，都是野火，他們朝著龍穴沖了過去。
艾德和巨鷹王子米楚，騎著巨鷹來到了雷妮絲丘陵的上空，三百名打扮成金袍子的冬狼軍，早已嚴陣以待。
凱特琳，艾莉亞看到珊莎平安歸來，都激動不已，兩人擁抱珊莎，珊莎喜極而泣，冰原狼淑女舔舐著珊莎的傷口。
「金袍子可以出發，攻占舊城門！」艾德下令。
三百冬狼軍偽裝的金袍子，立刻翻身上馬，領頭的是巴隆·史文爵士，喬里·凱索，塔拉德爵士，雨林的德莫特等人。
三百「金袍子」騎兵，從北坡衝下了雷妮絲丘陵。
鷹王麥凱恩一直操控貓頭鷹，觀察著君臨周圍敵人的動向。
「生靈之父，我在君臨城北王領的貓頭鷹，觀察到了，哈佛城，羅斯比城，史鐸克渥斯堡，都出現了傭兵和紅袍獅盔的蘭尼斯特親兵，一共四支隊伍，每一支隊伍至少五百人以上，在城外多條道路上攔截。」
這是王領還是獅駝嶺？艾德不禁感嘆蘭尼斯特黃金的力量，金錢萬能。君臨城外的軍隊，毫無疑問是泰溫公爵親自安排的，不過艾德並不認為泰溫公爵想弒君，泰溫公爵唯一擔心的可能就是冬狼軍返回赫倫堡，泰溫公爵明白赫倫堡會是戰事的關鍵。
艾德說道：「麥凱恩，通知冬狼軍的指揮官們，我們在城外可能遇到敵人。我要解決地下通道里的敵人。」
艾德舉著火把來到了龍穴地下室的入口，他看到，遠處有傭兵正在密密麻麻，排著雜亂無章的隊伍，抹黑衝過來。
估計這會兒整個靜默姐妹街下面的地下通道里，已經擠滿了傭兵。蘭尼斯特企圖用陰溝鼠，占領狼穴，艾德把火把，拋向遠處濃綠的野火。
「慈悲！」
野火瞬間爆燃，整個地下通道化作翡翠色，到處都是慘叫，血肉熔化，熱浪席捲。火勢順著地下通道，從雷妮絲丘陵燒向維桑尼亞丘陵。
冬狼軍把五罐野火，傾倒在地下通道里，從雷妮絲丘陵龍穴的地下，一直蔓延到維桑尼亞丘陵的地下，這些野火的劑量足以燒死地下的傭兵，又不足以炸毀地下通道，否則，地上靜默姐妹街的居民就會蒙受災難。
等艾德回到雷妮絲丘陵頂上，上了巨鷹，他看到西南方向維桑尼亞丘陵山腳下的鍊金術士被翡翠色的火焰吞沒，許多傭兵身上帶火，慘叫連連的衝上了街道，火勢開始向附近的街區蔓延。
鍊金術士荒廢的公會早就空無一人，因為鍊金術士都被艾德送去了臨冬城，估計鍊金術士們也沒有想到，他們的鍊金術士古老的公會大廳，最終會毀於鍊金術士引以為傲的野火上吧！
火焰不會蔓延到山上的貝勒大聖堂吧？媽的！反正七神從不關心百姓的死活，要燒就燒吧！
舊城門附近的街區，是君臨的傳統富人區，蘭尼斯特曾經在這裡派出傭兵，卻遭到了這一街區許多富商，貴族，教會人員的抗議，傭兵只好撤出了舊城門附近。
冬狼軍「金袍子」騎馬從龍穴衝到舊城門，暢通無阻。
負責把守舊城門的小隊長，是亞拉爾·狄姆，此人是都城守備隊司令傑諾斯·史林特的爪牙，經常逛妓院不給錢，還在跳蚤窩打死過好些平民，連嬰兒都不放過。
三百「金袍子」騎兵來到舊城門，每個騎兵的面容，都隱藏在頭盔的面罩下，亞拉爾·狄姆狐疑地望著這支隊伍，「你們是誰？」
喬里·凱索說道：「勞勃國王的命令，由我們來換防舊城門，你們調到紅堡。」
亞拉爾·狄姆笑道：「行！讓我看看公文！」
「看你老媽的公文！」塔拉德爵士一槍把亞拉爾·狄姆刺了一個透心涼，城門邊的幾十個金袍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冬狼軍偽裝的金袍子砍翻在地，冬狼軍輕而易舉占領了舊城門。
