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京都晏棠會所。
晏家旗下的這處會所,隱於繁華都市的一隅,仿若世外桃源。
來這裡時,陸風沒有忘記帶上毛嫣兒。
儘管她與阮悠悠等人同屬一個圈子,但陸風不願讓她陷入尷尬的境地。
更何況,自己目前還住在她的房子裡,若是就此離去,不僅顯得不近人情,還可能影響到他們之間的租賃關係。
毛嫣兒似乎對接下來的敘舊並無興趣,她帶著龜兒子選擇了一間雅致的廂房。
陸風對女生這種微妙的心思並未過多猜測,他跟著木叔,踏入了這所充滿古典韻味的會所。
與雁門會所的奢華不同,晏棠會所更像是一個文人墨客聚集的雅集。
會所的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一種古樸典雅的美感。
早在之前,陸風便注意到了會所門口的那些豪車:「果然,如沫非凡,選擇這樣的地方宴請,真是獨具匠心。」
短暫的行走過後,木叔帶著陸風來到了一間雅致的包房前,門被輕輕推開,裡面似乎早已有人等候。
女子氣質如蘭,靜靜地坐在桌旁,一舉一動都流露出非凡的韻味,那淡然的微笑更是令人心醉。
只可遠觀,不敢稍有冒犯!
都市中的一朵幽蘭,晏如沫!
「陸風,沒有受傷吧?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看到晏如沫此刻的神態比上次更為寧靜,陸風溫和一笑:「我怎會輕易受傷。」
「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不小心讓晏家的附屬家族少爺受了些委屈。」
一旁的木叔小聲嘀咕:「你倒是清楚得很……」
「木叔!」
晏如沫眉頭微蹙,輕聲呼喚了一聲,木叔只得默默退到一旁。
緊接著,原本稍顯凝重的晏如沫臉上展露出一絲和煦的笑容,對李逸說道。
「只要你沒受傷就好,至於其他的事情,自有其解決之道。」
「呃,其實……」
陸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太敢直視晏如沫那雙清澈的眼眸:「那個於昊的情況,恐怕不是簡單療養就能解決的。」
晏如沫微微一愣:「為何?」
陸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什麼......他的兩個雞蛋被打到了,流了不少蛋黃。」
「以我的醫學知識來看,他恐怕……會有些功能障礙。」
晏如沫:「……」
蛋......蛋黃?
流出來了?
晏如沫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時的畫面,那張素來淡雅的臉龐上,此刻也泛起了兩抹紅暈。
這……
怎麼形容得如此直白啊!
這陸風怎麼回事,說話雖然拐彎抹角的,但是說里的意思也太污了吧。
晏如沫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陸風這種人,說話說的這麼直白。
臉上的紅暈越來越甚,她餘光輕瞄陸風。
卻發現後者正面帶微笑的看著她,眼底還有一絲打趣的意思。
「看來如沫這麼快就想到了啊。」陸風悠悠道。
晏如沫喝了口茶掩飾眼底的羞意。
「年輕人,你怎能在小姐面前如此污言穢語!」
木叔對陸風打殘於昊這事本就不滿,如今竟然還敢在大小姐面前說這種話。
「罷了,不過是小懲大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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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沫身為電視台花旦,自然見多識廣,對於這種小插曲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她向木叔示意不必追究。
隨後,她轉動輪椅,示意陸風到餐桌旁就座:「他們先挑起的事端,給他一些教訓,也是讓他明白人外有人。」
這個包間寬敞明亮,裝飾典雅,四周的綠植與流水相映成趣,為這裡增添了幾分寧靜與雅致。
餐桌是一件精心雕刻的樹根藝術品,上面塗滿了精緻的釉漆,顯得尊貴非凡。
兩邊的紅木椅子更是彰顯著不凡的品味。
牆上的百寸電視正播放著今天的新聞,畫面清晰,聲音洪亮。
陸風隨意瞥了一眼電視,對晏如沫贊道:「還是如沫對我好啊~」
晏如沫微笑著搖了搖頭,阻止了想要提醒陸風注意禮數的木叔,自己轉動輪椅,慢慢來到陸風的對面。
「我雖對你好,但有些時候,你也需學會控制自己的衝動。」
晏如沫眸中神色純潔:「今日你衝動之下傷了的是我晏家的人,我能為你平息風波。」
「然而,你也應明白,我並非無所不能,能為你擋下一次,未必能為你擋下第二次、第三次。」
她看著服務員將精緻的菜餚一一擺上桌,透過菜餚升起的煙霧,她望著陸風:「你這般的衝動,若不稍加控制,終會為你帶來禍患。」
不一會兒,滿桌佳肴,八珍玉食,色香味俱全,擺得井井有條。
侍者還為兩人斟上了那瓶珍藏多年的紅酒。
陸風對那位優雅的服務員小姐輕輕頷首,隨後舉杯輕嗅,腦海中的【完美調酒師】技能瞬間激活,確認了酒的純正。
他心中雖想告訴晏如沫,其實無需她出手,自己也能應對自如。
但他並未直言。
因為,她是他內心深處珍視的第二個女人。
他不想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瑕疵。
輕抿一口紅酒,陸風對晏如沫溫和笑道:「如沫,今日你我相聚,不妨放下那些瑣事,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你的傷勢如何了?沒什麼大礙了吧?」
他自然地轉移了話題,關切地問道:「還疼嗎?」
似乎感受到了陸風的擔憂,晏如沫輕輕嘆息,沒有執意改變話題,而是以平和的語氣對陸風說道:「嗯,好多了。」
「晏家擁有許多珍貴的療傷藥物,而且你當時及時為我止血,後續的傷口處理也十分到位,所以現在的傷勢已經基本無礙了。」
陸風笑著點了點頭,他轉向晏如沫問道:
「對了,如沫,我之前打傷的那個毒眼,他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被關進監獄了嗎?」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晏如沫安危的關切:「我告訴你啊,這種人,一旦沾上血腥就很難再回頭了,一定要讓他在監獄裡好好反省,絕不能讓他再出來危害社會。」
晏如沫微微一怔,隨後看向電視,目光落在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新聞上,臉上綻放出如出水芙蓉般純淨無瑕的笑容。
「他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對任何人造成威脅了。」
新聞畫面中,一輛拉著水泥下水管的貨車行駛途中水泥管滾落,砸中了一台……白色奔馳。
車輛瞬間被砸得粉碎。
車主……當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