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

  大齊的人員都撤了,福福一直在別院外相送,看著他們隊伍走遠了,他這才匆匆的往回跑。

  一路的跑回臥房處,他站在門口沒敢進去,「娘,爹他怎麼樣了?我看大齊皇帝上車是被扶上去的,看樣子是力竭了。」想想夏侯郁都那樣了,他爹恐怕也不會占多大便宜。

  等了片刻後,才從臥房裡傳來聲音,「進來吧,」

  開門進去,福福倒是腳步一頓,因為瞧見此時此刻他爹正微微倚靠著他娘,看起來好像是有些虛弱。

  「爹,您還好吧?」慢步往前走,福福一邊道。

  元起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還好。」只這麼兩個字,聽著好像是有些沒力氣。

  「沒受什麼內傷,也是力竭,歇一歇就緩過來了。」抓著他一隻手,池念徽邊說邊捏他手指頭。

  「那就好,咱們也算是來北齊做客的,再說咱自家商行還沒去呢,今日爹好生休息,明日您二老去商行轉轉,當散心了。」他可孝順了。

  池念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你爹和夏侯郁打成啥樣,也不會耽誤你婚事。」

  「那是那是,您們這屬於私人恩怨了。」福福趕緊道。

  「說起來,本王倒是有六七年沒收拾過你了。」元起驀地道,穩准狠。

  福福果然一哽,「爹,那我不說話了,您就好生歇著。我娘肯定會一直陪著你的,有什麼事兒就吩咐我去做,萬死不辭。」極其誇張的表完忠心,他就撤了。

  看著他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池念徽也只是輕嗤了一聲,門關了,她這才轉過臉來看他。

  「真要難受我就再給你吃些藥,然後你好好睡一覺。」抬手摸他臉,一邊低頭親他額角。

  這般才受用,元起臉色果然好多了,依舊是靠著她不動彈,「陪我歇歇。」他沒別的要求。

  池念徽也沒辦法,跟他一塊兒倚靠著,「這般打了一場舒坦了?這麼大年紀了,你說你是不是得顧好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珍惜,我給你吃多少藥也沒用啊。」

  「今日若換個場合,我非要了他性命不可。」還痴心妄想呢,元起只要想想,心底里就開始往出冒毒汁。

  池念徽還是想笑,主要是笑他,自從進了北齊就渾身冒酸氣,比檸檬還酸。

  摟著他脖子,池念徽輕輕地親他臉,鼻樑,「是,我家王爺最厲害了。你兒子說的對,咱們明日去商行轉轉,過幾日也該回去了。雖說我知道他目的,他是不想讓咱倆在別院待著盯著他,他好趁機去找人家小姑娘。不過,這次就成全他吧,他心裡有數也不會胡作非為。」

  聽她喃喃細語,元起也閉上了眼睛,這就隨她了,這些事情他也不管。

  兩個人果真是在房間裡一直沒出來,元起力竭,大部分時間在睡覺,池念徽就在他旁邊陪著他。

  福福呢,也聽話的在別院裡待著,沒意思呢,就去看那些珍奇的小動物什麼的,或是跑馬。

  一夜過去,他爹娘終於從房間出來了,果真是要去商行轉轉。

  「不知可需要兒子送您們過去?」他還是那孝順模樣,好似只要爹娘開口,他就粉身碎骨都成。

  元起懶得理會他,這般年紀才開竅,惦記著兒女情長也是人之常情,他不說他。

  「你呀,也不用故意在我們面前晃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過呢,我還是有警告的,且是最後一道警告,別太過分。」池念徽所說,相信她這鬼精兒子能明白。

  福福拱手給她老人家鞠了一個大大的躬,「兒子謹記母上大人警告。」

  最後笑看了他一眼,池念徽就和元起出去了,兩個人去城裡觀光,倒也極為正常。其實不止他們,昨日裡大景的使團就出去轉悠了,畢竟難得來一次。

  到了商行,那這就是自家了,吩咐人在浴室里準備熱水,池念徽特意調配了些草藥,也不管元起樂意不樂意,愣是將他扒了按了進去。

  「好好泡著,到了時辰出來了我給你按摩,之後你好好睡一覺。這是咱自家的地兒,想必你能睡好了吧。」別看昨天一直沒出屋,可他根本沒睡好,那種在敵人地盤的樣子,渾身的毛都是炸起來的。

  元起無奈,只得順從,泡藥浴,再任她按摩,他不掙扎任盤。不過,也的確是舒服。

  「班施從小學按摩,我之前只淺顯的研究了一些,後來她又教了我。看,這經過專家的指導之後,我這手法是不是特別好。」按他糾結堅硬的肩背,池念徽微微俯身湊近他問道。

  「嗯,本就力氣大,找准了位置再一按,的確舒服。」元起眼睛都閉上了,可見的確是舒坦。

  「接著享受。」手往下,按他的背,他的腰。雖然她總說他年紀大了怎樣怎樣,實際上他在她督促下,保養的相當好。身材依舊,也根本不似大多數男人那樣,上了年紀就發福。

  給他一同按,再看他,已經睡著了。果然,自家地盤他就是能放鬆些。

  蓋上被子,又在他眼角親了下,池念徽就出去了。

  既然來了,自是得按常規查帳,其實她也不愛查,但也不能讓底下的人認為她懶啊,好歹是東家。

  帳本摞了一堆,她查看著也是不是撥弄一下算盤。其實她倒也不是從頭到尾全部查,而是抽查。

  清茶送上來,她拿著喝了一口,正好管事也從外快步過來,「東家,門外有人求見,看著像……」

  他說著說著又停了。

  抬眼看他,池念徽往外看了一眼,門口有個少年站在那裡,乾乾淨淨又規規矩矩。

  只一看,池念徽就明白了,「王爺在上頭休息呢,你派人候著,他醒了之後將廚房燉的湯給他送去。」

  「是。」管事立即應聲。

  池念徽起身出去,那少年先請安,之後抬手示意去對面,對面是個茶樓。

  什麼都沒說,她就走過去了,茶樓已經清場了,一個客人沒有。上樓,某個雅間門敞開著,門口有下人候著。

  走進去,果然,夏侯郁一身白衣,他鮮少這樣穿,冷不丁的看他穿成這樣,池念徽眉頭都皺起來了。

  「你弄得跟個茶花妖似得,跟我比美啊。」在對面坐下,舉止上不客氣,說出口的話也不怎麼客氣。

  夏侯郁很無語,「我只是隨意穿了一件不招搖的,怎麼又惹你不順眼了?」

  上下掃了他一通,「同樣的顏色,你穿上比我美,心裡不舒服。」很簡單,嫉妒。

  朝她翻白眼兒,夏侯郁懶得跟她打嘴仗,動手給她倒茶,然後放到她面前。

  「跑來找我做什麼,說。」拿起杯子喝茶,池念徽問道。

  「的確是有事,若不然,我也不會來單獨找你。」他微微側頸往窗外看,臉上透著一股傲嬌冷艷。

  「說。」盯著他看,她其餘的話也不說。

  「近來又尋到了幾個搞巫術的,據我所知你們在大景查的非常嚴,但凡尋到蛛絲馬跡便下狠手。倒是你手底下還養著一個,你準備做什麼?」他問,她的事兒,他知道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