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藍海小島,那絕對是無法計算出準確數目的。
船隻在繞過一個島國之後,就停在了這個小島上。
這的確是一座活島,雖不算很大,可山清水秀的,有不少的鳥兒居住在這裡。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些海鳥來來回回,在藍天海面之間,讓人心生羨慕。
船在適合停泊的一角停下,但沒有碼頭,如若要上岸還是需要費些力氣。
倒是那些少年根本不在意這些,縱身一躍,一個接著一個,池念徽就笑,「跟下餃子似得。」
「咱們什麼時候下去?」元起一手攬住她肩膀,頭也微微朝她靠著,看起來像沒力氣似得。
「等他們勘察完,如若合適我們就下去。不過,你能不能不要再靠著我了?像沒骨頭了似得。你醉酒可是半個月前的事兒了,那酒精還沒分解掉呢?」被他壓得隱隱冒火。
「是啊,至今有些暈。」元起承認,他就是暈。
池念徽無語,伸出一隻手圈住他後腰,本想扶住他,但又覺著自己吃虧。手一轉,直接遊走到他腰臀,用了最大的力氣捏了一把。
元起忍不住低頭看她,「東家這般對待我,我是不是也得相應的報復回去。」
「不行,這船上都是人,我不要面子的嗎?」嚴詞拒絕。
「這麼說來,在你的船上我是不需要面子的。」隨意的被她掐屁股。
「嗯哼,答對了。」就是這樣。
唉,綁匪無禮蠻橫,他又能說什麼呢。
很快的,在小島上勘察的少年就回來了,站在屬下各個笑的大白牙都露出來了。
「東家,這山裡有野果,我們還打了野味。」有的果然在吃野果,有的手裡拎著大肥兔子。
池念徽嘆口氣,「走吧,咱們也下去。一直在船上晃悠,你都暈船了,甚至生了還未解酒的錯覺,太可憐了。」
元起摟著她躍下大船,在陸地上落腳,不再搖晃的感覺從腳底下升起,池念徽都跟著笑了。
「果然啊,人還是得腳踏實地。」怪不得那些少年都露出了大板牙,是挺開心的。
「走吧,咱們也逛一逛這島。想想上一次在海島上停留,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呢。」一眨眼間,都這麼久了。
兩個人相攜慢步的往小島上走,其餘的少年們則開始來來回回的運送東西,要在這島上停留一陣子,須得將一切準備好。
因為從未有人踏足過,這小島可說極其原生態。而且,有很多很多陸地上沒見過的植被,倒是讓池念徽極其開心。
「這些東西我們都不認識,所以你最好不要徒手碰。」元起看她感興趣,很擔心她會上手。
「中毒也不怕,我有萬能解毒藥。」池念徽不甚在意,甚至還真要伸手去摘一個通體嫩黃的草株。
元起一把將她拽回來,禁止她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扭頭朝他笑,年紀愈發大,膽子也越來越小了。
走了一陣兒,天色也微微暗,兩個人往回走,此時少年們已經將帳篷搭好了。
在半山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方向也尋的不錯,太陽升起來時,這裡能最快的照到陽光。
晚飯較為粗獷,就地取材,燒烤。
燃燒的火堆上已經架起了烤肉,香味兒飄散,大概是許久沒這樣吃過了,聞到了味道還真是忽然就感覺餓了。
「唉,真是不錯啊,山下海水的聲音讓人平靜。聽說所有人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聽到的都是這種聲音,所以在出生之後再聽到,心裡的浮躁都會消失。」靠著元起,面對著篝火,她懶懶道。
「這種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說,我仔細聽聽。」元起眉頭一動,很捧她的場。
池念徽歪頭看他,見他聽了半天表情都沒變,她不由得笑,「可是回想起在你母親肚子裡的事情了?」
「並沒有。」元起垂眸看她,告訴她這種說法純粹胡扯。
「興許不是傳說有誤,是你出了問題。」坐直身子,接過少年遞過來的兔肉,真香。
元起也不反駁她這個說法,只是看著她撕下兔肉,然後先塞進了他嘴裡。
品嘗了一下,他點頭,「不錯,雖是跟北疆的羊肉無法比擬,但很久沒這般吃了,倒是覺著頗合心意。」
「人就是這樣。一直吃山珍海味,吃的久了就味同嚼蠟,甚至會心裡好奇,想嘗一嘗屎的味兒。」池念徽輕聲說。
元起嘆了口氣,「我想,即便山珍海味吃的再多,也不會有人想去吃屎。」
「錯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有那種人。」池念徽覺著他就是想像力匱乏,這麼大年紀了,這回帶他出來見世面,決定是正確的。
不再繼續跟她說,難保她會給他舉例,指不定多噁心,大家都不用吃飯了。
粗獷了飽餐了一頓,借著附近小溪里流動的水洗漱了一番,便回了軍帳。
「明日一早要看太陽初升,咱們早些睡。」換了中衣,池念徽就直接撲到了床上。
元起解下外衣,隨後也在床邊坐下,一手落在她屁股上,「好,陪你。」
想著明早看太陽初升的事兒,兩個人的確是很早就休息了,只不過,後半夜的時候外面有聲音,元起也忽的睜開了眼睛。
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元起慢慢的抽出手臂,但他一動,她立即就醒了。
「怎麼了?到時辰了嗎?」記掛著看日出,她自是說醒就醒了。
「沒有。但外面有動靜,他們都醒了。」
一聽這話,池念徽也精神了,隨著起身,穿上衣服兩個人出了帳篷。
這是幾近天亮時天空最漆黑的時候,唯有此處火把亮著,少年們都醒了。
「出什麼事兒了?」看他們往山下去,池念徽問道。
「東家,船上的水手撿了兩個人,看穿著可不是海島上的,我們懷疑是海盜。」少年拿著佩劍,這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一聽海盜兩個字,池念徽自是皺眉,前陣子平滸在藍海上殺了一批她當然知道,莫不是餘孽?
快速的下山,船停泊在岸邊,如今已經用樹木草草的搭了個碼頭,但不太結實。
眼下,人就在甲板上,元起帶著池念徽上船,朝著那邊走過去。
借著燈火一看,池念徽倒是皺起了眉頭,「這兩個人……有點兒眼熟啊。」