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龍穴狼城，瑟曦陰謀，王的血脈
君臨的一家豪華宅院裡，兩個身材高大，壯碩如山，身披暗灰色厚重板甲的武士，站在瑟曦和詹姆的面前。
詹姆摩挲著鍍金寶劍的劍柄，「姐姐，這就是你的新寵物？」
瑟曦穿著一身藍綠相見的束腰錦緞長裙，裙裾婆娑，她伸出那雙柔軟的手，觸摸著兩位武士的戰錘，「魯斯圖，塔比特都是狹海對岸來的大力士。他們的武器和勞勃一樣，都是戰錘。勞勃喜歡跟他一樣肌肉發達，沒腦子的武夫，魯斯圖和塔比特會成為勞勃宮廷里的新寵。」
詹姆注意到，這兩位大力士的個頭比魔山稍矮，比獵狗桑鐸和布蕾妮都要高。
瑟曦得意道：「艾德有怪物冰原狼，他手下的那些易形者，有怪物狗熊和巨鷹，大力士塔比特和魯斯圖，就是我的怪物。我要用他們，散播恐懼。」
詹姆輕哼一聲，「父親安排魔山格雷果爵士，留在君臨，你不缺怪物。」
瑟曦的綠色眼眸里，閃動著淘氣，「魔山是父親的瘋狗，是他的怪物，不是我的。老弟，你覺得伱能打贏揮舞戰錘的塔比特和魯斯圖嗎？」
詹姆微微一笑，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
「在比武場上，這種對手還有點威脅，到了戰場上，嘿嘿！我，紅毒蛇，拂曉神劍和百花騎士，都可以輕易殺死這種人。」
瑟曦說道：「大力士，脫下你們的鎧甲。」
當魯斯圖和塔比特脫下了鎧甲，露出肌肉虬結的胳膊和布滿汗珠的胸膛，兩位大力士的脖子好似公牛，手臂粗壯好似大象腿。魯斯圖皮膚棕黃，留著長發和濃密的絡腮鬍須，脖子上紋著火焰刺青。
塔比特是盛夏群島人，他的皮膚黑如煤炭，鼻子上穿著一個鐵環。
瑟曦得意道：「老弟，你還像之前那麼自信嗎？摔跤的話，塔比特和魯斯圖可以輕易捏斷你的脊背。」
詹姆說道：「塊頭是大，但是速度緩慢，流星錘和飛箭一打一個準兒。」
瑟曦朝大力士揮手示意，「你們可以退下了。」
塔比特，魯斯圖鞠躬行禮後離開，庭院裡只剩下了瑟曦和詹姆兩個人。
詹姆好奇，「你從哪裡找來的這兩個壯漢？」
瑟曦說道：「勞勃現在越來越難控制，一旦他發現喬佛里，彌賽拉和托曼，都是你的種，他一定會殺死每一個孩子。御林鐵衛現在是發誓保護王室成員，我收買了馬林·特蘭和柏洛斯·布勞恩，可巴利斯坦·賽爾彌，亞利斯·奧克赫特爵士，榮譽感太強，沒法靠錢收買。」
「一旦蠢豬勞勃下令處死我們的孩子，你的那些誓言兄弟一大半就成了我們的敵人了。為了孩子們安全，我必須做好準備。」
「我早就在幾個月前，派人去找護衛了。喬佛里身邊有獵狗，我很放心，彌賽拉和托曼也得一人一個。七大王國的人不值得信任，因此我派人，去自由貿易城邦去找，在里斯，我派出的僕人找到了這兩個戰奴，他們都殺敵如麻。」
詹姆不屑道：「里斯？里斯床奴才是最出名的，想找能打的戰奴，你得去奴隸灣的彌林。那裡的競技場，每天都有角鬥士戰死，鮮血染紅了競技場的沙土。」
瑟曦說道：「魯斯圖和塔比特原本就是彌林競技場培訓出來的角鬥士，他們是競技場的明星，後來被多個奴隸主轉手，輾轉去了里斯。我的僕人從里斯買下他們的時候，他們是里斯貿易親王的寵物。」
「他們現在是自由身了，我要讓他們成為孩子的護衛，像獵狗桑鐸那樣。」
詹姆說道：「桑鐸雖然脾氣陰沉怪異，但是，他畢竟來自克里岡家族，是西境的封臣。這兩個大力士在那麼多城市都當過奴隸，換了那麼多主人，這種人有何忠誠可言？」
瑟曦自信道：「黃金足夠，忠誠就夠。」
詹姆說道：「也許你該派你的這兩個忠心耿耿的大力士，阻止艾德搬到龍穴去。提利昂都說了，艾德帶著冬狼軍去龍穴，就脫離了紅堡的控制範圍，會是一個巨大隱患。」
一聽到提利昂的名字，瑟曦強壓怒火。
「艾德去龍穴，是為了孵化巨龍，為了巨龍，承擔一些風險也是值得的。雷妮絲丘陵上的龍穴，挨著跳蚤窩，那裡我早就安排了眼線。瓦里斯也向我保證，艾德到了龍穴，他和家人的一舉一動，依然會得到監視。」
詹姆嘆息道：「八爪蜘蛛監視著我們每一個人，你居然相信那太監？」
瑟曦說道：「我不信任任何人。我不得不依賴瓦里斯的情報網，但是終有一天，我會用我的人，取代掉瓦里斯。艾德即便搬到了龍穴，也被我攥在手心裡，都城守備隊司令傑諾斯·史林特收了蘭尼斯特的金子，他是我的人。」
詹姆說道：「收錢為你辦事的人，同樣可以為了錢出賣你。提利昂懷疑傑諾斯·史林特是小指頭的人，反正我是不會跟史林特那種人渣打交道。」
瑟曦露出邪惡的笑容，撫摸著詹姆的心口，「所以你不適合統治，統治者必須學會與各種妖魔鬼怪共舞。你放心，蘭尼斯特勝券在握，因為父親早就在君臨，王領做了安排。」
詹姆好奇：「什麼安排？」
紅堡，狼王府邸的臥室里，凱特琳穿著一身淡紅色絲綢長裙，胸前佩戴著羊脂玉聖母和和紅瑪瑙鱒魚的項鍊。
