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利益當先

  撬開從裡面鎖住的房門,池念徽便沖了進去。

  窗子都用被子蒙住了,怪不得在外看不到光。

  平滸被捆綁的結結實實,嘴也被堵住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孫景嚴蹲在一側,杜茜茜手裡拿著刀子兇狠扭曲。

  「你們兩個可真是有能耐,費盡心機對付一個小孩子,有仇報仇的話,那就去找他監護人啊。對付不了元起,就對付他,好大的出息。」

  「孫將軍,她既然找來了,那就一併解決了。這個賤人,早就該死了!」恨意湧出,若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孫景嚴現在全然聽從杜茜茜所言,兇狠染面,隨即就撲了過來。

  池念徽矮身肘擊,手刀擊在他頸側要害,穩准狠。

  孫景嚴好歹一個大男人多年習武,要害被擊他眼前片刻發黑,緩了一下又撲過來。

  池念徽兩手扣住他脖子,抬腿膝擊他胯下,這一下可是要了孫景嚴半條命。

  一巴掌把他推到一邊兒,池念徽轉身看向杜茜茜,她手裡拿著刀子跳起來,「賤人,要你的命!」

  飛腿一腳踹到她肚子上,池念徽伸手扣住她手腕,用力一壓奪過刀子。

  「滿嘴髒話,從小你娘沒教過你,說髒話的孩子要挨打嗎。」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杜茜茜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迅速的把平滸扶起來,扯出他嘴裡堵著的布,又用刀子割開繩子,「你沒事吧?」

  「我要死了!」平滸頭一回大聲哭,撲進池念徽懷裡緊緊地抱著她。

  「死不了,要死也是他們死。」抱著平滸站起身,此時孫景嚴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小姐,不能讓他們出去,咱們一不做二不休。」

  「殺了他們。」事情已到這個地步,不是他們死就是她死。

  反手把平滸放到自己身後,池念徽拿起地上的凳子便扔了出去。孫景嚴一躲,再次撲上來,杜茜茜不甘示弱,拎著凳子也衝過來。

  一對二,池念徽也不由得步步後退,躲過孫景嚴的手刀再次擊他胯下,杜茜茜趁此時機一個茶壺扔在了她腦袋上。

  疼是不疼,眼前一花倒是真的,旋身飛踹,一腳就把杜茜茜踢暈了。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踹開,一行人沖了進來。

  孫景嚴被一隻手擒住,將他的手臂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骨頭髮出碎裂的聲響,他也痛得大叫。

  元起反手將孫景嚴扔到一邊去,捧住了池念徽的頭,一手抹過她腦袋,血也染紅了他的手指。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門口,池立章站在那兒連連嘆道,一臉驚奇。

  池念徽看了一眼,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王爺,杜小姐……杜小姐沒氣息了。」叢憶試探了杜茜茜的脈搏,不跳了。

  「死了?我就踹了她一腳,就把她踹死了?」是她力氣太大,還是她太不結實啊。

  「不關你的事。」元起低聲呵斥,一邊用手捂住她的腦袋。

  「徽兒,這是你幹得?」池立章很是吃驚。

  「大伯,麻煩看看我的腦袋,她先打我的,我正當防衛。」拿開元起的手,池念徽走至杜茜茜旁邊,一試探,還真沒脈搏了。

  她身子底下慢慢滲出血來,叢憶立即把人往起一推,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她跌倒在這裡,一把鋼叉正好刺進了她後腰。

  「徽兒,緣何打起來呀?」池立章身後跟著一行盛城來的人,目瞪口呆。

  「因為……因為她要嫁給王爺,我不同意,就打起來了。」池念徽看了一眼已被曲星楠抱起來的平滸,這事兒就不能說的太清楚,她索性攬到自己身上了。

  「糊塗啊,你這是殺人了。」池立章連連嘆氣。

  「池大人慎言,這是意外。」元起冷冷開口。

  「哎呀,是我說錯。不過,杜勤大將軍死了,他女兒也……這可如何是好,我回了盛城又如何跟皇上交代呀。」池立章愁苦的不行了。

  「本王自會跟父皇交代,就不用勞煩池大人了。來人,帶池大人去休息。」元起黑眸一動,叢憶立即把池立章請出去了。

  地上躺著杜茜茜跟疼暈過去的孫景嚴,平滸被抱走了,僅剩她跟元起還站著。

  自己用衣袖擦拭腦袋,她不覺著疼,但血倒是不少。

  元起把她的手拿開,用他的衣袖按壓,「你實話實說便是,攬到自己身上做什麼?」

  「怕是平滸的身世不能外泄,我實話實說,這事兒必然會被挑出來。再有就是,本來就是我踹了她,我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她不管元起如何,她跟平滸是單獨的交情。護他,她願意。

  元起按著她的腦袋往外走,她像個木偶似得,只來得及看一眼遠處池立章在跟隨他同來的人說話。

  親自給她的腦袋擦藥,破損很大,好在是這會兒不流血了。展開紗布,那玩意兒極長,池念徽抬頭看他抖出那麼長一條來,「你打算把它纏在我腦袋上?」

  「不然呢?」受傷了當然得纏上。

  「不要,太醜了。」起身躲開,她才不要搞得跟炸了碉堡似得。

  元起拿她沒辦法,曲星楠在這時過來,「王爺,池立章可在那兒商量著要如何處理這事兒,有人提議,要把王妃跟杜勤父女的屍體一併帶回盛城復命。」

  「把杜勤帶回去,他倒是不怕惹禍上身。」元起擦拭自己手上的血,都是池念徽的。

  「是啊。還要帶王妃回去,估摸著是想搞一出大義滅親的戲碼。屬下看,不如就讓他帶王妃回去,正好試探一下池懷騫。若聽著了信兒,是何反應。」都是他慶國公府的人,可熱鬧了。

  門外,池念徽聽了個正著,發出一聲嗤笑,一個一個的真是會算計。

  也好,池立章,池懷騫,再加上她池念徽,池家人聚齊了。這戲碼啊,肯定精彩。

  轉身離開,她也沒聽元起會說什麼,其實說什麼都無所謂了,利益在前,用腳趾頭都能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