在都城守備隊司令傑諾斯·史林特的治理下，都城守備隊紀律鬆散，疏於訓練。城牆上的金袍子瞬間逃散，一些巡邏的金袍子嘗試奪回城門，被閃電大王，多米利克，拉蕾薩帶著冬狼軍擊退。
隨後的北境冬狼軍騎兵，保護著凱特琳，珊莎，艾莉亞，開始從舊城門魚貫而出。
蘭尼斯特安插在巨龍門附近街區的兩千名傭兵，由來自谷地的奧斯蒙·凱特布萊克三兄弟率領，他們一聽到舊城門出事，連忙在黑夜之中殺到。
鋼鐵洪流淹沒了舊城門。閃電大王，雨林的德莫特，紅袍僧索羅斯奮力接戰，多米利克，安蓋，拉蕾薩在後排搭弓拉箭，接連射殺數十個傭兵。
傭兵奮力衝殺，這時候，冰原狼夜行，娜梅莉亞，淑女從黑暗中殺出，撕開好幾個傭兵的喉嚨，熊王拜爾斯騎著棕熊，艾德用心靈感應控制黑白二熊出擊，傭兵這才沒了勇氣，開始潰散。
為了防止敵人追擊，艾德一把火燒了舊城門。
史鐸克渥斯堡方向殺來一隊紅袍獅盔的蘭尼斯特騎兵，由蘭尼斯特隊長崔格率領，在國王大道攔住去路，巴隆·史文爵士一馬當先，一手握釘頭錘，一手握長劍，好似旋風一般殺入敵陣，後續的閃電大王，索羅斯用火焰劍衝殺，冬狼軍奮力衝殺，衝散了敵人。
王座廳里，御林鐵衛隊長巴利斯坦爵士，一臉駭然地看著勞勃國王躺在王座廳地上的屍體。
「王后，是誰殺害了勞勃國王？」
瑟曦淚眼朦朧，「是艾德。勞勃在大廳里喝酒吃美食，艾德催促勞勃北上千面嶼，勞勃想打獵了，不想去千面嶼，誰知道，這艾德，居然像瘋子一樣，他一把扯斷自己帶來的琴的琴弦，勒死了勞勃國王。」
喲！提利昂愈發愛死了瑟曦的演技，此時此刻的她，簡直就是全世界最悲傷的寡婦。
巴利斯坦爵士拿起一旁的豎琴和帶血的琴弦，他撫摸著豎琴上藍寶石鐫刻著冬雪玫瑰。
巴利斯坦爵士的眼睛裡，閃過疑慮。
「王后，勞勃國王是一個非常強壯的人，用這種琴弦勒死勞勃國王，需要很大的力量，艾德做的到嗎？」
瑟曦煞有介事道：「巴利斯坦爵士，別忘了，艾德是一個狼靈，他的強壯毋庸置疑，否則也不會在比武大會上奪得冠軍了。」
巴利斯坦掃視著一旁的御林鐵衛，「我記得，當時大廳里，馬林·特蘭和柏洛斯·布勞恩負責保護勞勃國王。他們當時在幹嘛？」
「咱們忠勇的御林鐵衛柏洛斯·布勞恩爵士，當時負責保護我，馬林·特蘭爵士衝上去，卻被巨鷹撲倒，艾德勒死了勞勃，就跳上巨鷹飛走了，艾德還想殺死喬佛里，喬佛里的頭皮，都被艾德的巨鷹掀開了一大塊。」
巴利斯坦爵士說道：「王后，你確定這是艾德帶來的豎琴？」
瑟曦說道：「是的，又或者，是勞勃自己拿出來的？當時，很混亂，我記不清了。」
巴利斯坦爵士正色道：「王后，你在撒謊，這豎琴是雷加王子的，我曾經保護雷加王子多年，當然認識這豎琴，雷加王子的豎琴，最早是三頭龍紋章，可他遇到萊安娜小姐後，就用藍寶石鐫刻了冬雪玫瑰紋章，冬雪玫瑰是萊安娜的標誌。」
「勞勃國王也認識這豎琴，他在倉庫里看到後，很生氣，稱這豎琴是惡龍的遺物，他命令把這豎琴，和巨龍遺骨一樣，丟棄在陰暗的角落裡。艾德大人怎麼可能，用雷加王子的豎琴勒死勞勃呢？況且，艾德離開紅堡的時候，我親眼目睹，他根本不具備刺殺的時間。」
瑟曦鼻孔一張，「巴利斯坦爵士，注意你的言辭。我是礙於你御林鐵衛隊長的身份，才接受你的詢問，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詢問別人，柏洛斯爵士，馬林爵士，大力士塔比特和魯斯圖，都可以作證。」
