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悲歌 4.利益面前見人性,神仙面前辨真偽

  「你們要造反嗎?」

  全小四驚醒的同時,已經發現自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院子外面更是人聲鼎沸,火光沖天,慘叫連連。不用想,也知道,朝歌已經成了人間地獄。

  但全小四對於平時不打不罵、不知道感恩的三個家奴還是無法容忍,出口憤而斥責。

  「」

  全小四的臉上就挨了一拳,算是最正面的回應!

  「我現在是將軍!」

  「」

  臉上又挨了一拳!

  這回好像不是小事!

  再看那三個家奴,已經從奴隸變成了「將軍」了。

  「將軍!看在你和夫人平時對我們還不錯,我們也不準備殺你!」

  這就對了嘛!

  可接下來三個家奴的話讓全小四更能感到人性的惡!

  「你要還僅僅只是一個傳令兵的話,我們也就一刀殺了你!可你現在是紂王手下的一個偏將軍了,拿你去見武王,一定會得到很大的封賞!」一個家奴揚眉吐氣地說道。

  已經變成「熊貓眼」的全小四說道:「你們不就想要錢嗎?我給你們!讓我在家等夫人!」

  一個家奴說道:「我說將軍,別說夫人,就算是你,在外面走一趟,腦袋也得搬家。我估計,夫人現在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成了武王手下某個人的奴隸了。」

  全小四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整個朝歌都是地獄,自己的小芳怎能獨免!

  「你們殺了我吧!」全小四不能接受自己成奴的現實,更不能接受小芳也成了任人擺布的奴隸。

  「你以為我們不想啊!殺了你,我們只會成為自由人。而把你獻給武王,我們沒準會得到爵位呢。既然都是被殺,還是讓武王殺你更好!想死,也別著急!天一亮,就把你送到武王面前!」

  說完,三個人肆無忌憚地對著無能為力的原主人大聲嘲笑!

  這回,弄不好,可是大事!

  天一亮,三個人把全小四拉起來,推出門外。

  昔日繁華的朝歌現在到處都是燒塌的房屋,遍地的屍體,成群結隊的殷商百姓被扛著大包小裹的西岐士兵押解著。不時還有更多的老弱婦孺被西岐盟軍士兵和造反的奴隸從房屋中攆出來,加入被押解的隊伍。

  當中也有試圖逃跑的人,直接就被士兵殺死在路邊。

  全小四相信:在看不見的房間裡面,應該更是悽慘的畫面。

  多年為奴的屈辱和非正常的報復心理,讓那些造反的奴隸對原來的奴隸主更是出手不留情,下手更是毒辣血腥!

  三個家奴穿的衣服都和西岐軍服相同,才沒人過來殺被捆著的全小四。

  面如死灰的全小四知道:這個時候,人性已經喪失,說了也是白說,索性聽天由命吧!

  全小四和眾人被押到朝歌西門的道路兩旁跪下。

  武王和仙風道骨的白鬍子老頭軍師姜子牙率眾喜氣洋洋進入商都,商朝百姓都出城迎接,在道旁行稽首之禮(稽首即跪拜,是古人「九拜」之禮中最隆重的禮儀),武王也很鄭重地答禮。

  當武王和軍師姜子牙的戰車率眾路過低頭跪著的全小四身旁的時候,看到那三個家奴居然舉著一套殷商偏將的頭盔和牛皮甲高舉過頭頂,遂命人停住戰車,問道:「你們這套軍服從哪裡弄來的?」

  偏將軍已經不小了,如是實職帶兵的偏將,手下也有幾千人了,如果再收一些殘兵敗將,手下幾萬人也說不定。這要是在朝歌突然發難,武王的安危就會受到威脅。

  偏將本應該戰死沙場或是已經投靠武王了,現在居然有亡商的三個奴隸拿著偏將的軍服跪在這裡,若是那個申公豹的陰謀……

  身為軍師的姜子牙不得不小心行事。

  可現在要想嚴刑拷打這個亡國偏將,要是碰上一個嘴硬不說的人,一時半會兒拿不到口供,等叛亂發生了,再來個逆風翻盤,那豈不是雞飛蛋打!

  想到這裡,姜子牙暗運神功,對全小四命令道:「抬起頭來!」

  想當初,姜子牙就是因為在朝歌一眼識破並燒死了千年玉石琵琶精,得罪了妲己,才不得已逃到西岐的。

  小小的一個肉眼凡胎的偏將,姜子牙自認為:自己用法眼一看,立知其心中的陰謀詭計,哪裡還用嚴刑峻法耗時耗力!

  一直跪著的全小四也想看看這個幾千年前八十歲才拜相的神人,把頭一抬。

  本來閉目掐訣念咒的姜子牙口中念念有詞,睜開不揉沙子的雙目(誰的眼睛也都不揉沙子),用右手中食二指對著全小四一指,口中大喝一聲:「疾!」

  「哇靠!」

  姜子牙在腦海中居然出現了一個光膀子穿大花褲衩腳踩拖鞋的全小四。

  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