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房外,石媽媽表情不是很好,「大人,這位究竟什麼來頭啊?」這麼多年,她可頭一回看到府尹洪印這麼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洪印有一個巨大的肚子,活像裡頭揣了三個娃兒,「什麼來頭?說起來嚇死你。盛城來的,人家那可是皇親國戚,手握兵權。忽然秘密的來了鄴城,是為了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石媽媽心裡已咯噔。
「你怕什麼?人家找的是北齊奸細,男人,沒你的事。本事再大,來了本官的地盤還是得尋求本官的幫助。」洪印很得意。
石媽媽一聽,心裡立時一松,「原來是這樣,難怪大人這麼捨得。」
「哼,若不是那個包房的人不長狗眼一直抬價,本官也不至於把價加到這麼高。你去好好打探打探,那一桌不長眼的是哪兒的,不想在鄴城混下去了。」洪印也生氣。但沒辦法,當時一看恕王相中了那女子,他把家底豁出去也得給搶來啊。
房間裡,池念徽依舊被死死壓住,臉上蒙著紗幔也看不見這狗東西。
「勁兒挺大啊!」她又用力一掙,但下一刻就被壓得更緊。
那個壓著她的人也不說話,慢慢的靠近她的眉眼,隔著一層紗又幾乎等同於沒用,溫熱加著一絲溫柔。
沿著她的眉眼慢慢往下,最後落在她鼻尖上,輕輕親了下,隨後咬了一口。
「你是狗啊!」疼倒是不疼,但被咬……總是丟面兒!
握著她手腕的手慢慢鬆開,往上滑,然後跟她十指交纏。
池念徽也忽然動了動手指,跟這隻手扣在一起,這感覺……有點兒熟啊!
「元起,你再跟我裝,信不信我送你一個閹割套餐?」壓低了聲音,池念徽氣的每個音都帶著威脅。
頭上的紗幔被扯下來,看到的果然是元起的臉,近在咫尺,正笑看著她。
「嚇唬我,你煩不煩?」果然是他的癖好,把人綁起來跟個大螃蟹似得,他就喜歡這樣。
「還說本王,讓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客棧里,你可倒好,跑到青樓里來賣身?」元起微微歪頭,漆黑的眸子帶著絲絲『不純』,在她的臉上來來回回。
「賣身?給我個恕王妃我都不樂意,跑到這兒來賣身,我腦子有病啊?我被拐賣了。你還盯著我呢,按你這盯法兒,我早被轉手十回八回了。」被他盯得難受,她眼睛開始往下垂,聲也弱了。
「什麼意思?」元起還真不知道這回事兒。她是不見了,但同時,親兵在城裡找到了沈大揚的影子,還有羅陽郡主身邊的人。所有跟她有關係的都在這城裡,自然不會認為她有危險。
「是倚虹不見了,我找她。那一條街八成做的都是這買賣,我一想索性就來瞧瞧他們搞的什麼鬼,順帶著把倚虹找到。我今晚頭一回亮相,就被你盯上了。」
「一看就是你,化成灰都認得。」豈會認不出她來?
「我謝你啊!不過,不是說出了兩千兩買我的是府尹嗎?你跟府尹在一塊兒。」所以府尹買她,是為了孝敬他。
「沒錯,鄴城府尹洪印,席間看他跟著青樓的主事關係匪淺。」瞧著就有問題。
「他就是這月上樓的靠山。不過,今晚我若沒亮相,他就得買個別的姑娘送你。王爺可真是艷福不淺,桃花運是不錯。」她言語譏諷,若仔細琢磨還有點兒酸溜溜。
元起薄唇微彎,黑眸中本浸著些許柔色,這會兒又添了一絲邪,「人人都知搶到手才香的道理,你這會兒參悟透了?」
池念徽立即嗤了一聲,「誰參悟你這事兒?快下去,你壓得我喘不上氣了。看著沒二兩肉,死沉死沉的。」
「你可是洪印送給本王的,一夜。」元起才不下去。
「我還打算今晚給買我的人做一套手術呢,後半生徹底閹割手術,你要試試嗎?」還來勁了。
微微俯首,挨著她更近一些,「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欺壓下來,鼻子碰著鼻子,呼吸吹在她臉上,讓她條件反射的屏息,又想往後縮躲他。
顯然根本就躲不了,只能任由他慢慢的觸到她鼻翼,嘴角。溫柔,還能感受到他有絲絲的激動,或者是膽怯?
閉著眼睛,池念徽腳趾蜷起,和他交纏在一起的手也收緊到摳了他的肉,不敢呼吸。
他數次在她嘴角邊盤旋,輾轉,很輕很輕的碰觸,像搔癢撩人。
看她那緊張的樣子,元起眸子動了動,心底之狂浪有多洶湧,這個時候壓制的就有多狠,他都開始疼了。
「把你嚇得,有沒有點出息!」低低的嗤了一聲,他隨後起身從她身上下來,把她的手也解開了。
池念徽忽的翻身坐起來,把腳放開,這才扭頭看向那狗東西,他就躺在那兒悠然自得,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似得。
返身過去,跪坐在他旁邊,「你怎麼還在這兒躺著?這鄴城府尹跟月上樓勾結買賣人口,本城的姑娘失蹤的不少,外來的失蹤的得更多。除了這些,他們肯定還幹了別的事兒。你正好來了,不打算管管?」還躺在這兒像個大爺一樣。
看著她,元起驀地抓住她一隻手,輕輕地捏了捏,「兩千兩一夜,你真不打算好好過?」
立即捶了他一拳,「你煩不煩?」
元起笑了一聲,「你這身衣服……很俗。」
池念徽已被氣的不知說些什麼好,朝上翻了個白眼兒,「你若不管就算了,我自己想法子,你別給我搗亂。」
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你那麼著急做什麼?這裡是洪印經常來的地方,就這個房間,都是專門為他準備的。處理他們不是難事,但本王更喜歡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斬草除根。」
「那你要咋辦?難不成,你還要我繼續在這月上樓待著,然後你每天花大價錢來點我,陪你做遊戲?」變態!
「你若每晚都穿著這樣一身衣服,倒也不是不行。」視線往下,又開始看她,她這一身衣裙聊勝於無。
池念徽低頭看了看自己,再看元起那眼神兒,他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