巴利斯坦爵士說道：「我跟馬林爵士，柏洛斯爵士共事多年，我清楚他們是蘭尼斯特的人，至於這兩位大力士，根本就是王后的寵物。你要我相信這種人的證詞？我懷疑，兇手就是兩位大力士，我可注意到了，大力士的手都勒傷了。」
瑟曦慍怒道：「我看你是想死想的發瘋。御林鐵衛，拿下巴利斯坦，丟進黑牢！」
詹姆領兵在外，鐵鏽鬍鬚的馬林·特蘭，小肚子柏洛斯·布勞恩，死魚眼曼登·穆尓和身材矮小的普林斯頓·格林菲爾爵士，四位御林鐵衛把巴利斯坦爵士圍在中間，榮譽感較強的亞利斯·奧克赫特紋絲不動，似乎猶豫未決。
巴利斯坦爵士拔劍在手。
這下漂亮，老王駕崩，王太子還沒登基，御林鐵衛就分裂了。真打起來，有幾個是巴利斯坦的對手呢？固然巴利斯坦老矣，但是御林鐵衛里廢物居多。
提利昂連忙阻攔，「瑟曦，巴利斯坦爵士不過是儘自己的職責，你何必著急把他丟進黑牢呢？讓巴利斯坦爵士，去聖堂祈禱一番，他自然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在亞利斯爵士和提利昂的勸說下，巴利斯坦爵士離開了王座廳，消失在黑夜裡。
瑟曦抱怨，「提利昂，你居然放走了巴利斯坦，難道任由他在外面胡說八道？」
提利昂說道：「如果國王死了，蘭尼斯特把赫赫有名的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投進了黑牢，老百姓會作何感想？七大王國里，『無畏的』巴利斯坦可是獨一檔的騎士，喬佛里要想順利繼位，就得多拉攏這種人。」
雪白鬍鬚的派席爾大學士和年輕的法蘭肯學士返回了王座廳，瑟曦連忙問道：「喬佛里怎麼樣了？」
法蘭肯學士服務於蓋爾斯·羅斯比伯爵，因蓋爾斯·羅斯比伯爵常年逗留勞勃的宮廷，且咳嗽病纏身，法蘭肯一直跟著主人住在紅堡，有時候也為王室成員服務。
派席爾大學士顫巍巍道：「我們不得不剃光喬佛里王子的頭髮，還好頭骨的傷，並不嚴重。我們給喬佛里王子，喝了罌粟花奶，我們已經對傷口，進行了縫合。」
瑟曦激動道：「會不會影響喬佛里戴王冠？」
法蘭肯學士面露難色，「再過一個月，喬佛里王子的傷口就能癒合，只是很遺憾，未來會留一個很明顯的疤痕。從癒合的角度來看，當然是不適合戴帽子，更不適合戴王冠的。」
瑟曦黯然道：「國王必須承受王冠的重量。」
禿子喬佛里，頭上有疤的喬佛里，估計這小子以後會更加陰鬱和瘋狂，提利昂鬱悶不已，他還懷疑，艾德根本就是故意饒了喬佛里一命，因為喬佛里一死，托曼就會繼位，托曼年齡小了好多，而且更溫馴，蘭尼斯特的統治會更穩定。
難道艾德親手製造了一個蘭尼斯特版本的「瘋王」？
瑟曦掉下了晶瑩的淚珠，這次是真情流露，她惡狠狠道：「如果艾德，還有他的女兒抓了回來，我要親自操刀，剝下他們的頭皮。紅堡外面的戰況如何？到底有沒有攻下雷妮絲丘陵？」
過了一會兒，藍賽爾匆忙跑了進來。
「王后，跳蚤窩發生騷亂，因為有人發銅板，擋住了道路，一開始傭兵隊長波隆嘗試驅散人群，都失敗了，魔山抵達跳蚤窩後，他和他手下的親兵，捅死了好幾個擋路的人，民眾開始奮力還擊，跳蚤窩起火，魔山和波隆的人死了十幾個，暴民死了上百人。」
「詹姆爵士制止了暴行，把跳蚤窩的人，趕回了各自的家中。隨後詹姆爵士帶兵攻占了雷妮絲丘陵，但是，雷妮絲丘陵已經空無一人，艾德的冬狼軍，已經攻占了舊城門，從舊城門殺出。」