「艾德，勞勃陛下賞賜我們這麼大的宅院，緊挨著首相塔，你每天步行就可以去王座廳，議事廳上朝，冬狼軍在紅堡校場訓練也方便。我可以隨時拜訪王家聖堂，你和孩子們去紅堡神木林也非常方便。」
艾德壓低聲音，「這裡到處都是瑟曦王后，瓦里斯和小指頭的眼線，我們搬出去住，會更安全。我早就想搬出紅堡了，正好勞勃命令我去龍穴孵化龍蛋。」
凱特琳秀眉微蹙，「就算如此，你可以在龍穴孵化龍蛋，沒必要住在那裡。我們可以去紅堡外面，租賃一個宅院，也好過住在龍穴。」
艾德撫摸著凱特琳雪白的脖子，「你在害怕什麼？」脖子項鍊上有聖母像，凱特琳一直都是一個虔誠信仰七神的人，自從目睹了艾德在臨冬城魚梁木心樹前，孵化出巨龍後，凱特琳也開始信仰舊神。
凱特琳是一個虔誠信仰新舊諸神的信徒。
「為什麼要去龍穴呢？我聽諾爾曼學士說，龍穴是一片廢墟，古老的青銅大門，一百多年前就關閉了，上一次龍穴大門開啟，還是伊里斯一世時期的君臨大瘟疫，那場大瘟疫君臨死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
「當時的御前首相布林登·河文，下令金袍子和鍊金術士，把屍體被堆放在龍穴，用野火焚燒，整個君臨的天空因此變成詭異的翡翠色。聽說那裡到處都是鬼魂，龍穴是詛咒之地，為什麼要去哪裡呢？」
艾德柔聲道：「紅堡的敵人比鬼魂更可怕，凱特琳，我實話告訴你，君臨隨時可能陷入動亂，我們，蘭尼斯特，拜拉席恩，陰謀家，保持著脆弱的平衡，這種平衡一旦打破，紅堡就會成為殺戮之地。」
「君臨可不是臨冬城，我們遠離統治的中心，魚梁木在這裡很少，舊神的力量微弱，我們想全身而退，就必須小心翼翼。在權力的遊戲裡，一步走錯，滿盤皆輸。為了艾莉亞和珊莎的安全，搬到龍穴是最佳的選擇。」
恐懼清楚地寫在凱特琳的臉上，「事情真的會演變到失控的地步嗎？狼王盛典的時候，各地的貴族明明歡聚一堂，宮廷歡宴，比武大會.」
艾德說道：「那不過是大戰前的喧囂罷了，當年在赫倫堡，『錯誤的春天』比武大會不就是很明顯的例子嗎？雷加王子，河安家族，坦格利安家族都因為那場比武大會，開始了自己的死亡與毀滅之路。」
凱特琳擔心道：「早知道，前幾天艾德慕返回奔流城的時候，我就帶著孩子們跟他們一起走了。」
艾德說道：「你和艾莉亞，珊莎，是勞勃點名邀請來的，不能不辭而別，否則的話，你以為我願意你們待在這裡？你不用擔心，蘭尼斯特指望我幫她孵化巨龍，不會輕舉妄動。」
其實艾德送給勞勃的三顆龍蛋化石，就是石頭偽造的。就算艾德手裡有真的龍蛋，也很難在君臨這樣的地方孵化成功，上一次在臨冬城孵化巨龍，是因為有史塔克家族千百年膜拜祈禱的魚梁木心樹，有舊神賜福，有三眼烏鴉的指點，可能還有地下墓窖鬼魂的緣故。
君臨是七神信仰的宗教中心，維桑尼亞丘陵上的貝勒大聖堂，奢華無比，君臨各處都可以看到修士，修女，傳教士的身影，還有衣衫襤褸，總愛宣傳末日邪說的七神先知。
在君臨，魚梁木蹤跡難尋，舊神在此地的力量孱弱。難怪歷史上從臨冬城南下君臨的史塔克族人，很少有全身而退的。
艾德命令巴隆·史文爵士，帶著一隊冬狼軍和僕人，先去雷妮絲丘陵上荒廢的院子，清理雜草樹木，打掃房間。那裡是曾經龍穴守衛居住的地方，已經一百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隨後，喬里·凱索帶著一隊冬狼軍，組織狼王的僕人們，開始把行李，家具等，裝上馬車運走。
艾莉亞正在院子裡，帶著侍從艾爾瑪·佛雷，艾德瑞克·戴恩，麵包小弟熱派，綠手羅米玩耍。如今的艾莉亞，簡直就是孩子王，許多孩子都對艾莉亞唯命是從。
由於艾德被勞勃國王封為狼王，珊莎和艾莉亞也有了公主的身份。珊莎一直都是一個彬彬有禮的貴族小姐，至於艾莉亞，即使當上了公主，她還是喜歡與馬房小弟，廚房小弟一起玩耍。
「父親，我們要搬去龍穴嗎？」
艾德說道：「是的，我們要在那裡，孵化巨龍。」
艾莉亞開心不已，帶著熱派，艾爾瑪，羅米，冰原狼娜梅莉亞，坐上第一輛搬家的馬車離開了。
星墜城伯爵，十歲的艾德瑞克·戴恩留在了原地，艾德瑞克說道：「狼殿下，艾莉亞小姐和珊莎小姐，多米利克和拉蕾薩，教會我很多東西，我在多恩都沒那麼多好朋友。」
艾德摸摸艾德瑞克的頭，「我在臨冬城的家裡，還有好多兒子，養子，如果你願意加入臨冬城的大家庭，你可以做我的養子。」當年，拂曉神劍死在艾德劍下，亞夏拉與艾德還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戀情，艾德覺得他有義務照顧戴恩家的人。
艾德瑞克·戴恩激動不已，於是在閃電大王，紅袍僧索羅斯的見證下，艾德正式收艾德瑞克·戴恩做了養子。艾德的養子裡面，又多了一位貴族。
珊莎走了過來，顯得有些不開心，「父親，我可以留下來嗎？喬佛里王子說，我可以隨便住在哪個客房裡，反正紅堡里有的是客房。」
