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狼吞塞外
守夜人軍團總司令熊老，總務長波文·馬爾錫，首席工匠奧賽爾·亞威克，伊蒙學士等守夜人官員，與艾德一起站在絕境長城上。
黑城堡以北的荒原上，密密麻麻，全是野人。
擅長算數的波文·馬爾錫清點一番，「艾德大人，野人的人數估計要超過十萬。」
守夜人士兵全部裹著斗篷，遮住面孔，威風凜凜地站在城牆上，人人都拿著弓箭，對著下方的野人，防止發生意外。
大部分野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絕境長城，他們瞠目結舌地看著七百尺高的絕境長城。
空中一隻鷹飛過，艾德說道：「在東邊的東海望和綠衛堡，西邊的長夜堡，影子塔和西橋望，也會有野人穿過絕境長城南下。」
遷徙野人的總人數，將超過十二萬人，艾德覺得沒必要告訴守夜人官員們準確的人數。
波文·馬爾錫顯得很慌亂，「艾德大人，野人是七大王國的敵人，就這麼讓野人穿過長城，是不是應該先請示君臨的勞勃國王呢？」
艾德有些生氣，「派一隻渡鴉去君臨，來回要多少天？野人多待一天，就得消耗大量糧食，這錢你來出嗎？」
波文·馬爾錫陪笑道：「艾德大人，把野人帶到臨冬城的領地，消耗的糧食會更多。」
首席工匠奧賽爾·亞威克粗聲道：「就是，野人就該生活在塞外，把這麼多野人帶到北境，萬一他們叛亂，那就是七大王國的災難了。」
艾德指出：「他們已然臣服。」
「暫時臣服而已。」波文·馬爾錫聳聳肩，「野人的血統註定他們還是會背叛七大王國，野人一直都是絕境長城的威脅啊！」
艾德冷然道：「你沒有看到屍鬼麥粒嗎？絕境長城真正的敵人是異鬼和屍鬼。」
奧賽爾·亞威克和波文·馬爾錫對望一眼，奧賽爾·亞威克說道：「說到屍鬼，這些野人裡面，有沒有哪個被屍鬼咬傷，抓傷的呢？我看這裡面傷員不少，要是他們去了北境，變成屍鬼那可就是災難了。」
馬拉多·洛克爵士道：「對於野人這種族群，變成屍鬼未必不是一種慈悲，反正他們除了劫掠，什麼也不會。我只希望野人別牽連七大王國。」
伊蒙學士道：「野人是先民的後代，相比較於後來的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先民是維斯特洛更早的主人。七大王國應該接納野人，野人與我們一樣有血有肉，是鮮活的生命，他們或許與我們風俗迥異，但是，我們都是活人，異鬼才是全人類的威脅。」
「各位大人，艾德大人遷徙野人到北境，是仁愛之舉，守夜人不應反對。」
守夜人軍團與野人有著徹骨的仇恨，畢竟在異鬼消失的八千年裡，雙方廝殺數千年，無數野人和守夜人因此喪生，有些守夜人寧可讓野人變成屍鬼，也不願意讓他們通過絕境長城。
艾德冷冷道：「關於野人的問題，我會直接與君臨的勞勃國王，瓊恩·艾林首相溝通，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們已經處死了塞外之王曼斯·雷德，守夜人軍團應該滿意了。」
處死的曼斯·雷德，實際上是一個頭部被釘頭錘打爛的野人，這位「塞外之王」被穿上了守夜人的黑衣，斬首後爛掉的頭顱懸掛在黑城堡的隧道的大門上。
守夜人軍團的官員都認識曼斯，但是沒有人上來分辨真偽，無人敢質疑，何必呢？守夜人軍團每個官員都收到了艾德送出的成桶的伏特加，每個守夜人弟兄都收到了一些銅板賞賜，足夠守夜人去鼴鼠村妓院挖寶，喝點小酒改善生活。
守夜人弟兄經常互相開玩笑，聲稱他們這一代可能是有史以來，伙食最好的守夜人。艾德與守夜人軍團達成了合作，莊園裡史塔克莊園的菜蔬果品，對守夜人士兵免費供應，東海望的史塔克艦隊，熊島的漁船，每天都能帶回大量海鮮，守夜人的餐桌上龍蝦，鮭魚多的吃不完。
