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再見!」
「明天見!」
「老師記得明天親親哦!」
「好的,明早見面給你一個大大的ua!」
楚州,第二大城市,集錢權三代四代最多的幼兒園到了放學的時間,大門外一溜的豪車,小太子小公主們一個一個被保姆接走,可愛的小糰子們爭相的向自己最喜歡的落老師告別。
落央笑容滿面,素麵朝天,可膚如凝脂,白的反光。再加上柔和令人親近的氣質,眸子亮晶晶,她刻意表現出來的嬌憨最是討老人和小孩兒的喜歡。
「臭表子,當著老師倒是給足你條件勾引男人,在外頭賣不出去了,專賣有家有室的,你要臉不要臉!」尖利的叫罵聲伴著一道透明的水樣液體揮灑出來,幼兒園門口都驚了。
落央快速的將自己近前的幾個孩子抱住,用後背接住揮灑出來的水。旁邊不遠處,隔壁班的曉雲老師已經被一個漂亮艷麗的女人甩了一耳光。
曉雲嬌嬌弱弱的,哪受得住,真是被這一耳光甩出去一米開外。
保安過來了,架住叫罵的艷麗女人,這邊接孩子的也不樂意,抓小三就抓,在幼兒園門口抓什麼?這麼多孩子呢,這都是家裡的祖宗,嚇壞了算誰的?
落央趕緊看了看懷中幾個小寶貝,還好她護的快,他們也沒傷著沒嚇著。快速的送到各個保姆手裡,她這才得空去看曉雲。
她半邊臉都腫起來了,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領導把她拉到一邊兒,正訓斥呢。
跟孩子家長發生醜聞,這是園裡嚴令禁止的!
「我那天真看到曉雲上了一輛豪車,還想著是找到了男朋友,誰想到居然是做人小三。」年紀稍大的雯姐譏誚道。
「我知道那人是誰,總參的,那是正宗的三代。」
「而且,剛剛那個可不是正室,那是小三。曉雲啊,頂多算個小四。」
落央聽了個全乎,這種事啊,常有,不稀奇。
「落央,你後背沒事吧?可嚇死我了,多虧潑的是水,這要是硫酸,今兒事就大發了。」秦立拍她後背,心有餘悸。整日跟這幫富貴小祖宗打交道不容易,他們的家裡頭,更難對付,有時候一個保姆都高高在上,得罪不起。
「沒事,就是曉雲慘了,估計不用再來上班了。」落央往那邊看,不免憐憫。
「那也是她活該,明知人家就是玩玩,還上趕著。咱們這樣的人,哪玩得起。」秦立心裡拎的清。
落央沒說話,畢竟,她家裡也有玩字的祖宗,就是她老公。
陸行瑞,楚州筠區一把手陸遠鴻三子,從商,江湖人稱三少,那是玩字裡頭的翹楚。
比她小兩歲,結婚三年,兩個人說過的話加在一起不超過五十句。
打車回家,丸子頭已經解開了,包裹著白淨嬌艷的臉蛋兒,落央不笑時,清澈的眼眸透著一股決絕的清冷。那清冷是不許靠近,是令人仰止,這世上浮華的一切,都沒在她這雙眼睛裡。
回了徐錦街的家,這就是她跟陸行瑞的婚房,艏長住在筠區大院,沒意外情況每周末回去陪同艏長與夫人吃晚飯。其餘的時間,都是她自己住在這裡,陸行瑞……大概有自己的住處。
這些她根本就不管,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關注過陸行瑞。她跟他結婚只是家裡人吃了頓飯,領了證,僅此而已。
估摸著知道他三少結婚的都很少,在外還是風流大少呢。
偌大的房子,只她一個活人,清淨的十分合她的意。
翻找了一下冰箱,準備煮些青菜來吃,電話忽然響了。
「落央,你快來,京京逮住了於小科,在狂想。」電話里,陳逸大聲喊,他那頭魔音震天。
「狂想?那根本不是你們地盤,跑到那兒混什麼?再說了,逮於小科幹嘛?」
「你們不是要調查於琮文嗎?那大個官兒去哪兒逮,京京這才跟蹤於小科。」
「他一個不學無術混子,逮他有什麼用。」落央簡直無語。
掛了電話,隨手撈起挎包,便出門了。
狂想,楚州妖孽聚集地,但絕不是邵京京和陳逸等妖魔的地盤。
音樂震天響,燈光忽明忽暗,先看見了陳逸,他立即過來扶住她手臂,「那邊那邊。」
陳逸簡單的襯衫西褲,利落的短髮,耳朵上一枚小小的十字架耳釘,眉清目秀但一看就不是好玩意兒。
遠遠的看到了邵京京,只不過,眼下情況不太好,於小科掐著她脖子,看樣子鬧翻了。
二樓,黑色的落地窗戶後,男男女女坐在幽暗的房間。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的妖孽聚集地,但樓下看不到玻璃後。
美艷的女人靠坐在陸行瑞旁邊,瞄著他精緻的眉眼,英挺的鼻子和弧線完美的嘴唇,數次呆愣。
他盯著一處好像在發呆,女人不由傾身再靠近些,胸脯若隱若現,「三少,你愁什麼呢?世上煩心事那麼多,今晚難得,就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了。」嬌聲軟語。
陸行瑞轉眼看向身旁的女人,他的長相可說過於精緻了。家中三兄弟,唯他精緻不似凡人,炭灰色的襯衫領口隨意扯開,脖頸鎖骨露出來,張狂而性感。
「存款有千萬嗎?二環里有房子嗎?」
女人一愣,搖頭,她若有那些,還會來這裡陪酒嗎?
「都沒有,還妄想開解我呢?想知道我因為什麼心煩,你配嗎?」精緻紅艷的嘴,吐出最刻薄傷人的話,這就是陸行瑞。
他就是這麼個貨,喜怒無常,心情好的時候人人都說他翩翩君子。心情不好的時候,殺人無形,男女老少都不放過。
褚峻笑嘻嘻的走過來,把臉色慘白的女人扯到一邊兒去,「明天我跑一趟,於小加那東西難對付,可又不是真冷硬不忌。他老子不是高升了嗎,連陸伯伯都不放在眼裡,這回給他好看。」
陸行瑞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黑曜石般的瞳眸滲著無盡的冷。
於小加是難對付,貪得無厭,青杭那塊地皮因為他和於小加都盯上了,眼下可是炙手可熱。
必然是他的,但,決不能冤大頭。
「誒嘿,底下打起來了!」有人在窗邊大笑,褚峻聞聲立即起身走過去。
只見一樓正對著這邊的卡座里,一個白裙姑娘站在沙發上,一酒瓶子敲在了某個男人頭上,酒和血沾了他滿臉。
但,這還不算完,那姑娘就用碎裂的瓶子把手抵著他喉嚨,看樣子要扎進去了。
褚峻忽然眯起眼睛仔細看,燈光一閃一閃的,他也看清楚了。
「行瑞,快來快來。」這不陸行瑞他媳婦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