艾德把珊莎拉到角落裡，「珊莎，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離喬佛里遠一點，他是一個衣冠禽獸，勞勃國王跟我說過，他用刀子切開了母貓的孕肚，只是為了好玩。」
珊莎瞪大那雙懵懂的眼睛，「父親，那不過是謠言而已，人們嫉妒喬佛里，才會惡意中傷。你為何對喬佛里有偏見呢？他那麼英俊，那麼友好，和善，富有魅力。」
作為花季少女，珊莎喜歡花樣美男，艾德可以理解。艾德注意到，珊莎與多米利克，威瑪·羅伊斯，百花騎士在一起時，總是很開心。
喬佛里算得上高大英俊，但是多米利克，威瑪·羅伊斯也都是帥哥，至於百花騎士，任何帥氣男孩到了洛拉斯爵士面前都成了青草。
如今，艾德安排多米利克，威瑪·羅伊斯每天負責保護珊莎，就是為了滿足女兒對美男子的幻想，他實在不明白，珊莎為何痴迷喬佛里。
鐵王座。艾德突然想起了，在臨冬城的時候，凱特琳和茉丹修女，經常教育珊莎，要成為淑女，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貴族的禮節，只有淑女才有嫁給國王的機會。
洛拉斯，多米利克，威瑪·羅伊斯這些人，或許比喬佛里英俊，但是他們都不是鐵王座繼承人。
艾德帶著心中的猜測，望著珊莎，「乖女兒，你喜歡喬佛里，你夢想成為王后？」
珊莎有禮貌的臉紅了，「為什麼不呢？每個女孩不都是如此？當上了王后，無數貴婦人，騎士，都要跪在我的面前，向我宣誓效忠。茉丹修女跟我說，勞勃國王和你親如兄弟，只要父親去提親，勞勃國王一定不會拒絕。」
艾德相信瑟曦，勞勃都樂意讓珊莎與喬佛里訂婚，可如此一來，珊莎就得長期留在紅堡，淪為蘭尼斯特的人質，喬佛里遲早會暴露出兇殘的本性。珊莎顯然預見不到這樣的危險。
珊莎一直都夢想著成為喬佛里的王后，為喬佛里國王生下健康的寶寶，她要撫養王太子，成為未來優秀的國王，這也算是一種權力的迷夢吧！
艾德用手撫摸著珊莎的栗色長髮，「乖女兒，做王后沒什麼了不起，我成了狼王，你已經是公主了，何必非要嫁給喬佛里呢？不過，你如果堅持的話，再過幾年，我就為你向勞勃國王提親。」前提是勞勃和喬佛里能活到幾年後。
珊莎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真的嗎？你真是我的好父親！」
艾德說道：「現在，帶上你的冰原狼淑女，坐馬車去龍穴。」
雷妮絲丘陵上，凱特琳，艾德站在巨大的青銅大門前，仰望著宛如峰巒的巨大龍穴。
凱特琳喃喃道：「諸神慈悲，這地方也太大了吧？」
「這裡曾經是巨龍巢穴，當然龐大了。」艾德轉身，「修復龍穴是一項漫長的工程，我們先修復我們冬狼軍的院子。」
龍穴附近的庭院，都是當年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龍守衛居住的地方，巨龍守衛負責保護龍穴和巨龍的安全，但是，在伊耿三世時期，最後一條幼龍死在了龍穴，此後，龍穴荒廢，這些庭院也跟著荒廢，距今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庭院裡長滿了樹木和雜草，一些庭院的門窗上爬滿了苔蘚，好在庭院都是石頭，歷經百年時光，依然堅固。
紅袍僧索羅斯，貝里·唐德利恩伯爵，帶著冬狼軍和僕人們，清走雜草，砍伐樹木，僕人們清理房屋裡的灰塵，放上床，桌椅，鋪上天鵝絨被褥和密爾的地毯，掛上諾佛斯的掛毯。
很快，最裡面的院子，煥然一新。
「狼殿下，可以住進去了。」閃電大王貝里伯爵向艾德發出邀請。
自從貝里伯爵來到了君臨，就深受跳蚤窩居民的喜愛，艾德為他取了「閃電大王」這個外號，貝里伯爵也樂意接受。
艾德，凱特琳，艾莉亞和珊莎，走了進去，珊莎捏住鼻子，「這裡味道怪怪的，比紅堡的條件差太遠了。」
艾莉亞說道：「別那麼金貴啦！這裡多好啊！還可以爬樹，去龍穴冒險，下山就去了跳蚤窩，可以認識許多新朋友。」
珊莎皺眉道：「不用想，那些新朋友跟你的朋友羅米，熱派一樣臭烘烘的。跳蚤窩是跳蚤和陰溝老鼠的聚集地，只有窮人才住在那裡。」
艾德說道：「珊莎，貴族必須贏得人們的愛戴，因此，你必須尊重平民百姓，否則，平民百姓不可能為你而戰。瘋王伊里斯，殘酷的梅葛就是因為無法得到百姓的支持而垮台的。」
珊莎低頭道：「父親，請原諒，我一時激動，這才口不擇言，說錯了話。」
艾莉亞和珊莎離開後，凱特琳和艾德走出院子，來到了雷妮絲丘陵的山丘上，眺望西南方向的貝勒大聖堂，維斯特洛最大的聖堂，矗立在維桑尼亞丘陵上，七根水晶塔清晰可見，在黃昏的暮靄里，散發著七彩虹光。
凱特琳雙手合十，「如果我們居住在維桑尼亞丘陵該多好啊！這裡連神木林和聖堂都沒有，沒有新舊諸神的看顧。」