瑟曦慍怒道：「一群廢物！冬狼軍只有一千人，我們的人數，光傭兵就是敵人的七倍，更別提都城守備隊，蘭尼斯特衛隊的人了，居然讓艾德跑了。」
提利昂鬱悶道：「老姐，當初是你勸說勞勃國王，要艾德去龍穴孵化巨龍的，我早就提醒過你，雷妮絲丘陵挨著舊城門，巨龍門和鋼鐵門，尤其是舊城門，由於君臨的有錢人，大半聚集在舊城門附近，蘭尼斯特的傭兵在那裡沒法藏。」
「冬狼軍奮力突圍，攻打舊城門，就會是這種後果，你指望金袍子擋住索羅斯，閃電大王，巴隆·史文之流？」
藍賽爾說道：「鍊金術士公會，被野火吞沒，大火蔓延到了靜默姐妹街，甚至向維桑尼亞丘陵山上的貝勒大聖堂蔓延，修士修女們正在奮力撲火。」
提利昂震驚道：「我分明派出了九百傭兵，利用鍊金術士公會的地下通道，偷襲龍穴。」
藍賽爾輕蔑道：「這些沒腦子的傭兵，大部分都死在了地下，我聽逃出來的傭兵說，地下有鍊金術士的屎尿。很顯然，艾德提前布置了野火。」
一想到自己的計謀，居然被天殺的艾德識破，提利昂鬱悶不已。
藍賽爾離開後，瑟曦說道：「父親在君臨城北王領藏了好些軍隊，史鐸克渥斯堡，哈佛，母豬角，羅斯比城都有我們的人，你覺得，城外的軍隊有沒有能力，擊潰冬狼軍，俘虜艾德和他的妻女？」
提利昂搖頭，「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不管是傭兵還是士兵，遇到冬狼軍里的巨鷹，熊，冰原狼，能有什麼轍呢？」
瑟曦眯起眼睛，「提利昂，艾德來君臨的第一天，我就計劃毒死那些冰原狼，熊和巨鷹，是你阻攔我！」
提利昂說道：「可你後來依然派出了殺手，我記得，你在跳蚤窩找的殺手，帶著有毒的肉塊，去了雷妮絲丘陵，就再也沒有回來。」
瑟曦輕哼一聲，「艾德帶著他的那些凶獸，逃到了赫倫堡，我也不擔心，正好，我們可以把謀殺勞勃的罪名，安在艾德的頭上。」
提利昂瞪著那雙一碧一黑的眼睛，「就跟艾德殺死瓊恩·艾林那樣？」
瑟曦說道：「瓊恩·艾林摔死在護城河的尖刺上，又不是我的錯，我原本打算，把這老不死的，丟進黑牢，這可是很有利用價值的人質，誰知道是哪個頭腦發熱的士兵，殺了瓊恩·艾林。」
提利昂輕哼一聲，「我們最好期望萊莎·艾林那頭母牛也這樣想，她可是帶著她那癲癇小鬼，返回了鷹巢城，瓊恩·艾林一死，乖羅賓可就是鷹巢城和谷地公爵了。那小鬼振臂一呼，數萬峽谷騎士都會願意為瓊恩·艾林而戰。」
「還有艾德，艾德毫無疑問，會把瓊恩·艾林的死，算我們頭上。艾德小時候在鷹巢城當過侍從，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瑟曦有些急了，「這筆帳不應該算在蘭尼斯特頭上！」
提利昂說道：「其實我知道殺害瓊恩·艾林的兇手是誰，我猜得到，就是小指頭。我聽說，修夫爵士在比武大會上輸掉了鎧甲和戰馬，負債十幾個金龍，他最近和小指頭走得很近。從始至終，就是小指頭在君臨挑唆了這一切，他以為我們動不了他。」
瑟曦說道：「你也不過是胡亂猜測，你沒有證據。我非常討厭小指頭，我受夠那那抹自以為是的促狹微笑，但是，小指頭是有用的，我們需要他數銅板，小指頭可是有憑空變出金龍的本事。」