曾幾何時，守夜人軍團連吃橄欖油都得精打細算，如今，海上捕撈的鯨魚，榨取的鯨油讓守夜人軍團的伙食更加美味。冰庫里，大量的糧食，海鮮，讓守夜人再也不用發愁過冬的問題。
一些守夜人官員，會在背後竊竊私語，稱熊老把守夜人軍團出賣給了史塔克家族，因為如今的守夜人軍團更像是臨冬城的封臣，而非七大王國的軍隊。不過，每個守夜人弟兄都心知肚明，是艾德讓他們的生活有了巨大提升，只有臨冬城和北境拿守夜人當回事。
最關鍵的是，艾德承諾，以後守夜人年老體衰，干不動了，可以去臨冬城養老，這是任何七大王國貴族都無法給出的承諾。這些守夜人官員以後還得指望臨冬城養老，就算他們知道曼斯沒有被處死，也沒有人傻到去揭穿。
空中巨鷹飛過，守夜人弓弩手一陣驚呼，巨鷹落在了絕境長城上，巨鷹部落頭領米楚騎在巨鷹背上，艾德上了鷹背。
艾德騎著巨鷹，順著七百尺高的絕境長城向下滑行，停在半空中，下方的野人仰望著狼王。
「自由民的兄弟姐妹，今天，絕境長城的大門為你打開，穿過絕境長城，你我都是舊神看顧下的北境的子民，無論你是冰河人，雪林人，海豹部落，夜行部落，穴居人，瑟恩人，山羊部落，硬足民，還是巨人，從今往後，我們一起迎戰寒冬與異鬼！」
七百尺高的絕境長城上，艾德騎在巨鷹背上飛翔，身下數以萬計的野人齊聲吶喊。
「塞外之王！塞外之王！」
「狼王艾德！」
「史塔克萬歲！」
這一刻，鷹背上的艾德睥睨眾生，君臨天下。難道騎在巨龍背上也是這種感覺？
「打開城門！」
隧道里，喬里·凱索和費蘭打開了城門，三百位臨冬城養子率先進入了隧道，這些都是野人部落的頭領的後代，他們的父母，都是骸骨之王，獵鴉阿夫因，狗頭哈獁，瑟恩馬格拿斯迪，野豬人波羅區，鷹王麥凱恩，瓦拉米爾這樣赫赫有名的塞外頭領。
曼斯的妻子妲娜，野人公主瓦邇雖然不是質子，但是也作為人質，率先通過絕境長城。
隨後排隊進入的是各部落的野人，歐莎和海倫帶著臨冬城親兵，趕著馬車，負責收繳野人身上的值錢東西和刀劍。
按照艾德給野人頭領的命令，只有頭領和負責維持秩序的野人士兵才能保存武器，其他野人一律交出武器，其實大部分都是木棒，石斧，犄角之類的，鐵傢伙很少，但是野人是個好勇鬥狠的族群，讓他們握有武器，很可能會發生械鬥群毆。
通過絕境長城，去北境迎來全新的生活，不是沒有代價的。
野人沒有貨幣，野人之間的貿易是單純的以物換物，但是，一些野人身上還是有值錢的東西，作為進入北境的條件，野人同意上繳貴重物品給艾德。
烏銀杯，金角杯，琥珀飾品，象牙雕的盤子，純金項鍊，象牙梳子，翡翠手鐲，金麟軟甲，紅瑪瑙裝飾的生鏽王冠，各種動物的毛皮以及大量古老號角，其中一個正是曼斯從墳墓里挖出的精緻號角。
由於野人人數實在太多，守夜人打開了黑城堡東邊的橡木盾和西邊的王后門隧道，野人排隊在北境騎兵和守夜人士兵的注視下，魚貫而入。
橡木盾與王后門依然處於廢棄狀態，不過如今絕境長城南邊的贈地，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史塔克之地，到處是莊園，艾德重啟這些城堡，派兵駐守只是時間問題。
進入絕境長城這一側的野人，不會在黑城堡停留，因為黑城堡壓根住不下這麼多野人，臨冬城副隊長哈里斯·莫蘭帶著一千騎兵，在兩側警戒，護送野人沿著國王大道南下，直奔后冠鎮，並從那裡南下前往臨冬城的領地。
此外，維持秩序的還有身披青銅鱗甲的瑟恩戰士，瑟恩人的紀律是野人族群里最好的，能夠很好地執行艾德交給他們的任務。
許多野人都是第一次進入七大王國，他們看著國王大道兩側的史塔克莊園，塔樓和風車磨坊都讓這些野人震驚。