艾德說道：「我們可以收拾一個院子做聖堂，至於神木林，雖然沒有魚梁木，我們可以圈出一片樹林，在上面刻畫出人臉。」
凱特琳有些擔心，「可是，沒有魚梁木，舊神的力量就會減弱許多，舊神能聽到我們的祈禱嗎？舊神會看顧我們嗎？」
好在除了舊神的看顧，艾德手裡有冬狼軍，易形者和冰原狼，會保護家人的安全。
凱特琳望著一旁巨大的露天要塞龍穴，「這裡曾經有許多巨龍生活過，但是，最後一隻巨龍就是死在了這裡。艾德，勞勃陛下讓你孵化巨龍，我們虔誠祈禱，一旦孵化出了巨龍，我們就可以返回臨冬城了。」
孵化巨龍只是幌子，到龍穴安營紮寨才是艾德的目的。
在雷妮絲丘陵上安家後，艾德可以著手修復龍穴，在上山的路上加固防禦工事。如果蘭尼斯特始終期待孵化巨龍，願意給艾德更多時間，艾德甚至可以修建一座城堡。
雷妮絲丘陵南邊就是跳蚤窩，那裡有的是飢腸轆轆，到君臨討生活的窮人，花幾個銅板甚至一頓飯，就能僱傭工人來工地幹活，修復龍穴和搭建城堡的人手不成任何問題。
君臨里雷妮絲丘陵上的狼堡，與東南方向伊耿高丘上的紅堡，西南方向維桑尼亞丘陵上的貝勒大聖堂遙遙相望，一想到這裡艾德就很激動。
雷妮絲丘陵是君臨三大丘陵之一，也是最靠北的一座丘陵，以後冬狼軍駐紮在那裡，向南可以輕易進攻君臨貧民窟跳蚤窩，向北可以輕易進攻舊城門南邊的君臨傳統富人區。
必要時刻，艾德還可以指揮冬狼軍，攻占雷妮絲丘陵正北的舊城門，東北方向的巨龍門和東邊的鋼鐵門。
當天，喬里·凱索帶著騎兵們，清理出一個院子，把院子改造了馬廄，馬廄隔壁荒廢的院子，堆放草料，騎兵的戰馬全部餵養在馬廄里。
艾德來到君臨後，招兵買馬，最初跟隨狼王抵達君臨的七百冬狼軍，已經發展到了近一千人，戰馬的數量比人多了兩百匹，因此，冬狼軍的戰馬十分充裕。
雷妮絲丘陵上有好幾處古井，水源充足。
多米利克和費蘭，帶著士兵把一個院子收拾出來，擺上爐灶，艾德從君臨僱傭的廚子博古斯，帶著熱派，綠手羅米，庫茲，渥斯，寇斯等廚房的僕人，從美食街買來一桶桶的橄欖油，蘋果，南瓜，麵粉，麵包，肉乾，檸檬和藍莓。
博古斯是藍禮推薦給艾德的大廚，他擅長製作藍莓蛋糕和檸檬蛋糕，深受珊莎和凱特琳的喜愛，如今是艾德的廚房總管。
冬狼軍把一桶桶的伏特加，藍莓酒全部搬進了龍穴的地窖。艾德的黑熊蘭多夫，白熊小加和士兵們一起滾酒桶，這兩隻熊已經長大了許多，能輕易拍碎人的脊背和腦袋。
以後在雷妮絲丘陵上，僕人們可以為艾德和冬狼軍做飯，這樣一來，遭到敵人下毒暗算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許多。在紅堡的時候，飯菜都是紅堡的王家廚房供應，每次開飯前，都由神盾道森，西利歐·佛瑞爾試吃。
諾爾曼學士帶著他的渡鴉和藥品，住進了一個陳舊的塔樓里，這裡以後就是龍穴的學士塔。
艾德叫來侍衛隊長喬里·凱索。
「喬里，以後，雷妮絲丘陵山上就是我們的地盤了。你把冬狼軍分為三個班次，輪流站崗巡邏，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上山。」
「龍穴的地下倉庫，有地下通道直接延伸到維桑尼亞丘陵下，那裡是以前鍊金術士公會儲存野火的地方，下面也要派兵把守。」
喬里·凱索離開後，艾德叫來了鷹王麥凱恩和巨鷹王子米楚。
「麥凱恩，你派出你的貓頭鷹，鷹和隼，輪流在雷妮絲丘陵上空周圍巡邏，重點關注舊城門和鋼鐵門。米楚，你騎著巨鷹在雷妮絲丘陵上空巡視，地面巡邏我會交給熊王拜爾斯，冰原狼和冬狼軍。」
鷹王麥凱恩雪白的眉毛向上揚起，「生靈之父，難道，真的要打仗了？」
艾德說道：「有備無患，凜冬將至。」
巨鷹王子米楚的眼睛裡透出一股殺氣，「任何敵人挑釁，我們就撲殺，掏出他們的黑心臟，讓巨鷹吃下去。」
第二天，閃電大王貝里伯爵，帶著紅袍僧索羅斯，從跳蚤窩招募了三百多工匠和小工，人們從舊城門外的採石場運來石頭，開始在雷妮絲丘陵上山的道路上，搭建城牆和箭塔，拜爾斯的狗熊幫助人們一起搬運石頭，一群工匠，小工們看到大熊，都瞪大了眼睛，恐懼又好奇。
茉丹修女和艾莉亞，帶著女僕歐莎等人，收拾出了一個院子，擺放上七神的畫像，點上薰香蠟燭，這是雷妮絲丘陵上，自思懷聖堂之後，第一座小聖堂。當年的思懷聖堂，是為了紀念雷妮絲王后而建立，最終在「殘酷的」梅葛鎮壓教團武裝叛亂的時候，慘遭龍焰焚毀。
艾德選擇了雷妮絲丘陵上的一片小樹林，當做是神木林，由於雷妮絲丘陵上沒有魚梁木，艾德選擇在一棵榆樹上刻畫人臉，充當心樹。
艾德撫摸著右手手腕上的魚梁木手鐲，這是三眼烏鴉送給他的禮物。雖然此地沒有魚梁木，但是舊神依然與我同在。
紅堡里，喬佛里一身紅金相間的絲綢長袍，站在鏡子前，瑟曦給喬佛里整理衣服。
「喬佛里，你可真是光芒四射。告訴媽媽，告訴我，你可以為我贏得珊莎的芳心。」
喬佛里肥厚的嘴唇，活像是兩片雨後的蠕蟲，他嘴唇撅起。