「再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兒喬佛里明天就要登基，坐上鐵王座，戴上王冠，我們需要小指頭的幫忙。」
提利昂露出甜美的笑容，「明天登基？你不怕王冠的壓迫，會讓喬佛里的傷口感染嗎？派席爾大學士和法蘭肯學士都說了，喬佛里的頭部需要癒合。」
瑟曦說道：「我已經詢問過喬佛里了，他渴望王冠，因為戴上王冠，就可以復仇了。」
漆黑的夜裡，提利昂孤身一人，站在紅堡城頭的雉堞上，眺望夜空下的君臨。
跳蚤窩在燃燒，靜默姐妹街在燃燒，舊城門在燃燒，連爛泥門也有火情。
火焰，到處都是火焰，這就是戰火的前奏。
艾德逃去赫倫堡，這給提利昂出了一個大難題，因為提利昂原本希望，艾德嘗試奪取紅堡，在這座城市裡，史塔克必敗無疑。
史塔克攻打紅堡，一定會派出易形者，提利昂仔細打聽過，艾德在北伐塞外的時候，對付易形者的時候，使用了一種野火武器。如今這些易形者，為艾德效力，提利昂也打算，用火焰對付易形者的凶獸，動物都怕火。
滾燙的焦油，火焰箭，會讓史塔克的凶獸，在攻城戰力，一籌莫展。蘭尼斯特埋伏在君臨的近萬傭兵，蘭尼斯特親兵，可以輕易拿捏人數只有一千的冬狼軍。
一旦在紅堡粉碎了冬狼軍，抓住艾德，艾德會以叛徒的身份投入監牢，如此一來，蘭尼斯特手握艾德·史塔克，北境的小狼崽羅柏就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強大的北境領頭，河間地，谷地都會老老實實，蘭尼斯特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和藍禮。這兩位的繼承權不僅名正言順，而且都手握重兵，領地還挨著君臨。
提利昂不禁佩服泰溫的狠辣，當初，當得知北境不斷建造狼堡，修建船隻，招兵買馬，泰溫就對北境的崛起產生了警惕，他認為冰原狼的強大會打破國內局勢的平衡。
勞勃邀請艾德南下的時候，泰溫公爵認定艾德在南方是有野心的，且勞勃很可能想利用艾德，擺脫對蘭尼斯特的依賴。
從勞勃邀請艾德南下的那一刻起，蘭尼斯特就開始在這座五十萬人口的城市裡布局，把傭兵和蘭尼斯特親兵，藏進每一個街區，教會，貧民窟和倉庫，碼頭
沒能困住艾德，讓他占據赫倫堡那樣的雄城，會是一個巨大的災難。好在，泰溫公爵在母豬角，安排了「壯豬」李勒·克雷赫爵士，帶著六百精兵，那裡距離赫倫堡很近，可以第一時間，奪取赫倫堡。
壯豬被認為是西境最強壯的騎士之一，他驍勇善戰，他手下的這些精兵，都是參加過平定巴隆大王叛亂甚至是勞勃起義時期的老兵，經驗豐富。
根據瓦里斯帶來的情報，艾德在赫倫堡，留下了數百冬狼軍，協助河安伯爵夫人防禦城堡，冬狼軍的指揮官，是一個叫白面具莫羅娜的野人。
赫倫堡再堅固，女野人也守不住。提利昂相信，在艾德帶著冬狼軍來到赫倫堡的時候，壯豬應該已經奪取了城堡，面對著插著蘭尼斯特怒吼雄獅旗幟的維斯特洛第一大城堡，估計艾德會欲哭無淚吧！
就算壯豬沒法攻下城堡，狹海對岸的傭兵團，華格納的廚師團和綠鬍子的繽紛團，馬上就要抵達河間地了，這些傭兵一到，赫倫堡和周圍的渡口必定會淪陷，艾德很難突出重圍，蘭尼斯特雄獅依然可以完成對冰原狼的獵殺。
提利昂正站在城頭雉堞里，滿腦子計劃和獵殺，詹姆來到了提利昂的身後，「弟弟，你大半夜在這裡一個人看風景，不怕摔下去？」
提利昂說道：「你回來了？看樣子，你沒有抓住艾德，凱特琳和他們的女兒。」
