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玉佩和手信!

  齊舒看著她,眸光幽邃,如蒙了層陰雲般,與儒雅平和的面容不甚相配。

  許久,他扯了扯唇角,抱拳躬身,「姑娘說的是。」

  聞言,曲蓁清冷的眸底掠過些譏諷之色,「姑娘?」

  這是不肯承認她的身份?

  齊舒緩緩道:「待義父正式宣布姑娘的身份後,齊舒自會改口,畢竟禮不可廢。」

  他的解釋挑不出毛病來,倒是曲蓁的言行著實耐人尋味,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一貫對這些虛名看的輕,今日執著於齊舒的稱呼,也不知打著什麼算盤!

  曲蓁沒再說什麼,只轉向了滿意,輕道:「前輩,打開吧。」

  她或許知道齊舒所謀是什麼了!

  一個稱呼而已,他堅持不肯改口,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難道這就是他殺了滿隨風的動機?

  滿隨風一死,小蘭花身患怪病,滿老谷主後繼無人,他這個養子,自然是能一步登天的!

  她仔細思索,完善著腦海中的推論。

  在眾人的注視中,滿意打開盒子,就見其中靜靜的躺著一塊玉佩和書信。

  而在看到那玉佩時,滿意渾身驀地一顫,怔怔的看向齊舒的方向,澀聲道:「舒兒,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容瑾笙命人抬轎往前走了幾分,看清楚了那玉佩,正好與曲蓁的視線撞在一處,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往齊舒看去。

  看樣子,這玉佩,與齊舒有關!

  齊舒面上大驚,一把奪過玉佩,拿在手中反覆打量,奇怪道:「這不是我的玉佩嗎?怎麼會在這兒?」

  「這話先生難道不該問自己?」

  曲蓁譏誚的扯了下唇角,在看到玉佩時,齊舒眉毛上揚,內角靠近,前額浮現橫紋,其他區域為常態,單獨出現恐懼眉代表著擔心,憂慮,或是克制住了的恐懼。

  隨後他上眼皮上抬露出鞏膜,瞪大眼睛,做出驚訝的神色,但由於驚訝和恐懼的誘因和感受頗為相似,肌肉的動作也相差無幾,所以即便齊舒用驚訝來掩飾恐懼,也有漏洞!

  這唯一的欺騙線索就是,人不可能睜著眼的同時保持眼皮放鬆,因此,齊舒的驚訝不過是假象,玉佩的出現帶給他最真實的情緒是,恐懼!

  「姑娘,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怎麼可能是齊管事呢?」

  「是啊少谷主,齊管事是谷主的養子,當年樓中的事務都是由他一手打理的,出賣蛛樓對他而言能有什麼好處?」

  「不可能是齊管事的,一定是有人污衊,查,查清楚,他們可能就是想要我們自相殘殺!」

  ……

  眾人群情激昂,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無不是吵嚷著要為齊舒證明清白。

  齊舒打點藥谷多年,積威甚重,見場面越發混亂,輕壓了下手,示意他們噤聲。

  待眾人逐漸安靜,他緊攥著玉佩轉身對滿意一拜,「義父,這玉佩早在蛛樓被圍攻的時候就丟失了,後來我還曾跟您提過的,您忘了嗎?」

  滿意仔細回想了番,總算記起這檔子事兒,難堪的面色和緩了幾分,抬手輕拍了下腦袋:「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過這件事,瞧我這記性!」

  齊舒輕吁了口氣,笑了笑,退讓到一旁。

  眾人見解釋清楚,也不由得露出些喜色,查歸查,都是自家兄弟,冤枉了誰都不好!

  尤其是齊管事,若非姑娘救了他們小公子的性命,他們還是更願意齊管事來接手藥谷的!

  就在他們以為此事要翻篇的時候,容瑾笙手指輕點著轎子的扶手,淡聲道:「本王記得林鶴說過,玉佩是在蛛樓的書房中找到的,齊先生沒什麼想說的嗎?」

  蛛樓被圍攻,齊舒的玉佩被人在書房重地撿到,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再者,今日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何他們覺得,宸王和曲姑娘隱隱都在針對齊管事?是錯覺麼?

  眾人面面相覷,視線小心的在三人身上來回打量著。

  古青暘看到這幕越發擔憂,他心裡總有些說不出的悚然和不安,他和滿意相交多年,誇大些說,齊舒這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許多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以曲丫頭和容瑾笙的脾性,斷不會無緣無故針對齊舒,莫不是……他們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

  他眼皮猛地一跳,竭力克制著內心的憂慮,靜看事態發展。

  「難不成王爺以為我曾經潛入過蛛樓?」

  齊舒反問了句,神色絲毫不見慌亂之色,語氣沉穩,「這玉佩是我隨身的物件,蛛樓既出了內鬼,為了隱藏身份,自然是要為自己遮掩的。」

  「先生的意思是自己被人當做了替罪羊?」

  容瑾笙聲音清煦溫潤,不疾不徐,「可彼時蛛樓大亂,那人闖入書房翻找後,徑直離去,也無人能查到他的身份,留下玉佩,豈不是多此一舉?」

  齊舒瞳孔微縮了下,眨眼恢復正常,平靜問道:「王爺如此質問,是覺得我趁機闖入書房,不甚掉落了玉佩?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他都在擰眉思索著二人的對話,唯有曲蓁冷眼凝視著齊舒。

  她,已經有答案了!

  許多人在說謊時,都會出現神色異樣,言語矛盾,臉紅盜汗,安慰反應,但這些情緒除了最先出現的假裝驚訝外,在齊舒的身上都沒有反應。

  他是個極聰明的人,言辭準確,聲音流暢不見停頓,聲調無起伏,許是聽到她關於表情的論述,也有意控制自己的面部情緒變化,她再無發現。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他刻意的保持平靜,反而有了最大的漏洞!

  誰會在被人冤枉的情況下從始至終保持冷靜?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她正想著,人群中不知誰附和了句,「就是,齊管事被谷主待若親子,委以重任,他沒道理做這些啊,蛛樓倒了對他能有什麼好處?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眾人紛紛點頭,沉默良久的滿意也開口道:「這件事,我覺得應該與舒兒無……」

  不等他話落,曲蓁清冷的聲音乍響,「若是為了《藥王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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