「珊莎笨死了，我寧願跟瑪格麗小姐在一起，她最起碼看上去沒珊莎那麼傻。」
瑟曦並不喜歡瑪格麗，高庭小玫瑰成了勞勃宮廷里的明星人物，她和藹可親，美麗端莊，人見人愛。在瑟曦看來，瑪格麗入宮以來，似乎在勾引勞勃，同時又勾引喬佛里。
「瑪格麗想父子通吃，真是貪得無厭。」瑟曦陰鬱地想。
瑟曦可以忍受勞勃去外面亂搞，作為國王，誰都攔不住他去外面偷腥，畢竟，勞勃不在的夜裡，瑟曦和詹姆玩得也很開心，有時候還可以找藍賽爾換換口味。只要不把女人領回紅堡，勞勃愛怎麼搞，瑟曦都可以假裝沒看見。
勞勃以前找的，都是一些妓女，要麼就是平民少婦，貴族很少。瑪格麗這種級別的貴族小姐，主動接近勞勃，很顯然是有野心的。
如果瑪格麗蠢到敢在紅堡和勞勃上床，瑟曦下定決心，一旦她捉姦在床，一定要剝光瑪格麗的衣服，然後派出修女揪著瑪格麗這蕩婦去遊街，從紅堡一直走到貝勒大聖堂，讓那些賤民好好欣賞一下瑪格麗一絲不掛的模樣。
一想到這些，瑟曦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媽，你笑什麼？」喬佛里的話把瑟曦從腦海的幻想，拉回了現實。
「沒什麼。」瑟曦捧住喬佛里的臉，輕輕一吻，「喬佛里，你去雷妮絲丘陵，去拜訪珊莎，帶她去君臨逛逛。順便，幫我問問珊莎，狼王艾德究竟有什麼計劃。珊莎是個蠢笨的女孩子，她抵擋不住你王子的魅力，一定會對你實話實說的。」
雷妮絲丘陵上，珊莎穿著水晶色的錦緞長裙，一旁的冰原狼淑女優雅地陪在身旁，巨大的灰影從上空掠過，珊莎望著巨鷹王子米楚，騎著巨鷹落在了她的面前。
「米楚，以後你可以帶我一起飛嗎？」
米楚慵懶地聳聳肩，「珊莎小姐，飛翔是很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從高空墜落，我可不想帶你冒險。」
珊莎說道：「在紅堡里，許多貴族，侍從都對巨鷹感興趣，你如果多參加宮廷活動的話，一定會認識許多新朋友的。」
米楚說道：「我是生靈之父的僕人，不需要認識別的貴族。生靈之父把我的家人，我巨鷹部落的族人，都安置在臨冬城，臨冬城擁有巨鷹部落需要的一切，我不會留戀南方。」
珊莎撇撇嘴，「可是，南方更繁華啊！君臨有貝勒大聖堂，紅堡還有龍穴，港口裡有來自世界的船隻。我聽瑪格麗小姐說，河灣地繁花遍地，到處都是結實纍纍的麥田，葡萄和南瓜。」
米楚淡然道：「珊莎小姐，南方再好也不是家鄉，北境和塞外才是我們的家園。」
喬佛裡帶著獵狗桑鐸·克里岡，來到了雷妮絲丘陵的山頂，被冬狼軍的紅袍僧索羅斯攔住了。
桑鐸·克里岡一身菸灰色的板甲，頭盔做成獵犬的形狀，夾在腋下。
索羅斯正用青銅菸斗抽菸，他笑道：「桑鐸，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狗迷路了？」
桑鐸沒好氣道：「索羅斯，我以為你滾回密爾了，原來是加入冬狼軍了。看來艾德是招不到人了，連你這種貨色都收。」
桑鐸一直很討厭紅袍僧索羅斯，因為每次團體比武，索羅斯總算揮舞著火焰劍橫衝直撞，由於小時候被哥哥魔山摁進火盆的緣故，桑鐸一直對火焰十分恐懼，好多次都被索羅斯打落下馬，最近這幾年，桑鐸索性退出了團體比武。
索羅說道：「狼殿下這裡，酒肉菸草都管夠，這是美差。」
桑鐸說道：「少他媽廢話，喬佛里王子要看望珊莎小姐。」
喬佛里和獵狗來到了珊莎面前。
陽光照耀在喬佛里的金髮上，讓他顯得富麗堂皇，英俊不凡，珊莎的心都快化了。
「喬佛里王子，你怎麼來了？」
喬佛里說道：「當然是來看望我美麗的珊莎小姐。」
這時候，喬佛里注意到了一旁的巨鷹和米楚，他的眼神露出一絲輕蔑，「你就是那個在紅堡上空飛來飛去的野蠻人？」
珊莎介紹道：「這位是巨鷹王子米楚。」
喬佛里不屑道：「他是塞外的野人，算是哪門子王子？」
珊莎驚訝道：「喬佛里王子，你這麼說真是太不禮貌了。」
米楚冷冷地望著喬佛里，巨鷹也盯著喬佛里，好似盯著一隻瀕死的老鼠，這巨鷹站起來有兩個人那麼高，嘴巴好似戰錘，利爪好似利刃。
喬佛里有些害怕了，「珊莎，我邀請你去貝勒大聖堂玩，然後，我們可以去河邊，看布拉佛斯劇團表演，今晚演出《血龍狂舞》。」
珊莎跟著喬佛里王子，桑鐸離開了雷妮絲丘陵，兩名冬狼軍士兵護送珊莎。
喬佛里王子和珊莎，在貝勒大聖堂里，見到臨冬城賣到這裡的木雕和玻璃窗格，聖母，天父，陌客，鐵匠，少女，老嫗，戰士的形象栩栩如生，每一個藝術品的價格，都高達數百甚至上千金龍。
隨後，他們騎馬來到了黑水河邊，在原來比武場的位置上，觀看了布拉佛斯人表演的話劇《血龍狂舞》。
當看到舞台上，女王的私生子們接二連三死去時，喬佛里露出微笑，「野種還夢想著繼承鐵王座，活該死的這麼慘。」
珊莎說道：「這話劇是這麼演的，但是歷史上，雷妮拉女王與蘭尼諾的三個孩子，不一定是私生子，他們都有龍。」