詹姆說道：「我帶著騎兵，去君臨城外沿著國王大道追了一段，蘭尼斯特安置在國王大道的伏兵，被冬狼軍擊潰了，許多士兵是被冰原狼和熊咬死的，夜晚追擊凶獸太危險了，我只好返回了。」
提利昂說道：「提起凶獸，喬佛里被巨鷹撕破了頭皮。」
詹姆說道：「我聽說了。」
提利昂壞笑道：「詹姆老哥，我們都知道，喬佛里是你的兒子，為何你一直不關心喬佛里呢？」
詹姆的表情有些不屑，「你以為我不想。當喬佛里很小的時候，我就想抱著他，每次不是被瑟曦趕走？瑟曦說，我和喬佛里長得太像，不應該抱著他。如果被勞勃發現了，喬佛里就會丟掉鐵王座的繼承權。」
「坦白說，誰他媽稀罕那把猙獰的鐵椅子？我就在鐵王座前，宰過一個國王。瑟曦從來不讓我碰我的孩子，只是因為我會耽誤孩子們的繼承權。」
提利昂說道：「你的兒子明天就是國王了。」
詹姆說道：「國王會招致攻擊，想想看，伊里斯和勞勃是什麼下場。」
第二天，紅堡開始敲鐘，貝勒大聖堂的七口大鐘，加入了進來，宣告勞勃國王的駕崩，以及新王喬佛里的加冕。
都城守備隊清理了跳蚤窩和舊城門的屍體，大批暴徒被吊死在城頭，或丟進監牢，城市一夜之間恢復了正常。
新國王要加冕，第一件倒霉事就來了，御林鐵衛隊長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不辭而別，他從舊城門去了北方，似乎是去追艾德去了。
瑟曦抱怨道：「巴利斯坦爵士認定勞勃是被蘭尼斯特謀殺，他投靠史塔克去了。提利昂，都是因為你這白痴，是你讓我放過了他，當初他亮劍的時候，就應該處死！」
提利昂說道：「御林鐵衛是終身職位，我哪裡會料到，巴利斯坦會主動放棄御林鐵衛職位呢？抱怨我也沒有用了，趕緊挑選一個御林鐵衛。」
原本，喬佛里更中意獵狗，可是，由於艾德的巨鷹抓傷了喬佛里的頭皮，瑟曦一直怨恨獵狗失職，況且獵狗本身也不是騎士，於是，御林鐵衛的白袍，給了火焰奴魯斯圖。
這火焰奴也不是騎士，詹姆親自冊封了他，一個奴隸就這樣成為了御林鐵衛。
貴族們竊竊私語，他們不明白這脖子上有刺青，長發濃密鬍鬚的魯斯圖有什麼功績，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御林鐵衛。
魯斯圖最大的功績，就是和另一個大力士塔比特一起，勒死了勞勃國王。靠弒君來贏得保護新國王的職位，瑟曦，真有你的。
教會七位大主教，七十七位修女和修士盡數到齊，總主教是一個裝腔作勢的大胖子，他滔滔不絕，宣布諸神讓勞勃國王安息，將賜福給喬佛里。
然而，當喬佛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人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喬佛里一身緋紅與金黃相間的錦緞長袍，左側用黃金鐫刻了蘭尼斯特家族的怒吼雄獅，右側用淡水珍珠，鐫刻了拜拉席恩家族的寶冠雄鹿，肩披華麗的水晶披風，用紅瑪瑙雄獅和藍寶石雄鹿的別針扣住，衣服華麗無比。
如此光鮮亮麗的衣服，喬佛里卻顯得嚇人。喬佛里一頭金黃的頭髮不見了，為了給他清洗頭皮上的傷口，學士剃光了他那一頭蘭尼斯特標誌的金髮，頭頂是密密麻麻的針線，他臉色蒼白，毫無生氣，仿佛包裹在裹屍布里，看上去十分可怖。