艾德騎著巨鷹，落在了地上，巨人「強壯的」瑪格，旺旺和女巨人茜茜來向艾德暫時道別。
由於巨人說古語，翻譯由一位名叫皮革的野人擔任，他是一個體格精瘦的中年人。
皮革說道：「艾德大人，巨人沒法從隧道鑽進去，猛獁象更過不去，巨人要帶著猛獁象，去東海望，從那裡坐船渡過海豹灣。」
艾德詢問：「一共有多少巨人和猛獁象？」
「超過六百個，猛獁象差不多也是這個數目，其中兩百巨人已經到東海望了。」
同樣要去東海望坐船的，還有薩曼莎，她的恐鳥跟猛獁象差不多高度，猛禽部落還有三百多隻恐鳥需要渡海南下。六形人瓦拉米爾，大熊部落頭領拜爾斯也得去東海望坐船，因為他們的熊個頭都超過了四米。
一襲黑衣，用斗篷遮住臉的曼斯湊了過來，「艾德大人，野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順利的話，也得花去好幾天的時間，我去鬼影森林再去轉一圈，沒準還能說動那些遊蕩在鬼影森林的人，到絕境長城這邊來。」
曼斯離開後，浮木廳岩種頭領比利，國王廳岩種頭領雷森走了過來。
比利說道：「艾德大人，野人屈膝，戰爭結束了，我們也該返回斯卡格斯島了。」
艾德說道：「你們為臨冬城立下汗馬功勞，必須跟我回臨冬城領賞。」
岩種戰士在鬼影森林，艱難屯一帶的戰鬥里，出力很多，是東路軍的主力。
雷森微笑，「艾德大人，斯卡格斯島可不太安生啊，岩石大王攻陷了深淵堡，把他侄子唐納德一家都殺光了。我們還是應該早點回去。」
艾德說道：「岩石大王攻陷了深淵堡，不到一天又被忠於臨冬城的岩種部落奪回來了，如今，我已經安排了凱恩為深淵堡代理城主。岩石大王估計活不長了，他原本指望勾結塞外野人，在斯卡格斯島繼續興風作浪，如今，野人都投降了，岩石大王還能有什麼指望呢？」
如今，岩石大王為了奪回深淵堡，屠殺了艾德任命的深淵堡伯爵唐納德一家，唐納德一脈絕嗣，現存的克勞爾，除了岩石大王的兒子們，就是追隨他的本家叛徒。震怒的艾德索性褫奪了克勞爾氏族的封地和城堡。
深淵堡成為了史塔克的城堡，艾德打算任命布蘭或瑞肯當中的一個，成為深淵堡伯爵。
艾德不光要賞賜岩種，山地氏族，安柏家，卡史塔克家族這些追隨艾德北上，出兵征繳野人的家族，他都要賞賜。
距離去年岩石大王叛亂不過一年時間，連年征戰會拖累北境的生產和農耕，艾德這次出征塞外，並沒有徵召封臣，可是，安柏家族，山地氏族，卡史塔克家族和岩種主動出兵追隨，在戰爭中立下了功勞，他們是封臣的楷模，必須賞賜。
艾德告訴浮木廳伯爵比利，國王廳伯爵雷森，「現在還是夏天，但是，冬天遲早會降臨，岩種在塞外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臨冬城避冬市鎮，歡迎岩種，到避冬市鎮定居。」
比利·斯特恩露出寬慰的笑容，「怪不得北境人人都愛史塔克，艾德大人對我們岩種，實在是太慷慨了。」
雷森·馬格拿說道：「咱斯卡格斯島多山地，耕地農田太少，每到冬天，冰天雪地，岩種就吃不飽，在古時候，經常出現人吃人的慘劇。其實說實話，現在這種情況也有。既然史塔克家族，歡迎岩種去避冬，我們岩種就不愁了。」
艾德說道：「岩種戰士體格強壯，擅長山地作戰，我打算成立一個岩種軍團，駐守在臨冬城，一遇到戰事，就追隨冰原狼出征。」
雷森和比利都發出爽朗的笑聲，比利說道：「那敢情好，咱岩種軍團，肯定是北境的精銳。」
斯卡格斯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這是北境最大的島嶼，耕地卻很少，艾德會儘量吸納斯卡格斯島的人口，把他們遷居到臨冬城，裡面的岩種勇士，挑出來組建岩種軍團，這樣一來，解決了斯卡格斯島岩種冬天吃不飽飯的問題，增加了臨冬城的人口和軍力，也增強了臨冬城對斯卡格斯島岩種的聯繫，臨冬城就可以牢牢掌控斯卡格斯島和岩種。