喬佛里說道：「小惡魔舅舅給我講過。他們身上的龍血，是繼承自他們的老媽，他們的父親，就是那個哈爾溫·斯壯，一個御林鐵衛居然睡女王，不要臉。」
身為狼王，內政大臣，艾德可以隨意進入君臨大部分場所，搬到雷妮絲丘陵這幾天的時間裡，艾德派出冬狼軍，在跳蚤窩免費發放食物，創辦狼家食堂，提供比褐湯好太多的食物，救濟平民。
熱派，綠手羅米等兒童，每天在跳蚤窩端著簸箕，叫賣麵包和熱派，實際上是為艾德打探消息。閃電大王貝里伯爵，在跳蚤窩，鞋匠廣場，富人區安插了許多眼線，讓冬狼軍冒充生意人，小販，遊走在街道上。
儘管艾德如今的情報網，跟八爪蜘蛛比起來不值一提，但是畢竟邁出了第一步。
艾德重點考察了距離龍穴最近的三座城門。
艾德第一個拜訪的是舊城門，這座城門位於雷妮絲丘陵正北的方向，附近的街區是君臨的富人區，高級妓院林立的絲綢街就位於舊城門附近，許多匠人，大師，逗留勞勃宮廷的各地貴族，在舊城門附近都有豪宅。
舊城門的城門隊長是亞拉爾·狄姆，此人是都城守備隊司令傑諾斯·史林特的心腹，心狠手辣，跳蚤窩的百姓恨死了亞拉爾·狄姆。
巨龍門隊長是一個叫亨佛利·維水的私生子，維水是王領一帶私生子的姓氏，與北境的雪諾一樣。亨佛利·維水在百姓和金袍子裡的口碑不錯，艾德覺得，此人或許是可以爭取的。
隨後，艾德考察了金袍子的軍營，金袍子司令傑諾斯·史林特接見了艾德。
「狼殿下，軍營里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去附近的客棧喝兩杯？」
艾德搖頭，「我注意到，街頭金袍子的裝備，質量很差，史林特大人，有人懷疑你剋扣花在金袍子軍需用品上的錢，是不是真的？」
傑諾斯·史林特氣鼓鼓道：「這是污衊！我史林特從來沒有貪污過一個銅板！」
艾德命令傑諾斯·史林特打開了兵器庫，他翻看箱子裡的金袍子軍裝。
「你看，這金色披風上，都有洞，還有這鎧甲，太薄了，這完全不合規。君臨是國王的都城，金袍子代表著七大王國的形象，軍裝你都敢剋扣，傑諾斯大人，你太過分了。」
傑諾斯的額頭上爬滿了汗水，「狼殿下，金袍子的服裝，鎧甲，一直都是這樣啊！質量也沒多差。」
「這次就放過你了。你這批金袍子的軍裝不合格，我沒收了。」艾德下令，巴隆·史文爵士和閃電大王，開始帶著冬狼軍，收繳這批軍裝。
傑諾斯·史林特看到艾德沒有追究他的個人責任，也長舒一口氣。
走到軍營門口的時候，一個光膀子的金袍子走了過來，他是一個大個子。
「狼殿下，我叫檸檬，傑諾斯·史林特老是剋扣工資，我抗議就被他毒打，我不想在金袍子裡服役了，我想加入冬狼軍。」
艾德點頭，「准了，以後你就編入閃電大王的隊伍。」
幾天後，勞勃和瑟曦邀請艾德，前往紅堡共進晚餐，提利昂坐在艾德的旁邊。詹姆和巴利斯坦爵士侍立在一旁。
瑟曦穿了一身酒紅色低胸裘皮禮服，腰束紅寶石腰帶，「狼王，你在龍穴的龍蛋，孵化的怎麼樣了？」
艾德說道：「我每天除了處理政務，就是在龍穴前的神木林，虔誠的祈禱。孵化巨龍，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得給我足夠多的時間。」
勞勃叼著石楠木菸斗，吐出一口煙霧。
「就是，瑟曦，你催什麼催？人家史塔克家族，在臨冬城的神木林，祈禱了幾千年，舊神才降下了恩賜，這艾德搬到龍穴，才祈禱了幾天，你著急做什麼？」
提利昂用那雙大小不一的眼睛，盯著艾德，他壞笑道：「狼王，我聽說，你的冬狼軍，在雷妮絲丘陵上，加固防禦工事，修建箭塔，這難道也是祈禱的一部分？」
艾德說道：「龍穴有三顆價值連城的龍蛋，挨著跳蚤窩，我修建城牆和箭塔，很正常啊！雖然君臨目前國泰民安，治安良好，但是有備無患。別忘了，當年巨龍滅絕，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暴民攻打龍穴，殺死了太多巨龍，偷走了太多龍蛋。」
瑟曦說道：「狼王，我和陛下對你孵化巨龍，可是寄予厚望，千萬別讓我們失望。今晚邀請你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希望，喬佛里可以與珊莎訂婚。」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幾天喬佛里頻繁到龍穴拜訪珊莎，艾德就知道瑟曦在醞釀著陰謀。
勞勃說道：「艾德，我們是好兄弟，難得珊莎和喬佛里這兩個孩子相處不錯，我覺得他們是一對，正好彌補當年，我沒法迎娶萊安娜的遺憾。」
艾德緩緩道：「勞勃，我很想讓珊莎跟喬佛里訂婚，我甚至希望艾莉亞與托曼訂婚，但是，訂婚儀式，必須在臨冬城的魚梁木心樹注視下。」
瑟曦的綠色眸子裡，閃過一抹懷疑，「臨冬城的閨女訂婚，還有這風俗？我頭一次聽說。」
