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夜宴怎麼了?」
單于游微怔,追問道:「大王子又為何恨毒了盛京的女子?」
他滿面疑惑之色使得袖離有些懊惱的輕拍了下額頭,「瞧奴家這記性,大人一直呆在極樂樓雅間,未曾出去走動,倒忘了您不知道此事!」
她笑了笑,未說話,端過酒壺遞到單于游嘴邊,柔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是不提那些烏糟事了,來,奴家陪您飲酒!」
「慢著!」
單于游單手按下那酒壺,斂了幾分笑意,審視著她,肅然逼問:「袖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若不告訴我,我就找人去打聽……」
見他執意要問個結果出來,袖離眼底掠過掙扎之色,許久,才嘆道:「其實也並未什麼秘辛,就是……」
她話剛說了一半兒,外面突然傳來『霹靂乓啷』的打砸聲,還伴隨著女子驚恐的尖叫,立時打斷了話茬。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外有人哭喊道:「袖離姐姐,您快去瞧瞧吧,那忠勇侯府的蔡公子和單于大人的護衛打起來了!」
「什麼!」
單于游在袖離之前站起身,跨步就要往外走去,冷不防門被人一腳踹開,丟進道人影來,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在地上滾了兩個圈,停在了他腳邊。
正是他的護衛!
「本公子還以為北戎的蠻子有多厲害呢?不過就會些嘴上功夫,也不瞧瞧這兒是誰的地界,敢在爺面前囂張的,就是這個下場!」
隨著道年輕張揚的聲音響起,一墨綠錦衣的公子左擁右抱跨入屋中,身後跟著兩個帶刀的侍衛,將飛揚跋扈可謂是演繹到了極致。
那熟悉的聲音,囂張的神態,可不就是在宮中挑釁於她的忠勇侯府公子?
這是巧合?
曲蓁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無瑕,無瑕會意的燦然一笑,無聲道:「蔡家這公子是袖離的愛慕者,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忠勇候怕他出事身邊配備的護衛都是軍中出身,身手不差,恰好屬下又覺得合適的人選中,獨他最欠打,就選了他!」
只要命人稍加挑撥,以蔡玉竹的性子,定然按耐不住要去找單于游的麻煩,他們的計劃,也才好繼續推進!
曲蓁不禁莞爾,繼續順著孔隙望去!
「你們大盛有句話叫'打狗也要看主人',公子此行,是不是過分了些?」
單于游單手將袖離護在身後,警惕的望著蔡玉竹身旁站著的兩人,衡量著雙方的戰鬥力,當察覺自己處於弱勢後,不得不壓下心頭怒火,冷冷的質問道。
墨綠色錦衣的男子上下打量他許久,沒答話,望向他身後花容失色的袖離,輕嗤道:「本公子還以為你千挑萬選出來的人物有多了不得。原來就這種貨色?袖離啊袖離,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蔡公子,單于大人勇猛善戰,是北戎的勇士,再說了,來者是客,你侮辱北戎使臣,傳出去就不怕被人問罪嗎?」
袖離小心的揪著單于游的袖子,躲在他身後喝道。
這樣嬌柔的女兒家為了維護『心上人』亮出爪牙,倒是叫圍觀眾人有些意外,單于游望著她神色隱有動容,而蔡玉竹則是怒色更甚!
「袖離,你生於大盛,長於大盛,受盛人庇護,如今居然幫著個番邦外賊說話?」
他猛地推開懷中摟著的兩人女子,跨步上前,怒道:「你多番拒我便罷了,本公子只當你清高孤傲,不戀俗塵還能高看你一眼,可北戎人殿前挑釁,羞辱王爺,你身為大盛子民,怎可奴顏婢膝,委身相許?」
袖離有些意外他還能說出這種話來,美眸顧盼,噙著幾分淚意:「蔡公子說得這些奴家不懂,極樂樓做得便是迎來送往的生意,單于大人悍勇威猛,奴家心生愛慕,便與他相伴相許,哪有許多計較?」
頓了下,她忍著委屈又道:「你還是快些走吧,單于大人得罪不起!萬一引得北戎不悅,那……」
「本公子難道還會怕那些蠻子?悍勇威猛?比之阿達如何?」
蔡玉竹冷笑著問了句。
袖離面色有些難堪,咬唇不語,單于游沒發現她的異樣,沉眉道:「阿達是我北戎第一勇士,力大無比,可托千斤之鼎,整個北戎能勝過他的人都寥寥無幾,我自然不如。」
這件事情沒什麼好遮掩的。
誰知話音剛落,就換來蔡玉竹無情的嘲諷:「一個能被女人打得屁滾尿流,跪在金殿上的北戎第一勇士?你們北戎人是不是從來都不清楚自己的斤兩,但凡是個人,都能自稱一聲勇士!」
「你胡說什麼?怎麼可能!」
單于游第一反應就是駁斥,冷笑道:「就憑一個女人,也想打的贏阿達?真是天大的笑話!」
「怎麼不可能!我們大盛臥虎藏龍,人傑倍出,豈是你這種蠻人能理解的?」
蔡玉竹聽著周圍的議論與附和,第一次覺得女人太厲害不是什麼壞事,起碼能在這種時候為他掙回些顏面來!
他越發得意,對著袖離的方向微抬下頜,挑釁道:「還有,不是打敗,而是教訓!阿達雙腿被廢,你們大王子還得端著笑臉,當著各國來使的面兒跟我大盛皇族賠罪,北戎人的驍勇真是叫本公子大開眼界!」
「蔡公子說的是,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還敢派兵滋擾我大盛邊陲之地,行竊鼠之舉,還自詡什麼天鷹神的後代,悍勇無畏,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就是,回去問問你家主子,如今是不是想著曲姑娘的身影,就嚇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恨不能跪下請罪求饒!」
「對對對,說起這個,我聽人說那北戎大王子大言不慚,還說什麼『女人在北戎是牲畜』『隨意處置』的話,結果當場就被曲姑娘打臉,忍著怒還得賠笑臉,我要是他啊,怕是要羞得一頭撞死在乾元殿上!」
「要不怎麼說北戎蠻子臉皮厚呢……」
周圍有人附和著,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
單于游心中原本堅定的想法不禁產生了動搖,求證般看向袖離,面對那欲言又止,滿目擔憂地女子,他忽然暴呵一聲:「閉嘴!誰敢再羞辱我北戎王子,我單于游定叫爾等拿命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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