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悲歌 3.不畏死亡,只為紅顏

  全小四憑著靈魂原來宿主的記憶知道:商紂王帝辛天資聰穎,聞見甚敏,高大威猛帥氣,武力過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托梁換柱之力,深得父皇帝乙歡心。

  紂王帝辛繼位後,重視擴張領土,發兵攻打東夷諸部落,把中國疆域勢力擴展到江淮一帶,國土則擴大到今山東、安徽、江蘇、浙江、福建沿海。

  紂王帝辛算得上文武全才,是一個男人中的男人!

  有這樣的統帥御駕親征,商湯即使滅亡,也不會幾天就被滅了!可自己也要加快速度,儘快把小芳帶出朝歌,規避戰亂。

  全小四想到這裡,憑藉原來肉身殘餘的記憶,立即驅馬向家裡的三間大「草」房奔去。

  守在門口的家奴看到全小四回來,趕緊跑上前接過馬匹對大步向門裡走的全小四說道:「主人,西岐要攻打朝歌,鬧得人心慌慌,你又不在家,夫人昨晚已經被她父母接走了。」

  全小四重新翻身上馬,說道:「我去找夫人。你們在家不要亂走!」

  家奴看著打馬遠去的全小四,目光十分複雜。

  全小四趕到岳父家裡,卻被告知全家不知道去哪裡了。

  這一圈下來,已是日頭正午,全小四意興闌珊信馬由韁來到了一處集市,走進一處酒家,要了兩罐高粱酒,一盤野牛肉,暫時先解決肚子問題。

  店家見小四頭盔上的羽毛,知道是個偏將,不敢怠慢。

  「帝辛擁有神力,別說一個西岐了,就是再多幾個,也不是大王的對手。到時候,我就再多買幾個精壯的奴隸,把家裡那幾個老弱病殘的奴隸賣掉!」

  「都老弱病殘了,誰還要?難道買回家供著?」

  「那就殺掉!免得浪費糧食!」

  有人在酒寮高談闊論。

  「不過,我聽說西岐的武王姬發遵從父親文王的遺願,率領兵車三百輛,勇士三千人,帶甲的武士四萬五千人,向朝歌來討伐大王。」

  「今天,天不亮,大王就出城帶著十七萬大軍去平叛了。這回,我們殷商又會抓住許多奴隸了!」

  「你可不要小看姬發。他從西岐出發,一路未經大戰,可說是兵不血刃,就到了朝歌城下。尤其是那個軍師姜子牙,聽說能呼風喚雨,撒都成兵,有神仙助陣。事態究竟怎麼發展,還真不好說!」

  ……

  全小四心事重重,不知不覺已經醉臥酒寮。

  「客爺,快醒醒!大家都在逃命呢!西岐就要打進朝歌了!」店家搖著全小四。

  「怎麼回事?」懵懵懂懂的全小四睜開眼問道。

  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但街道上到處都是慌慌張張拖家帶口向城外東邊逃命的人流。

  「大王驅使大批的奴隸、俘虜和平民應對西岐的反叛,結果奴隸、俘虜陣前倒戈,大王大敗。據跑回來的鄰居說:西岐武王姬發向天下諸侯發布伐紂檄文,率領戎車三百乘,虎賁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人,揮師東向討伐紂王。

  商紂王聽說武王來伐,立即調集了十七萬大軍抗擊周軍。

  周軍全部從盟津渡過黃河,天下八百諸侯也集結於此,諸侯賓會者戰車四千乘,將士無數,遠遠超過了先前判定的人數。

  武王當著天下諸侯,立下誓言,名曰《太誓》,並於全軍將士面前宣布:「如今商紂王隨便聽信他人的讒言,疏遠了他的親族子弟,還斷然拋棄了祖先的禮樂,變亂雅正的音樂,而改用靡靡之音,以此來取悅他的妻妾。現在我姬發要恭行上天所降的懲罰。諸位熱血男兒,請隨我上陣,奮力拼殺吧!別再瞻前顧後,我們要一舉成功!」

  紂王自從有了妲己,殘暴有增無減,他殺死了叔叔比干,關押了箕子;商朝的太師疵、少師強等重臣,都抱著商朝的禮樂重器九鼎紛紛投奔周,可說是眾叛親離。

  紂王的軍隊雖然人也不少,但沒有人想為紂王打仗,個個都盼望武王的軍隊能早點打進來。因此,紂王的軍隊紛紛倒戈。

  大王衝出重圍返回了朝歌,正準備在鹿台上的摘星樓自焚而死呢!客爺,你再不逃命,就會被西岐抓住為奴了!」說完,店家拿著幾件東西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人流中。

  這就是男人中的男人?自己就喝多兩杯,迷瞪一會兒,紂王就跑回來要自焚了!

  本來還想去看看摘星樓的!

  現在就算了吧!別再被紂王拉去墊背,最後成了全聚德!

  雖然知道武王乃仁義之師,在替天行道,可全小四也知道:歷史上伴隨著攻城拔寨,過後都是血腥的燒殺搶掠。至於仁義,那都是勝利者給自己臉上貼的金。

  出身戎狄的聯軍進了朝歌,一定會長時間的屠殺和劫掠,就算是武王英明,也管束不了的!

  全小四還想等小芳的消息,怕自己逃命了,小芳回家找不到自己,在戰亂中更加危險,索性騎馬回家等待。

  家奴看到主人全小四將軍居然沒有逃命而是回家來了,瞪著大大的眼睛,很是不可思議。

  還沒全醒的全小四說道:「我去房間睡覺。夫人回來了,立即叫我!」

  「是!」

  全小四脫掉牛皮甲,躺在木榻上迷迷糊糊,滿腦子都是對小芳的胡思亂想:一會兒,希望小芳已經安全離開朝歌;一會兒,又希望小芳回到家裡,與自己共渡浩劫;一會兒又看到小芳在戰火中無助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