艾德抿一口藍貴族，「在巨龍孵化前，確實沒有。要知道，當初我在臨冬城孵化巨龍，離不開我兩個純真女兒的祈禱，我女兒訂婚，自然得到臨冬城去。」
瑟曦原本指望，用喬佛里的婚約，拴住艾德的女兒珊莎，把珊莎長期留在君臨，沒想到，艾德居然反將一軍，堅持到臨冬城舉行訂婚儀式。如果喬佛里和托曼到了北境，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勞勃皺眉道：「反正孩子們還小，訂婚的事情，可以放在幾年後。」
艾德說道：「羅柏和彌賽拉公主，才是最適合的，羅柏是未來的北境狼王，彌賽拉公主嫁給羅柏，再合適不過了。反正彌賽拉在紅堡成天也沒事，不如送她去臨冬城遊玩，如果她愛上了羅柏，史塔克和王室，就可以訂婚了。」
勞勃粗聲道：「這主意不錯。」
瑟曦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彌賽拉不可能遠嫁北境，我們的女兒，是虔誠的七神信徒，只能嫁給七神信徒。」
勞勃發出爽朗的笑聲，「艾德，你趕緊孵化出巨龍，等史塔克和拜拉席恩都有了龍，以後咱們的兒女結婚，距離就不是問題了。」
宴席結束後，勞勃和艾德離去，大廳里只剩下了提利昂，詹姆和瑟曦。
詹姆說道：「艾德根本不想訂婚，他害怕寶貝女兒留在君臨。」
提利昂說道：「艾德孵化巨龍，越看越像是一個幌子。我注意到，艾德正在跳蚤窩和富人區邀買人心，還有許多他的眼線，他已經學會用八爪蜘蛛，小指頭的招數對付我們了。」
「我聽傑諾斯·史林特抱怨，艾德以質量不佳為由，沒收了金袍子的幾百套鎧甲，卻在御前會議上隻字未提。」
瑟曦輕哼一聲，「艾德窮瘋了？連金袍子的鎧甲都搶？」
提利昂陰沉道：「如果艾德沒收鎧甲的目的，是為了搞錢，那就萬幸了。我就擔心，萬一，他讓他的冬狼軍，扮作是金袍子，突然進攻紅堡，這」
瑟曦嚇了一大跳，「艾德真要這麼做，可就是謀反了，如果勞勃發現艾德囤積金袍子鎧甲，勞勃的戰錘.」
「不會砸向好兄弟艾德。」提利昂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傑諾斯·史林特和他手下那幫敗類，哪一個家裡不私藏了一批金袍子的裝備，鎧甲？以勞勃和稀泥的作風，就算你去控告艾德囤積金袍子軍裝，意圖不軌，也證明不了什麼。」
瑟曦沉吟半晌，「艾德的那點兵力，不值一提，我在君臨也藏了不少傭兵。艾德待在雷妮絲丘陵，四面圍住，良弓勁弩，投石車準備，他怎麼逃？他要是孵化不出巨龍，就別想活著離開君臨。」
勞勃與艾德在紅堡神木林漫步，樹葉沙沙作響。
「艾德，我們的孩子以後要訂婚，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的孩子。喬佛里調皮了些，但是，彌賽拉和托曼，都是好孩子。」
這些是蘭尼斯特野種，與你無關，詹姆綠了你，艾德很想告訴勞勃，可勞勃會信嗎？蘭尼斯特借給王室的三百多萬金龍不是白花的，蘭尼斯特的黃金早就滲透到了君臨的每一個角落，教會，金袍子，御林鐵衛.
以及王領附近的貴族。艾德的部下從跳蚤窩打探到的消息，泰溫公爵離開君臨的時候，在史鐸克渥斯堡，羅斯比城，哈佛城都做了安排，但是具體是何種安排，沒人知道。
從事實的角度來看，勞勃與其他女人生的私生子，全都是黑髮，拜拉席恩的黑髮特徵強大。喬佛里，彌賽拉，托曼都是金髮，梅利恩國師的《七大王國貴族譜系》能證明，蘭尼斯特與拜拉席恩聯姻，生下的後代都是黑髮。
在正派人眼裡，認定瑟曦的孩子是野種的證據，可謂是證據確鑿，然而公平和正義在君臨是不存在的，這裡的人們，前一天還可以為你在比武大會上的表現吶喊歡呼，第二天可能就會熱衷看著你被砍頭，被吊死，朝牢籠里的昔日英雄丟石頭和雞蛋。
估計勞勃在開始調查孩子血統的時候，就會丟掉性命，瓊恩·艾林和艾德也會跟著陪葬。
神木林的樹葉沙沙作響，勞勃拍著艾德的肩膀，「瓊恩·艾林老了，以後我的孩子，只能託付給你，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孩子。」
艾德點頭，「勞勃，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
不過，艾德要照顧的，不是蘭尼斯特的野種，而是勞勃的私生子，那些出現在千面嶼幻象里的私生子，艾德認識他們，其中一些就在君臨，艾德要搶在蘭尼斯特之前，把他們挖出來，否則的話，這些私生子落在瑟曦的手裡，必然是死路一條。
好在最近這幾天，艾德的手下，已經查出了勞勃私生子們的下落。
艾德帶著巴隆·史文爵士，閃電大王，來到了絲綢街的一家高檔妓院。
妓院的老鴇莎塔雅是一位盛夏群島人，她色如黑玉，穿著一身琥珀色絲綢長裙，氣質高貴。
