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游會等你!

  「什麼?」

  阮姝玉面色驟變,連基本的笑容都維持不住,狐疑的打量著她,「你就是讓王爺破例,住進了宸王府的女人?」

  曲蓁沒答話,也懶得解釋其中的差別。

  總歸此事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場茶餘飯後的笑談,重點從不在她這個人,而是在男歡女愛的緋色艷聞。

  她的冷淡絲毫不影響阮姝玉,打量許久後,阮姝玉冷笑了聲:「怪不得王少尹寧可開罪國公府也要護著姑娘,原來是想攀宸王府的高枝,大人要知道以色侍人,終是下乘。」

  這話含沙射影說的是誰,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

  還沒等曲蓁開口,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阮小姐還是慎言的好,這是南衙,不是你阮家的內宅!」

  王少尹聽她說話夾槍帶棍,也不再客氣,反正今日人已經得罪了,索性得罪乾淨。

  他就不信了,靖國公府當真能為了區區一個內宅女子,對朝廷命官暗下黑手。

  他輕嗤了聲,道:「以色侍人也要能入得王爺的法眼才行,有的人即便是想,怕也沒那個資格!」

  「你!」

  阮姝玉俏臉鐵青,這種話說出來,吃虧的總歸是女子!

  好在王少尹沒指名道姓,她也就故作不知,將矛頭對準了曲蓁,「少主要想在汴京城站穩腳跟,一昧依附於王爺是不行的,過些日子城郊有游會,京中世家子弟都會去,不知少主可會前往?」

  「會!」

  曲蓁吐出一字。

  傳聞中的阮夫人,她可還沒有見過呢!

  「那好!」

  阮姝玉大喜,眼尾多了些譏誚之色:「到時候,我會在游會恭迎少谷主駕到,你可千萬別讓我們失望才是。」

  撂下這句話後,阮姝玉才快步往外走去,她的貼身丫鬟在路過曲蓁身側時,還重重的哼了聲。

  主僕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曲蓁並未將這挑釁放在眼中,側首對王少尹道:「今日之事多謝大人回護,等遇到晏世子,我必會原本說個清楚,不叫大人為難。」

  王少尹面露喜色,忙躬身一禮,「那就多謝姑娘了。」

  他心中巨石落地,生出了萬千感慨,不愧是王爺和世子青眼相待之人,為人謙遜和氣,冰雪聰明。

  再對比剛才那位,真是雲泥之別!

  「不必客氣,還有招財館那邊,得勞煩大人派人去一趟,給掌柜報個平安。」

  曲蓁話音剛落,王少尹就笑著附和道:「是是是,這是應該的!」

  出了南衙,她婉拒了送她回府的提議,自行雇了馬車。

  等回到王府,剛踏入半池苑,曲蓁遠遠就瞧見了躺在屋頂上的棠越,心下一喜,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誰知到了且聽風吟外,突然被暗影攔住,「姑娘,主子吩咐了,誰都不得打擾。」

  「包括我?」

  曲蓁蹙眉,這還是她第一次被拒之門外。

  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好多天,再回府又避而不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暗影聞言,硬著頭皮答道:「是!」

  這態度令曲蓁心中疑竇叢生,凝望著那緊閉的門窗良久,緩聲道:「那好吧,等王爺願意露面了,派人給我傳個信。」

  她仔細回想了一番,容瑾笙是從晏國公府回來後就不對勁兒了,還有藥樓那晚。

  阿淵是他們兩人拔不掉的刺,或許,還在鬧脾氣吧!

  「屬下遵命。」

  暗影恭敬的答了句,目送著她轉身離去,鬆了口氣的同時憂心的回頭望向屋內……

  寢殿中.

  角落烏檀木的小几上擺著紫金敞口蓮花爐,正燃著專用於鎮痛的蘇麻香。

  光線透過冰裂紋的明窗落在床榻上,一男子只著雪色中衣盤膝而坐,薄唇慘白,正運氣調息。

  他通身鮮血,微敞的領口下盤恆交錯著數道傷痕,與體表霧氣滲出汗珠混合成血水,眨眼將身下的被褥染透。

  「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好?」

  風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緊攥著拳頭原地亂轉。

  檀今抱著劍靠在牆上,眼睛一刻也沒離開床上的人影,原本煩亂的心被這碎碎念的聲音攪得更急躁,冷道:「你能不能安靜會?吵!」

  「主子這模樣,我哪裡能靜的下來?要不我們去找姑娘吧,她有妙手回春之能,肯定能救主子的!」

  風眠腳步頓停,雙眼放光的望著幾人。

  「想死的話,你就去!」

  一直沒出聲的月殺默不作聲的替自己上藥包紮,頭也不抬:"主子辛苦瞞著消息,孤身上隱天峰是為了什麼?"

  風眠想起一路艱辛,也不禁沉默。

  的確,主子昏死之前還特意警告過,這個消息絕不能叫姑娘知道!

  可如今的情況……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受苦啊!」

  「苦什麼?」

  月殺冷哼了聲,下意識的收緊手中的繃帶,痛的自己忍不住一聲悶哼,「能護她安穩,主子把命拿來玩連眉頭都不皺下,她倒好,為了晏家那位東奔西走,全然不把主子放在心上,再這麼下去,主子遲早死在她手裡。」

  泉微見狀,忙道:「好了,少說兩句。你對自己也下手輕點,小心廢了那雙手!這次去千雪峰,除主子外,就你傷的最重,你還不好好歇著!」

  眼見那繃帶又被血染紅,泉微看向在一旁忙著的老者,低聲道:「古大夫,你給他看看吧。」

  古青暘瞥了月殺一眼,哼道:「還有力氣罵人,死不了!」

  「前輩!」

  泉微無奈,這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任性,「月殺他也是心疼主子,說話有冒犯的地方,您老人家就別和他計較了。」

  「泉微,別說了。」

  月殺擰緊眉頭,沉聲道:「皮肉傷而已,不值得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他們做暗影的刀口舔血,受傷是家常便飯,只要不死,就算不得事兒。

  「聽到沒小伙子,有些人啊,可不會領你的好心!」

  古青暘搖搖頭,擱下手中的藥材,站起身來環顧一周,正色道:「我知道你們心中對那丫頭多少都有些埋怨……」

  「前輩,我們……」

  檀今面色微變,剛想解釋,古青暘就抬手輕壓了下,打斷他:「行了,這是人之常情,我老頭沒那麼不講理,只是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

  「那丫頭當初為了救這傻小子,也是拼上性命,在藥谷禁地里走了一遭的,絕非是月殺口中那無情無義之輩,你們都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人,真要為了他好,就別帶著偏見去看待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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