艾德平定塞外後，塞外成了北境的一部分，鬼影森林，霜雪之牙一直到永冬之地，都是史塔克的領地。大部分野人選擇了投降，跟隨艾德南遷到北境，但是，廣袤的塞外，依然有許多野人遊蕩在山谷與原始森林之間。
東海望的史塔克艦隊和守夜人，會阻止冒險者，走私者和奴隸販子，到塞外竊取財富，未來艾德希望，斯卡格斯島也可以成為塞外的護盾，這座島嶼扼守著海豹灣，南方的船隻很難繞過斯卡格斯島。
艾德乘坐守夜人的繩索拉籠抵達了絕境長城頂端，艾德找到多米利克，籠子裡的渡鴉正在聒噪。恐怖堡繼承人一直負責管理渡鴉。
「多米利克，立刻寫信給君臨的勞勃國王，瓊恩·艾林首相，告訴他們，北境大軍擊潰了進犯七大王國的野人，十多萬野人被遷徙到臨冬城的領地，成為了七大王國的子民。」
「告訴君臨，臨冬城歸併了塞外的土地，塞外的土地從今往後，屬於北境的一部分，北境的領土南起頸澤，北到塞外永冬之地，一直綿延到極北世界的盡頭。」
多米利克點頭，立刻拿起鵝毛筆，用硃砂墨水開始寫信。
一旁的羅柏走了過來，「父親，我們並沒有在塞外駐軍，應該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歸併吧？」
艾德說道：「現在史塔克暫時不在塞外駐軍，以後可不一定。大部分的野人都跟著我們南下了，塞外的土地以後會成為南方貴族眼裡的香餑餑，你別看這是酷寒之地，但是人類對於土地是貪婪的。
「荒地無人耕，一耕有人爭。我們征服了野人，如果不立刻宣布塞外屬於北境，消息傳到了君臨和南方，立刻就會有南方的領主老爺，派出所謂的拓荒騎士，到塞外圈地，宣布這是他們的領地。」
「教會一定派出修士和修女，打著傳播七神信仰的名義，到塞外建設莊園，搶奪史塔克征服的土地；鐵民海盜會把塞外看做是很好的避風港，不法之地；奴隸販子會把塞外看做是狩獵奴隸的好地方.」
「所以我們一定要守住勝利的果實，塞外屬於北境，屬於史塔克，屬於臨冬城。」
羅柏興奮道：「父親，我們打了大勝仗，抓了這麼多野人俘虜，頸澤以南的百姓和貴族，都會認為史塔克是拯救七大王國的功臣，對吧？」
艾德微笑著搖頭，「羅柏，你要是這麼想，就太天真了。嫉妒是人的天性。北境原本就是七大王國里，地盤最大的一個，面積占到七大王國的四成，如今北境的面積翻了不止一倍，南境的貴族會嫉妒的。」
「如果只是嫉妒，那還好說，一些南方的貴族可能會覺得，冰原狼愈發強大，他們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冰原狼下一個獵物，於是惡向膽邊生，開始用各種陰謀詭計，試圖削弱北境，搞垮史塔克。」
「羅柏，你未來要接替我管理臨冬城和整個北境，你必須學會揣摩人心，如此一來，你才能在充滿謊言與欺騙的世界活下去。」
艾德站在絕境長城之巔，眺望鬼影森林，霜雪之牙和永冬之地，這些都是史塔克的土地了。
無數野人在排隊通過王后門，黑城堡和橡木盾的隧道，進入北境，野人的隊伍綿延數十里，絕境長城以北，到處都是漫山遍野，排隊等待進入北境的野人。
絕境長城以南，野人的隊伍正向著南方的后冠鎮進發，並從那裡前往臨冬城的領地。
艾德一戰滅敵，開疆拓土，內遷十多萬野人，臨冬城人口暴漲，威震七大王國。
這一戰，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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