「狼殿下，你在比武大會上光芒四射，我們妓院的姑娘，都盼望著狼王能來做客呢！不知道狼王喜歡哪種姑娘？我們有的是美女，任你挑選。」
艾德淡然道：「我來看望我朋友的孩子。」艾德低聲附耳，告訴莎塔雅。
莎塔雅愣了一下，「原來如此，請隨我來。」
在妓院的後院，艾德見到了勞勃的女兒芭拉，她只有幾個月大，她的母親蘿莉，年紀輕輕，正在給芭拉餵奶。
蘿莉一頭金髮，芭拉一頭濃密的黑髮。拜拉席恩血統的強勁證明。
艾德說道：「蘿莉，我要收你的女兒為養女，你跟我走吧！」
蘿莉皺眉，「狼殿下，那個男人不要我了嗎？我一直在等他。」
艾德說道：「正是因為那個男人關照，我才來照顧你。」
蘿莉低下頭，「狼殿下願意的話，我願意做你的情婦。」
艾德說道：「蘿莉，你還年輕，你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情婦，也一樣可以養活自己。芭拉和你永遠不愁吃穿，跟我走吧！」艾德給了莎塔雅三枚金龍，作為給蘿莉贖身的費用。
丹蜥，愛拉雅雅，瑪麗等妓女，一起來歡送蘿莉和芭拉母女，這些人都是妓女，可是，她們卻一起照顧年幼的芭拉，在艾德眼裡，這些妓女比一些道貌岸然的貴婦人高貴多了。
艾德把蘿莉，芭拉母女，帶回了龍穴旁的宅院，凱特琳皺眉道：「艾德，難道你又多了一個私生女？」
艾德說道：「這是勞勃的私生女，我們必須保護好她，否則，瑟曦可能會殺掉她們母女。」
凱特琳這才放心，她立刻安排女僕給蘿莉，芭拉母女安排房間。
艾德帶著閃電大王，巴隆·史文爵士，騎馬直奔鋼鐵街。
鋼鐵街是君臨鐵匠聚集的街區，山腳下打造馬蹄鐵，鐮刀，鐵鏈子，越往上走，鐵匠鋪的規格越高，到了山頂，就是武器大師們的聚集地。
艾德來到了托布·莫特的鐵匠鋪，托布·莫特連忙歡迎，他穿著一身黑色天鵝絨絲綢華麗大衣，上面用金線鐫刻著鐵匠的紋章，袖子上綴滿了淡水珍珠。
托布·莫特是君臨鐵匠公會赫赫有名的武器大師，他收入頗豐，是君臨為數不多，掌握瓦雷利亞鋼煉製技術的鐵匠，他當年專門從科霍爾學習了這門技藝。
當艾德說是來找勞勃的私生子詹德利時，托布·莫特的臉上，立刻沒有了笑容，他把艾德帶到後院，艾德見到了詹德利。
詹德利身體粗壯，他穿著一個粗布短袖，胳膊強壯，胸膛上長滿了胸毛，眼睛和頭髮都像極了勞勃，他胳膊下夾著一個牛角盔。
「詹德利，跟我走吧！我需要鐵匠。」
托布·莫特連忙攔住，「狼殿下，無緣無故，你不能帶走他。」
艾德遞上一把金龍，「錢不少你。」
托布·莫特把錢推回給艾德，「我不要你的錢。詹德利是我的徒弟，我不想讓徒弟惹麻煩，你我都清楚詹德利是誰，我不想讓這小子，跟宮廷的人有交集，這會害死他。」
艾德說道：「留在這裡才會害死他，還可能會牽連到你。」
托布·莫特說道：「做師父的，必須保護徒弟，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帶走詹德利。」
艾德很佩服托布·莫特，這鐵匠師傅固執，但是人品不錯。艾德轉向詹德利，「小子，如果以後遇到麻煩，記得去龍穴找我。」
一天下午，瑟曦在紅堡散步，小指頭出現在面前。
「王后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瑟曦讓侍女和詹姆在一旁等待，她走過去，狐疑道：「什麼事情？神秘兮兮的。」
小指頭說道：「狼王似乎對勞勃陛下的私生子，突然有了興趣，他找到了莎塔雅妓院的一個私生女，還去了鋼鐵街，找托布·莫特武器大師，索要一個叫詹德利的私生子，好在被托布·莫特拒絕了。」
瑟曦立刻心頭一緊，小指頭露出促狹的微笑，「這些私生子，都是一頭黑髮，跟勞勃一樣。狼王找勞勃的私生子做什麼？我很好奇喲！」
瑟曦強作鎮定，「小指頭大人，感謝你分享的消息，我會處理好的。」
小指頭離開後，詹姆湊了過來，「小指頭找你說了些什麼？」
瑟曦慍怒道：「趕緊派人，去鋼鐵街托布·莫特的鐵匠鋪，宰了那個叫詹德利的野種。」
晚上，艾德進入了夢鄉，手腕上的魚梁木手鐲，傳來了陣陣低語，在夢裡，艾德化身冰原狼夜行，在雷妮絲丘陵狂奔。
忽然，天旋地轉，鮮血撕裂了天空，火焰吞噬繁星。
艾德看到，一個銀色頭髮的王子，手握銀弦豎琴，背後是血紅色的三頭龍噴出烈焰，周圍的河流開始沸騰，忽然，銀髮王子手裡的豎琴，化作利劍，一劍格殺了雄鹿頭盔，手握戰錘的戰士。
一群仿聲鳥嘰嘰喳喳的飛來，圍住了一隻雄鷹，月光下，仿聲鳥撕碎了雄鷹的翅膀，雄鷹墜地而死。
一個血紅衣服的女人，操縱著泰坦巨人，撕碎一個又一個敵人，艾德看到，那血紅衣服的女人，眼睛裡火光狂舞，胸前的大紅寶石啜飲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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