幾乎每一個貴族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喬佛里，這是看怪物的目光，這種眼神，提利昂再熟悉不過了，他發自內心地憐憫喬佛里，剛要當上國王，就成為了眾人眼裡的怪物。
總主教給喬佛里戴上了王冠，那是一頂純金打造的冠冕，上面有雄獅和雄鹿在騰躍。喬佛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上了鐵王座。
他剛坐下，額頭上頭皮就開始冒出鮮血，鮮血順著臉頰流淌，貴族們一陣錯愕之聲。
鐵王座拒絕了喬佛里，提利昂陰鬱地想。
赫倫堡，白面具莫羅娜和維里·渥德，站在城牆裡的殺人洞裡，指揮弓弩手瞄準下方的敵人。
赫倫堡的城牆高如懸崖，在下面幾十米的位置，都有一層層的小房間，供弓箭手瞄準射擊。維里·渥德爵士和白面具莫羅娜所處的房間，位於城牆的三樓。
城外的西境指揮官，正是「壯豬」李勒·克雷赫，他的銀灰色鎧甲上和盾牌上，是克雷赫家族的斑紋野豬紋章。
李勒·克雷赫朝著城堡喊話，「城牆裡的人聽著的，勞勃國王已經死去，新王喬佛里登基，以國王之名，我命令你們開門。」
維里·渥德爵士說道：「君臨里，都在流傳喬佛里是野種，我們不聽野種國王的號令。我們效力於河安伯爵夫人和狼王艾德。」
李勒·克雷赫伸出手指，「艾德是個叛徒，就是他謀害了勞勃國王。更多的大軍正在集結，泰溫公爵的數萬大軍，正在向赫倫堡進發，你們看到的，只是一支先遣隊。」
白面具莫羅娜吼道：「你居然敢污衊生靈之父！虛偽的騎士，帶著你的先遣隊，趕緊滾吧！」
一支箭射在壯豬的盾牌上攤開，壯豬大怒，「給我攻城！」
蘭尼斯特士兵的投石機開始緩緩向前移動，士兵們裝上大圓石。
莫羅娜有些擔心，「這麼大的石頭，不會砸穿城牆吧？」
維里·渥德爵士說道：「放輕鬆，除了龍焰，赫倫堡沒怕過任何攻城器械。投石機砸出的石頭，連撓痒痒都不配。」
果然，石頭砸在城牆上，無害得彈開。
投石機砸了一個下午，毫無效果。
到了夜晚，壯豬下令士兵們開始收集木柴，準備放火燒城，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聲狼吼，北邊一隊騎兵殺來，西境大軍陣腳大亂。
冰原狼夜行一口撕下一個騎兵的胳膊，黑熊蘭多夫一掌拍碎了一個弓弩手的腦袋，開始舔舐腦漿和鮮血。
壯豬指揮西境士兵，全力抵抗北邊的騎兵，南方出現了更多的騎兵，赫倫堡的守軍一看援軍到了，從邊門出擊，很快，西境大軍徹底潰敗，壯豬帶著親兵突圍，被多恩的拉蕾薩一箭射穿板甲縫隙，慘叫著落馬。
狼王艾德籠罩了壯豬，「李勒·克雷赫爵士，你在比武大會上表現不佳，在這裡，表現更差。北邊一個斥候都沒有？」
壯豬悶哼一聲，「小惡魔提醒我，你可能會在南方出現。」
狼王艾德笑道：「所以我派輕騎兵，繞到了你們的背後。赫倫堡是我的，舊神在此地的力量是強大的，蘭尼斯特永遠沒法奪取。」
壯豬慍怒道：「別得意，狼王，華格納和綠鬍子的傭兵團就要到了，你們人太少了，赫倫堡遲早屬於蘭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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